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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来老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兴风作浪,搞毒品、卖大麻,惹得警署不得不对咱们特别‘关照’,兄弟们莫不叫苦连天。”老门主要他们合法化,所以他们现在都是守法的公民,就像一副痞子面孔的政客与律师一样,如果任姓赖的这么闹下去的话……
曹高埋怨不平的阵述让冷烈那对冷峻的眼眯起。嗯,看来是“他”先卯上自己了!
深邃的黑眸蒙上一层欲取人性命的锋利寒芒,冷烈开口道:“曹高,明晚你以他人的身份约姓赖的出来,就说有人要他的货……还有,我要你把归纳于姓赖的势力范围下的各据点拟出,于明晚前交给忍………”他转向拥有蓝眼的男人,“你知道该怎样做吧?”
“嗯,我会让它漂亮得毫无痕迹。”就像上次自己在香港,一夜之间铲平了那帮不算小的飞龙帮,而至今他们们无法查知到底是何人所为般。
忍的嘴角浮起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哈,既然群鼠无首,是该让他们消失的,他不由得开始期待那舐血的滋味……
曹高离去后,冷烈将视线重新投注在方少言的身上。“事情办得怎样?”
“少总请过目。”方少言将握在手中的资料递向前,在冷烈的身前的长方形桌面上摊开。
报纸的头条上黑白分明的字体清晰地写着………
原隶属于伟铭旗下的雅郡饭店目前已遭华新收购,此举在显示伟铭集团财务上确实出现了危机……
看那几行大字,冷烈脸上的表情应该称得上“满意”吧?不过,这还不够,他往椅背靠去,慢条斯理地说:“我要在他X湖东区标得的土地不能如期开工;还有下礼拜是他六十大寿,帮我弄张宴会的邀请函。”
也许是该碰面的时候了,他的头枕在鼓起的椅背上,双眼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饰,一抹笑意浮上他唇角………不具一丝暖意的笑容。
※※※
深夜的PUB该是人身鼎沸,热闹非凡的,充满畅饮狂舞的人潮、掀天揭地的音乐声。然而,在这间离市区只有几分钟车程,鲜明的招牌写着“蓝天使”的PUB里,今晚却显得意外的平静。
冷清的街道上,一辆驻在红色门板前的黑色宾士六零零型SEL轿车,是它唯一的装饰。
夜风似乎有点狂了,街角的铝罐让它吹得铿锵作响,乘着风的羽翼,飞落到街的另一角。巷口,圆柱形的容器旁,两头遭喜新厌旧的人们的遗弃的流浪狗,正为最后的晚餐而怒目相向,发出对峙的低吼,让肃静的街道平添几分诡异。
“蓝天使”的内部格局称不上宽阔,推门而入,一座足可容纳三、四十人的舞池随即跃入眼底。舞池的右侧方有座旋转梯直达二楼;旋转梯的右方正对面则是一座小型的吧台,典型酒吧该具备的,在吧台后方皆有,唯独少了酒保。
昏暗的灯光下,在角落里,冷烈选了个让自己背对墙的位置。
“一分钟。”声音一落,他手中的桥牌也疾射飞去,薄薄的纸面像把锋利的刀口,分毫不差地削落“粘”在门板上的男人耳朵上的一绺发,然后深嵌入他耳后的木板。
瘦小的男人成十字形的紧挨着门,惨绿的脸色,明显道出他已饱受惊吓,平伸的双臂因同样的姿势而有些麻木,但他却不敢让紧绷的神经有任何丝毫的松懈,就怕下一张牌是射入自己胸口而不是身后的木板,那么他也不会感到太讶异的。
布满红丝的眼瞪向飘落在自己脚边的黑发,白色的砖与它形成了强烈对比,显得格外抢眼。一幅人头落地的画面倏地掠过男人的脑际,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赖……赖老……大……马……马上……马上就来!你……别发火……他不会耍你的。”男人支支吾吾,口齿不清地道。他望着眼前漂亮得令他禁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自己幻觉下的一对男女,圆睁的眼透露出他的害怕!
两分二十五秒?姓赖的竟让自己坐在这里白白浪费他的时间!呵,他可是第一位呢!
