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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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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漓?你怎么会在这里?”低哑的嗓音,犹有未清醒的浓重倦意。

“来向你道谢,并履行我的承诺啊!”她含羞带怯地道。

意外得知他对她亦有几分真心,就已足够,她注定是他的人了。光是他做的这一切,便有绝对的资格得到她。

“我不记得你给过什么承诺。”他咕哝几声,翻身想继续睡。

香漓顺势替他脱去外袍,一步步宽衣解带。

真是“忍无可忍”!

朱玄隶反手一拉,将她扯入怀中。

“唔──你的衣服──”还没脱完。

“宋香漓,我累得要命,没力气做你想做的事,

你安分点,别再招惹我了!”

寥寥数语,说得香漓满脸通红。

“玄──玄隶……”

“嗯?”他将她搂得更密,无意识的哼应。

“谢谢你。”

“啧,闭嘴,睡觉!”

“我是真心的。”没得到响应,她又唤了声:“玄隶?”

微仰起头,才发现他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轻轻地,她笑了。

柔顺她偎回他的胸怀,她安心地闭上了眼。

多日来,她首度安稳入睡──在他的怀抱中。

※※※

花明月黯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盘。

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

为奴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字笺上,写着刚毅豪迈的四行字。

香漓了然地一笑,抬首问:“奴儿,他人呢?”

“怎么?才多久不见,就这么急着见情郎?”用脚趾头都猜得出上头写了什么。

这临威王爷也真够大胆了,这么绮艳的幽会诗他都敢写,明目张胆地勾引人家大闺女,也不怕老爷拿刀追杀他。

“你到底说不说啦!”

“我敢不说吗?你不跟我没完没了才怪。”原来戏弄小姐这么好玩,难怪临威王爷乐此不疲。

“奴、儿!”

“好、好、好,我说!你不要再过来了。”她一点都不想见识什么叫“一尸两命”。

“王爷要我传话,就像诗上提的那样,“今宵好向郎边去”,如果你要是不方便出来,他也不介意你“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他绝对会恣意怜爱你。”

嫣颊火红地烧烫起来。“他真的这么说?”

以朱玄隶的个性推测,这的确像是他会说的话。

“难不成是奴儿造谣生事?”好一句“为奴出来难,教郎恣意怜”!真不愧是浪荡情场的临威王爷!

“你……你可别乱想,我们才没有那个……”她期期艾艾地解释着,都快无地自容了。

“哪个?”

“就是……就是……唉呀,死奴儿,你明知故问!”要不是奴儿的表情太暧昧,她实在不想愈描愈黑。

“哼、哼!一脸的春风得意,还说没有!”

“真的没有啦!”

“你想说他也是正人君子?别逗了!”

“是真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往来频密,但是除了相互倚偎、换取轻柔缱绻的亲吻之外,再无其它了。

他的吻,甚至不若以往那般热烈激缠,那股狂肆的索求真的收敛了很多。

“那……小姐,你打算怎么办?”奴儿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有没有逾越礼教的行为姑且不论,你们过从甚密之事,早已人尽皆知,你的名节怎么办?”

香漓摇摇头,苦恼地蹙起眉。“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喜欢我,我当然看得出来,但是这样的喜欢能持续多久,谁又知道呢?”

“那么你呢?你喜欢他吗?”

“那还用说!”她连想都没有想。

一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其实早在第一眼,他那浪荡的神采便眩惑了她,她的心早已沦陷。

而以前她一直以为她爱的人是萧铭诚……

如今想来,那根本不是爱,只是患难中相互扶持所衍生出来的惺惺相惜,就因为这样,在面对萧铭诚舍她而就名利时,她觉得悲愤,觉得难堪、觉得无颜苟活,但却没有泣血椎心的痛苦;伤感过后,她仍然可以潇洒地抛开。

但是如果……如果朱玄隶这么对她……

不,她无法想象!光是假设,心就好痛!

如果这不是爱,那么,还会是什么?

是的,她爱他!

但是他呢?

不需多说什么,由她的神情中,奴儿已明了一切,这样的痛,她尝过,没人会比她更清楚个中滋味了。

“爱上一个无心的男人很苦,小姐。”她所爱的男人,与朱玄隶有一个共通点──

对女人可以多情,却无法长久地对同一个女人认真。

不过,至少王爷对小姐是绝对的珍爱,而她呢?

什么也没有!

