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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他有多固执,我们也都想看见他快乐起来,他是个好人,不该承受这些苦难的。”
“你说得对。”她戚然微笑,“他是不该承受这些苦难,但是他一直活在梦里,不肯醒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在梦里他忍受着痛苦,虽然很安全,可是在梦里没有人会爱他,他最后还是会伤心至死的。”
阿奇张大眼睛,“你很爱他,你简直爱惨他了。”
“是的,这种事连没有预知能力的人都看得出来,可是他这个当事人偏偏瞎了眼睛。”
“或许该说,他害怕再次受伤害。”
“我累了,我没有力气帮助他走出悲伤。”她已经被他的抗拒弄得伤痕累累,再多的热情也抵不过他冰冷嫌恶的眼神。
“你不可以放弃。”阿奇脸色一正。
“他自己都放弃了自己,我又能怎么做?”灵月抬眼看着他,苦笑道。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低沉地述说:“我回来台湾近四个月,从没有看过他笑,可是在不久以前,我终于看到他笑了。”
灵月沉默以对,低头状似专心盯着自己的手指。
“那是他认识你之后,有一天我送报告到办公室给他时,发现他正对着窗qi书+奇书…齐书外发呆微笑,脸上的表情温柔极了,好象正在想着心爱的人一样。”
“他是在想雪眉。”
“喔,那他桌上写满了‘风灵月’的纸张该怎么说?”
她猛然一震,没有说话。
“后来我做了一番小小的调查,知道你是谁。我发现每当你们见过面,第二天他脸上都会带着一抹梦幻般的笑容,我知道他心底的冰雪已经融化了。”
“你跟踪我们?”
阿奇顿时有种被瞧不起的感觉,“嘿,跟踪调查是最小儿科的伎俩,我自有我的门路。”
“对不起。”她歉然道。
他欣然接受她的道歉。“总之,你带给他的影响已经改变了他,只是他不肯承认,你也没有注意到。”
“我注意到了,他变得会笑、会跟我打趣,甚至还会夸奖我,可是总是维持不了多久,他就又变得阴阳怪气了。”
“给他时间。”阿奇柔声地劝道:“毕竟你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可是过去那一段却陪了他很久,他要挣脱总需要时间,尤其依他的个性看来,说不定他觉得他若爱你,便是背叛了雪眉。”
“你说得对。”灵月恍然地点点头,杏眸倏然明亮起来,“他那么痴情,是没有办法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看清楚我和雪眉是不同的,而我们两个都爱他。”
这是卧病在床以来,她头一次重新燃起希望与热情的火花。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阿奇满意她笑道。
“那我该怎么做?”她顿了顿,又有些不放心地问:“你确定他对我……也是有一点感情的吗?你确定他不是嫌恶、讨厌我?”
“我确定,你该不会被他暴怒的话语、骇人的表情吓到了吧?那是他的保护色,你应该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可是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振作精神,“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给了我极大的信心。”
“别客气,我最喜欢当立场超然的旁观者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他笑咪咪的说。
“谢谢你。”
“不客气。”阿奇环顾这舒适宁静的病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对了,这间病房是他亲自挑选的,换病房的决定也是他做的,这下子你该相信,他对你也是有些在乎了吧?”
灵月心头一暖,全身的疲乏虚弱好象瞬间都消失了。
“如果你还不怎么相信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下,让你看见他的关心。”阿奇的唇边露出一丝贼兮兮的笑容。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啊?”
“养好精神,晚上看好戏,不过我需要你做一件事。”阿奇走近她,在她耳边仔细地叮嘱着。
她略显苍白的脸蛋涌起一抹红晕,眨着眼问:“这样好吗?”
“小姐,你冒险犯难的精神到哪里去了?”
