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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让他兴奋的是,根据他这几天的反复观察,钟敏和陈少华似乎并非男女朋友关系。
虽然他几次询问都被钟敏巧妙避开了,但凭直觉,他觉得自己追求钟敏还是有希望的,便鼓足勇气请钟敏一起出去吃晚饭,钟敏很痛快地答应了,但前提必须由她买单。
终于有机会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了,向天歌十分开心。
尽管距离他的目标还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路程,但毕竟已经在迷茫的前路中看到了那一缕灯光,让他有了前进的动力。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向天歌不断地找理由给自己打气。
让他没料到的是,两人在去饭店的路上碰到了徐皓轩,从那一刻起,钟敏神情落寞,一直处于郁郁寡欢的状态,向天歌怕引起她的反感,不敢贸然开口。
他侧过头,偷偷打量了一下钟敏,发现她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便识趣地一言不发,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钟敏每次见到徐皓轩,心中都会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徐皓轩就是幼年时和自己分离的哥哥,特别是那天徐皓轩和向天歌到自己小屋时的表现,更让她加深了自己的判断。
不仅如此,她还从徐皓轩的言谈举止中获得了另一个信息:自己必定和生母极其相似,否则,徐皓轩不会仅凭一眼,就笃定自己是他的亲妹妹。
但是,在要不要和徐皓轩相认的问题上,她想了很多很多!
对于儿时发生的家庭变故,她并非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十七年过去了,虽然许多往事已经被岁月的尘土掩埋,但是,爸爸和外婆的死、哥哥被姑姑带走时的情景,还有自己被邻居卖掉的事儿,在她幼小的心灵中打下了深刻烙印,亲人间的生离死别,是多么铭心刻骨的事儿,她怎么能够忘记呢?
尤其是刚才徐皓轩出现在她面前时,神情憔悴,英俊的脸上写满悲伤,看着他黯然离去的背影,有丝丝疼痛划过心田,令她生出无限怅惘。
这些年,哥哥也是寄人篱下,他一定生活的也很不容易。
他那个未婚妻郑以夏,刚一见面,就对自己充满敌意,要是自己真和哥哥相认,恐怕他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吧?
还有姑姑,她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姑姑的模样了,但那冷若冰霜的感觉还在,她清楚地记得,当年,无论她和哥哥怎么央求,姑姑都不要她。
想到这儿,钟敏忍不住红了眼眶,怕被向天歌发现,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从她有记忆起就戴着的生肖牌,耳边同时响起两个声音,一个是养母的:“丫头,这个牌是你来家时身上唯一一件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它,也许有一天,你还能靠它找到你的亲人!”
另一个声音是徐皓轩的:“你属兔,一九八八年一月三十一日出生,对么?”
“我是属兔,但我的生日是八七年十二月十三日!”
“那怎么可能呢?”徐皓轩一脸诧异。
其实,只有她知道,徐皓轩和她说的生日是同一天,只是他说的是公历,而自己说的是农历!
回忆像一张网,将她牢牢地罩在里面,网住了纷乱的思绪,网住了眸中的忧伤,网住前尘旧事,网住泪水千万行!
不行,我不能和哥哥相认,我不能扰乱他平静的生活,成为他的负担,我是一个中了魔咒的人,绝不能将不幸的命运带给自己的亲人,我更不能对不起养育我长大成人的养父和养母…。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向天歌的话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第040章 呜咽的琴声
呜咽的琴声,如泣如诉,从吃过晚饭到现在,已经在房间中流淌了两个多小时!
“皓轩这两天弹的是什么曲子,听起来怎么这么忧伤呢?”
程峄听着这首不知被徐皓轩反反复复弹了多少遍的曲子,忍不住好奇地问。
“现在年轻人的歌,我上哪儿知道去?”徐燕飞没好气的回答。
这些天,她想尽办法询问徐皓轩天天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到底是因为什么,却一无所获。
每次问,徐皓轩都说:“没什么事儿,我挺好的!”
“什么叫没事儿,分明就是有事儿!”徐燕飞听着琴声,忧伤地说。
最近,她被徐皓轩闹腾的总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我还头一次听到这么悲伤的曲子,里面有一种生离死别的味道。如果能弄明白这首曲子叫什么,说不定就会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这么颓废了!”程峄侧耳听着琴声说。
丈夫这句话让徐燕飞陡然想起不久前的一个周日,她从街上回来时,看到徐皓轩抚摸母亲照片的情景,脱口而出:“他该不会是想他父母了吧?”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她冲着女儿的房间喊道:“小雪!”
“来了!”程雪睡眼惺忪地出现在父母面前!
“你们两个孩子怎么回事儿,他天天跟丢了魂一样,你就天天像睡不醒似的,问问你,你哥弹的是什么曲子?”
