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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喜宝与木中香差不多十指紧扣着出现在他的面前,沈子志脑中一片嗡嗡声,他险些要当场吐出血来。
沈子志瞪了两人各自一眼,然后,他扯向木中香的衣襟吼叫道:“楠姑姑一生那般悲惨,如今她去了,你不为她守孝发丧,竟连半点悲痛之意都无,我、我要替楠姑姑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喜宝看出师父并未还手的意思,像是要硬受沈子志那替母行罚的一掌,她立马落下泪来,“子志……”
子志终是不想当着喜宝的面打中木中香,更加不想看到喜宝伤心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便没真打下去。
“你们沈家人都该死……”然而,师父却突然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师父……”喜宝见状欲追,可是撇头几眼,见子志的神色可怕得吓人,回想起方才的话,知是子志误会了师父。
为免这本是亲人的两位越发误会下去,她便打算先停下步子,对子志解释清楚。
“子志,你错怪他了,他、他虽不在楠香小姐身边,可是楠香小姐的事,他都知道——”
沈子志见喜宝不照顾他担心了她三天三夜的心情,却反倒要先替那人说好话,当下大怒。
“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替他辩解。我担心了你……”
“唉呀,真是气死我了,你还像小的时候一样毛毛躁躁,你怎么不听我说完啊。师父也是伤心的,我接到你的信,正要出门,途经学堂草庐,才知道师父点了一夜的长明灯,若不是,唉……不说了。”
地宫的事是决不能告诉别人的,喜宝立马转移话题,道:“哦,对了,我才想起来,你为何骗我说楠香小姐生了急病,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子志这便扭捏起来。
“唉……不同你说了,我还有事啊,一会我们再说。”
喜宝说罢,扭头转身就走,落下一个欲要告白的子志站在原地抓狂。
因为喜宝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是那怀中的锦囊。
正在赶路的喜宝遇上了寻她而来的冬云妹妹,冬云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喜宝唯唯诺诺,目光闪闪烁烁,就是不肯告诉冬云失踪的三天跑到哪里去了。
冬云见喜宝一脸急色,立马不悦道:“才寻着你的影来,你又要跑哪里去?”
喜宝生怕说得多了,冬云会自个看出来,她忙道:“冬云妹妹,啊,我、我有点内急啊,我先找个地方方便方便。”
冬云哪里会信她的鬼话,硬是追着来,可把喜宝急坏了。
这时,整个牛岗村突然响起了爆竹声,像轰雷一般的巨大动静。
那大动静,仿佛要将整个牛岗村都掀了过来。
喜宝面色大喜,对冬云道:“这般大的动静,这回总该是师父要高中了吧。”她理所当
87、犹断龙台有情不悔(下) 。。。
然的往师父的草庐赶去。
果真是如此,只见一墙之隔的学堂也被村里的娃子们站满了,更莫说外头被围挤个水泄不通。
喜宝见人就问,是不是她的师父高中了。
不料,有人却道:“不全是,你师父真乃神人也啊,今朝各省出的状元榜眼探花皆出自木先生之门,这不,圣上得知先生的才名,也要不远千里,亲自前来恭迎他出师担当太子傅,木先生真乃一国之师的大栋梁啊……”
小小的蛋丸之地,出了一个帝师,再者,马上就有机会见到一国之君了,牛岗村的村人何人不喜气洋洋,脸上有光的。
“啊……”面对这个惊天大喜,喜宝心生不妙。
她好不容易撇下同样被惊得不知所措的冬云,挤进师父的草庐来,见着师父神色肃静,她便心头小鼓直敲。
室内的气氛沉重,喜宝犹豫了片刻,便摘下脖子上的锦囊,用牙咬开被楠香小姐封死的红线。
里头果然藏着其它东西,那是一张红纸所写的条子,若不是曾用油纸处理过,只怕,她现在才想起来,也晚了,早就被前几天的雨水打坏了。
喜宝扫过几眼纸条上的字,便惊讶的差一点说不出话来。
“这是……这是楠香小姐留给你亲生父亲的消息吗?为何是一首诗?”
