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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龙的后脑勺,心想这太美好了,原来“人”可爱起来,竟然会这么的可爱。
抱住何若龙猛的一翻身,他占据了上位。气喘吁吁的抬起头,他用拇指一捺对方的浓眉毛,又一捏对方的高鼻梁。他对何若龙始终是抱有好奇心,不但好奇,也有欲望。虽然是有心无力,但单只是这样看着摸着,就已经蚀了他的骨、销了他的魂。
先前双方像是打哑谜,中间总像是存了一层隔阂,现在好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当然是何若龙的,何若龙也彻底属于他了。捧着何若龙的脸,他用沙哑的声音赞美道:“你真迷人。”
何若龙本不是个羞涩的性子,然而听了这一句话,不知怎的,竟然瞬间面红耳赤,会非常的不好意思。
然而小鹿觉得自己赞美得还不够,他是真心实意的认为何若龙好,好得让他恨不能把何若龙供起来顶礼膜拜。
白天已经过得像是在梦里,入夜之后,小鹿更是觉得自己进入了幻境。在上床休息之前,他独自进了卧室,掩人耳目的换上了他那身睡觉的衣服。何若龙在外间洗了一把脸,洗过之后进了卧室,一边关门一边对着他笑:“你怎么还穿这么多?”
小鹿已经把一床薄被平平展展的铺开了,自己穿着一身利利落落的白衣,他跪在床里,心慌气短的低声答道:“我习惯了。”
何若龙没有吹灭油灯,一灯如豆,也不值得一吹。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床边,他开始宽衣解带。脱成了个光膀子之后,他提着裤腰站起身,回头笑问小鹿:“光屁股行不行?”
小鹿几乎是口干舌燥了,压抑着自己那一股无处发泄的暗火,他哑着嗓子答道:“欢迎。”
何若龙得了许可,一弯腰就连内裤带外裤一起退到了脚踝。重新一屁股坐回来,他抬起腿,撕撕扯扯的彻底脱成了精光。
然后转身单膝跪到床上,他凑到小鹿面前轻声说道:“你也脱了吧。”
小鹿直视着何若龙的眼睛,把心一横:“若龙,我身体不好。”
何若龙一怔:“不好?”
小鹿缓缓的说话,像是在活活揭开自己的伤疤:“我下身受过伤,治不好,是个废人。”
他抬起手,开始一粒一粒捻开上衣纽扣:“我只脱上衣,好不好?”
何若龙凑过去和他贴了贴脸:“小鹿,你可怜啊。”
侧过脸在小鹿面颊上亲了一口,何若龙又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我不勉强你,你按着你的心意来。可如果你留着裤子只是为了遮丑,那就没必要。”
小鹿微微向前探头,闭了眼睛长吸了一口气,随即睁开眼睛,毫无预兆的换了话题:“若龙,我想欺负欺负你。”
何若龙笑了:“就你?行,来吧,我看你怎么欺负我。”
他的话音落下,小鹿骤然抓住上衣前襟用力一扯。未解的纽扣飞溅落地,小鹿脱了上衣向旁一甩,随即起身握住何若龙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就把他摁在了床上。紧接着抬腿骑上了何若龙的身,小鹿团团的俯下身,从对方的耳根开始向下又嗅又亲。
何若龙万没想到他是要这样“欺负”自己。双手向下掐住了小鹿赤裸纤细的腰,他一跃而起,让小鹿猝不及防的顺势向后一仰,双腿大张的被他压了住。慌乱的抓住小鹿一只手,何若龙将那只手向下一拽:“攥住了。”
然后不等小鹿回应,他低下头,一口噙住了小鹿一侧乳头,狠狠吮出了小鹿一声惊叫。在又痛又痒的撩拨之中,小鹿只感觉自己是单手攥住了一根火热的棒槌。那根棒槌在他手中跳跳胀胀,抵住他的肚皮又杵又碾。忽有一只大手包住了他的手,迫使他满满的握紧了那根棒槌。而那根棒槌在他手中活了似的一挺一挺,滚热的液体随之打上了他的腹部胸膛。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了何若龙的脸,他见何若龙拧着眉毛紧闭双眼,红润的嘴唇抿紧了,表情美妙、难以言喻。
双方一起静默了片刻,末了何若龙睁开眼睛倒伏到了一旁,轻轻喘息着去看小鹿。
