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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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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长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点,就算你心里知道国安有人整你也不能怎么样,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说人家不是没把你往死里整嘛!身上多个窟窿就当是个奖章了,男人嘛!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景彰闭上眼睛,恨不能把耳朵也闭上,然而他只能挺尸一样躺着,他连个蚂蚁都碾不死。

    大队长又安慰了他几句,最后说:“你就安心养伤,我知道你家里在这边没什么人,就让小方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和要求你跟他说。”他把小方叫进来,然后离开。

    小方说:“景队,你想吃啥喝啥就跟我说哈……不过医生说你现在还没排气,不能吃喝。”然后他就从给景彰的慰问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削皮自己吃了。

    景彰乜斜他一眼,叹气:“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说好了一起来气我的?”

    小方咬着苹果摇头说:“没有没有,你想要啥就说,我去给你办。”

    景彰闭目养神一会,突然说:“和我一起被抓去的梅小姐……”

    小方把核丢掉说:“她没事。”

    景彰说:“我就在现场,当然知道她没事……不过我怕她吓坏了。”

    他这话说的太含蓄,小方想了半天,才豁然开朗地说:“景队,你是想让她来看看你吧?”

    景彰失了太多血,脸色太苍白,实在不够脸红用的,就虚弱地辩解,“我没说,是你自己想的……不过既然你提起来,我觉得可行。”

    这时候护士进来换药,小方就嘿嘿笑说:“景队,你这个要求好办!我给你找人去。”

    景彰说:“不着急,她要傍晚才到健身会所上班。”

    护士离开,小方拉个椅子坐在床边说:“景队,你听过那个笑话没有——说一个老头病的快不行了,他朋友问他要吃点啥他说不吃,问他要喝点啥他说不喝,问他要不要弄个女的来玩一下,那个人挣扎着说:‘扶我起来试试’哈哈哈——”

    景彰气得想要起身去揍他,一抬胳膊全身就疼,恨得抓住床单说:“等我好了收拾你!”

    小方说笑归说笑还是很办事的,不等到晚上就到健身会所要了梅宝的电话,直接打过去提出让她来医院探望景彰。

    冷淡的女声却回答他:“对不起,我现在身体和精神的状况还不能够亲自去看望景队长,麻烦你帮转达我的问候。”言毕挂掉。

    小方难以置信地盯着嘟嘟响的电话——刚刚他这是被拒绝了?一个据说是夜店舞娘的女人居然不给刑警队长的面子?!正常情况应该是巴结都来不及吧!

    他自认为手到擒来的事没办成,感觉在景彰那里没有面儿,于是决定亲自去健身会所把人带回来不可。

    梅宝挂了电话,医生嘿嘿笑说:“听说你是和一个刑警一起被抓走的,难道是新交的男朋友?”他明知道梅宝对警察敬谢不敏,也没有男友记录,偏偏故意说些话来揶揄她。

    梅宝冷笑,“还不如猜你是我男朋友比较靠谱。”

    医生笑摊手说:“你这是告白吗?——我没问题。”

    梅宝点上一支烟,说:“滚!”

    医生没有滚,继续说:“不过说真的,你如果真和那警察谈恋爱最好先和组织上打个招呼。侠并没有说不允许成员恋爱,但是吧,这事有风险,特别是和一个当官差的,你们之间有着无法弥补的矛盾,将来各种相爱相杀……”

    梅宝冷声说:“我没那个打算。麻烦你闭嘴好吗?——我来找你,不是听你啰嗦的,而是正式投诉一下——拜托你下次不要再和国家正规部门抢生意,如果非凑这个热闹不可,请不要让我牵涉进去。已经两次了,如果不是我及时终止任务,恐怕早就暴露身份,然后连你也一锅端了。”

    医生笑说:“瞧你说的,这不都是意外么!”

    梅宝说:“你不是号称有完整的情报网络?怎么每次都马后炮?!”

