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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倒没有上次送叶茂是的悲伤。我很奇怪,看来认识不久的叶茂,在我心中的地位,竟然比司马动还要高。
又闲谈两句,我就与以太走了进去。
司马动忽然在后面大声喊我。
我回过头,看到司马动笑得异常灿烂。
他说,丑丑,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我说当然。其实一点也没有当真。
我的人生没有长远计划。我只准备偷到祖老儿的绣花鞋之后,回到川河的关村带给娘亲,顺便给爹爹介绍一下以太,看看能不能收他入门。至于重逢,得看缘分。
可是我想不到,司马动竟然接着说,你要记住,我的家乡不在这里。我们会在我的家乡重逢。
我再要细问时,以太就将我拽走了。临别之际,司马动在我眼中只留下一个莫测高深的笑脸。
于是,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再次踏上征程。
前途未卜,我希望自己能交到好运。
******
火车上人满为患。虽然我跟以太拿的是卧铺的票,可是放眼望去,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得用抢的,还卧铺?
车厢里空气混浊,噪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瘦小的身躯被挤来挤去,要不是以太拽着,估计早就叫人踩到下面去了。
我们穿过几节车厢,来到自己的那一节。不出意外,这里坐满了人,根本没有我们的位置。我悄悄问以太,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我爱迷路。所以每到了这个时候,都会认为是自己来错了地方。
以太拿着车票仔细核对一番,摸了摸后脑勺,“没错啊,是这里。我们的铺位在……你看,一个老头儿一个年轻的,睡了咱们的床。”
最后他叫的特别大声。我心说用得着吗,睡了床而已,又不是睡了你老婆。
小弟不会办事,当然要我这个大姐来出面。下铺的老头儿在睡觉,我仰起脑袋,上铺这位小哥正在专心致志地剪着他的脚趾甲。
我礼貌地笑道:“这位先生,你占了我们的位置。”
青年抬起头来,看我一眼,低头继续剪脚趾甲。臭不可闻。我捏了捏鼻子,“你们的票呢?上面应该写了座位。”
青年终于理我了,“我们的位置让别人占了,你俩的票呢?”
我把票掏了出来,想不到青年手倒是快,一把抢了过去。
“现在这个位置是我的了,小姐,另找吧。”
我气笑了,还真有敢跟我叫板的。当下不露声色,又用眼神示意要发飙的以太不露声色。我从以太的手中接过另外一张票,问道:“下面这位是你的长辈?”
青年说是的。
我道:“正好我这里还有一张,就给了这位老先生吧。这样,你二位睡得还踏实。”
青年终于用正眼瞧我了,嘴角掠过一丝不屑的笑容,“那么,也拿来吧。”
从我手中夺了过去。这次,我留心注意了他的手法,从伸手,到揣兜,竟也似模似样。我心说小贼,今天你碰到了贼祖宗,一会儿再让你那双狗眼睁开。
我跟以太没这么就离开。我们原地未动。
这间车厢里很安静,有的人会好奇的朝我们看上一眼,但更多的人则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一个老头在喝水,一位母亲给她的孩子喂奶。
火车缓缓开动了。窗户微微晃动。巨大的轰鸣声在耳旁响起。
外面车厢躁动的声音渐渐安静下去的时候,我大声告诉以太,“去吧列车员叫来。”
直到这时,这里的人才纷纷讶异地朝我看来。那个抢我了车票的青年则用玩味的眼神将我看着,嘴角还是那恼人的笑意。
以太很快将列车员找来了。是个姑娘,大不了我两三岁。大概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所以态度十分和蔼。
她温柔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指着那一老一少说,他们占了我的床位。
列车员走过去问那位年轻人,是不是这样。他说不是,“我本来就是这里的票,他们才是过来无理取闹。你看。”
掏出了票来。
列车员过目之后,笑了。又还给了青年。并说,请他回到自己的座位。
青年疑惑地重新将那两张车票看了,然后睁大眼睛。
我笑着将车票在手中摇了摇。
青年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说,好本事。
我笑。“现在该让座了吧?”
