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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里的游客正在挂许愿牌写平安符,林晓光拿着照片突然说道,“我想去写许愿符。”
维恩看着她,“那就去吧。”
她拿着毛笔在许愿符的背面笨拙的写着什么,他想看时被她背过身去护的牢牢的,她写完将许愿牌挂在一堆牌子中,他到底是有些好奇,问她,“你写了什么?”
她挑了挑眉,“我的愿望啊,干嘛告诉你。”
他不死心,“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实现呢。”
她拖着他的手臂,“走啦走啦,樱花都要落完了。”
他无奈的纵容着,“哪里会那么快。”
安静而整洁的小车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静冈本来就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车站外的便利售货机在夏日的午后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林晓光站在售货机前已经可以辨认出葡萄,水蜜桃,芒果和草莓的日文。
最终选择的是香蕉味的牛奶和栗子味的咖啡。
冰镇的饮料拿到手第一件做的事情是贴在脸上,呼啦一下涌上来的爽快凉意,白色的短裙和细细的凉高跟,黑色的垂到腰际的长发,像一朵盛开在夏日的花。
维恩坐在车站内的木质直排座椅上,他总是恍惚,当初自己抱着的那个孩子竟然长大后是这样漂亮。
林晓光甩掉了凉鞋,盘腿坐在维恩身边,递过去栗子咖啡,她枕在他的肩膀上喝着牛奶,“你看,咖啡牛奶是不是很配?”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又问,“你不觉得很配吗?”
夏日蝉鸣声声,他说:“合在一起才叫配啊。”
她蹭着他,“没错啊,我们在一起啊。”
他的耳朵微微泛红,嘴硬道,“栗子味的咖啡好甜。”
她就直起身跨坐到他的腿上,圈住他的脖子吻上去,问道,“我甜还是咖啡甜?”
他的耳朵红的越发厉害了,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继续嘴硬道,“现在合在一起了。”
一小时一班的电车中冷气十足,她困意满满的抱膝靠在他怀中。
“小丸子博物馆去过了你还想去哪里?”
“夏天结束的时候想去看花火大会。”
于是在夏末的时候他们沿着日本列岛一圈回到了东京。
都宫新干线相比于去往银座的丸之内线要显得冷清的多,但是花火大会的缘故,满满的挤了一车穿着花里胡哨浴衣的日本少女。
她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夸张的说着,“啊,好可爱!”“真的么?”“好厉害!”
更多女生的视线不断的往维恩的方向瞟,害得车内为数不多的另外几个日本男生不断高声咳嗽着,大声说着,“话说那天的那场篮球我们打的还真是不错……”
林晓光站在维恩身边完全没有发现这出插曲,她对着电车上的玻璃不断检查着自己的发髻确定盘起来的头发有足够的牢度不会散下来。
白皙修长的脖子露了出来,几缕黑色的发丝散落着更衬的皮肤细白如雪。
他伸手帮她将碎发绾上发髻。
白色的浴衣上是粉色的樱花图案,林晓光张开手臂,一手拿着一把团扇看着他,“我看起来像不像日本女生?”
维恩好笑的摇摇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中国人。”
林晓光不服气的嘟着嘴,“胡说,欧洲人看亚洲人都长着一张脸。”
维恩伸手将她搂紧在怀里,电车内的几拨女生发出失望的叹息声,他看着她,“真的,我真的能分清楚中国人。”
林晓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说起来你为什么会讲中文也很奇怪啊,你明明一直在德国。”
维恩垂着眼看她,“谁说我一直在德国的。”
林晓光缠着他,“哦哦,不是么?那你去过中国。”
他反问她,“那天在醍醐寺你究竟写了什么?”
她想说我才不告诉你,突然被电车内的欢呼声打断,“看!烟花!”
从车窗外可以看见盛放在漆黑夜空的烟花,七点的花火大会已经开始了,众人都兴奋的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烟花,林晓光想去看,却被维恩抱的紧紧的,于是她听见了一阵又一阵烟花的声音。
到了目的地筱崎站简直是浴衣的天堂,人手一把扇子,聚集在空地上仰头看着,沿着路两旁已经有好多人铺着席子席地而坐,穿着浴衣的男男女女们在卖章鱼烧或者饮料的摊位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每隔几秒钟就燃烧起一束烟花,大多是球形的,变换着各种颜色,间或有心型的和笑脸……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人群热热闹闹的兴奋着。
一个小时后燃放烟花的速度渐渐放缓,林晓光摇着扇子,“好像要结束了呢。”
维恩看着她,“你还想看么?”