他先看小鹿的脸,看过了脸,再去看身体。看清了小鹿身上的白浊液体之后,他讪讪的,有些得意又有些愧疚,因为这种极乐,小鹿是享受不到的,自己独享也就罢了,还弄了人家一身。
他想要起身去找点手纸或者毛巾,给小鹿擦一擦。可在他要起未起之时,他忽见小鹿用胳膊肘支起了上半身,随即抬起了沾染着精液的右手。
将右手抬到眼前,他垂下长长的睫毛,盯着手背上那一抹液体,仿佛饶有兴味似的,看得一眼不眨。看过一阵之后,他稍稍低了头,竟然又去特地的嗅了嗅。
他很久没有见过这东西了,在他的印象中,这是脏东西,但不知道是久违了缘故,还是因为它是来自于何若龙,他忽然感觉这东西不那么污秽肮脏了,不但不脏,甚至还有一点诱人,因为是何若龙射出来的,说它是精华,小鹿认为也不为过的。
于是,当着何若龙的面,他张开嘴,微微的伸出了舌尖。
何若龙睁圆了眼睛,屏住呼吸去看小鹿的动作。小鹿牙齿雪白,舌尖鲜红,一点一点的凑近手背,最后终于在那液体之中轻轻的一蘸又一卷。
然后小鹿闭了嘴,仰起头打了个大大的冷战。何若龙的味道刺激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刺激,甚至胜过所有的亲吻和揉搓。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后仰着显出颈部曲线,同时失控似的呻吟了一声。
下一秒,何若龙一声不吭的,对着他又扑了上去。
☆、第七十九章
油灯之内,灯枯油尽,只剩了幽幽的一豆光。午夜时分,房内房外都是黑暗,靠着如豆的一点光,何若龙赤条条的背靠床头而坐,两条长腿大大的分开了,一条伸直了,一条蜷起来。双腿之间,是四脚着地的小鹿。
在黯淡的灯光中,小鹿仰起头正视了上方的何若龙。白布裤子在腰间系得严密,裤带紧紧的束出了一捻细腰。细腰之后,是单薄的布裤包裹了浑圆的屁股。柔软的脊梁骨微凹成了一条线,自后腰向上延伸。后背与肩头都是光滑的,细腻皮肤甚至可以反射灯光。长久的纠缠与欢爱让两个人一起迷乱恍惚了,何若龙伸出手,粗糙的手指蹭过小鹿清晰的锁骨与颈窝,刮起指尖一抹白浊液体。
然后慢慢的将指尖送向小鹿唇间,他看见小鹿张开棱角分明的薄嘴唇,用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下意识的也张开了嘴,在小鹿用舌尖舔舐他的指尖之时,他也随之舔了舔嘴唇。
口中逸出燥热的叹息,他记不得自己在这半夜里究竟泄了多少次,只是一次接一次的感觉自己“还能”。即便到了“不能”的时候,他喘息着去看小鹿,看上一会儿,就又“能”了。
在小鹿这里,他感觉自己极其有力、极其迷人。小鹿比他矮小,比他单薄,但是在小鹿疯狂的亲吻与痴迷的爱抚之中,他感觉自己是被小鹿举起来了,举到天上去了。
手指轻轻摩挲着小鹿的嘴唇,他迷茫而又认真的凝视了对方。小鹿的脸很红,眼睛很黑,峻整的鼻翼偶尔微微翕动,那是他在嗅他——在小鹿这里,他连气味都是可贵的。
另一只手抬起来搭上小鹿的肩膀,他顺着胳膊缓缓的往下摸。最后握住了小鹿的一只手,他将那只手拉起来送到唇边轻轻的吻。小鹿改成了半跪的姿势,将另一只手也伸给了他。细腰柔韧的伸长了,他昂起头,如同献祭。
何若龙捧住了他的双手,低下头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亲。今夜他教会了这双手许多的事,这双手已经学会了如何取悦和压榨他。
凌晨时分,两个人并肩躺下了。
油灯已经自行熄灭了,小鹿摸索着握住了何若龙的手,低声问道:“你……感觉……好吗?”
何若龙翻身侧卧,面对了他:“好。”
随即他问小鹿:“我是好了,你呢?”
小鹿转过脸来看他:“我不要那么多,这就够了。”
何若龙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是多大受的伤?”
小鹿答道:“十八岁。”
何若龙追着问道:“怎么受的伤?”
小鹿迟疑了片刻,末了还是感觉家丑不可外扬,曾经被程世腾觊觎囚禁的往事,也不想再提。
“是意外的事故。”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何若龙的手:“人活一世,那事儿的滋味,我还没尝过。”
何若龙抬手把小鹿往怀里搂了搂:“那……那你还想吗?”