香漓和奴儿谈过之后,心情一直处于纷乱状态,无法平复。

玉兔东升时,她依约而来。

这些日子,她经常在王府走动,也因为这样,朱玄隶已正式将她引见双亲,由老王爷夫妇的眼神中,她感觉得出来,他们已将她当成儿媳看待,但是朱玄隶本人呢?他又是抱着何种心态?

叹了口气,她又看了眼手中的纸篓。

写这什么鬼字条,语焉不详的,就会调戏她。

什么“画堂南畔见”,王府南畔哪来的画堂?只有池塘啦!

可她实在怕死了池塘,很担心朱玄隶一时玩性又起,再次恶劣地推她下水……

噢,很难讲,这个混蛋的行为模式不是她能预料的。

“宋姑娘,我家王爷在南畔池塘候你已久。”一名仆人恭敬地道。

天哪,还真的是池塘!

香漓在心底连连哀嚎。她能不能不要去了?

骑虎已难下,就这样不战而逃太丢脸了。硬起头皮,她举步维艰地应约去了。

“干么呀,一脸上断头台的样子。”亭中等候的朱玄隶迎向她,张臂接住她,轻点俏鼻。

“你保证不搞鬼?”他的态度是那么温存多情,应该不至于吧?

“搞什么鬼?”见她一脸戒备地盯着不远处单h┘兀□□蛏蛞恍Α!肝乙匀烁癖V?!□

香漓这才放下心来。

“走吧,花好月圆,我备了酒菜,咱们把酒谈心。”

哪知,香漓不给面子地回道:“狗肺狼心,有什么好谈的?”

朱玄隶大笑。“香漓俏姑娘,你不愧是我朱某人的红颜知己。”

这人是疯子。头一次看到有人被骂还这么爽的,真是贱骨头。

所以呢,她也不准备用浪漫死人的方式和他谈情说爱了。

不过咧──讲坦白话,这朱玄隶也不是真的很不可取啦,至少,他是个很体贴的情人,和他在一起,可以很轻松、很自在。

“来,嘴巴张开。”夹了一小块精致糕点,立刻住美人这儿贡献了去。

瞧,轻松到只要动嘴就行了。

香漓舒舒服服地斜躺在亭子上的长石椅,身后有着厚实的胸怀供她倚偎,完全没有伤风感冒的危险,多么美好啊!

“好吃吗?”他低问。

她点头。“好吃得不得了。”

“你吃完你想吃的,那我呢?”

“没人缝住你的嘴。”

“好。”既然她这么说,那他就不客气了。

朱玄隶倾下头,大大方方地掳获两片芳唇──这,才是他想“吃”的。

“唔──”香漓嘤咛一声,伸出玉臂揽住他的颈项,全心全意地回应他。

朱玄隶细细柔吻,湿热的舌与她缠绵,细密地、轻缓地品尝这唇齿相依的醉人。

旖旎春情幽然流泻,更胜夜的轻幽浪漫。

好一会儿,他移开娇艳朱唇,意犹未尽地舔吮她光滑细腻的雪颈。

“好吃吗?”她学着他的方式问。

“好吃得不得了。”他亦道。

“那么──”深吸了口气,她压下羞怯,壮着胆子,小手悄悄在他身上滑动,朱唇贴近他耳畔,吐气如兰。“欢迎享用。”

朱玄隶一震,愕然抬眼。“香漓,你──”

“这是我答应过你的。”她拉下他的头,主动送上勾情的一吻。

天!她在做什么?

百般克制自己,甚至不敢太过深入地亲吻她,为的就是怕会一发不可收拾,他不愿再冒犯,不愿令她感到悲辱,可是她……

他发现,要抗拒她真的好难!

挣扎着移开她诱人的香唇,他喘息着,紧蹙的眉宇,不难看出他压抑得多辛苦。

“你用不着这么做的,那天就算你不来求我,我也会竭力救王丞相,我只是在维护朝纲,代皇叔留住朝廷栋梁,做我该做的事。”

香漓沈静地看着他,秋瞳盈盈如水。“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这才是重点,是维系他俩唯一的重点,是吗?

朱玄隶回自己一记苦笑。

“但,我话说出去,就不打算反悔。”她不疾不徐地又接续道,柔荑悄悄移向他的腰际──

“等、等等!”朱玄隶及时抓住欲解他腰带的小手。“我只问你一句话:王丞相一事不谈,今天,没了这项约定,你还愿意将自己交给我吗?”