林晓光眨着眼睛,“总觉得花火大会结束了夏天也就结束了呢,真不想就这样结束啊……”说到一半的话被突然冲天而起的金色焰火所打断,热烈的,绚烂的焰火照亮了半个天幕,底下的人群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连维恩这样并不怎么在意这些的人也仿佛被这个惊喜所震撼到,仰起头看着末日狂欢般的天空。
林晓光反倒怔怔的看着他,夏日的末尾,带着甜腻的气息,让人想要抓住却抓不住。
他的侧脸在烟花中流光溢彩。
周围的欢呼声和喧闹声嚷成一片,她轻轻喊了声,“维恩。”
他低下头看着她,“怎么了?”
林晓光站着,握着扇子的手紧张的握成拳,手心里全是黏腻的汗,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爱我。”
维恩看着她不动神色,静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正当她失望的低下头去时,她听见他说,“我爱你。”
金色的烟花在空中爆裂成巨大的花火,周围的喧闹一下子如潮水般退去,她急忙抬起头来看着他,仿佛梦境般有着虚浮的错觉。
他伸手将她拉向自己,吻着她,在夏日那辉煌的末尾。
Chapter3秋日香港
我们的影子从柏林开始就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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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在日本列岛上结束的时候他们也随之离开了那里。
油轮在维多利亚港靠岸,子夜的香港依旧霓虹闪耀热闹非凡,旅客们拖着行李下船,船尾的意大利乐队奏着欢送曲。
林晓光走在维多利亚港上,码头的室外空调依旧在嘶嘶的吐着冷气,她抱着自己的双臂觉着有些冷了,是秋天又来了么?
维恩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站在她身边,她问道,“我们还要去哪儿?”
从维多利亚港看向整个香港中环,壮观如纽约曼哈顿区的摩天大楼群无一不显示着这个曾经的英属殖民地在物质上的丰腴。
维恩看着她,“不走了,留在这儿。”
林笑光想过柏林想过荷兰想过澳洲却从未想过他们最终停留的地方是香港,“我们要留在香港?”
他点点头,她有些不解,“为什么?”
他心里自然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他想永远将那段记忆留给自己一个人,属于他一个人的珍贵的东西,哪怕是另一个当事人的林晓光他也不愿意拿出来分享。
表情淡漠的敷衍她,“因为比较方便啊,这里是自由港。”
她追着他,“到底是哪里瞒着我啊?”
他揉着她的脑袋,“才没有。”
最终他们停留在靠海的荃湾区,坐上油轮便可以渡到对面的大屿岛,隔着海就能看见对岸迪士尼乐园里的巨大摩天轮和童话城堡。
荃湾去相比中环,铜锣湾和尖沙咀油麻地来说安静了不少,是老港市民居住的地方,这几年才开始着重发展商业。
租住的两层小楼,底下是客厅和起居,顶上的阁楼是卧室,楼下是一家茶餐厅。
林晓光穿着拖鞋跑下去买新鲜出炉的蛋挞,买了几次老板和老板娘都认识了她,“晓光难得起那么早啊。”
林晓光困倦的耷拉着眼睛,点点头,拿不熟练的粤语说着,“一客蛋挞,两杯香港奶茶,中午我要下来买深井烧鹅饭哦!”
老板将东西一份份包起来,笑道,“今天怎么你男朋友不下来买了?”
林晓光打了个哈欠,“他喜欢使唤我呗。”
老板娘点点头,“男人结婚前和结婚后就是两个样子。”
林晓光看着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笑道,“恬姐你后悔了结婚了?”
恬姐抹着桌子,“嘿呀~你是不知道他以前多疼我,现在我也就是个劳苦命。”
老板在一旁小声嘟囔,“你只是擦桌子收钱而已啊……”
林晓光看着他们,想以后自己会不会也变成成天罗里罗嗦的中年妇女,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啪嗒啪嗒踩着拖鞋上楼。
维恩已经起床下楼了,她看着他,“你既然起来了干什么不自己下去买早饭啊。”
维恩看着她丝毫没有愧疚,“我只是想叫你起床。”
林晓光闭着眼睛爬楼梯,又被维恩拖下来,“每天睡到中午……我真是忍你够久了。”
林晓光连忙一根手指搭在他唇上,“呐呐呐,别拿你那套德国人的做派来和我说教。”蹭到他的怀里,“那我那么早起来干什么?”
