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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清扬眼角笑得弯成一丝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闹。”
文举嘿嘿一笑,反唇相讥:“我胡闹有人管,你胡闹我也得找个人来治你!”
清扬闻言脸一乍就红了。
“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要我抱你?!”他猛一把,拖起她,揽进怀里。
清扬一扭,挣脱开:“我还有别的事要急着办呢。”笑着跑开了。
一路到了庄和宫,太后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正在前庭晒太阳,看到清扬来,非常高兴,一手拉着问长问短,甚是开心。
“太医说您可以多走动走动了,对身体有好处,您为何还蜷在宫中呢?”清扬问。
太后说:“不能有丝毫的风吹草动,所以只能憋屈自己了。”
“不如,”清扬想了想,说:“太后可以出宫散散心啊。”
“去哪里散心?”太后饶有兴致地问。
“大病初愈,宜静养,”清扬沉吟片刻,说:“如果太后有兴趣的话,不妨考虑去卫州波耶寺。”
太后静静地看着清扬,鼓励她:“说下去。”
“我五师兄在波耶寺任主持,医术高明,太后可以借口参佛去寺里静养,不用担心走漏风声,寺中有温泉,对您的身体有好处,而以我师兄的医术,也可为您好好调养。”
“这个主意不错,”太后点头:“那就由你替我安排吧,尽快。”
清扬看看她,欲言又止。
“说吧。”太后挥退左右,低声道:“对我,你还有什么顾虑?!”
“我把郭平卓杀了。”清扬垂首道。
太后执起她的手,颤声道:“清扬,你心中所想我都知道。”
清扬抬头,正好迎上太后微笑的眼神:“孩子,我知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顾全我的面子。郭平卓是庞瑞的妻弟,平素为人,我也有所耳闻,这次胆敢假传圣旨,必然也是与庞瑞勾结。庞瑞,我多次警告他,他总是置若罔闻,此次若非你当机立断,杀了郭平卓,牵扯下去,必然连累整个庞家。”
清扬点点头,羞怯道:“不止这件事,其实,建议您出宫静养,也有别的原因。”
太后再度微笑道:“那我就再说说看,你看我有没有猜对。”抿一口茶,缓缓开口:“淮北闹事,显现吏治腐败的弊端,皇上决定整顿吏治,定以淮北众官为突破口,虽然郭平卓已死,难免牵连庞瑞,为避免我和举儿的正面冲突,所以要我出宫静养。”
清扬轻声道:“母后尽管放心,我一定誓保庞家平安,誓保庞瑞性命。”
太后叹一口气:“庞瑞此关,想是难过,即便削职为民恐怕也难泄举儿心头怒火,你能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我也不能再强求什么,毕竟,他作孽太多。”伤感道:“好在我们庞家,还有一个争气的,庞标长进,不然九泉之下,我怎么向妹妹绮云交代?!”垂泪道:“我是再也没有力气再去管庞家的事了,也管不了了。”
清扬拍拍她的肩,安慰她:“母后不要想太多,庞家不会一蹶不振的,庞标还是很精干的,而且我听说,庞瑞虽不长进,他的两个儿子,倒是一表人材。”
太后这才破泣为笑。
入夜,清心殿,宫女来报,董大人求见。
清扬纳闷,董大炮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白天之事前来请罪?!她抿嘴一笑,这个董大炮,无事不登三宝殿,绝不是为请罪而来,开口道:“有请——”
董大炮进来,什么客套话也没有,一张嘴,开门见山就说:“请清妃娘娘搬回明禧宫。”
清扬一愣,旋即莞尔,故意逗他:“为何?”
董大炮硬邦邦地说:“清妃娘娘住在清心殿,于礼制不合。”
清扬忍住笑,故作不解:“此话怎讲?”
“清妃娘娘是后妃,理应住在后宫之中,此清心殿位于皇上的寝宫之中,除了太后和皇后,一般人等不得涉足,而太后和皇后,也不得在此久留,以免扰皇上清净。清妃娘娘身份,理应禁足后宫。”董大炮朗声道:“请清妃娘娘移驾明禧宫。”
“你还知道我是娘娘啊?”清扬见他一本正经,有心继续逗他。
“正因为您是娘娘,所以才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董大炮的语气很重。
清扬一笑:“好了,怕了你了,我马上就搬回明禧宫。”
“不行!”文举走了进来,愠道:“董大人,你也管得太宽了。”
“臣的职责所在。”董大炮毫不退缩:“请娘娘即刻搬回明禧宫。”
“说了不搬就不搬!”文举怒气冲冲地说。
董大炮见皇上生气,转向清扬:“娘娘已经答应微臣即刻搬回明禧宫了。”
“你反了!”文举抓起桌上的书扔向董大人,“信不信我砍了你?!”