喜宝欲念那首小诗,却被师父连字条带锦囊一块收了去。
喜宝面色赤白交加,里头可是收着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几缕白发啊。
“小宝,这些到现在都己经变得毫无意义了。那个人是谁,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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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88、去乘銮驾似断非断 。。。
喜宝眼见师父眉睫朦胧犹带几分笑意,眸眼里却似无底冰窟,足可以冻僵主管人七情六欲的任何一丝魂魄。
冰寂的程度就好像古墓里千年不变的几口藻井,盛着冻彻人五脏六腑的地下冷冽泉水。
楠香小姐最后留下来那一笺蕴藏身世之迷,但仅凭这一时的温暖,又怎能化解师父昨日种种的怨愤和悲恨呢。
师父当初尚小,只知饮墓中水,食墓中藓,墓中又是机关重重,居中还有莫多忌讳……师父能坚持下来,可谓是九死一生。在师父而言,活着就是一个莫大负累时,这世间至亲之人又有谁曾仔细垂怜过他。
照她看来,师父这一路走过来,早无生身父母,亦无至亲手足了……
然而,即便她能够理解师父,还是不希望师父继续拿往后的清白时光葬送在昨日种种事不关他的错误里。
她很想对师父说——生命是别人给的,生活却是自己创造的,师父理应还有更多的选择。
可是,师父却不肯让她走近——师父忽而神色一变,凝滞片刻,瞥了她一眼,续而转过身去,眺望着窗外鼎沸的人声,久久不语。就好像一堵白寂寂的冰墙。
喜宝不禁黯然起来,她杏目出神地呆望着那道春风秋情都吹不破的白墙,神色渐渐悲戚……
如果师父早就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那么,那个早究竟又有多早呢?
是楠香小姐神智渐醒之后的一年,两年,还是自他七岁离开望云山庄沉香院之后孤身一人在茫茫人海里找寻到了答案,他却选择隐忍多年不发,直等楠香小姐一走,这世间便再无人可以压抑住他胸中炽烈的报复之火再行行动。
师父撇过头,转过身不让她细看的那一眼,喜宝完全能感受到师父心中被压抑住的报复之念,——喜宝的胸口上好像被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迫着她的心口涩涩疼疼起来,她想起师父大前日与她说过的些许话——
“小宝,师父心里好累,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应该有我。
她走时是那样安详,找着了她的归宿,却又一次遗忘了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受罪……”
师父牵制沉香院的红翠不仅仅是为了了全他那一片不为人知的孝心孝意。
这一刻,喜宝明白了,师父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怨念——师父其实最想听到的,只怕是楠香小姐对他的忏悔……
然而,楠香小姐看似性子柔弱,却最是坚韧。不然当初为何做出那些焚烧信物等令人费解的事情。楠香小姐若早些让师父听到她的忏悔之念,师父早就痛快回到望云山庄,与她母子相聚了。
可叹,这一对互相挂念的母子,却因心中执念而互相伤害。
思及到这些,喜宝的一对杏目早己湿漉漉,伴随着她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滴,沾湿的胸前,一朵朵桃粉花瓣转眼成了一片片绛色败珠。
喜宝背着师父悄无声地抽泣着,木中香似有所觉,他蓦然回首。
然而,喜宝很快收拾了自己的心绪。
她抑制住悲伤,含下眼泪,仍掩饰不住泫然欲泣,道:“师父,你且放心到宫里,小宝会在这里等着师父来。
不管师父要做什么,小宝始终相信师父自有理由,小宝会永远站在师父这一边。”说罢,喜宝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方才,她之伤心不仅仅是为了母子相伤,而是她借由沉香院之前尘往事,突然触碰到了师父为何会对她忽冷忽热的更深层次原因。
师父着实过得太过辛苦……师父即怕让她知道他那些阴冷念头,又想让她知道,更想从她这里取得一点点,哪怕是不表态的“了解”回应。
这一切只是因为师父曾经明白无误的暗示过她,就是那句“师父心里好累,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应该有我”。
——因为师父的降生从来就没有人真诚期待过,师父需要有一个不论前因,不论结果,不论对错,只是单纯的期待需要他这个人的人出现。
于是,喜宝目光若水,添了一句,“希望师父不要忘记小宝,如果没有师父在身边,小宝会很伤心会很难过……”
木中香听罢,目光忽明忽暗,变幻莫测起来,他的一只手瞧在喜宝眼里作着几番细微的小挣扎,试着往她的面前探空了数下,终是悬在半空中完全停住,然后徐徐收回袖中。
喜宝若有所失,她心底惆怅莫名,——师父何日才肯放下包袱,向她伸出手来。
“小宝,师父要走了,且越走越远,将来倘若要与天下为敌,你还会等我吗?”
