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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欣赏风景的人多了,总会出现几个煞风景的。
慕容云舒放下碗筷,抬眼看向一字排开挡在桌前的五个满身横肉的庞然大物,礼貌地问道:“五位有何贵干?”
“抓你。”其中一个叉腰说。
慕容云舒睨了一眼那两条比她的腿还粗的胳膊,又看一眼己方阵营中四个骨瘦嶙峋的青衣护法,顿时觉得没指望了。于是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喂!我说要抓你,你听到没有?!”
慕容云舒继续细嚼慢咽,直到将最后一口饭吞下去后,才放下碗筷一脸平静地说道:“要多少?”
“什么要多少?”
“你们要绑架我,不是为财吗?”
“呸!我们开山五虎岂是贪财之辈!”
慕容云舒想了想,又道:“莫非是劫色?”
此言一出,众人大汗。她怎么可以把那句话说得如此淡定……
开山五虎哈哈大笑,“我们对你这样的货色没兴趣。皮包骨似的身材,一点肉都没有,抱着多难受。”说完继续笑,很蠢的那种憨厚笑声。
忽然,随着‘啪、啪、啪’地几声巨响,笑容戛然而止,开山五虎的脸上皆多了一个血袖的手掌印。与此同时,动手打人的南护法也捂着胸口吐了几口黑血,面色也隐隐泛黑。
见此情形,慕容云舒心一沉,事情大条了。
“大南!”西护法连忙运气帮他逼毒,不料真气倒行,毒气攻心,倏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同样是黑色。
北护法见状正要运气,却被东护法制止,“别乱运气,否则就会与他们俩一样毒气攻心。”
北护法大惊,“酒菜中有毒?!”
东护法无比沉重的点头。
“那夫人……”北护法惊恐地看向慕容云舒。
“我没事。”慕容云舒淡淡道:“这毒只对有内功的人有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喝茶的时候。”
东护法顿时满脸黑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以为你们知道。”她哪里晓得看起来很有武林高手气质的护法们连这点辨毒的本事都没有……
东护法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僵硬地说道:“夫人……太看得起我们了。”
其余三位护法也一脸沉痛。夫人啊夫人,你明知道酒菜有毒还看着我们往嘴里送,于心何忍啊于心何忍!
面对四人的控诉,慕容云舒还是有点内疚的,于是出言安慰道,“其实这个毒也没那么可怕,最多武功全失,死不了。”
四大护法的脸色由黑变白,惨白。武功全失还叫不可怕!对于长期‘助纣为虐’、树敌无数的魔教护法来说,失去了武功,下场必然比死还惨烈。有多少人恨不得食他们的肉、饮他们的血,能捞到个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之类的死法,那就算诸神眷顾、佛光普照了……
绿儿见四大护法皆露出‘不如去死’的表情,立即明白自家小姐又‘弄巧成拙’了。哎,她不知跟小姐说过多少遍,没事别随便安慰人。不过这还不算最遭的,记得有一次,四姨娘不小心摔得小腿骨折,她一句‘没关系,顶多不能走路,我们慕容府有得是家丁,以后去哪儿让他们抬就是了’,害得四姨娘以为自己真要成残废了,嚎啕大哭了一整夜。
安慰人这种事,果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做得来的。绿儿幽幽看向自家主子,小声说道:“小姐,沉默是金。”
慕容云舒默默点头,表示赞同这个说法,然后看向挨打后就一直鼓着眼睛不说话的开山五虎,淡淡道:“解药。”
开山五虎的眼睛越鼓越大,很生气的样子,脸部其他器官却一动不动,好似变成了木头人。
“他们中了小南的血手印,除了眼睛之外,脸部其他地方只要稍稍一动就会如万蚁食心,生不如死。”东护法解释道。
开山五虎原本还不明白为何嘴巴一张就痛得要命,现在一听‘血手印’三个字,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桌子上的碗筷被震得哒哒直响。
这五个人,要投成猪胎,那得值多少钱。慕容云舒居高临下淡淡地睇着他们,再次说道:“解药。”
开山五虎爬起来,相互看了看,然后一起动手,作势要抓人。
慕容云舒道:“且慢。诸位抓人可以,但能否先告知原因?”