灵月闻言噗哧一笑,“噢,我明白了,就照你提议的这么办吧。”
怀墨呀怀墨,但愿你懂得我的一片心。
月上树梢,静谧的头等病房内幽幽暗暗,只有些微的月光透窗而入,洒落几丝莹白。
灵月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已沉入梦乡。
一个高大的身影蓦然推门而入,冷峻的脸庞布满了仓惶、恐惧。
“灵月?”怀墨的声音瘖哑而痛苦,迟疑地走近床畔。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呼息轻缓迟慢。
阿奇告诉他,灵月感染了并发的坏血症,情况很危急,医生已经宣布没救了。
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差点疯了,飞车赶来医院,顾不得质问医生为何见死不救,就先冲上了五楼,他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雪眉车祸在医院去世的那一天,他人正好在国外来不及赶回来,未能见她最后一面,这份遗憾让他痛苦至今,他好怕得再经历同样撕心裂肺的痛。
“灵月……”彷佛怕碰痛了她似的,他轻轻地执起她的手,心慌地发现她一动也不动。
她瘦了好多,面容憔悴,病魔正逐渐夺去她的生命,和他印象中的热情女郎完全不一样。
剧烈的感情翻江倒海地冲入他的心里,击溃了他所有的防备、顾忌和迟疑。
不,她不能死!
“灵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能死。”他一开始是轻声恳求着,最后忍不住哀痛地低吼了出来,“不能离开我,我不准,你听到了吗?”
灵月紧闭的眼角沁出一颗晶莹的泪珠,这滴眼泪灼痛了他的心。
“我不知道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是讨厌你还是喜欢你,可是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离开我的生命。你走了,谁来做饭给我吃?谁来和我吵嘴?谁来……”怀墨的声音陡然哽咽了,几乎无法出声,“谁来对我微笑呢?”
灵月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泪水却从眼角汨汩流出。
“你听到我说话了?那我命令你醒来!你不能这么懦弱,你不是说要保护我、要救我的吗?你怎么可以对雪眉失信?你说你要照顾我的!”
灵月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泪疯狂落下,却生怕一睁开眼睛,这美丽的一切就会像梦一样消失。
“醒过来,你快醒过来,你敢走出我的生命试试看!”他几乎是在威胁恫喝,可是声音里的脆弱却出卖了他。
天,他在害怕,他真的好害怕她离开他!
“怀墨!”她蓦然哭了出来,双手紧紧抱住他的颈项,“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希望我做饭给你吃、和你吵嘴……你不是再也不要见到我了吗?”
她破碎的低喊拧疼了他的心。
“我是个混蛋,我收回所有该死的指控,只要你不要离开我,只要你没事……”他轻轻地拭去她的泪水,突然呆住了。
灵月看出他的震惊和迷惑,含泪笑着解释说:“我没事,是阿奇要我假装快死了,他说其实你很关心我,并不希望我死。”
“我当然不希望你死。”他心有余悸地捂住她的嘴巴。先不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她醒来,只要她不是病得快死掉了,一切都可以慢慢谈。
她又高兴又难过地看着他,“可是你不要我再出现在你周遭,你说过你不要再见到我。”
她还是念念不忘他说过的话,害怕他此刻的好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
怀墨懊悔地紧握住她的手,低沉沙哑地说:“因为我在害怕……怕伤害你,也伤害我自己。”
“那现在呢?”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深深地望入她的眼眸,“和失去你的痛一比,其它的都不算什么了,或许……我可以再冒一次险。”
灵月低喊一声,欣喜若狂地搂住他的脖子,热泪盈颊地偎在他颈项间,“我是在作梦吗?”
他低低吁出一口气,心满意足地拥着她,“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是,我是在作梦吗?”
