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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政看着我,有一点呆滞。过了一会儿才笑道:“你洗干净了,长得不是也挺水灵吗?就是这一头短发也太没有女人味了一点。嘿嘿,我不喜欢。”
我心说你喜不喜欢干我屁事,白他一眼道:“有事快说,我还要睡一个回笼觉呢!”
夏政道:“喔,是动少叫我来找你的,让我给你送来这个。”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精致的小手机,不由喜出望外。
夏政道:“卡已经给你办好了,里面存了动少的电话,这样方便联络。那么……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了。”
他朝门口走去。忽然回过头来,道:“对了,那个……小何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丧气道:“还没来得及跟动少说呢,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夏政陪我叹了口气,这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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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动再次找我,是在这一天的晚上。
他的口气相当着急,嘱我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他的那一间夜总会。
我料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待我到达的时候,夜总会的门口站着二十多个青年严阵以待。我通报姓名,钻了进去,才发现本应热闹的夜总会,此刻几乎看不到客人。
司马动、王小帅等人正围在一处,看着地面神色凝重。
地上躺着一个男人,我瞧着司马动。他会意地点头道:“是小帅的一个手下,刚刚死了。”
我摸了摸地上男人的脖颈,心脏果然已经停止跳动。只是尸体尚有余温。
我问道:“怎么死的?”
“突然死的。”王小帅道。听他的声音,犹有余悸。
我讶然:“没看到动手的人么?”
王小帅气急败坏道:“连伤口都找不到,还想要找到动手的人?哼,一个个都是饭桶!”
我不知他在骂谁,低头查验这一具尸体。王小帅说的没错,确实是没有伤口的,看上去,也不似中毒。照这样推理,最可能本来身患隐疾,自然猝死。
可是我想,事情大约没那么简单。
司马动长身而起,微微皱着眉头,思量片刻道:“阿布,给出去查探的人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凶手应该走不远。”
他身边一个手下点头,按了一个电话号码,但过去很久都没见讲话。他的神色渐渐凝重,再连续拨打另外几个的时候,情况也是如此。
司马动身躯一震,道:“别打了,人都死了!”
两个内鬼
司马动一声断喝之后,夜总会里登时骚动起来。王小帅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跳动,恐惧的冷汗渗出了额头。
阿布自告奋勇,出去寻人。这一刻,大家都很安静,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十分钟后,阿布回来了,凑到司马动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缩,接着临危不乱地微微笑道:“果然是跟咱们干了上!”
当我们走出夜总会,就看到门口用白布盖上了四具尸体。
阿布道:“跟里面的人一样,没有伤口。”
我思索着爹爹当年指点江湖时所说的奇闻异事,猛然想到了什么,奔回夜总会里。走到那个死人前,我解开他的衣领,一道紫黑的掌印像是纹身,覆在他心脏的位置。
我想,我已经知道凶手的来路。可我不明白的是,司马动、王小帅二人,又怎么会惹上这样大的麻烦呢?
我蹲在地上,眼巴巴将这死人瞧着,叹了口气,心想这位仁兄,今天该你遭此劫数,虽然咱俩不认识,但道义上我是要帮你讨回公道的。奈何人家是咱惹不起的人物,愿你泉下有知,认了这个霉吧!
这时,司马动在门口远远叫我:“丑丑,快过来看看!”
我又走了出去,看到大门右侧,用红色的大字写着:出门七步者死。
司马动的手下,算上王小帅等人,早就躲在屋檐下了。虽然不好意思逃跑,但看那模样,该是吓破了胆,恐怕用刀架在脖子上,让他们往前走上一步都是不敢了。
司马动冷哼一声,念道:“出门七步者死?哼,我倒要看看,自己是怎么个死法!”说着,腾腾腾朝外面走了十多步,仰天喝道:“带种的冲着我司马动来,堂堂正正分个高下,躲在暗地里伤人,算什么好汉?!”
我见他顶天立地,甚是英武,禁不住钦佩,便也走了出去,站到他的旁边,向空旷处的一片黑暗喊道:“是不是峨眉派的朋友?断心掌那一招厉害得很呐!”