青年出去了。我跟以太如愿以偿地躺在了上下铺。我在上面,他在下面。
以太悄悄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告诉他,这是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其实在那个青年拿走第二张票的时候,我就将两张票都偷回来了。圣门有一招叫袖中手。一只手打掩护,另一只手藏在袖子里,跟变魔术是一个道理。
我不告诉以太的原因很简单——他还没过门呢。
青年离开的时候目光十分凶恶。我隐隐感到有点不妙。
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直觉,现在他们应验了。因为我观察到,这节车厢里的所有人,全部都面色不善。就连那个喂奶的妇女。
我想,我可能跟以太掉进了贼窝。
人要犯我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语成谶。
当那个喂奶的女人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钱包要遭殃了。
虽然无所畏惧,但旅途漫漫,我委实不愿意将气氛搞得太过于僵硬。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好人。我想要与每一个人和睦相处。
我跳下床,坐到以太的旁边。他大约也察觉出什么,警惕地躬起了身子,肌肉紧紧地绷着,就像一头猎食的豹子。
我在暗里拍了拍他的手掌,示意他稍安勿躁。
女人很漂亮,天生长着一副笑脸。我有点不信她是一个做母亲的人。
在外面抱养小孩掩人耳目,这种事情在偷盗行业虽然因为太过于伤天害理不常遇见,但并不代表没有人做。这一刻,我对她恶感猛增。
她说小姐,能不能请你帮我照看一下小孩。
我问为什么是我。
她笑着说,因为这节车厢里面只有我们两个女人。“你知道的,男人啊,干活没问题,可是照料小孩这种细腻的事情他们是做不来的。”
看她身后的其他人,虽然都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但视线却有意无意地朝我们这里望来。我知其中有诈,没有将孩子接过。
“对不起,我没有看过小孩。”
“抱着他,哄着他就可以。求求你,我的肚子很不舒服……”
我说,月事?
她将头点了点,好看的两条眉毛微微锁在一起,联动了周围的肌肉。我冷不丁抓过她的手掌,号了号脉。果然是有宫寒的毛病。
我笑了笑。
“你去吧,孩子我为你看着。”
她向我道了谢,推门出去了。
怀中小孩吃过了奶,吹着鼻泡入眠,安详极了。估计周岁左右。
以太悄悄告诉我,大姐,你上当了。
我说是,“她是想要用孩子来拖住我。如果没错的话,不久之后,刚才离开的两个男人这就要回来了。”“那么,这?”“我们还有很长的火车要坐,这些人跟我也算同行,日后说不得要在江湖上见面的。不要将事情做绝。”“哦,大姐真厉害。”
我笑了笑。说这些都是从我大师兄那里学来的,“他可是个人精。”
“大师兄?”
我点头,轻轻抚摸着孩子头顶一层短短的毛发。正要对以太讲述大师兄的那些传说时,门开了,刚才离去的青年回来了。还有那个带老花镜的老头。
以太站了起来,语气不善地问道:“你还敢回来?”
青年略有城府,不怒反笑。
“我们落下了东西。”
我道:“过来拿吧。”
青年向前踏了一步。花镜老头儿反手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整节车厢里的人都有所行动。
有堵住后门的,有掏出刀片一类家伙的,还有淡定围观的。
我颇为吃惊。怎么这群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看这架势,是打算用抢的了。完全是强盗行径。
要知道,小偷是完完全全瞧不起强盗的。
我说,诸位英雄,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冷冷一笑,“来跟你找回场子。你刚才让老子丢了脸子。”
我说,你们不怕外面有警察?
青年说,恐怕你也怕警察。小偷。
我说,被你看出来了。
青年说,没人能从我口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东西。你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不玩狠的,就玩不转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立马认怂。
“兄台,刚才我们姐弟二人莽撞。您手下留情,饶了我们吧。”
青年一朝得志,嚣张以及。要求我们将所有的财物都撂下,然后滚出车厢。
我暗暗数着他们的人数,一共是二十四个人。属于团伙性质的黑社会组织。我没说话,只是踢了以太一脚。
以太老拳挥开,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位先生打得鼻子淌血,晕倒在地。然后才骂了一句:
“放你妈啊!”