清扬一把拉住他:“你答应了我不杀人的。”
“清扬——”文举揽住她:“不走!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他不能把我怎么样,”清扬盯着文举的眼睛,柔声道:“你却能随时要他的命,他为何甘冒性命之忧上谏,那是因为他忠于职守。”轻声说:“他说得对,我应该听,回去明禧宫才是正确的,你送我啊——”见文举不动,轻扯他衣袖:“皇上——”
文举愤然冲董大炮一摆袖,气势汹汹地跟着清扬走了。
董大炮弯着腰,低着头,站在那里没有动。
路过集粹宫,清扬忽然止步,对文举说:“去看看皇后吧。”
文举狡黠一笑:“要去一起去。”
清扬眼珠一转:“你先进去,我去拿点东西,随后再来。”
文举看她良久,确认她没玩什么花样,才抽身进去。清扬见他进了集粹宫,才偷偷一笑,在宫女耳边叮咛一番,款款离去。
文举进了集粹宫,皇后大喜过望,挺着个大肚子,出来迎接。
文举挥挥手:“免礼。”
皇后笑道:“皇上来得正好,这里有熬好的莲子羹。”
文举瞟一眼桌上,想是给皇后补身子的,摇头道:“还是你吃吧。”
皇后端了过来,执起勺子,伸到文举嘴边,柔声细语劝道:“皇上,您吃——”
文举眉头一皱,皇后,怎么还是如此腻味?!皇后见他不悦,惶然收手,站在一旁面色有些忧伤。他又觉不忍心,到底,她还怀着孩子,于是低声说:“皇后也坐吧。”
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下来,期期艾艾地望着皇上。
文举却望向门边,清扬怎么还没有来?
皇后看在眼里,以为皇上想走,有些着急,说道:“皇上,再坐坐吧。”
文举也不做声,端了茶细品。
这时一个宫女进来,冲皇后招招手,皇后过去,宫女递上一张纸条,皇后展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个字“哭”。皇后心神领会,回到座上,低了头。文举等了半天,也不见清扬来,又不好当着皇后的面叫宫人催促,正心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小声的啜泣。他扭头一看,是皇后,正在偷偷拭泪。
“皇后很爱你啊”他仿佛又听见清扬的声音,想想自己,此刻身在皇后宫中,坐在大腹便便的皇后身旁,却仍然记挂着清扬,这样,对皇后来说,难免也是过分了点,他不禁对皇后产生了几分怜悯,语气也温和了些:“你哭什么?”
皇后不答,仍旧哭着。
文举上前,递过丝帕,缓缓道:“朕关心你是太少了些,今夜,就不走了。”
皇后的泪还挂在脸上,笑容却已涌现。
清扬回到明禧宫,正好碰上沈妈匆匆出门,她拉住沈妈:“上哪去啊?”
“找你啊,”沈妈喜气洋洋地说:“淳王妃生了,是个小王爷!”
清扬高兴得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
“贺礼送了吗?”她急问,忽又象想起了什么,撒腿往庄和宫跑去:“太后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一溜烟便没了影子。
“母后,母后!”人没有进门,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知道了,知道了。”太后笑道:“淳王府添了个小王爷,我已经知道了。”
清扬笑道:“我正叫沈妈送贺礼过去呢,看看母后送些什么,别送重了才好。”
“你瞧。”太后一指着上的礼簿,让清扬看。清扬展开一开,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当即说道:“那我还有什么可送啊?!”
“随便送,礼不在多,礼不在多!”太后开心地说:“多多益善!”羡慕地说:“瞧瞧,当弟弟的都赶到前面去了,举儿还不当回事。”
“快了,”清扬看出太后的遗憾,宽慰她:“吴美人还有一个月也该生了,皇后再过两个月也临盆了,你终归是快抱上亲孙子了。”
听到皇后,太后忽然说:“最近皇后好象安份了不少啊。”
清扬幽幽地说:“到底也是要做娘的人了,兴许性情也跟着变好了些。”
“但愿如此啊,”太后叹一声,深深地望清扬一眼,说:“只要她能继续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很好了,我对她,也没有别的要求了。”转头又问:“吴美人那里如何?”