没有错,凶手杀人的手法,就是峨眉派传说中的断心掌。但这种功夫,向来只是个传说,跟一阳指、六脉神剑一样的神话罢了。如今有缘得见,我仍然难以置信。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又有什么能耐可以一掌震断活人的心脏呢?
死寂的黑暗无人应答。我跟司马动面面相觑,他又喊了一声,最后摇摇头,跟我一起回去了,吩咐道:“阿布,派人好好收了兄弟们的尸体,稍后我会给你一笔钱,连夜分给他们的家人。剩下的兄弟们今天就留在这里,轮番把守。小帅、丑丑,你们两个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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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一间隐秘的屋子里,司马动跟王小帅面对面坐着,我站在一旁。
司马动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问我:“丑丑,你刚才说,咱们的对头是峨眉派的人?”
我打了个哈欠道:“我也只是推测罢了,听我爹说,断心掌是峨眉派的绝学,但是很久没在江湖上露过面了。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是谁。但是动少,如果你真的惹上了峨眉派的,麻烦可就大了。这些江湖上的门派,杀人如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黑社会还操蛋。”
司马动呻吟道:“我根本没跟他们打过交道啊?小帅,你是不是无意中惹上人家了?”见王小帅摇头,他接着问道:“你再想想,你这个倒霉的火爆脾气,总是动不动得罪人。”
王小帅还是一脸茫然。两个人面对面叹了口气,一筹莫展。
忽然,王小帅提议道:“不然,我们去找警察来保护吧?”
我忙道:“那可不行。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要是扯上警察,你们更麻烦。因为你们将被视为公敌,就算换回了暂时的安全,以后惹是生非的,可够你们头痛。”
王小帅气急道:“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我打了个哈哈,“人性本恶,坏人扎堆,好人从来都是形单影只。江湖上拉帮结派,自有一套行事的准则和办法,当然也要一起来维护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两个不知道是哪一个,肯定是与峨眉派结了梁子。”
当晚,我们商量了很长时间,可是什么都没有商量出来。
王小帅倦极而眠,司马动出去安抚他的手下们。我闭上眼睛假寐,将今晚的事情在脑袋里暗暗过了一遍。
首先,是王小帅的手下无端死亡。接着,司马动就派人去寻找凶手,而半个小时之后,就只剩下四具尸体了。
整整一晚发生的事情都相当难以揣摩,然而最想不通的,就是我在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门上写了字。第二次出去时,却看到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算是功夫再高,再如何的神出鬼没,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事,恐怕都难以瞒天过海。
我走出这个房间。
夜总会的大堂里很空旷,中间亮着灯光。有几个守门累了的,换回来睡的正香。
我环目扫去,看到司马动正坐在吧台上自斟自饮。
我走到他旁边,随口问道:“不困么?”
司马动看到是我,笑了笑。又拿出一个杯子,为我斟上红酒,道:“我去睡了,大家没有主心骨,心理面一定没底。虽然有点困,但今天晚上情况非常,熬也要熬过去。何况,不知道明天一早,自己还有没有命在呢,呵呵。”
我知他是在说笑,喝了一口红酒,入口酸涩,一点都不好喝。
这时,司马动道:“你出来找我,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吧?”
我跟他面对面望着,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丝默契的光芒,于是笑了,道:“我想到的,你一定也发现了。”
司马动微微一笑,旋即正色低声道:“有内鬼。”
我道:“没错,不然没谁有那么快的速度,可以在门的旁边写字。你只要想一想,当时是谁在你旁边,就能知道谁是内鬼了!”
司马动道:“我早就想过了,可是当时在我旁边的人太多,每个人都有嫌疑。”
“那么王小帅的人死的时候,又是谁在你们身边呢?”
司马动讶道:“你是说,杀人的人,也是内鬼?可是,当时只有我跟王小帅两个人。”
我难掩失望,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司马动身躯猛然一震,喃喃道:“阿布,阿布……丑丑,快跟我去找阿布!”