******
斗争是人类进步的力量。所以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对于争斗,我持中立态度。不讨厌,也不反对。也就是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是,人若真的犯我,我也不会灭其满门。
给个教训也就罢了。
今天以太就给了他们很大的教训。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狭窄的空间,以太拿出泰拳王的真本领,一拳一个。最后才揪住了小青年的衣领,大拳头将要打下去的时候,我叫住了以太,笑吟吟地来到青年旁边。
“做贼就好好做嘛,干吗自甘堕落,去伪装什么强盗呢?业有专精,我们本是一家,玩的是技术。”
青年说,原来你们是强盗。
“名字。”我问。
“陈刚。”
“来路。”
“梁都。”
“什么地干活?”
“发财。”
以太微微用力,虎目圆睁,凶神恶煞。青年吓破了胆,软绵绵地跪了下去,惨呼一声“英雄饶命”。
他是个识相的,我还没有开始正式的拷问,这位仁兄就滔滔不绝地对我自报家门了。原来这节车厢里的人都来自梁都的一个村庄,每个冬天不能种地的时候,就会出来做贼来捞外快。出去的那个女人也是。听陈刚的语气,竟隐隐是他们这些人的头头。
我一个哆嗦,邪恶的念头冒了出来。
那女人,难不成是慰|安|妇?
这时,她也回来了。看到车厢里的一片狼藉,倒还十分沉得住气,没问怎么回事,第一句话就带了哭腔。
她说,我的孩子。
孩子在我手里抱着。年纪小,睡的沉,虽然刚才有一番打斗,但他没有被惊醒。
我说,别哭,孩子好好的。
可是女人还是哭了出来。
我说,把门关上,站到一旁。
女人登时明白了,眼泪刷地一收,像醒鼻子一样。我心中有点了然,怪不得能当头,原来有这种特异功能。
一番作威作福之后,我主动言和。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以后大家相处起来,应该会相安无事。
将孩子还给女人,闲谈之时,我得知这女人叫赵雅。
我问他,那个究竟是不是她的小孩。
赵雅回答得斩钉截铁。她说是,“这一次出来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赚钱,第二个,是找到小孩的父亲。”
我问道:“父亲?跑了?”
赵雅道:“跑了。但你不要误会,他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而是响当当的男子汉。我们的手艺,也都是他教的。”
我说,哦。心说原来又是一个爱恨交织的悲伤故事。
好像每一个人,都有过这样的一段。
可是我没有。一时间,我有些遗憾。这么大了,我竟然没有像眼前的赵雅一样,拥有真正的遗憾。
我娘有一个遗憾,缠绕终生——虽然她没告诉我,但是我看得出来。
死去的娜娜也有遗憾。因为她死了,再也不能爱她爱的人。
赵雅的遗憾最遗憾。她有爱的人,她有爱的人与她的小孩。只是只能常常思念,不在身边。
我告诉赵雅,就算漫无目的的寻找也是幸运。想必他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就凭能够将你们这些庄稼人□出来,而且都不弱,便能猜到。”
赵雅的目光迷醉。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从未见过像他那样大本领的人。虽然他只剩下一只手臂。”
我吃了一惊,一个人的名字从我心中再次浮现。他也是一条手臂,偷盗的本领在年青一代无出其右。
我压住了澎湃的心情,低声问她,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赵雅说,他叫俞冲。
我懵了。
抵达湘西
问明了赵娜口中的俞冲的生平事迹,我可以断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大师兄有孩子了?
天……这究竟都是些什么情况。我摸摸自己的脑袋,确定不是在发烧。恍然,便出了神。
直到以太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掌,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说话很久了。
赵雅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突然有点卷。从今以后,我们就算认识了。你们要发财,便去发你们的财,只要不影响我们姐弟。回去吧。”
赵雅低低道了一声是,抱着她的小孩退下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她问,“喂,你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