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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王嫂推着餐车走进卧室,她看着柳昔霓一脸期盼地看着外面,她摇了摇,叹气暗想:“唉,真是难为小姐了,天天被关着,没病也会闷出病来!”
王嫂走到床边,微笑说:“小姐,吃饭了,今天全是你喜欢吃的呢!”
柳昔霓因心里有着对王嫂的歉意,再加上王嫂出自内心的关心,终于是让她心里一暖,微微一笑:“王嫂,谢谢,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说过多次了,你叫我昔霓就行了。”
“不行,我现在叫你小姐,还不能让少爷听到呢!”
柳昔霓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哼,她怎么忘了,她现在是韩慕楚身边永远也没有名分的夫人啊!
也许以前,她不会在乎有没有名分,但现在她不能,她坚决不能像妈妈一样做一个没有名分的情妇!
柳昔霓这样想着,又一脸期待地看着阳台,走吧,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她也要走!
王嫂自觉说错了话,她也实在受不了柳昔霓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韩慕楚怎么会如此狠心,把柳昔霓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的!
柳昔霓没有再开口说任何话,王嫂喂她吃着饭,她还是机械化地嚼着口中的食物。
她只能等着,等着王嫂自己去拿来开阳台门的钥匙,她也不能让王嫂发现她的异样。
饭吃完了,柳昔霓摆了摆手:“王嫂,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王嫂说了声是,就推着餐车出去了。
柳昔霓动了动右肩,虽然痛得冷汗直冒,但并没有伤到骨头,过几天就能好了。
右手手腕基本已经恢复,而下身也已经不再那么痛了,昨天若不是敲门声及时制止了韩慕楚,她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
柳昔霓缓缓下了床,地上还是没有鞋,她赤脚走到窗边,看着那一根根柱子,心里已经有了底。
想到自己过几天就能离开这里了,柳昔霓心底又是一阵伤,离开了韩慕楚她的心还能完整吗?心就会像是缺了个口,永远也填不满了吧!
短短几天一下子就过去了,王浮云被韩慕楚搞到忙得根本顾不到柳昔霓的事,反正她也不急,该来的事,总该来的。
而杜唯只是在现场,也是忙到不可开交,他是在等着柳昔霓出现!凤姐几次想闹到韩氏去,都被他拦了下来。
现在情况未明,最起码也要等到柳昔霓身体恢复,否则过激的行为,只会让柳昔霓的日子不好过。
韩慕楚就更不用说了,天天除了工作,就是喝酒,休息室里七七八八地躺了很多空瓶。
还有桌上一张张的画,韩慕楚喝醉了,就开始画画,醉眼里,竟画出了几张春宫图。
还有一张张各个形态的柳昔霓,那张没有愁容的笑脸,始终在韩慕楚脑海挥之不去。
于是一张张柳昔霓的美人图,全笑得那么灿烂,这也该是韩慕楚心底最大渴望吧!
这一天,柳昔霓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七层了,而且每天她都坚持锻炼,而阳台的门,王嫂最终还是想办法打开了。
套间里的监控在那次被韩慕楚关掉后,就没有开,韩慕楚只是派了人守在套间门口,他觉得柳昔霓除了能从门口走,根本不可能想到别的方法走。
这几天柳昔霓都很安静,监视她的人,也开始放松了警惕,晚上也是柳昔霓一个人睡在套间里。
柳昔霓身上穿着王嫂找来的,还算严实的衣服,现在已经是十月底,外面已经有些冷了,但她为了能走,已经顾不了这些了。
她一想到自己能走了,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原本再也不想见到韩慕楚的决心又开始动摇了。
再见他一次!柳昔霓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着,她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这样强烈的愿望了。
她走出卧室,在客厅里四处看着,她知道韩慕楚经常抽烟,肯定会有打火机遗留下来。
一个打火机安静在躺在桌子的一角,她轻轻一笑,拿起打火机走进画室,地上还是一地的纸屑。
她把纸屑全收到一起,点燃,她还要烧尽这些纸,如果不烧,她心里总觉得少做了一件事。
烟越来越多,火警呜呜地响了起来,火也越来越大,甚至把窗帘也引着了。
套间的门被人打开了,冲进了几个人,看着画室有股股浓烟冒出来,而柳昔霓不在卧室,那就肯定在画室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脱(1)
韩慕楚正在开会,情游急忙走进会议室,韩慕楚不悦地说:“不是说过,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进来打断会议的么!”
