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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你慢着点,此事不怪你,是他自做主张。再说坚持要嫁的那一个人是我,你得劲什么……”
可是,喜宝根本听不进去,她不声不响的又倒了几杯黄酒下肚。
然后睁着惺松的眼,举起空杯子对照着冬云的脸,嬉笑道:“妹妹,你可真镇定,好像她的呀。
唉,不对……倘若,她在这里,一定不会像我这般没出息,只会偷躲在这里借酒浇愁。
我、其实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可以在我的面前大笑大哭,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不是吗……可是,后来才明白,我站在你的面前,反倒可能是一种□裸的伤害。我其实,多么想将我的幸运分给你一半,让你那些倒霉的,不堪的回忆通通去死……”
冬云的一双手霍然抖动起来,几乎抓不住酒杯,一对狭长的眉眼直视着喜宝,仿佛在说——“她、她是谁?”
“该死的沈子志,不就是点错了鸳鸯谱嘛,你就不能闭嘴不说破嘛,坏人好事的大坏蛋。大好喜事也能碰上这般荒唐的倒霉事。琏子你的运气真不好,怎么能这般倒霉呢,来,别难过,我分给你一半好运,倘若跳下来的那一个是你,你是不是可以像我这样生活,我是不是又一次影响到了你的运气……”酒醉的喜宝,神智渐失,她听凭直觉,错将冬云当成了琏子,当着冬云的面,倾诉往日的想念。
“馨宝……”
冬云当即泪流满面,她颤着一双手,向喝倒在桌边呓语声渐渐止息的喜宝摸来。
来到喜宝的面前,轻抚着喜宝那张自责不己的脸,冬云顿时悲恸不己。
馨宝,不是你的错,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太过执着……
这时,刮来一股风,遍寻冬云不获,受小二指点,过来这隔间的柳万生见她们姐妹二人抱头痛哭在一起,又见着冬云悲恸的容颜,他的心不由得碎了。
他扶紧冬云比以往更加柔弱的身子,沉声道:“你且放心,无论如何,我定然要娶你过门。方才之事,我向你解释。”
这般短的时间,冬云忽然就神色淡定起来了,她摆了摆手,道:“罢了,此事,我不想听。你能平息外头的事,我便嫁你,其它的事莫要来烦我。姐姐喝醉了,我先着人送姐姐回去。”
望着冬云撇开他,转身离去叫人来帮的背影,柳万生的心不由得疼得紧,他迷惑了,——冬云,为何还要对我这般冷淡,方才的伤心难过,难道不是为了我?
恰在这时,冬云蓦然回首,瞧着趴在桌上酣然入睡的喜宝,温柔一笑,笑容只是浅浅,并未曾绽放开来,她却又极守时的克制住了,她依然转身离去。
却不觉,屋里的柳万生方才有几分挣扎的目光陡然变得坚定起来,并且回应冬云一个灿烂的笑容。
随着冬云几声轻喝,连家的仆人们前后不一赶到小包厢,他们将喜宝小心带了出来。
冬云站在酒楼的观景楼台上,远远的望着喜宝被家里人带回去的影子,默然道:“又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准备让你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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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祸福难料千里飘泊客 。。。
不过两日功夫,那日酒楼上的丑闻便传播得越发不像话了。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你追我赶,男怒女怨之事,柳家受不得这样的羞辱,酒楼那日便与连家不欢而散。
连家想着因此事冬云的名声受了损伤,只等人家来退亲罢了。
叔叔连枝山却是个火暴脾气,得知始末,他当着自家兄长和嫂嫂的面,愤愤然起来,说要寻柳家晦气,怎么说此事与侄女毫无关系,怎能由侄女承担此事的恶果,终被连丁一把拉开,又听冬云劝说,连枝山这才算没有冲动招惹祸事。
总而言之,连家上上下下都当这门亲事被沈家公子几句愤愤之言搅黄了;这冬云小姐倘若被退了亲,不管是不是她的错,总归是个人生污点,并且还会影响到她的几个好姐妹们的婚事。