“对了,可是你对雪眉……”
怀墨的手微微一僵,随即轻轻地抚触着她的背,脸上的表情既感伤又温柔,“我依然爱雪眉,她是我过去的一部分,我无法忘记她……抱歉。”
灵月稍稍退出他的怀抱,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我也不要你忘了她,她那么好,是值得你深爱一辈子的。”
“但是我保证,我会试着给你更多的爱与关怀,请给我时间好吗?”他语气真挚的说。
“你能这样说,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这样就已经够好了,至少他接受了她的爱,也尝试着要去爱她。
灵月满足地低叹着,小手轻轻地抚着他眼眶底下的淡淡青紫。
他紧紧地盯着她,“你瘦了好多。”
她痴痴地看着他,“你也是,气色好差。”
“或许我们两个可以互相鼓励,把对方养胖起来。”怀墨微笑道,眉宇间洋溢着爱怜。
“好,打勾勾。”她孩子气地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指,“这是约定。”
“嗯,这是约定。”他眼底闪动着释然的笑意。
月色莹柔淡雅,悄悄地洒在两个紧偎的人身上。
灵月的病迅速好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或许是因为怀墨每天都来探望她、陪伴她的关系,一个星期后,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灵月心灵深处最美的梦被实现,怀墨三不五时带她出去吃饭,有时也带她回多情楼让冯妈看看。
虽然日子过得很开心,他也慢慢敞开心扉,有时还会主动对她调笑嬉戏,两人就像一对深爱多年的恋人一样,可是她心里却有股隐隐约约的担忧。
可能是因为想谋杀怀墨的凶手还没捉到,也可能是因为雪眉没有再出现过了,所以她心底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好象冥冥中,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这一天,怀墨中午打了通电话给她,说是要她见见他最好的朋友,三人一起吃顿晚餐。
不知怎地,灵月接了电话后就觉得心头不安,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是这种不祥的感觉像颗不定时炸弹一样,令她心头惴惴难安,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
不过,无论她怎么去感应、去思索,都摸索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只能悬着这桩心事准备赴约。
下班后不久,怀墨带着欢愉的心情来到她的住处。
“准备好了吗?”他倚在门边,对着她微笑。
灵月倏然抬头,黑亮的大眼里漾着一抹惊惧,她随即压下那种心慌的感觉。
今天是美丽的一天,会有美好的一个夜晚,她绝不让杂乱的思绪毁了这个晚上。
怀墨要介绍他最好的朋友给她认识,这表示他们的关系和情感又向前迈进了一步,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呀!
“我准备好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衫,衬着雪白的肌肤,看起来就像是一颗诱人的红苹果。
怀墨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蛋,深情地看着她,“我好想你。”
灵月闻言脸红了,“我也是。”
“难怪我今天一整天耳朵都好痒。”他促狭道。
“彼此彼此,我不但耳朵痒,连脚底都痒了起来,是不是因为你今天一整天都想要呵我脚底的关系?”她不甘示弱的反击。
怀墨仰头大笑起来,亲密地搂着她,“你这个鬼灵精,每次都只会消遣我。”
谁想得到,他现在居然能够如此自然地和她说说笑笑,并敞开胸怀接受她所给予的甜蜜。
与她相爱,彷佛是天地间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他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居然排斥这种美好的感觉。
“我们可以上车了吗?我肚子饿扁了。”她对着他甜甜一笑。
“当然,纪超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可不能让他等太久。”说完,他揽着她走向车子。
第十章
纪超拎着公文包走入多情楼,对着前来开门的冯妈微笑。
“冯妈,好久不见。”
“纪先生,你好久没来了。”冯妈惊喜道,“自从太太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你了。”
纪超用手顶了顶金边眼镜,语含感伤地说:“是啊,不过我很高兴能够再来这里,更开心怀墨又找到一个心爱的女人。”
冯妈重重的点了下头,“是呀,风小姐人好得不得了,这真是先生的福气。”
“我先坐着等他们吧。”
“啊,我都忘了要请你入内坐了。”她连忙侧过身体让他进来,“等先生他们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纪超随即走入客厅,和冯妈闲话家常。
怀墨的跑车在二十分钟后驶入了车库,纪超闻声愉快地站起身。
“他们回来了。”他眼底闪过一抹兴奋。
“我去开门。”冯妈急急走向大门。
纪超乘机自公文包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客厅的柜子底下。
怀墨温柔地拥着灵月走进来,见到纪超时眼眸一亮。
“你果然先到了。”
他怀中的灵月蓦然一僵,紧张和恐慌瞬间流窜在她的血管内,令她心中惴惴不安。
“怀墨,你不帮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纪超温文地笑着,看在灵月的眼中却是一阵惊悸。
这个男人……
“灵月,他是纪超,我最好的朋友,”怀墨丝毫没有察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