开山五虎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其中一虎用手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说不了话。
“南护法,血手印有解吗?”慕容云舒问。
南护法答:“需要用极高深的内力将手印逼散,但是我们四个现在都不能运气。”
慕容云舒点了点头,问:“凤公子的内力如何?”
“够了。但是他不也中毒了吗?”
慕容云舒悠悠一笑,道:“你当‘赛华佗’是他自封的?”这点毒都看不出来,他还怎么好意思行走江湖?
正文 第二十九章:冤家路窄
慕容云舒悠悠一笑,道:“你当‘赛华佗’是他自封的?”这点毒都看不出来,他还怎么好意思行走江湖?
凤城也笑了,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拖我下水呢。”
“我是不忍破坏阁下作壁上观的雅兴。”慕容云舒回道。
北护法不解地看向凤城,“你明明也吃了这些酒菜,怎么会没中毒?”
凤城淡眉一挑,道:“因为我只挑没毒的菜吃。”
闻言,东、南、西、北四大护法心中顿时不约而同的升起一种‘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的凄凉之感。真想念教主,虽然他也时常会亲自弄些毒药给他们当饭吃,可别人下的毒,他是绝不会眼睁睁看他们吃下去的。
慕容云舒不理会四人哀怨的眼神,看了开山五虎一眼,然后对凤城说道:“有劳了。”
凤城微微颔首,睨着开山五虎,问慕容云舒:“解哪一个的?”
“随便,看你觉得哪个顺眼。”
“其实我觉得哪个都不顺眼。”
慕容云舒面露无语,淡淡道:“最右边的那个。”
“好。”凤城立即运气逼散开山大虎脸上的血手印。
脸部重获自由之后,开山大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指着南护法惊叫道,“你是血手印郭少齐!”
“曾经是。”南护法酷酷地说。
“你……怎么会是你……侠义无双的郭少齐,怎会沦为魔教的鹰犬……”
南护法脸一沉,道:“你还想吃我一耳光吗?”
开山大虎惊恐摇头,摇了几下忽然想起来他已身中剧毒,奈何不了自己,于是特嚣张地笑道:“想不到血手印郭少齐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
“虽然你的手很大,但要捏住他,恐怕不现实。”慕容云舒凉凉地说。
开山大虎面露警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云舒怡然一笑,道:“阁下忘了脸上的血手印是谁替你逼散的吗?”
开山大虎轰然大悟,看向凤城,道:“她刚才提到赛华佗,难道你就是赛华佗凤城?”
凤城很礼貌地回道,“我是凤城,但早已不是赛华佗。”
“对,我想起来了,三年前你被楚长歌除名了。”开山大虎道:“既然如此,你应该不会帮魔教的人吧?”
“不会。”
“那就好。”
凤城又道,“他们四个你随便处置,至于慕容云舒,她现在是我的病人,在我医好她之前,她不能死。”
“这没问题,我们只是想抓她回去向楚长歌换取黑心毒的解药,并不想杀她。再说了,太子也不准我们伤她。”
慕容云舒一听幕后主使竟是太子,柳眉蓦地一沉,道:“太子在靖边城内?”
“是啊,就住在镇西将军靖边侯府上。”
“好,我随你们去见他。”
*
很快,一行人来到侯爷府。彼时靖边侯正在与众将军议事,得知开山五虎抓获慕容云舒,便中止议事,立即请来太子华陵天。
“太子爷,您要的人抓来了。”开山大虎邀功似的说道。
华陵天颔首,然后看向慕容云舒,眸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淡淡地唤了一声,“云舒。”
慕容云舒面无表情,冷漠而生疏地说道,“民女参见太子爷。”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拘谨,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表哥吧。”
“民女不敢。”
“云舒你……”华陵天欲言又止,望着她久久,最后叹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慕容云舒长睫微动,淡淡道:“你以前想见我时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闻言,华陵天面露尴尬,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身边时刻有魔教的爪牙相随,见你谈何容易!”