岂知,到了日子,柳万生依然是如约用八台大轿前来迎娶冬云,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将花轿抬到花船上去,整个牛岗村的人都被惊动了。
连家人见柳公子果真是对冬云一片痴心,当下极是感动,再者思及以往的过错怪不到柳公子的身上来,倒是沈子志的名声再一次在这个家里坏透了,连父甚至打算不让子志以后进门来找喜宝,免得再祸害到他的哪一个宝贝女儿。
且说当年喜宝第一次出村前往集镇的那条恶名远播的大河,如今早由连家人以合作社的名义好好整治了一番。
其修缮前前后后历时六年,在这条大河的支干上竟开凿出一条水势较为和缓的河道。当年埋了不知多少死人骨的深水涧,还修建了一座颇见气派的小码头,以及供人休闲玩乐的桃花坞。
正当樱落桃飞,霞满天的时候,冬云一身火红的霞帔走出轿来,她拜别父母亲人,头着大红盖头登上花船准备一路北上,前往北陵。
今天的天色极好,云在水上飘,水岸青青,又有并排数里的路人夹道相送。
喜宝迎着碎落的片片花雨,一面追逐着妹妹离去的花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感觉心头上像是失去什么重要之物一般难受。
她深知冬云性子孤冷,其实却是极敏感极易受到伤害,她是不放心就由着冬云妹妹一人奔泊千里。然,冬云妹妹却不肯由她相陪,只挑了几个老沉一些的下人跟去,还有一些柳公子费心给冬云物色来的老妈子老婶子相陪着同去。
可冬云越是如此镇定,喜宝越是放心不下。尔后喜宝回到家中的几日,她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寝,冬云妹妹却还得三个月才能回门相见。
甚为奇怪的是,随着冬云的离去,喜宝的心中不断鼓动着什么,不断的催促着她要去做什么,可她却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事,这般让她记挂,却又让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且说沈家公子沈子志前来连家求好,接二连三的吃了几回闭门羹,终是冬云从北陵飞信过来报了平安,连家才算暂且放过他。
这一日,沈子志头一遭得以走进连家大门来,却不曾见到喜宝。且说连家人无论主仆一个个瞧他的神色都不太对,他亦知道前事过于荒唐,惹得连家人反感也是在常理。
八年来,他与喜宝日渐亲厚,何曾吵闹得这般厉害。不过分开几天不相往来,他便仿佛丢掉了三魂七魄般消瘦下去。
原本,他以为喜宝师父被一道圣旨接进宫去辅佐太子,日后必然难以与喜宝再有什么牵扯,那么,这便是他得到喜宝心意的大好机会到了。
他与喜宝早就是莫逆之交了,他只是想办法再进一步,却不想惹来了喜宝及连家人的厌恶。
回去,同奶奶一说,奶奶都说他蠢到家了,差一点将他一手促成的大好事变成了坏事。若不是奶奶瞧得没法了,也不想看中的孙儿如此没用,便替他出了主意。若非如此,只怕他现在也难以再踏进这道门来。
走在连家的石板路上,闻着熟悉的芳草清香,子志不禁感激起奶奶来,奶奶果然是最厉害的。
他进门来溜达了有一会了,但遇上的连家人没几个肯给他好脸色看的,子志也不气不恼。他一路笑脸相陪,直寻到红雨这头,来求红雨告之喜宝究竟上哪里去了。
红雨正闲步碎石子路,说是活血通脉,她手里摇着一截花枝,连击着子志面前的一片虚空,愤愤然道:“你害我淌了几缸子的泪水,你且赔来,我再说。”
“红雨妹妹,莫不是要我哭回来几缸子的泪水赔你,你且等着,我出去拿缸过来,马上就哭给你看。”
红雨丢了手中花枝,歪着可爱的小脑袋看来,半天才疑惑不解道:“子志哥哥,你不是傻了吧,我说什么,你就当成什么了啊。”
“没呀,红雨妹妹,你看我看上去像是正常人吗?你姐姐不理会我己经十天了,她再要这样继续不理会我,我与死人有何区别。”
“啊,可别呀,我只是说你傻,你不用死给我看吧。”喜宝被吓坏了,两眼汪汪,眼泪差一点被吓了出来。
当下,红雨便将二姐姐的大致去向告诉给子志听。
子志一听,竟是微微一惊,“你姐姐难道这次又是一个人偷跑出去的,她真去北陵了?”
“嗯……嗯,”红雨点点头,只是不喜子志这样说道她的二姐姐,她急急忙忙替二姐姐辩解道,“二姐姐才不是偷跑出去的呢,二姐姐可是告诉了我哟,还让我帮她保守秘密,答应回来给我带京城的特产呢?”