坐了这么“久”,冷烈的唇角终于有了笑意,那是一抹冷酷的、不带温度的表情。
他由手中抽出一张牌,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把玩着,冷冷的眼瞥了挂在男人上方造型新潮的时钟一眼,突地,指间的动作停止了,纸牌的正面迎着男人血色尽褪的脸。
“十五秒后,他再不出现,它将以你舐血。”漠视男人恐惧的神情,冷烈将纸牌翻转过来………黑桃A!他的唇角再度勾起。
“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像是摧命的死亡乐章,老朱按捺下自己想夺门而出的冲动,因为他明白自己没那个机会的。他的心脏狂乱地跳着,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了,他感觉自己就要昏倒了,他在冒冷汗……他的药瘾来了……
突地,一阵紧急煞车声划过黑夜,由门外传来。希望的光彩跃上老朱死白的脸,他欣喜地跳上前,往门口疾步走去。
“他来了!他来了!我……去开门。”瘦骨如柴的双臂在半空中慌乱地挥动着。
由踩在石阶上的脚步来判断,来者约莫有十余人。而对如此声势浩大的一群人,室内的一男一女犹是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率先进来的是赖老大的两名手下,接着是身着黑色西装,嚼着满嘴槟榔的赖正。
看见门旁的老朱,他将槟榔汁一吐,刚好吐在老朱那双肮脏得已分不清颜色的鞋前。
“人呢?”
“在里面,已经等你有‘一会儿’了。”老朱操着一口台湾国语。他只有二十七岁,但年轻人的活力与朝气已完全从他的躯体中流失。
见赖正打算从他身前走过,老朱赶忙举步上前,“呃,赖老大,那个……”他的双手已经开始微颤,面如土色的他,深陷的眼眶,空洞无神的眼睛在此刻亮了起来,他渴望地啾着眼前矮小精干的男人。
瞅着挡在自己身前,咧着嘴脸堆笑的家伙,瞧他那脸死样,赖正不耐烦地骂道:“干!‘那个’狗屁的狗操是什么?你他妈的就等老子我谈妥了生意,再来谈你他妈的狗操………”
呸!毒鬼!这次腥红的液体很准确地落在那只看不清“门面”的鞋子上,让原本就已经污秽不堪的鞋身更显恶心。
不再理会面前瘦得活像刚从坟墓里跳出来的男人,赖正举手招来后头的四名精壮手下,往旋转梯后方迈去。
绕过梯身,赖正瞧见坐在圆桌后方的一男一女了。男的一身休闲打扮,女的则是一身黑色装束地静立在男人背后,修长的身影隔绝了由天花板洒落的微弱光线,让那男子的面孔隐没在她拉长的影子下,教人看不清楚。
不过,那并不重要,因为赖正此刻对眼前的女人比对那男的更感兴趣。
漂亮!“津嫁五告水”!这女人真他妈狗屁的“水甲”得一塌糊涂,想他赖正活到近半百岁数,玩过的女人加来也没这女人一半的好看。
他走上前。“要多少?”赖正在男人的右侧方坐下,而他那对色迷迷的眼珠子,却未曾从女人脱俗绝美的容颜上移开。
他望着女人绕过男人,然后在自己身旁坐下………因为小圆几的几身是那种适合情侣们打情骂俏的。
随着女人坐下的动作,一股幽香猛地直窜赖正喷气的鼻前,再加上拉链下酥胸半露的诱人景致………浑圆的高峰在呼吸声中有规律地起伏着,赖正的喘息声不由地转为急促了,嚼动的嘴巴也不自觉地加快,然后身边男人的一句话,让他猛地住了口。
“全部。”
“什么?!”赖正饱含淫思的眼缓缓地转向出声的男人,这才真正见识到他的真面目。
干!今晚怎么“水甲”、“缘投”的都让他给碰上了?!这是赖正的第一个反应,第二个反应则是………不简单!这男人真不简单!
