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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空气里仿佛沾了花粉香,周遭散发着一丝丝的甜香味,喜宝俏皮地舔了舔舌尖。
唇角处果真沾上点什么黏湿之物般,入口即化为甜丝丝的一片。
喜宝霍的睁开眼,只见楠香小姐眼角含笑,拿着一只小汤勺,给她喂食蜂蜜呢。
那般温柔慈祥的模样,照喜宝看来,楠香小姐一点也不像是疯了的人,倒更像是位心慈母亲。
一边端来食盆的红翠丫头笑着对喜宝道:“宝儿姑娘,说了你别见怪,我们家小姐好像将你当成了她的孩子看待了。
瞧,有姑娘在,我家小姐昨晚上睡得可踏实了,没有说一句梦话。今个起来小姐起得也比往日要迟些,还晓得打扮自己。
奴婢去打盆水的功夫,就不见了小姐的影子,当时可把奴婢吓坏了。
没想到小姐竟然摸得到这里来,还跑来给姑娘喂食谷中的百花蜜。”
楠香小姐似是不许身边丫头说道喜宝,她伸出有些病态般白皙的手指,堵着自个的嘴冲红翠摇了摇指头,然后回神看了又看喜宝好几眼,仿佛总看不够喜宝般,舍不得挪开半寸目光,她说:“娘酿的蜂蜜甜吗?”
喜宝嗫嚅着嘴,点头道:“嗯,甜,很甜。娘,你也来吃点吧。”
说着,喜宝冒充楠香小姐孩子的身份,伸出手来,拉楠香小姐坐下来品尝百花谷的特色食物。
沈子志稍后前来,他见得喜宝喂食楠香姑姑的侧影,便停步不前,愣了会神,然后他招手唤来红翠丫头,让红翠丫头逐一接过他身后几个小子们带来的吃食,将外头送进来的食物都带进屋里去。
在那一个阳光明媚的日中,沈子志亲眼见红翠丫头隔着破损的窗格望着里头一大一小两个人用餐,丫头激动万分地喃喃自语:
“小姐,你有许多年不曾吃用过外头带进来的食物了……这下,可好了……”
沈子志凝眼看来,心道:她们俩倒是一见如故,颇为投缘。只是,此情此景可得长久焉。
子志的耳际回想起入谷的其中一个小子愉塞来母亲罗氏的几句悄悄话——祖奶奶那边是给你暂且瞒了下来,且由着你带人胡闹二、三日,但要早些回来,莫要让为娘担心……
瞧得喜宝与楠姑姑难舍难分的样子,子志打定主意此事无需告诉给喜宝知道,祖奶奶那边,他得自行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喜宝没看出子志出去一趟回来以后变得若有心事,闷闷不乐的,她哄完了楠香小姐,又送楠香小姐午睡之后,便四处闲逛起来,起初是怀着同沈子志早上出门时一般的心思。
只是子志见到的是沉香院四处破败的样子,喜宝却属意这里空灵飘远,远离红尘喧闹,是处极适合楠香小姐修养身体的好地方,倒也不再坚持要让楠香小姐到牛岗村去看一看了。
喜宝期望楠香小姐的神智早日清醒过来,才好再做打算。
楠香小姐身边虽然只得红翠一个丫头伺候,但是,喜宝观楠香小姐居所用具一应整洁干净,生活的并不潦倒邋遢,便觉心里大为宽尉,对红翠丫头的忠心亦大有好感。
喜宝在屋前屋后缓步走动,散着散着不知不觉绕道至一排排爬满山虎的屋院去了。
突然,一只白色的飞影像鸟儿入水捉鱼般,它动作矫健地缩下双翼穿过窗棂,落进其中一间屋里去。
喜宝瞪起一双杏眼,颇为好奇地走近院墙。
院门虚掩着,她正要敲打院门。
这时,屋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好似翻动纸张的声音,照喜宝听来,好像是翻动书本的声音,然后就听得红翠的声音响起。
“哦,原来昨日来客是主人的旧识啊,还好、还好……奴婢不曾怠慢了那位姑娘。
这也难怪小姐与那位姑娘颇为投缘了。”
“啊,难道是师父——”听到这里,喜宝忍着心中激动,恰在这时,约莫六尺来高的院墙边上探出一排排的墨色枝条来,枝条的尾端开着一簇整齐的墨色兰花,一股淡香渐渐飘入喜宝的口鼻之处。
喜宝抬头望着那边墨云如盖半响,不禁流露出甜美的笑容来。
原来师父草屋里孤伶伶栽着的那盆墨兰是来自这里的。