子志听罢,两眼霍然一睁,立马惊慌失色了起来,“完了,她怎么跑到离那个人那般近的地方去了,我看她见妹妹是假,会情郎才是真的。该死,我现在就是快马加鞭去追她,也不一定能赶得上她。”
接着,好一番同手同脚的滑稽动作之后,子志才算寻回了自己的理智,想到了如何追上喜宝的最近线路。
望着子志为二姐姐失常的模样,红雨见之莞尔,只是羡慕万分,却是丝毫没有发觉,方才被人套走了原本要替二姐姐保密的话。
红雨己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虽羡慕子志哥哥对二姐姐的百依百顺,却是不希望自个将来的命定之人这般折腾人。
最好那人要有三姐夫的温柔,又有阿贵哥哥的平常宁静日子可以过得,然后还得有子志哥哥的勇气胆量,耶,她是不是太过贪心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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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因缘际会巧躲点心局 。。。
上京便是大吴国的京城,其北端的北陵为历代皇族最后归所的陵山墓群。
起初北陵只是吴国的北郊,只是瓦蓝天空之下一大片连绵不断的青山,掩藏着地下一个个年岁不浅的地宫宝藏。
吴国虽一直保持李姓皇族为正统,却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王权争斗。历史的长河不知湮灭了多少名门望族,但经过岁月的洗礼,北陵渐渐成了有小京城之美称的另一座繁华大都。
即便生前皇权在握,享尽繁华富贵,死后的帝王也想要沾尽人间烟华,让热闹的大都就在眼皮子底下日夜不息。
如果说小皇城北陵繁华得扎痛从吴国各地偏远地区赶来的人的眼睛,那么,名符其实的京城却是一个内敛的养气高手,京城的一切繁华都有出处,显得井井有条,甚为亮眼而自然,不愧是天子之都。
地处上京东城的皇宫大内守卫森严,闲杂人等岂能随便进进出出,然此时此刻,喜宝一身下人装束,就躲在御菜膳房里利落地帮着一位宫人打下手。
灶头的几眼火烧得正旺,一间足可以塞下数十头牛般敞阔的房里摆满了面案、烙案、炸锅和肉案。
只见一位年长一些的管事姑姑,双手挥刀,雪亮的刀面滑过红白相间的肉条儿,刀功了得。
喜宝在一边看得砸舌。
“喂,小包子丫头,外头在办御宴,姑姑着实忙不过来,你即懂得做,为何不亲自动手,何必要这样麻烦,口述着我们做这水珑包子呢?”
喜宝抬起眉眼,活泼一笑,“姑姑,我手儿轻,做的活并不算好的,平常亦是看着别人照着方子做做就出来了,并不算难的。
姑姑,不妨事的,我们点心局慢慢来都可以,外头的大人们都忙着吃御鱼御肉,没几位大人会掂记着来品尝咱们这的水珑包子的,我们就是不上这道包子,问题也不大。且莫说,越是拖到后头再上这道包子,让大人们挑起筷头随便尝上一口,姑姑的大功是跑不了的。”
喜宝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对这位点心局的管事姑姑说得是头头是道。
“哟,其实你们醉仙楼里往后做好了,再送过来就好了。何必这般麻烦,非要一文不收,送出祖方子来呢,你们醉仙楼这是要做赔本买卖不成?”管事姑姑收了喜宝一锭金子还有几样中看首饰,便与喜宝颇为投缘起来。
“呵呵,让姑姑见笑了,能够将方子进献给皇上,是我们醉仙楼莫大的福气。其实这水珑包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食料并不算难找,讲究的地方也不多,只是重复的工序多了些,需得有一心一意服侍皇上的忠心之人不厌其烦的重复数道工序做下去,才能够让皇上吃到上好的水珑包子。
小包子粗野惯了,不及姑姑用心思有心意,将来姑姑做出来的水珑包子定然比小包子做得要好吃百倍。
等姑姑摸着窍门了,还能变出不少花样来呢。一会,我就来教姑姑啊。”
“好咧,你这丫头也不知哪一对父母才能教养出来的,头一遭进皇宫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难得的大才,心思竟也是这般玲珑通透,十分有趣。姑姑真是喜欢你。要不然,你留下来陪姑姑呆在点心局,用心服侍皇上可好。那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莫要推辞了它……”
喜宝听罢,仔细抽动着唇角,心底哀嚎片刻,完了完了,在这位管事姑姑跟前说得太过火了,她得想个法子早早脱身。
又过了一会,喜宝果真教了那苦心挖了她来,一心想在皇上跟前一鸣惊人的姑姑许多做点心的窍门和新鲜点子,使得那管事姑姑越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