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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吗?老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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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她日本的丈夫去世后,曾要求她女儿来台湾找我,希望和我相认,并且带我回日本。我被她抛弃了整整十几年,没有她的存在,我依然活得好好的。看不出有母亲存在的必要,对她更没有所谓的母子之情,所以当时我拒绝去日本,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的联系。”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袖子。终于明白他见到那女人之后,为什么情绪会这么激动了。那是因为他所面临的,是多么不堪的伤痛。

“你……不去吗?”她轻蹙眉头。

依她猜想,那个同母异父的姊姊会这么急迫地前来找他,想必母亲重病的消息是真的。他一向下轻易表露情绪,她担心他现在脾气硬,不肯放软身段,以后真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恐怕最后悔的也会是他。

“当年她抛弃我,现在怎么还有资格说想我、想见我一面,要我感激涕零地接受她的召见。”他把菸头丢到脚底下,重重地踩熄。

“你真的不考虑吗?那人毕竟是生你的母亲,也许当年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想去。”他的语气十分的坚决,甚至淡薄到有些冷酷的味道。

她知道目前再说什么也没用,于是叹口气后闭上嘴巴,选择安安静静地陪伴着他,等他情绪平稳一点的时候再说。

“逸槐……”

“嗯?”

“我绝下会丢下你。”

“你丢过我一次了。你忘了你曾经离家出走,从日本跑回娘家?”他闻言挤出一些笑容,点点她的额头。

“你很爱记恨耶!”她开玩笑地推他一把,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你知道就好。”他半真半假地瞧了她一眼。

如果她从来不知道他完整的身世,不会对他这句话有任何的联想。

但此刻,虽然他的语气并不严肃,甚至还有些轻松,可她无法不去想,当他面对那些曾经遗弃他的人时,是如何压抑心里受伤的情绪?

而她,竟然也曾对他做过这种事,可他却没有对她埋怨过半句……她心里不禁又自责、又难过。

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她忽然有种错觉,是否他心里从来不说的话,全化成了一根根的白发,昭告着他从来不说出口的心情?

她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不顾身上的疼痛,心疼地紧紧抱住他。

第二天,笑着送苏逸槐出门上班后,花芸芸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身后的阿娇汪汪叫两声,提醒她狗食碗里没有早餐,她才匆匆地转过身来要关上大门。

突然,一个人影从角落冲过来,吓了她好大一跳。

“是你?”她定睛一看,是那个昨天才来找过她老公的女人。

据说,她是老公的姊姊,因此她的神情放柔下来,甚至对她微笑。

那女人昨天吃过闭门羹,所以原先有点儿畏怯,见到她和善的神色后,嘴里立刻急切地飙着日语,两手伸出,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

“唉呀,你……你放手……好痛……”女人刚好抓到了她的伤口,让她瑟缩了下。

女人发觉到她的痛苦神色,愣了一下,才慌张地放开手。

忍着痛,花芸芸对那女人笑了一笑,挽起袖子,给她看一下包裹着手臂的纱布。

那女人一看,立即双眼一瞪,大惊失色,知道自己可能弄伤了她,于是拚命地弯腰道歉,又是一串哇啦哇啦的日语。

她扶起那女人,用简单的日语叫她别介意。

女人听到她开口说日诰,露出惊喜的表情,哇啦哇啦地,瞬间倒出更多的日语。

花芸芸只是干笑着摇头,表示听不太懂。

陪着苏逸槐在日本住了一阵子,她能使用简单基本的生活辞汇,但要完整的沟通,还是有很大的障碍。

那女人请她稍等一下后,接着像阵风般从她面前刮走,奔向路口,转眼不见。

花芸芸傻了一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在原地等她。

她知道那女人一定是想透过她,见苏逸槐一面,但是她们两奇Qisuu。сom书人语言不通,一切都是白搭。

正在犹豫问,那女人回来了,还拉着一个男人过来。

她好奇地看着他们,当他们走近时,看清了那男人的脸,她忽然浑身一震。

那男人一开始是神态闲散,且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样,但在看到她之后,他也同样地愣住。