“韩总,是有关柳小姐的事。”情游紧张地说。
韩慕楚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淡淡地说:“你们把刚才的问题再细细讨论一边!半小时后,继续会议。”
他说完就走出了会议室,沉声问:“她又出了什么事?”
“刚刚打来电话,说是柳小姐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放火。”情游真是为柳昔霓捏一把汗的,她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放火?她还真是做得出来的,随她去吧!”韩慕楚心里已经是一片复杂,他还是不想看到柳昔霓忧愁的脸,他怕自己心一软就让她走了。
“韩总,门是锁着的,打不开,柳小姐还在着火的房间里的。”情游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了,她怕没把事情说清楚,柳昔霓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是十条命也陪不起啊!
“你怎么不把一句话说完!”韩慕楚这下再也顾不上其他了,他转身往副楼快步走去。
套间里已经乱了套,整个套间的安全设施做得非常到位,每道门如果从里面锁了起来,除了韩慕楚的指纹,别人是根本没有办法打开的。
韩慕楚赶到时,整个楼层上到处是烟味,他冲进套间,看着手下无措地站在一边,他脸色阴沉地打开了画室的门。
画室里的烟已经很浓了,而柳昔霓还好好端端地坐在地上,原来她早就准备了一块湿毛巾,用湿毛巾捂着脸,再浓的烟也呛不到她。
地上的纸屑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黑黑的灰烬,而窗帘也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墙都烧黑了,只是整个房间的装修材料全是不易燃烧的。
所以在安全上,柳昔霓根本一点都不担心,她终于是把韩慕楚等来了,这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争吵吧!
韩慕楚一把拉起柳昔霓,把她拖到卧室,扔到床上,他终于知道柳昔霓是故意的,他不由怒火中烧了。
柳昔霓躺在床上,看也不看韩慕楚,她知道他为了她还是赶来了,这就够了,这就说明,她的爱,至少也得到了韩慕楚一点点的回应。
韩慕楚复杂地看着柳昔霓,火还是伤到了她,一头的秀发被她不小心烧到了,为了拯救自己的头发,她伸手灭火,手也烧伤了。
韩慕楚坐到床边,理去柳昔霓被烧焦的一部分头发,柳昔霓拉走了自己的发,不让他碰。
柳昔霓的倔强总是韩慕楚冲动的源头,他受不了柳昔霓的忽视,他搬过她的头,霸道地要柳昔霓看着他。
可惜,柳昔霓还是倔强地选择不去看他的脸,她也不敢看他,她怕自己会心软留下。
“你看着我的脸,再不看我,我就吻你,吻到你再也离不开我!”
柳昔霓知道韩慕楚会说到做到,其实她早就已经离不开他了,她甚至有冲到韩慕楚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
但,她却只能狠下心,痛苦地闭了闭眼,装作一脸仇恨地说:“韩慕楚,我恨你!我也恨颜霓儿!你要是再侵犯我,下一次,我就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了!”
“好啊,那我们就试试看,我吻了你,就看你会再做些什么来了!”韩慕楚说完,就吻上了柳昔霓的唇。
这几天他已经想她想到快疯掉了,现在根本不是柳昔霓离不开他,而是他的身体根本就离不开柳昔霓啊!
柳昔霓忍不住回应他的吻,就让她再这么沉醉一次吧,两人忘我地吻着,几乎要把彼此揉入体内。
韩慕楚先停止了吻,他放开柳昔霓,看着她一脸痴迷的样子,他冷冷一笑:“原来,情妇就是贱,你不是恨我么,怎么一个吻就能让你忘了一切了?”
冰冷的话一下子击醒了柳昔霓心里好不容易有的甜蜜,她闭上眼,其实还是她妄想了。
韩慕楚只是还没有玩够她,所以舍不得她死去,所以才来会赶来救她,韩慕楚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啊!