香漓柔柔一笑,仰首迎向他优美的薄唇。“你话太多了。”

朱玄隶头一偏,避了开来,坚决道:“回答我,香漓!”

谁说他不是君子?在她看来,他绝对是!

怜惜地笑叹,她移近他耳畔,轻吻他发热的耳根。“我当然会,呆子!”

够了!有她这句话,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反手搂住她,朱玄隶不再迟疑,一记狂吻压了下来,禁锢的热情再无顾忌地熊熊爆发。

鸷猛的吻,如烈火燎原,狠狠烧痛了身心。多久了?他没再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渴求温润女体慰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他急切地扯开她的前襟──

“玄──玄隶……”她虚弱无力地轻唤。

“干什么?”她最好别在这个节骨眼要他打住,否则,他真的会死给她看。

“别……别在这里……”万一让人看见,她也甭做人了。

“害羞?”此处是整个王府最幽静的地方,平日根本不会有人来,但是香漓既然不喜欢太“光明正大”……那好吧!

他抱起她,闪身没入亭外的假山流水,以巨石为屏障,掩去两人隐约的身形。

“这样总行了吧。”

“还不是一样……”没门没户的,好羞人。

“你没得选择了。”因为他没办法再等了。

降下身子,噙住她意见忒多的小嘴,不让她再有机会发言。

“唔……”香漓娇吟一声,迎向他的探索,让他吻得更深入。

朱玄隶扣住娇软香躯,将她按向炽热的欲源,感受他高亢勃发的爱欲。

“你怎么这样……”香漓羞红了耳根。

“这是你造成的,别故作无辜。”他哑声道,拉着她的小手指引她主动探索。“不是第一次了,热情一点,小女人!”

要──像他那样吗?天!她怎做得出来!

贴着娇躯的大手往下移,撩高了裙摆,探向羞涩的女性阴柔。香漓惊抽了口气,浑身虚软地倒向他。

朱玄隶张手接住她,另一手伺机一举探入,扣住湿热的幽穴,拇指有规律地揉捻着发烫的珠蕊。

香漓闭上眼,双手搂住他的颈项,贴靠着他的肩,细细喘息。

他总是能带给她最震撼的感受,不论身或心。

接收到她悸动的回应,他长指探得更深入,有力地律动了起来。

“啊──”她不住地娇吟出声,气息急促起伏,在他怀中化为一摊春水。

“你令我疯狂!”浑圆酥胸摩旰v□□绞档男靥牛□由狭松□□卡榈慕棵牡鸵鳌□□□□不着做什么,他就已气血翻涌。

“替我宽衣。”他舔吮着发热的耳垂,呢喃般地轻吐气息。

嫣红的脸蛋贴着他,香漓凭着本能,在他腰际摸索,解下腰带,裤头……不经意的移动,碰着了如钢似铁的灼热……

她一下子脸红得几欲燃烧。

朱玄隶粗喘一声,再也无法忍耐,让她半坐在身后的石子上,迅速而狂切地冲入了她体内,惹得香漓惊叫一声。

没让她有机会说话,他迫不及待地深深冲刺了起来,一次比一次更为激烈狂野,完全忘我地投入其中,挥洒长久禁锢的热情。

天!这么美好的滋味,他真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可以忍受这么久不碰女人──

不,或许该说,这般美妙的感觉,只有香漓能带给他,她让他觉得这一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玄──玄隶、玄隶──”空盈间随之而来的狂喜,令她忘形地喊叫出声,随着他的律动起伏旋舞。

从没有一个女人的呼唤能这么令他满足与感动,她,是第一个。

他以着最深沈的冲刺,回应她的浓情──

※※※

云雨稍歇。

朱玄隶拉拢她凌乱的衣衫,轻搂着她,两相倚偎。

“还好吗?”方纔的云雨激缠,他似乎稍嫌狂放了些,热情一旦解放,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不知她是否受得住。

“嗯。”她轻点了下头,慵懒地偎着他。

轻拂开她汗湿的发,他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前额。

“玄隶,我有事告诉你。”突然想到什么,她坐直身子,仰首看他。

“嗯?”什么事这么慎重?

“是关于──”她难以启齿地顿了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王丞相的义女吗?”

朱玄隶有些许意外。“为什么突然想告诉我?”他本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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