小鹿到了如今,索性实话实说,撒野一般,也别有一番快感:“起初也想,心里想,身体没反应。”
何若龙想象了一番,想不出那是什么感觉:“那你怎么办?”
小鹿笑了一下,仿佛是有一点羞赧:“怎么办?打架。打人打累了,或者被人打得爬不起来了,就不想了。”
何若龙忽然向下伸了手:“让我摸摸你。”
他是好意,哪知小鹿如同受了针刺一般,猛的蜷起双腿翻身一躲:“别碰我!”
他缩成一团背对了何若龙,这回语气稍稍的和缓了一点:“我不喜欢。”
他不喜欢,何若龙也不敢勉强他。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何若龙又向上拉起棉被,严严实实的盖住了两人。
何若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朦朦胧胧要清醒时,窗外已然天光大亮。伸手向旁摸了一把,又摸了一把,他骤然睁开了眼睛:“小鹿?”
小鹿没在床上,在地上,已经洗漱完毕,并且穿戴整齐。太阳一出天就热,何若龙睡到半路蹬了被子,如今仰卧在床上,从头到脚一丝不挂,白亮亮的露了个彻底。
腰背笔挺的站在床边,小鹿背过一只手,已经居高临下的对他欣赏了良久。如今见他醒了,小鹿微微的弯下腰,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咽喉慢慢向下滑:“若龙,我的宝贝儿。”
何若龙享受着他的亲昵与撩拨,直到手指滑到胯下,一根也变成两根。两根手指夹住他柔软的性器向上一揪,小鹿微笑着扭头看他:“不知羞。”
何若龙一挺身坐起来,搂了小鹿的腰要把人往床上放:“爪子都掏到我裆里了,你说谁不知羞?”
小鹿挣扎着退远了,不肯和他大动干戈的闹。他想原来自己的欲望还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而且是一直在隐秘的阴燃。只要给它一点点空气,就能爆出冲天的火焰。
可惜实在是力不从心了,否则他对何若龙不会只是亲与摸。也正因为自己是无力的,所以他格外迷恋何若龙的有力。如同一个狂热的生殖崇拜者,他赞叹的审视着对方的裸体,无论是从头看还是从脚看,目光最后总要归于身体中段。越是细看,越是喜欢。
何若龙已经习惯了小鹿的注目礼。爬到床位拿过自己的衣裤,他一边潦草的穿,一边问道:“腿好点儿了没?”
小鹿轻轻的一跺左脚:“刚才又换了一次药,好多了。”
然后他单手插进裤兜里,一路吹着口哨走了出去,显然是心情大好。外间响起了哗哗的倒水声音,随即隔着一道墙,小鹿催促道:“快点儿出来,等你吃饭呢!”
何若龙衣衫不整的出了卧室,见洗脸水和牙刷都预备好了,屋里没别人,可见是小鹿亲手伺候了自己。很领情的对着小鹿一笑,他随即飞快的洗漱了一番,又出门让人找来一把剃刀,仔仔细细的刮了刮脸。
最后对着镜子擦净了脸,他也撅嘴吹了一声口哨。饭桌旁边坐着一只雄孔雀,镜子前面站着的也是一只雄孔雀。都年轻,都极力的想漂亮,互相的爱,也互相的斗。斗,是为了让对方多看自己一眼,斗也是因为爱。
小鹿用胳膊肘支着膝盖,俯下身先是偷偷的笑,笑过之后他拖了长音:“吃——饭——啦!”
何若龙走到饭桌前,和小鹿相对着坐下了。饭是早盛进碗里的,已经和菜一起凉了,好在天热,是个吃凉东西的时节。菜品有荤有素,其中有一盘凉拌野菜,居然很有滋味。何若龙尝过一口之后,立刻给小鹿也夹了一筷子。
小鹿连菜带饭的往嘴里扒了几口,然后问何若龙:“你能在这儿住多久?”
何若龙心算了一番,最后一摇头:“不好说,我现在是和罗美绅僵上了。程主席让我直接把罗美绅打垮,可我哪有那本事?也就是罗美绅打我,我能还手;罗美绅要是打不过我想跑,我也敢追一追。这不追进察哈尔了?”
然后他又问小鹿:“你就留在这地方办工厂了?”
小鹿也是思索着回答:“我倒是想把这家兵工厂办好,我这里的技术人员,原来全是在阎锡山手下干过的,也算是可遇不可求。到底怎么干,我不大懂,但是好像不难,一个月出它上百支枪,应该是没问题。”
何若龙听到这里,便一点头:“不管了,咱俩既然现在到一起了,就先这么过着;等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