    医生说:“哈哈这个么,系统延迟听说过吧……再说都挺不容易的。你平心而论,我是不是还挺关照你的,这两次的案子我也是因为觉得报酬不错才特意留给你的,谁料到那个村长作恶多端触动国家利益;这次库珀案本来属于家庭内部矛盾,结果谁承想某大人犯了路线性错误,高层早想收拾他。人算不如天算,我也只是个人而已,尽人事听天命么……”

    梅宝说:“只有习惯失败的人才会找很多借口脱罪。总之如果下个案子还是撞上那些人,我就要考虑和侠的合作关系了。”

    医生说:“你看你!说话这么外道!——那不能够!怎么也不会倒霉到三次都和国安的人碰上——”

    梅宝没心情听他胡扯,打算拿了药就走了。

    医生厚着脸皮说:“实际上,我手里正有一个案子,觉得挺安全的,你看要不要……”

    梅宝皱眉说:“你确定国安不会插手?”

    医生信誓旦旦:“绝对不会!边儿都挨不上。是这么回事——一个国企老总包养情妇,大老婆气不过,雇小流氓把那情妇给捅了两刀。老总不能拿大老婆怎样,为了给情妇出气就买通法院把小流氓给枪毙了。理由是给情妇造成了重大人身伤害,致其失去生育能力。可是两年后情妇生了个儿子。那小流氓就算白死了。现在小流氓的娘要几年来拾荒攒的钱给儿子报仇——你说这个案子总不至于惊动ZF吧?”

    梅宝思忖了下,“不一定,国企老总是国安档案的常客,他们中很多人涉嫌巨大国家利益,有些重点企业负责人本身肩负保密任务,级别也高,可以配枪,出行的安全警戒级别很高。如果是这样的人,我劝你就不要去招惹。”

    医生说:“你还挺在行,这个案子里的国企老总确实有些来头,红三代出身,爷爷革命、老子当官、到他就经商。听说手段很好,这两年做的风生水起。不过这次目标人物不是他,而是那个情妇。”

    梅宝挑眉,“这是什么道理?那个拾荒的大娘报个仇也要舍本逐末?”

    医生说:“是我觉得那个老总不好动,招惹他对整个侠组织是个威胁。”

    梅宝说:“那大娘肯体谅你的苦衷?”

    医生说:“工作么,要讲究方法,会做的不如会说的——我就给她说,她那点钱不够买两条命的,只够杀一个人,而老总身娇肉贵价钱更高些,她买不起。最后那大娘就退步说那就买情妇的命,至少要让儿子死的不那么冤枉——你看这样你没什么顾虑了吧?老总虽然本事通天,但是总不至于为了个情妇上天入地搅合。这人任务虽然钱不是很多,但是聊胜于无。你也开个张冲冲晦气。”

    梅宝踌躇说:“我觉得这一阵子运气不是很好,也许需要避一避冲。”

    医生说:“有道理,干咱们这一行的就像屠宰场的屠夫,得有点讲究——那这么着吧,你去庙里拜拜,扔两个香火钱,去去晦气。”

    梅宝说:“……我还是不要接这个活了,你给别人吧。”

    医生忙说:“别介!你得接,你得正视自己内心的恐惧啊!——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是有点小小的心理障碍了。可是总不能因噎废食吧?现实点说,你算算有两个多月没开工了吧?我国现阶段仍旧实行‘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分配制度,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别说攒手术的钱,连你这次拿的药钱还得是我赊给你。美女啊,这样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除非是有人养你,我也不拦着。”

    梅宝是烦死他这张破嘴,然而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承认话他糙理不糙。做杀手到这个地步可不是要穷死!

    她叹气,“把资料给我。”

    医生高兴地从抽屉里拿出文件袋。

    梅宝看到最上面的照片,果真是个烟行媚视祸国殃民的样子,男人垂涎女人讨厌的类型。

    她检省内心——莫非自己已经进化出对美貌的同性产生嫉妒之情的女性本能?

    按下这个念头,她问医生,“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女人最大的罪名就是唆使情夫替她报复杀人。还有什么是侠这种喜欢占领道德制高点的组织看不惯的?”

    医生咳了咳,语重心长地说:“小梅啊——”

    梅宝冷声说:“不要叫的这么恶心!”

    医生说:“那你希望我叫你‘小宝’?”