接着里头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好似翻动纸张的声音,且听得红翠丫头自言自语道:“不是今个志儿少爷提点,奴婢在这沉香院里,都不晓得转眼竟二十年过去了。
小姐多少次在夜梦里说道天落红雨,雨燕催盼主人你早日娶亲生子之事,不知你可还记得……唉,主人倒是遵守自个发的誓言,不来见小姐。明明掂念着小姐,让奴婢在这小心侍奉小姐,还要将小姐的一言一行告之主人,主人却又为何要让小姐生遭此罪孽呢。
奴婢虽是出身低贱,可不是怕了主人,若不是今日见小姐与常人无异,再者当日之错不全在小姐身上,更有娇杏与奴婢的莫大过错过失。娇杏早就一死抵罪去了,罪婢在此辛苦二十载,多嘴重提旧事,主人若得空,还请回来见上小姐一面,奴婢委实不忍心,便是主人责罚下来,奴婢受得……”
作者有话要说:暖开的新文——现代言情《完美时刻》,风格有点像韩剧走向,不过,主体上是现实与浪漫风格并重。正处在新书蜜月期哟,喜欢的亲们,请收下它吧,很快就养肥哟。洛玫: 你的眼里有我一生的眷恋 ——我的爱却不完美武鑫: 我像圣堂下为你禁欲的僧侣 一瞬间的相爱便是完美 何况我们的相守会是永远一个女人的无望之爱徘徊在两个优秀男人之间的故事
84
84、半山富贵一世情孽 。。。
等到天边浮出几朵彩云霞光,他们相扶着出谷下山来,喜宝一直笑不掩口偷着乐的模样儿叫沈子志好生疑惑。
他好奇问来,喜宝不肯直言相告说,只推说是个秘密。
子志面色微微不悦,道:“是何秘密?你来问我,不论何事,你看看,我可有隐瞒过你的。又何曾拿秘密这一套说辞来推脱的。”
怎奈喜宝一改以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半边性子,摇晃着小脑袋道:“真是秘密,怎么能轻易说出来。”一对杏眸跟着亮晶晶起来。
喜宝皱鼻耍赖流露出来的俏皮可爱模样,令沈子志不禁莞尔一笑,便是真有气也消了一半了,何况,他方才所说本就是逗弄她的话。这个秘密,他也只当是姑娘家有的些许要避嫌之事,便浅笑了几声,不再提起。
出了百花谷,喜宝感觉气温骤降下了许多,她冷得直打哆嗦。
子志忙将喜宝身上的大麾裹紧了些,又搓了搓喜宝一双发麻的手。
四目交汇之际,子志脸色微红,喜宝不觉出什么,但她扑闪着眼睫,忽尔问子志是否曾有意隐瞒过楠香小姐的身世,因为她总感觉沈家长辈对楠香小姐的态度十分奇怪。
即残酷又暧昧。
据说,大户人家的小姐出了这档子事,真要脸面的,不将被玷污的小姐沉江沉潭都算好的了。
子志深深一叹,照实道来。他不再存私心替几位长辈隐瞒下去了。
太爷爷和太奶奶一共养育四子和七女。长子和末子留在望云山庄成家立业。
子志的祖奶奶是太爷爷的长媳,楠姑姑是太爷爷末子之独嫡女。老太太就算是楠香的婶娘了,并不是喜宝一开始误以为老太太是楠香小姐的亲生母亲。
太爷爷膝下末子自小体弱多病,早年只听得些风花雪月长大的,有一宠夫人。之后太爷爷为子孙后代着想,逼着末子另娶两房妻小,致使楠香的生母忧郁而终,末子也随宠夫人去了。
太爷爷有愧于楠香,便将七八岁大的楠香孙女亲手带养在身边。
不想,出落得百里挑一的楠香还是让他的所有寄望都失去了。
特别是他让楠香跪拜祠堂,从小乖顺听话的楠香小姐竟然敢反抗祖训,太爷爷一怒之下,锁了楠香,之后楠香有孕,太爷爷也一并锁了他的外孙儿,不肯见他们母子俩。
又过了些许年,太爷爷自知身体不行,老是梦见末子前来哭诉,便又答应来见楠香,可是木中香长至五岁,己然不认他这个曾外祖父了。且他们母子被关在沉香院时,时常受下人奚落,之后木中香又与母亲决裂,怒走来到牛岗村。
种种是是非非,将沈家老一辈人折腾得够呛,便没有人再敢提起楠香的事情。
至于祖奶奶,当年的百花盛会,正是出自祖奶奶的一番好意。只是事与愿违。祖奶奶身为长媳,对上对下都无法交待,当年亦是性情大变,郁闷多时。
此后儿孙辈也深受其害,太爷爷寻不出那人,便认为是有人有意针对沈家的权势,太爷爷爱惜痛惜之下,甚至曾动意让下边的子嗣不再立足官场,逐渐远离是非之地。