她觉得血液瞬间从头顶流到脚底,脑袋冰冰凉凉、空空洞洞,思绪僵结得几乎无法运转。

反而是男人在惊讶过后,很快地露出有些坏、有些痞的笑容,抬手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遇到你,芸芸。”

她瞪着他,觉得他的笑容在她两年前的记忆中,好像没什么改变,但又有着奇异的陌生感。再看他的笑容一眼,甚至冒出了一丝不顺眼的莫名排斥感。

她的思绪纷乱不已,过了一会儿,她才僵硬地开口。

“好久不见了,政隆。”

女人似乎看出他们熟识的模样,跟男人说了一些话。蔡政隆简略地回答她一些话,那女人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她。

她听不懂日语,无从得知他怎么回答那女人的。

“不请我们进去坐吗?我们就算分手了,不再是情人,总还有学长、学妹之间的情分在吧?”

花芸芸的脸色忽地又刷白了一次,看看那女人,又看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忘了跟你介绍,她是我的太大,两年多前结的婚。”

闻言,她震惊地张大眼。

第六章

花芸芸坐在家里,不知该怎么办。

如果只有苏逸槐那个同母异父的日本姊姊在,她还不至于会那么紧张。

毕竟她在日本小住过一段时间,勉强可以用很破的日语达到最低限度的沟通与了解。

但,有一个曾经在大学时交往过的前男友在一旁做不负责翻译,而且那人还是眼前这女人的丈夫,这种景况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面对蔡政隆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简直如坐针毡,对他投射而来的眼神,她不仅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甚至有种想回避不见的冲动。

原来面对旧情人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胆小、没用。

日本女人倾身在他耳边说了一段话,他听完后,回头跟她说:“我太太问你,她的弟弟在不在?”

“他去上班了。”她僵硬地回答。

他转头对日本女人回了一句话。

“我没想到你结婚了。”他转回来,状似遗憾地说,眼中却透着兴味的神采。

“你还不是也结婚了?”一讲完,她马上就后悔了。这句话是疑问式的肯定叙述,但是听起来的语气却像是在赌气。

“芸芸,我很抱歉当年要求跟你分手,害你那么伤心。”

果然!他真的是这么认为,而且脸上还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没有太伤心,只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被甩得莫名其妙,就这样而已。”她望着他的眼回答。

”芸芸,你不用再掩饰了。我很难过当年伤了你,你的心意我也全都明白,分手之后,实在是委屈你了。但是我真的要说一句话,你就算伤心过度,也不必将你的青春白白糟蹋,随便找个人嫁掉来报复我呀!”他状似心疼地摇摇头。

她有股翻白眼的冲动。

以前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个体贴迷人、聪明幽默的男人?现在听他讲话,颇有一种令人“倒弹”的自大感。

“我没有委屈,而且我先生对我很好。”她忍着气回答。

“对你很好?你的男人把你打成这样,你怎么还为他说话?”蔡政隆随即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谁跟你说我老公打我了?”她讶异地瞪大眼,差点被他的话呛到。

老天啊,这是多么严重的误会!让人听到的话,会不得了的!

“你不要再为你的男人说话了。虽然他是我太太同母异父的弟弟,但是这么明显的证据,想赖也赖不掉。”

“我身上的伤与我老公无关——”

“忍耐及委曲求全已经不是女子的美德了,当年你因伤心而随便下嫁,是我对不起你,但你还有大好青春,要懂得保护自己,现在回头还算及时啊!”他故意边说边连连叹气,颇为她感到不值。

“蔡先生……”她咬牙唤道。

“你都叫我政隆的,你忘了?”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蔡先生!”她根本不想叫他的名字!她拚命忍着握拳从他头顶“猫”下去的冲动,说:“我的婚姻由我自己负责,一切与你无关!”她郑重地再澄清一遍,怕他听不懂,还特地一字一字地放慢速度说给他听。

谁知道,他依然故我,完全不理会她的声明。

“你怎能这么说?你现在的不幸,全是因为我引起的,我无法不内疚啊!”蔡政隆扮出一脸心痛心怜的模样。

她很想知道,有没有人的死因,是因为跟白目的前男友交谈了一席话,被活活气到毙的?