    梅宝说:“……不用叫名字。”


16、第五章(2)


    医生摸摸鼻子低声嘀咕:“越漂亮的女人越矫情;名字也不让叫……”调高了音量说,“那就你吧!你!你可不能这么当面批评组织;影响多不好!——我们为接下一个杀二奶的任务是因为:这个女人除了挟私报复干预司法公正外——她还开兰博基尼;有一架子爱马仕包;爱上微薄炫富。”

    梅宝说:“我第一次听说女人用名牌包该死。”

    医生说:“当然不是,如果这个女人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出社会价值,她值得享受与之匹配的一切物质,但是她没有任何工作;唯一的价值就是在KINGSIZE的大床上为固定客户提供X服务——我这样说并不是否定X工作者的价值,实际上我还是挺支持这方面的合法化的。但是这个女人理所当然甚至恬不知耻得享用本来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的财富,而这巨额财富本身就有来源不明的嫌疑。她是寄生虫的寄生虫。”

    梅宝微忖;“按你说这社会的二奶都该死?这种说法本身可是有点反社、会倾向;”

    医生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她一个包就够普通家庭两三年的收入,光是惹出来的怨恨就足以致人死地了。何况,那伤害她的小流氓实在死的有点冤,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娘也很可怜。”

    梅宝说,“我对能够用抚恤金买仇家命的老人总是心存钦佩——但还是认为这有些偏执暴躁。”

    医生说:“这大娘是个寡妇,独力抚养儿子长大。谁知道儿子不学好混黑道给人家当小弟。但是不管怎么在外面怎么样对老娘还是有孝心的,当年去行刺也是因为他妈病重需要钱治,才收了大老婆的钱铤而走险,事发后大老婆自身难保管不了他,他就成了替罪羊。他倒霉在犯案的时候刚过完十八岁生日,连最后一个可以减刑的借口都没有。本来罪不至死的案子,却硬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造成无法生育的重大伤害’罪给。人家夫妻内讧闹小三,他成了出气筒搭上性命——估计他妈最不能解开的心结就是这个。相依为命的儿子没了,老太太一辈子的念想也就到此为止了。”

    梅宝听了这样亲子之间阴阳两隔的故事,突然想到何雅山和夜辰,心里生出几分唏嘘惆怅。

    医生见他动心,笑说:“怎么样,做不做?”

    梅宝挑眉对他笑了笑,抽出照片塞进包里。

    医生嘿嘿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看上去更加……怎么说好……有女人味了?”

    梅宝乜斜他一眼,冷声说:“我就是女人。”

    医生说:“是倒是……你真的没和那个警察在一起?还是说你有了别的什么情人?你身上有股恋爱中女人的甜味嘿嘿~我这方面的嗅觉可灵着哩。”

    廖忠平在她脑海中跳出来,这让她恼羞成怒,伸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嘴贱的医生。

    说时迟那时快,医生坐在老板椅上灵活对向旁边一闪,伸手潇洒地接住烟灰缸,圆满地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想耍酷地说点啥,突然感到手上一阵灼痛,抬头看去,梅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边,把燃着的烟蒂按在他的手背上不住地捻。

    “啊——”医生嚎叫着。

    伤害了他的梅宝眯眼说,“我一般情况下不在没钱拿的时候出手,不过有种情况例外——就是遇到贱人的时候。”

    然后她把烟蒂轻巧放到医生手中的烟灰缸上,转身离开。

    医生颤抖着手爪在她身后大声控诉,“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蛇蝎妇人!……我要在你的佣金里扣掉今天的医药费!”眼睁睁看她走出去了。

    医生无奈地看自己被烫起疱的手背,吹吹,抱怨地自语:“MD,这娘们不是看上谁了就算被甩了!敢烫我!……下次我还给她安排和国安的对手戏擦边球!我要报复!!”

    梅宝一路上心烦意乱,如果面前有沙包的话一定打得沙包喘不过气!刚刚被医生的乌鸦嘴撩拨,她现在脑子一直在忍不住对回放被廖忠平从地下室抱出来的镜头。也许是错觉,隔着厚重的反恐服她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体传递来的体温、心跳、肌肉的力量,这念头让她很不自在。

    曾经,廖忠平不止一次对把她从危难中拯救出来,反过来她也如此,但是开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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