他好笑起来,“你在俄罗斯的时候不是说过到了美国之后想去迪士尼的么?”
她这才想起来,“是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他将她摁在餐桌前,“吃早饭,吃完我们就去。”
冰镇的港式奶茶带着浓浓的茶香,爽滑润口配上新鲜出炉的香脆起酥蛋挞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早餐,林林晓光吃的满脸,“不得不说,来香港还是很对的,好吃的东西超多。”
他问她,“还去尖沙咀吗?”
她想了想,“哪里人超多!但是夜市很不错哦!鱼丸啦,粗粉啦,鱼翅粉啦,牛丸啦……”
他撑着下巴看她兴致勃勃数着自己爱吃的东西,“就只有吃的吗?”
她愣了下,“哦,还有超辣超正的港妹!”
林晓光坐在许愿池边,靠着维恩的肩膀看着穿着紫红色晚礼服的玛丽莲?梦露跟着巡游花车一起招摇过市。
她拍着胸口,“刚才的鬼屋好吓人……”
维恩搂住她,“一点也不吓人,再说不是有我吗?”
她看着接着走过的白雪公主,“唉,你觉不觉得玛丽莲?梦露和白雪公主走在一起好奇怪?”
他想了想了,“不会。”
“为什么?”
“因为她们都是漂亮的女人。”
林晓光站起来看着身后泛着硬币光泽的许愿池,“你许愿吗?”
维恩也站了起来,“你不是在醍醐寺许过了,现在还要再许一次吗?”
林晓光点头,“是啊,许过了那就不许了,你有愿望吗?”
维恩看着她,“我要是有愿望不如和你许,也许实现的可能性更高。”
玩到了晚上,欧风街街头复古的路灯洒下昏黄的光,他拉着她在城堡间走,影子在一个个路灯的间隙里变长变短,她依旧扭过头去看,他也依旧耐心的一次次将她的脑袋转回来,他问她,“你究竟在看什么?”
她说:“我们俩的影子咯。”
“影子怎么了?”
仿佛故意般,“从柏林开始我们的影子就一直在一起啊。”
耳尖慢慢红了起来,微微泛着透明的光,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第一次在柏林遇见你的时候也是这个季节。”
“果然是,那次只是你在柏林第一次遇见我。”咬重了柏林那两个字。
轻笑起来,“小姐,请问奥托苏尔大街怎么走?”
没好气的,“先生,你才是德国人,我不认识。”
“哦。”顿了一下,“那我带你去。”
维恩说他有事要去邮局,林晓光实在是想不明白谁还知道他在香港,还会给他寄东西。
下午裁缝店的张太太打电话来说是定做的旗袍好了,林晓光便打了车去铜锣湾取衣服。那是一件翠色的旗袍,买的时候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陪着楼下的茶餐厅的恬姐去取衣服被巧舌如簧的老板娘给说的动了心自己也做了一件。
翠色的旗袍墨绿的镶边,面上有淡色的暗纹,纤细的腿踩在凉高跟上,林晓光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是另一个人。
原来旗袍可以将人衬的这样漂亮。
张太太靠在后面的衣柜上,也对自己的手工满意的不得了,“林小姐你这样漂亮的美人胚子就要多穿穿旗袍的……虽然只有两片布,绝对的显身段!”
墨色的发披散在腰际,张太太是编发型的一把好手,当下站在她身后帮她编了个复古的盘头,将长发绾起松松的做成一个髻。
绕着林晓光转了两圈,“总觉得少了什么?”一拍手,“还差这个。”热情的借了珍珠项链给她戴。
因为张太太那么热心,林晓光也就不好意思将衣服换回来了,于是付了钱穿着那件翠色的旗袍就出了门,在香港这个地方,有钱人都很爱穿旗袍所以她穿成这样出门也没人觉得奇怪。
铜锣湾很热闹,是人口相当密集的地方,等了半天打不到车于是她沿着回去的路慢慢走了起来,一家街边的咖啡店吸引了她的目光,70年代的美国风装修让咖啡店从里到外都洋溢出浓浓的复古情调。
林晓光想这简直和她今天的打扮是绝配么,于是信步走了进去。
老板看见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