“一切如常,”清扬环顾左右,轻声回答:“消息没有泄露半点。”
太后悠然一笑,开玩笑:“如果两个都生儿子,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果只有一个是儿子,你希望是谁生的?”
清扬抿嘴一笑,没有回答。
太后也抿嘴一笑,没有强求。她心里明白,清扬,终归是希望皇后生个儿子的,看看淳王妃生了孩子她的高兴劲,就不难猜到她的心思。
她与林氏姐妹的秘密,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皇后如今的表现,不管清扬用了什么方法,也不管是不是皇后真的变了性情,这样的结果,太后很满意。
皇后,必须有人可以对她制肘。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无意泄密深宫斗智谋 洞悉危机皇后出险招
清扬款款走进集粹宫,行礼过后,见皇后正在绣童衣,笑道:“好久不曾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不知娘娘近日安好?”
皇后头也没抬,淡淡地说:“还好,劳烦妹妹挂心了。”
清扬摒退左右,轻声问:“昨日皇上可曾好好安抚娘娘?”
皇后投来犀利的一瞥,话语夹刺道:“你不用提醒我,我也会记得你的人情。”
“我不用你记得我的人情,我只要你牢记自己的承诺。”清扬微笑着说:“只要你信守自己的承诺,我就有办法让皇上不时地眷顾你。”
清扬的目光滑过皇后乌黑的发端,悠悠道:“昨夜,是对你近段表现的回报。”
皇后猛一下抬起头来,眼光满是忿恨,清扬居然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跟她说话,她颇为恼火,但同时她更无法容忍的是,自己居然象一条被清扬捏住了七寸的蛇,至少在目前,她对清扬,是无计可施的。她只觉得窝火,想端出皇后的身份斥责清扬,可是,剩余的一点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纵使她有千般不甘心,万般不高兴,她也只能隐忍不发。旋即,她微微一笑,惺惺然道:“既然这样能让你满意,我也乐个省心。”言毕扭头过去,做出一副不再搭理清扬的样子,只巴望着她赶快离开。
若是依皇后以往的禀性,清扬定会在话语中对她步步紧逼,今日皇后如此服软,倒是有些出乎清扬的预料,她将自己凛冽的话锋一收,心中忽觉不忍,毕竟是自己同胞的妹妹,毕竟,她还是皇后,如此受制于人,如此骄傲不存,也不是清扬的初衷。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停留在妹妹隆起的肚子上,太后是多聪明的人啊,她尚能看出我的私心,而妹妹,香儿,你始终都不肯相信我,我多么希望,你能生个儿子啊,如果真如太后所说,吴美人和你只有一个能生儿子,我希望,生下皇子的始终都是你。
她默然地站了一会儿,悄然退出。
皇后停下手中的针,望着清扬远去的背影,一阵发怔。
清妃,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不接受皇上的宠信,也不排挤其他的后妃,她到皇宫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她应该是我的敌人,却明里暗里屡屡出手帮我;说她是我的朋友吧,却又时常照顾别的妃子,破坏我一次又一次的计划;说她厉害,却古道热肠,待人诚恳亲切;说她温顺,周身却遍布叵测的气息,让人看不到底,摸不到边。
清妃,她到底是谁,她到底要干什么?!
皇后的眼前又一次掠过她看自己的眼神,那如许的柔情,如许的深情,竟又一次让她迷惘,清扬,她给我的感觉,怎么会如此地亲切?!
她猛然甩甩头,把自己希奇古怪的想法全打散,愠怒地想,我呸!差一点又着了这小贱人的道!恨恨地将手中的针往下一扎,只觉一阵剧疼,竟扎到了自己的手指,她狠狠地一甩绣屏,气急败坏地叫道:“来人了,我要出去!”
没过几日,太后以想外出散心的名义,按照清扬的安排,去了卫州波耶寺静养。
这天,清扬正在宫里与许公公议事,忽然宫女来报,说吴美人见红了,恐是就要生了。清扬心念一动,不是还有二十来天吗,怎么会早产呢?也顾不得许多,搁下手头所有的事,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