喜宝冷静的扼制住心中的不安,她笑面如花道:“天下?世人眼中的天下,小宝愚钝而不知。在小宝眼中,师父便是我的天下,只要师父还念着小宝,便是让小宝无休止的等待下去,小宝也会感到终生幸福的。幸福的寓意因人而己,对小宝而言,师父就是小宝的幸福,哪怕只是想念,也足够幸福了。
师父,你千万要记得小宝啊,莫要像您母亲之人,辜负了痴情的小宝哟!”
木中香神色微变道:“小宝,你……”
“怎么了,师父,难道你想说小宝厚颜无耻,就用我这张包子脸配师父的美人脸,不合适吗?可是,小宝身上好像挑不出哪处师父没有吃过豆腐的地方了哟,作人家师父的怎能随便赖账。”喜宝眨巴着一对忽尔俏皮起来的杏目,恣意挑拨道。
然而,顷刻间,喜宝的脸上像擦着了火一样,飞快地窜上来几朵小红晕,迷乱了那人的眼睛。
喜宝用嬉皮的笑和可耻的言语,努力地粉饰着她大言不惭之后心中升起来的小小尴尬。
从大前天细数起来,她己经在师父面前不知丢过几次姑娘家的脸面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
可是,师父永远是慢一拍的反应,真是一点也不贴心哟,真不知师父哪里好了,偏她巴得这样紧。真是的,令她说出这些丢人的心事之后,好像就她一个人脸上窘迫不己,他还能老僧入定一般镇定如常。
难道下一回,她得要升级——准备色诱师父了吗?偏偏她浑身上下没寻出一处给力的地方来。
喜宝媚眼如丝,木中香怎能瞧不出她的心事,他生怕她又做出在古墓里那般胡乱的事情来,他忙喝斥道:“够了。小宝,这天下,男尊女卑,岂能容得你肆意妄为,毫无章法行事,还是越早改了它吧。师父一旦进宫,便再也无法管束到你,到时候,鞭长莫及,你悔之晚矣……”
“嘿嘿,师父,莫要生气,这些话都是喜宝关起门来,只对一家人说的心里话呀。他们外人家家的,就是给我送来天,送来海,喜宝也不高兴说这些心里话。可是,师父啊,倘若将来要共盖一床被褥之人,不能坦诚相见,那么,师父你会遗憾的吧!”
“唉……”木中香被喜宝不时冒出来的稀奇古怪话语和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旺盛精力给折腾出些许惆怅来,倒是无形之中稍轻了他身上的负累。
他伸手一遍遍轻抚着窗台,并且深深地叹息道:“这世间,有多少人可以对你知根知底的,你这样古怪,又有多少人可以真心容得下你。
小宝,你真给师父出了一个大难题了啊。倘若师父走了,倒是有几分放心不下你。”
喜宝忙抓住时机道:“那,师父就不要走呗,不要进宫,像以前一样,陪小宝一起看花读书不好吗?”
“不好,”木中香学着喜宝的样子摇了摇头,他微笑道,“小宝,你虽不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却是师父最用心意的弟子,你很好,师父不想阻了你的路子,也不会这么做。
师父的事,也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一切都忘了吧。”
望着师父说出这等堪比负心之言,喜宝很是伤心,“师父,你怎么还不明白小宝的心思啊——”
“小宝,是你不明白,师父己经不同往日了。师父己经没有那个权利来要求你做这些,你明白吗?
皇权是什么,代表一国之主,可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亦能一朝吃罪,株连九族,你选了师父,你的家人却得被悉数抛下。
以你的性子,你不会。
曾经,我给她出过一样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