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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格外柔软的缠绵之后,男子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挂在柴雪歌的脖子上。
他依旧什么也不说,柴雪歌也不说话。
谁都怕打破这种未知的感觉……
就这样在心里停留一辈子,或者一段时间,已经足够了。
黑夜里,柴雪歌看不清那条项链,不过她听到细微的青铜摩擦的声音。
两个人依然没有说话,夜静的出奇,窗外昆虫的叫声不时的传来,格外清亮。
男子叹了一口气,把被子盖在自己和她身上,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柴雪歌就枕在他的胳膊上……直到夜越来越深,天越来越明。
柴雪歌一直没有睡,她在等,等他睡熟……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传来男子均匀的呼吸声时。
雪歌这才悄悄走下床,穿上衣衫,抱起自己的背包,提起自己的鞋子,她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她不想,等天亮了,让他看到自己的容颜,那将是怎么样的窘迫和尴尬,自己更不想知道他是谁。
所以,只好在这个黎明到来之前落荒而逃了。
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不过是生命里的一个意外,一个偶然……
走廊安静无比,柴雪歌顺手开了墙上的壁灯,一条狭长走廊的走廊,两端都是幽幽暗暗。
就在不经意间,借着昏黄的壁灯,她回头一看……满目惊慌。
房间门牌号上写着“雨谷”二字。
雨谷?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订的房间是谷雨才对。
柴雪歌以为自己的眼睛在幽暗的夜里出现了幻觉……
她柔柔眼睛,走进前去仔仔细细地看,的确没有看错,就是雨谷。
柴雪歌错愕了……她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不用你负责4
柴雪歌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走错了房间……
她忙去看这个房间左右紧临的两个房间号,左边写着清明,右边写着谷雨。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竟然打开了谷雨房间的门。
自己真的走错了房间,睡在那个男子的怀抱里。
柴雪歌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原来这一夜自己躺在了别人的房间里。
自己不是不细心的人,只是自徐塘事发以来,常常神情恍惚。
投怀送抱……说的不就是自己嘛。
还以为是别人潜入自己的房间呢……
赶紧逃跑吧,万一那个男子醒来看到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不正经的女孩呢……
大半夜跑到人家床上,不是投怀送抱,是什么啊……
最好一辈子也别再见到他……快跑,快跑……
柴雪歌心里这样寻思着……
她要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绝不能被那个男子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她悄悄迈出旅店的大门,连旅馆的押金都不要了……好在没压身份证。
东方的天际正泛起鱼肚白,黎明要到了。
左看右看,好在这里偏僻,没人,旅馆的老板和那个男子估计正在睡梦中呢。
柴雪歌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雪歌在即将到来的黎明中仔细端详男子戴在她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一条青铜项链,玲珑精致,双环扣紧紧扣在一起……
仿佛锁着两颗怎么也分不开的心,米粒大的雕花灿烂的像佳人的笑容……
链坠是一款长方形的指北针,很亮,很光滑,看得出,主人很爱惜它。
每天都会擦它,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光泽。
雪歌认出,这雕花和双环扣是几十年前流行的款式。
指北针的背面刻着两个字:雨谷。和那间房同名。
她奇怪的盯着这两个字,雨谷,为什么是雨谷呢……
她只知道节气里有个谷雨,却不知道雨谷是什么含义……
情人1
一时间想不通的事情,柴雪歌就不去想了。
反正这项链和自己的关系不大……
柴雪歌的脖子上只戴过两样东西。
一个是那颗钻石,她已经丢进海里了。
另一个,就是这个小小指北针,它似乎寓意着,不要在失去爱情之后的生活中找不到方向。
柴雪歌喜欢有年代的东西,她觉得那些东西里,凝结着时间的考验。
这枚指北针,她非常非常喜欢,不过她还是摘下来,放进背包里……
万一让那个男子看到了就会被认出来的……
向着车站的方向走去,西北清晨空气的凛冽,这种凛冽却能给人一种力量,一种征服和战胜的力量。
发车时间是下午,柴雪歌有足够的时间再去看一眼飞天。
这次敦煌之行阳关她已经不想去了,可是她想再去看看飞天。
千佛洞外,一只鸟从头顶飞过,一声鸣叫,打破寂静而空旷的天空。
飞鸟,柴雪歌不认识那是什么种类的鸟,只能她叫它飞鸟。
“我的前生一定是一只天空中的飞鸟,所以今生在的臂膀上留一下一条胎记,一定是一只受伤断了翅膀的飞鸟。”
那个人的话仿佛在耳边轻语。他飞走了吗。
或者还在旅馆里想着昨晚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像自己一样呆呆的……
想到这里,柴雪歌嘴角笑了笑,恐怕自己永远不知道答案了。
她不后悔昨夜的行为,虽然进错房间是个错误,不过自己经错就错……
一夜情之后,能让自己轻松起来的,恐怕只有柴雪歌一个人了。
那不是一夜情,而是一种释放……
一辈子,也许也只能释放这一次。
临近中午,柴雪歌返回车站,她趴在茶几上……
眼前总浮现出那个男子的脊背,没有模样,只有脊背和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
梨花有梦,春雨不在,原来相逢不过一瞬间……
情人2