“全部!操他妈的………呸!”他又吐了口槟榔汁,落地飞溅的液体差那么几毫就喷上了那双擦得雪亮的黑鞋。
“少年仔!全部!你‘吃’得完吗?你别把老子当傻子耍,你他妈的敢耍我的话,我会让你那称操的屁眼开花。”赖正燃起一根烟,眯着眼警告道。
哦,这算是警告吗?冷烈露出淡淡的笑容。“赖老大是傻子吗?”他一点也没把赖正的威胁放在眼里。
“找死!竟敢污辱我们老大!”出声的是他的四名手下。似乎为了表达自己有多忠诚,他们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将出言不逊的男子置于他们的枪口下。
纵有四支枪抵着脑袋,那男人依旧是面不改色。他不是个普通的角色,到底是何方人物……
赖正捻熄手中的烟,“说吧!你约我来此有何目的?”他想八成与自己最近在“蓝帮”的地盘生事脱不了关系,一定是他们那边派人来的……干!派这两人来有什么搞头?说谈条件嘛!也不掂掂自己几两重,有没有那个份量。
但是,冷烈的一句话,再度震住他了,也让他的四名手下倒抽一口气。
“让你………消失。”
“哈!哈!哈………“赖正差点没让来不及吐出的槟榔汁给噎着了。他大笑数声,但笑意没来得及延伸至眼底,一双厚掌已猛地击向桌面。发出一记吓人的撞击声。
“要我的命!”赖正的脸色变了,不知是笑声使然,抑或是老羞成怒泛得面红。“操你他妈的狗屁!想杀我?就凭你………”肥短的手指指向他后,又转身朝向身旁的冷凝比去。“还是她………”
赖正没有机会再继续嚣张下去,他肥短的手臂在下一秒已遭冷凝攫获,并被狼狈地压制于背后;而他的另一手则是夹制于自己的肥头大脑与桌面之间,动弹不得。
他皮肉松动的脸,在冷凝强硬的手劲下,几乎变形。更教他心惊胆颤的是此刻抵于他太阳穴,在光线下闪烁寒芒的银针。
干!真狗操他妈的极了,怎么忽略这婊子!赖正没想到身旁手无寸铁的女人,她的指间竟还藏有暗器。堂堂一位黑社会老大,如今让一个女流之辈制服,往后该如何在兄弟面前做人?赖正顿感颜面尽失,心头火顿起地低吼。
“干!你最好叫她别轻举妄动,要是‘不小心’弄花了我的脸,老子要你的头马上变成蜂窝。”吼归吼,赖正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动作,冰凉的针头离肌肤仅有一线之隔,他怕自己的脸会在肌肉的扯动下,“吻”上锐利的针尖。
“喂!臭婊子,你说是你的手快,还是他们的枪快?要活命的话,劝你还是放了我,要是‘伺候’得本大爷开心,本大爷一爽,说不定会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狗命,否则……大家同归一尽!”
左边脸粘在桌面的赖正以“自由”的右眼瞪着被四根铅管抵着头部的男人,洋洋自得的语气与四名手下的表情相互对应。
他的话让冷烈笑了,笑得很冷。
“没有用的!身为杀手,除了将对方杀死之外,是不能有其他顾虑的。对于这点,她是十分尽职,不会令你‘失望’的。”
这男人似乎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性命垂危”,瞧他一脸自若的神态,根本把他目前的处境完全不当一回事。
干!自己是惹上什么样的人?赖正低咒一声,他开始真正地感觉到害怕了。
“你……你是什么人?”他的神情有紧张,就连说话的气焰也灭了几分。
冷烈冷冷地勾起唇角。“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赖正不该将‘蓝帮’的地盘搞得乌烟瘴气,让大家不好过。”
果然让自己给猜中了。“你是‘蓝帮’的人?”“蓝帮”内部竟有如此的狠角,他为何从未听闻?赖正感到纳闷。
“‘什么人’对你来说已经不具任何意义了。”
“你想干什么?”
“老大!别跟他扯一大堆狗屁,让我们一枪宰了他,我就不信她会比我们的子弹快。”面孔黝黑的男子叫道。
“是啊!老大,让我们宰了这狗屁!”跟着起哄的是脸上带疤的男子。
“住手!”赖正喝。他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男人冰冷森寒的表情,让他不得不对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重新评估。“杀了我,龙老家伙不会放过你的!”他已冒出冷汗,却仍佯装镇静地搬出“免死金牌”提醒冷烈道。
冷烈仿若没有将他的话听入耳,跷着二郎腿的他,优雅地换了个姿势。他突然的举止引起了身旁举枪的四名男子的一阵骚动,他们大喝一声。
“别动!”扣扳机的手,握得更紧了。
啧!啧!啧!瞧瞧这几位尚不知死活的瘪三,普天之下有谁胆敢如此命令这冷傲的男人?光凭抵在他头上的那四根铅管,他便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死无全尸。而现在,他们的下场将会是………尸骨无存!
“你的手下对你忠心吗?”
“什么………“冷烈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令赖正一阵愕然,他右眼戒备地瞪着那张透着寒意的面孔。“什么意思?”
冷烈望着趴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赖正扭曲的脸形看来甚是好笑。“叫他们把枪丢掉。”
赖正笑了………不,应当说是由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声,他咧嘴轻哼。
“你头壳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