柳昔霓想到这里,就放开了所有的奢望,深一口气,张开眼,眼里只剩下冰冷的淡漠,她还是没有看韩慕楚。
“是啊,我恨你,所以,关于颜霓儿的画,就算是纸屑,我也不想放过,烧了它们,我就高兴了。”
韩慕楚对柳昔霓的视而不见,早就已经很不满了,他本来也不想再提那些画了,撕就撕了吧,烧就烧了吧。
可是柳昔霓却还要提起来,他的耐心也用完了,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开口。
“你!难道前几天的教训还不够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要一再向我挑衅!”
柳昔霓一脸嘲笑地看向窗外,此时天已经黑了,她也准备好了如何离开,韩慕楚知道她又逃走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想呢?
“是啊,你对我很好,好到我都不舍得走,你就不能对我再恶毒一点,把我永远从你身边赶走呢!”
“会的,总会有一天,我会赶你走的,只是你最后千万不要赖着不走!”韩慕楚冷淡地说完,看也没有看一眼柳昔霓,站起来走出卧室。
韩慕楚让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他一定要让柳昔霓低头,他就不信,他连一个女人也制不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逃脱(2)
房间里还有残余的烟味,柳昔霓坐在床上,泪一点点流下来,她关上灯,黑暗里,泪仍是无尽地流着。
她的脑海里全是,这二个多月来,与韩慕楚在一起的时光,她能想到竟全是伤害,几乎找不到一丝欢乐。
如此痛的感情,竟深深地刻在了她心底,让她想忘根本也忘不掉,难道伤害也是一种爱吗?她想不通,但她确实是爱上了韩慕楚。
在柳昔霓复杂的思绪里,一下子就到了半夜,她揉了揉眼,起身下了床,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再怎么舍不下,她也得舍下了。
她之前已经翻遍所有的柜子,终于是找到了两条床单,又找了个理由,让王嫂找来了一把小刀,又东扯西扯,让王嫂忘了拿走刀。
她找来椅子,爬上去,打开最上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已经撕成一条条的床单,床单已经全部牢牢地打成了圈。
她又掀掉了床上的床单,然后拿着这些走到阳台,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只能借着清冷月光,开始了她逃离的计划。
柳昔霓学过跳舞,身子骨很柔软,但要借着一根柱子爬到楼顶去,还是很有难度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但一心离开的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伸手按下了按钮,封闭的玻璃窗一点点打开了。
她只穿着单衣,冷风吹着她直发抖,很快她就适应了寒冷,她先把刚刚揭下来的床单,拿出小刀把床单一分为二。
她用半张床单牢牢地绑紧在身上,另半一张床单则是绕上柱子,留下一个宽宽的圈,打一个死结,足以让床单能上下活络地移动。
然后,把两条床单牢牢地系到一起,让柱子和她身体之间的床单,留下足够的长度,以保证自己等一下可以爬上楼顶。
这样子,在她爬的时候,首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就算是会掉下去,床单就会拉住她,她也不至于会摔个粉身碎骨。
所有的步骤,已经在柳昔霓心底盘算了几百遍,应该是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接着,她把那些布条全绑在柱子上,她爬上栏杆,一阵冷风吹来,吹散了她的发,她已经看到了离开的希望,她兴奋地忘却了冷。
她把已经结成圈的布条,一点点套到柱子的结与结的中间,然后,她踩着布条,一点点往上爬去。
往上爬一点,就把布条往上套,就这样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去。
柳昔霓害怕地一点都不敢往下看,她只觉得自己是悬在半空中,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还好布条够牢,没出一点差错。
不知过了多久,柳昔霓终于爬到了柱子的顶端,还剩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就是如何翻上楼顶。
好在楼顶的栏杆是镂空的,她确定自己已经抓牢了栏杆,一用力就站到了顶楼的外围,还好床单的距离够长,勉勉强强够她站起身子。
她拿出嘴里紧紧咬着的那柄小刀,因为过于紧张,刀已经划破了嘴,留下一条深深的口子,血正一点点往下淌,她嘴里也已经满是血腥。
但她已经顾不了这些了,床单被她割破,“嘶”的一声,断了,那半条床单,往下飘去,一端还系柱子上,就像一面旗帜,飘扬着胜利的喜悦。
柳昔霓翻过栏杆,顶楼竟是一个花园,因为是秋末,花已经不多了,可是不远处还有一个温室,她不由走了过去。
她打开温室的门,走了进去,里面香味袭人,她眨了眨眼,找到了开关,一开灯,柔柔的光,撒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