一听‘爪牙’二字,东、南、西、北四护法顿时变色,北护法怒道:“嘴巴放干净点!”
华陵天脸一沉,缓缓转头与他对视,半晌,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来人,掌嘴!”
开山大虎袖子一挽,扬手就要给北护法一个耳光,忽然听慕容云舒大喝一声‘住手’,于是紧急停手,看向华陵天。“太子爷……”
华陵天寒着脸示意他罢手。
慕容云舒道:“太子爷想尝试被魔教追杀的滋味吗?”
“你威胁我?”华陵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慕容云舒下颚微抬,甚为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只是提醒太子爷,三思而后行。他是魔教护法,今日若挨你一耳光,你猜,他座下教徒该如何报这个仇?”顿了顿,她又道:“据说,魔教中人不仅蛮不讲理,还心高气傲、睚眦必报。”
华陵天额上青筋若隐若现,死死地盯着她,道,“云舒,你变了。”
“表哥又何尝不是?”
“你叫我表哥……”华陵天激动万分。
“云舒不是绝情之人。”慕容云舒低叹,“表哥若还认我这个表妹,就替他们四个解毒。”
“不行。解了他们的毒,我就留不住你了。”
“你现在也留不住我。”慕容云舒淡淡道。
“云舒,不要小看侯爷府的禁卫。”
慕容云舒闻言轻笑,转头问靖边侯,“敢问侯爷,私自扣留一品朝廷重臣,该当何罪?”
靖边侯面露为难,“这……”
“我奉皇命进行通货改革,妨碍我就等于妨碍改革。莫非侯爷想扰乱公务、抗旨不遵?”慕容云舒双眸直视他,又道:“我在你靖边侯管辖范围内遭人暗算,侯爷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我……”靖边侯武官出生,本就不善言辞,被慕容云舒一连几个质问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不要怪靖边侯,是我让他派人去抓你的。”华陵天出面解围。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慕容云舒毫不留情。
“云舒你……”
“太子。”慕容云舒淡淡打断他,道:“成为我的敌人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
华陵天闻言脸色一变,道:“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但你却在这样做。”语毕,慕容云舒望着他许久,然后轻叹一声,道:“就算你软禁我,楚长歌也不会给你送黑心毒的解药来。”
华陵天大惊,“你怎会知道我想要解药?”
慕容云舒道:“除了黑心毒的解药,我想不出其他让你不远万里来到靖边拦截我的理由。”
“既然你知道,就更应该配合。”
“听说楚长歌有派人监视你,那些人呢?”慕容云舒忽然转移话题。
华陵天冷笑一声,道:“还在东宫监视那个替身。”
好一招金蝉脱壳。慕容云舒微微一笑,道:“我听说前些日子,有人已经把解药给了‘太子’。”
华陵天一愣,不相信地说道:“楚长歌不可能那么好心。”
不等慕容云舒解释,西护法抢先冷哼道:“教主的确没那么好心。若不是夫人求情,又怎会轻易放过你!”
华陵天一听是慕容云舒求的情,感动得不得了,“你怎么不早说……”
慕容云舒笑而不语。其实用‘求情’二字,实在是言过其实了。她不过是某天闲来无事时突然想起这件事,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教主打算让太子病重到几时’,结果第二天,东护法就跑来向她报备,解药已经送给太子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误会一场。”靖边侯笑道,“不过有幸能见到传说中的金陵慕容府大小姐,这个误会也值了。慕容小姐,本侯今晚设宴替你接风,同时赔罪,你看如何?”
“侯爷言重了。我还有要事在身,急于赶路,就不叨扰了。”慕容云舒婉拒。
“那……好吧。我派人护送你们出城。”
“多谢。”慕容云舒向靖边侯道谢后,又对华陵天说道:“表哥,听云舒一句劝,不要与魔教为敌。”
“为敌又怎样?”华陵天不高兴地反问。
“我会无条件站在楚长歌那一边。”
“云舒,血浓于水,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兄妹。”
“他帮助过我。”慕容云舒如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