可是太爷爷以及几个长辈己是垂暮老朽之年,其后代大都是含着金勺玉碗长大的,便几近无人响应长辈们的苦心安排。沈家的权势依然稳步扩张下去。太爷爷渐渐的将自己关在西院,不再理会族内的一应琐事。
这个故事比上一个听来更加叫人沉痛得透不过气来。
喜宝没想到,沈家手中金银如雪,衣食不缺,甚至将半山富贵掩在云雾山中,可是,这庄里又有几人可得无悔无怨,无愧于心。
唉……
且说时年十二岁的连泽田在沈子志这里受益良多,开春不久,牛岗村田里的稻苗尚且青涩,田儿却一举过了童试,取得秀才之名。
以田儿较晚才进学堂的资质,田儿能在学业上取得这样大的成绩,连枝山和连青山这兄弟俩可是要高兴坏了。他们两家各自在自家大屋院里大摆流水席,还花了心思宴请村里不少有头有脸的人过来庆贺一番,沈家的小公子也拉着不少好友前来凑趣,以便给有意走上仕途之路却缺少根基的连泽田撑些许门面。
连家自是对沈家小公子感激不尽。
再说,连家两兄弟家里一连热闹了大半个月,前来道贺的人家方逐渐退去。
田儿而后问沈家小公子沈子志,道:“兄待我如亲弟,弟受益良多,然弟百思不得其解,兄为何不肯考取功名。以兄之才,状元之名犹如囊中探物,为何兄不放在眼中,童试亦不曾参加。”
田儿出入村里和县里的学堂不过三载有余,却熟习诗书礼仪,比早他两年进学堂学习的大妹喜宝更像个知书守礼的弟子。
子志答曰,他在沈家并不额外需要什么官职此等累赘,然后又勉力田儿若不能中,怎的如何是好的一番话。但田儿神色黯然,他知兄子志是怕这官身会影响到他与喜宝妹妹的婚事,所以兄不取功名,却苦心教导他早日取得官身,好让喜宝妹妹脱了那层与沈家不太相匹的身份。
了知子志心意的田儿,自是奋发苦读,希望早日乐见兄与妹的大喜之事。
但,田儿知道此事若要坐享其成,厄难颇多。再者他的喜宝大妹别看乐善好施,性子好欺,却是颇有主见,就怕这事最难过的反倒是大妹这一关,因为他看得出喜宝只是拿子志当亲朋好友看待,并无半点儿女私情在内。
再说,爹娘虽然感激沈家公子,却不看好沈家公子与大妹的婚配,毕竟沈家公子就是一生游生好闲,也是几世无忧的好命,两家的门第根本不配。
最为主要的是,爹爹一向最为听从喜宝师父的话,几个妹妹的名字都是木先生给取的,所以,喜宝的婚事,木先生亦有相较大的权力。
唉……田儿每当想着这些头疼脑热的事情,就替兄不急不缓、默默付出暗自焦急不己,苦于如何寻个时机说破此事。
一恍匆匆几年过去了,喜宝不再与子志外出游山玩水,倒是得空倒会来望云山庄,与楠香小姐吃住在一起。她们几近成了忘年交的好友。
子志到了十九岁,快要成年,行冠礼了。
沈家开始忙着给子志寻门得当的亲事,只是子志百般推脱,再者,上有老太太宠着他,罗氏也由着志儿心意,这门婚事便几近可以由得子志自个做主了。
这些年,沈家的几位长辈是见着子志与喜宝两小无猜般长大的,大都乐意见得子志娶喜宝进门,却不愿意让喜宝做大的妻,而是乐意让喜宝进门做小的。
探知到长辈们口风的沈子志烦心不少,他心里本就藏着事。
喜宝的心一直飘忽不定,他尚且抓不紧她的心,又唯恐那个木中香突然某天从哪里冒出来,抢走他的喜宝。他又怎敢莽撞提及长辈们有意让喜宝进门做小的事情。
凭喜宝的性子,先不说她愿不愿意进门做小的,若是沈家动用手段强逼喜宝进门,只怕事与愿违,——沈子志一想起喜宝曾当着他的面说过的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当给他拉个三爹四爷什么的惊世骇俗之言,他就头皮发麻,眉头紧皱,面色发苦。
喜宝可不是长辈们眼中的贤良淑德啊……唉,也不知道将来事发了,长辈们还会不会因为更为在意喜宝的陪嫁之物,而同意她进门做小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暖开的新文——现代言情《完美时刻》,风格有点像韩剧走向,不过,主体上是现实与浪漫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