火车伴着一声长鸣,缓缓的启动了。
柴雪歌没有好奇心跑回去看看那个人是什么样。
帅还是不帅,嘴唇薄还是厚,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笑起来有没有酒窝,肤色白还是黑……
关于那人的这些,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最好用不知道,即使擦肩而过,心中也不会不安……
柴雪歌拿出背包里的指北针,看了一会,用棉布帕子仔细擦了擦,又放回背包里。
这东西,既然他睡觉也戴着,那就说明是他的宝贝,可是怎么会轻易送人呢……
柴雪歌不去想了……回到S城,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而此时小旅店的那个男子正在附近四处寻找一个女孩的影子……
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一个女孩,头发长的像流泻的瀑布……
光滑柔软的如绸缎,有茉莉的清香,还有那么轻那么轻的呼吸,像北方端午的露水……
如果是梦,可这梦怎么会那么真实。
直到人醒了,心却永远留在了梦境里。
他用手摸着自己的胸,指北针不在了,他才确信,那不是梦,自己真的送给了她。
他收拾被子,看到床单上的一抹殷红的血迹,有点不完全的椭圆形状,宛如盛开的曼珠沙华。
他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一夜,这又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昨夜,他只是闻到了茉莉香味,有这种香味的女子绝不会是有心机的。
昨夜,他只是感受到了一种青涩的气息,一个孤独又伤痛的灵魂。
和自己一样,渴望温暖,那个阑珊的夜,又彼此温暖……
每一年,这里都有新的变化,新的建筑和路边不停更迭的店铺……
还有岩壁的修复,它们看上去色彩光纤,却失去了沧桑的韵味。
每一年,这里又没有变化。
岩石的气息,泥土的味道,记忆里的旧时光,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情人3
男子在旅店,在院落,在附近的街角,都没有找到昨夜那个茉莉花般的女孩……
他骤起眉头,她去了哪里呢……
询问旅店的老板,结果老板说了她长头发,高高瘦瘦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皮肤很白,没有斑点。
可寻找这样特征的女子,还是犹如大海捞针……
旅店很小,没有顾客登记,也没有姓名和住址,男子一无所获。
不过听老板说她连押金都没拿就走了……
还知道了她定的房间是谷雨……就在自己的隔壁……
男子恍然大悟……那是一个粗心的走错房间的女孩……
可她为什么和自己……
她背后有着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男子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他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不管什么时候……
因为他觉得那颗心,和自己的心,很近,很近,是男人的第六感。
来敦煌的人,都是过客。
男子相信,她也是个过客……昨晚那几句已经说明了一切,而且她还说她不会再来的。
男子坐在院落里……看着自己的空空的脖子,指北针,青铜项链,那是唯一的信物……
也是唯一连接两个人的媒介。
……
柴雪歌回到S城,在去蓝枫上班的前一天,她在最近的一家美发店剪掉梳了二十几年的长发。
换成了流行的梨花头,整齐的刘海垂在眉梢上,如瀑布般,让她的眼睛更显得轻灵有神。
“是不是心疼了?”美发师问,他看到柴雪歌的眼睛一直盯着地上散落的长发。
“有一点。”雪歌说。
“很多人剪发的时候都会心疼,长出来乌黑的、崭新的新发不是更好么,新的开始,而且是从头开始。”理发师说。
“的确是新的开始。”雪歌心有所思。
剪刀在美发师的手中纯熟的飞舞……
很快,一个崭新的发型呈现出来,柴雪歌打量着镜子里全新的自己,有几分不敢相信。
情人4
“还满意么?你身材高挑纤细,这个发型让你看上去不那么单薄,同时还增加一分熟女气质。”理发师说。
柴雪歌点头认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浅一笑。
新的开始,从头开始。
忘掉那一切吧,什么海滨小城,什么青梅竹马,都是浮云……
敦煌那一夜过后,柴雪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着十分微妙的变化。
忽然间从一个混沌懵懂的状态过度到一个通透的状态……
这种通透让整个身体有种特别的舒畅感……那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难道,这就是男女之间那条通道被闯入后的感觉么……
意会,而无法言传……
就像透明的玻璃窗,清晰明净,这种感觉是那夜之前不曾有过的。
这之后还会有什么感觉呢?
柴雪歌知道,这要靠自己日后慢慢体验……
每个女人或早或晚,都会有这般的体验……
就连这几天大姨妈来光顾也不像以前那样要靠吃止疼药来维持了。
失去一些,总会得到一些,得到一些,总会失去一些,这是永恒的定律。
好爱大姨妈来了……那意味着这次生命中小小的偶然和以为还不大……
幸运的是没有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要不她真的该不知道怎么办了……
雪歌站在窗口,看向楼下。
心情舒缓了很多……自己的心也静了很多……
很满意镜子里那个梳着新发型的崭新的自己……
梧桐是最干净的树,它的叶子没有一片有虫子咬过的痕迹。
每一片都是完整的,金黄色、橙黄色、土黄色……
此时正是梧桐落叶的季节,梧桐叶燃烧火光里没有难闻的烟熏味……
弥漫着一种梧桐香,据说蚊虫闻了这种味道就会躲开。
她喜欢这样大片大片的梧桐叶子,家里的水泥地上,已经铺满了上百张她捡回来的叶子。
绚丽而干净的色彩让柴雪歌爱不释手。
流氓男的调戏1
柴雪歌想起一个故事:
佛捡起一片飘零的树叶问阿谁:“这是什么?”
阿谁说:“这是一片叶子。”
佛说:“不,这是秋天。”
佛又捡起一片叶子问阿谁:“这是什么?”
阿谁说:“这是秋天。”
佛笑而摇头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