日本女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疑惑又焦急地拉拉他的袖子,想要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没想到,蔡政隆微微不悦地低斥了她一句,日本女人咬唇不语,但又难掩一脸忧郁。

“你是怎么跟你太太说明我们的关系?”她好奇地问道。

“我告诉她说,你是我读博士班时同一所大学认识的学妹。”

“就这样?”

“难道你希望我跟她说,我们以前交往过?”他轻浮地对她挑挑眉。

她想了想,觉得也对啦!如果被她老公知道了,不晓得会闹出什么家庭风波?

看看日本女人,发觉日本女人渴望地望着她,似乎很想加入他们的对话,无奈却碍于语言不通,只能挫折万分地咬着唇。

“你好,我叫花芸芸,你弟弟的妻子。”她抽来一张纸,写下她的名字,用日语告诉她。

日本女人露出欣喜的笑容,立即接过笔。也在纸上写下她自己的名字。

“我叫松本惠里,弟弟受你照顾了。”

“哪里。”

她所学的简单招呼语已经全用上了,再也没有第二句,因此她只好僵着笑脸看着惠里。

“请问,你找我有事吗?”想破了脑袋,她才想出了另一句,而且是最重要的问句。

日本女人对她欲言又止了几次,好下容易才鼓足勇气说明来意。

可是,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花芸芸不得不悲哀地面对残酷的现实——

她会用日语问人家有什么事,但是她根本就鸭子听雷,完全听不懂人家的回答啊!

于是,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转头求救于坐在一旁纳凉,明明看见她们辛苦地比手画脚,却没有主动帮忙沟通的蔡政隆。

见他悠哉地捧起茶杯,似乎懒得开口,花芸芸一个眼神立即杀过去,瞪到他坐立不安地放下茶杯。

“惠里是说,她希望你能劝劝她弟弟,叫他回日本去见母亲一面。至于认不认亲,她们不勉强了,如果他没意愿,不会勉强他的。”他清了清喉咙后乖乖回答。被她凌厉的眼神给吓到,他不禁拚命回想以前他们交往时,她有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你跟她说,我老公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只能建议,不能改变他的决定。如果要他去日本,只能等他自己想通。”

蔡政隆看了看她,接着唇边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徐徐对惠里说了一些话。

当他跟惠里说话时,他的眼神诡异地朝她身上扫来,甚至还用手指了指她。

只见惠里的表情越来越震惊,到最后甚至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快哭了一样。

突然间,惠里起身快步来到她身边坐下,一边掉泪、一边对她道歉,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甚至还摸摸她手臂上的纱布。

“你是怎么跟你太太说的?”她转头问蔡政隆,敏感地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照实说呀!”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茶。

问不出结果,她只好僵笑着抽回手,心里暗自祈祷老公能快一点回来。

黄昏时分,苏逸槐准时下班回家。

当他进屋时,听见厨房传出杯盘碰撞的声响,他微笑了起来,感受到属于家庭的舒服气氛,一股暖流瞬间淌过心底,没有注意到墙边多出来的两双鞋。

“我回来了!”他提高音量对厨房里的芸芸说话,一面穿过客厅,打算进入卧室去换掉拘束的上班西装,穿上芸芸为他准备好的休闲衣。

“你回来啦。”

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从沙发那边传出来回应他,瞬间冻住了他的脚步。

“你好。”陌生男人闲适地捧着茶杯,坐着对他挥手打招呼,有点喧宾夺主的意味,仿彿他才是这里的男主人。

属于男人那种不容许他人入侵地盘的动物本能立即抬头,苏逸槐下意识地对这个陌生男人产生了不快的敌意。

“请问你是?”他微微眯起眼,尽力保持有礼的语调。

男人还来不及回答,厨房里已经走出两个女人。

“逸槐!”花芸芸娇喊一声,摊掩喜悦地奔到他身前,表情看起来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轻搂着她,看向另一个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厨房门口,拚命挤出笑容看着他的女人,心情瞬间郁闷了起来。

“呃,逸槐,你姊姊和——”花芸芸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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