他拽着我,边走边说:“王小帅的人死的时候,阿布距离我们最近。而且出门的时候,也是他站在门旁边的,我想到了,一定是他!”
可是,司马动连问几人,都说不知道阿布去了哪里。
王小帅听到异动,也走了出来跟我们一起找。而外面的人说,自从司马动发下轮番把守的任务之后,没有人见过阿布,但是也没见有人离开。
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当下,司马动派睡觉的几个人四处寻找。我们三个人,则在大厅里焦急的等待着。
当一个人满头大汗,神色惊恐地朝我们跑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个人奔到司马动面前,大哭道:“动少,我们在厕所里找到了阿布的尸体!”
我因为早有准备,所以神色如常。王小帅暴怒着一张脸,跳起来叫骂。只是司马动的反应倒出乎我意料的镇定,他仰天打了个哈哈,一边在桌子上敲手指,一边喃喃地道:“这个就叫做杀人灭口了,那么,内鬼肯定不止一人!”
他站起来,对报丧的人道:“去告诉兄弟们,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事情了,都散了吧,该回家的回家,好好安顿阿布的尸体。”
王小帅回去休息了。
虽然司马动说出让众人各自回家,但门口几个血淋淋的大字还留在那里,没有人敢离开夜总会半步。那些青年三三两两地从外面回来,脸上都挂着凄惨。
我想,作为一个人,最大的恐惧,大概就是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了。
可无奈的是,大家都在等待着。无人赦免。
我走出夜总会,司马动拿来的水桶和刷子,刷着门旁的红字。
我听着水声,凝望夜空,忽然很想念大师兄。如果他在的话,这一切的问题,大概,都不算是问题了吧。
1997年就要过去了。听说有一个地区,阔别多年之后,终于回归到了这一个国土。只是不知道大师兄在哪里,现在的生活是否尚算如意。
司马动将门刷干净后,站在我身侧,语气有难以抑制的悲伤,“丑丑,我大概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流年不利
我听司马动的语气奇怪,似是有难言之隐,轻声问道:“是谁?”
司马动摇头道:“唉,我不想说。不过,现在没有真凭实据,一切只是在怀疑罢了。我真不希望那个人是他,可是除了他,就再没有别人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
经司马动这一提点,我立刻猜到他的那一个意有所指,吃惊地道:“你是说……”
司马动忙将我打断,微笑道:“别着急说破,我们慢慢来。那个人就在里面。”
接着,他对我耳语一番,告诉我他的全盘计划。我们又就细节处反复磋商,最后确定无误,分头去了。
当天晚上相安无事,我就在大厅里睡了。因为暖气开得很足,所以就算没盖被子,仍旧不觉寒冷。
只是睡醒之后,鼻子有点不通气。
王小帅骚着乱糟糟的头发,朦胧着一双眼睛走了过来。一边打哈欠一边道:“人都走了?”
我坐起来,醒着鼻子道:“嗯。天都亮了,那些人提心吊胆一晚上,动少打发他们回家了。”
一晚的时间,王小帅的嘴巴周围一圈已经长出了稀稀疏疏的胡茬子,使他显得很疲惫。洗过脸之后,他便要回去了。我待他出门,悄悄地跟了上去。
打上一辆出租车,遥遥跟在王小帅的车子后面。帝都虽然人口众多,但街头的私家车那时还是相当少的,所以也不虞跟丢。
二十分钟后,王小帅将车开进了一处别墅区。
我付钱下车,门口站着几个保安,有一搭没一搭地朝我看上几眼。我估摸着,正常的途径肯定是不会让进了,说不定还会惊动王小帅。于是一边若无其事地哼着小调,一面沿着墙根,寻找类似于狗洞啊、地道啊之类的地方。不过,我这双铝合金的狗眼今天可能瞎了,我绕了一圈又一圈,连个老鼠洞都没找到。委实泄气。
更糟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说过,我认路的本事,向来是十分差的。
王小帅就是司马动怀疑的人。
昨天晚上,我反复思量。确实,只有这个人是除了死鬼阿布,一直跟在司马动左右的。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