程雪想都没想,回答:“这是一首思念逝去母亲的歌,歌名就叫《思念母亲》。”
见父母都看着她,以为他们没听明白,便进一步解释:“这首歌是2006年歌手阿穆隆为纪念过世的母亲写的,最早由她妹妹查娜参加超级女声比赛演唱,但她当时唱的是蒙语版本,后来…。”
“没事儿了,回你房间去!”徐燕飞烦躁地打断女儿的陈述,挥了挥手示意她赶快离开自己房间。
“你这个人做事就是欠考虑,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让孩子回去给他的亲人扫墓?”程峄略带责备的话语在徐燕飞耳边响起。
“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他着想!”
“他小的时候,你是为他考虑,怕影响他的学习,怕这怕那的,可他现在都是成年人了,你为什么还不让他回去看他父母?”
“我前两天已经说过了,让他过两天在哥嫂忌日时回去扫墓,谁知道他现在犯了哪儿股风?”
幽怨的琴声,忧郁婉转,带着震撼的力量,重重地碾过每个人的心头,触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琴声中,历历往事,如决堤的潮水般涌上徐皓轩的心头。
他想起了母亲,那样一条鲜活、美丽的生命,怎么倾刻间就躺进了冰冷的泥土,沉沉地睡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也想起了父亲,为什么那么狠心、那么不负责任地丢下他和妹妹,独自一人踏出红尘万丈,把无尽的痛苦、绝望、思念和悲伤留给了活着的亲人……
接着,他又想起了在眼前倒下去的外婆,眨眼功夫就和他成了两个世界,咫尺天涯,却是生死茫茫的距离,一颗承载着无限思念的眼泪从眼角轻轻滑落……
还有命运多舛的妹妹,当年,她就像孤独的飞雁,立在寒风之中,那眼神,好悲凉,她那么小,却被姑姑像沾在她裤子上的口香糖一样,拼命甩开了……
忧伤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勾起他对逝去亲人的怀念,和对妹妹的无限愧疚,他在琴声中体会失去的痛楚,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心头,折磨着他千疮百孔的灵魂,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屋子里谁也不说话,在悠长的旋律里,琢磨着个人的心事,默默地聆听徐皓轩心底的呼声,想像着在这个低沉、粗犷、沧桑的旋律里,隐藏着怎样一段看不见却听得到的忧伤……
☆、第041章 警告
“皓轩,最近身体不好还是工作不顺,怎么看起来很憔悴似的,人也瘦了不少,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儿,可以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一下看看怎么解决!”郑以夏的爸爸、也是C市的副市长郑阳望着准女婿日渐消瘦的身形,关切地问。
皓轩照例闷闷地应了一句:“没什么事儿,我挺好的。”
后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张一诺早上和徐燕飞电话联系,希望两亲家能在一起吃顿饭。
徐燕飞最近情绪不好,没那个心情,但为了侄子,还是答应了。
没想到出发前程雪说什么也不愿意参加,徐燕飞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和程峄、皓轩三个人出了门。
刚一见面,郑阳和张一诺就发现徐皓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也没过于吃惊,因为此前,他们俩已经听女儿小夏说了皓轩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今晚两家人小聚,不过是郑家用来了解情况的一个借口。
皓轩的回答早就在郑阳的预料之中,这个C市的“三把手”听到皓轩的回答后,鹰隼般犀利的目光扫过徐家三人,貌似漫不经心地接着问:“皓轩妹妹不是从南方回来了么,怎么没一起过来?”
郑阳的声线宽厚,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眸子中流露出摄人心魄的神采。
他在问话中,不用熟人对程雪惯用的昵称“小雪”,而是用了“皓轩的妹妹”这个代词,并且故意把重音放在“妹妹”两个字上,然后,静静地观察亲家的反应。
徐燕飞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在她心目中,皓轩只有程雪一个妹妹,所以很自然地答道:“她说要和同学聚餐,早就约好的,我就让她去了。”
但是皓轩在听到郑阳的话时马上想到了钟敏,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被郑阳夫妇发现,而程峄夫妇丝毫没觉察到。
张一诺接过话题:“皓轩多好,还有一个妹妹,不像我们家小夏,从小到大就孤单一人,现在好了,也跟着皓轩沾光,有了妹妹,真好!”
徐皓轩心里难过极了,他看着眼前的大鱼大肉,想着程雪说的:“我一点不夸张地说,上大学这几年,她每天就吃两顿饭…。”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就在他起身准备逃离的时候,郑阳的话在耳边响起:“皓轩,你怎么掉起眼泪了,不舒服么?”
程峄夫妇迅速把目光转向皓轩,看见他眼里确实有泪光闪动,表情一下子僵住了,饭桌上的气氛也瞬间冷了下来。
徐燕飞是啥人啊,在机关工作这么多年,把皓轩的反应和郑阳夫妇的话联系起来,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她看着侄子,无限慈爱温柔的说:“皓轩,是不是吃芥茉辣着了,这孩子,快去卫生间洗洗!”
皓轩离开座位后,她也装做去洗手间的样子,来到侄子跟前,问:“你和小夏提到灵芸了?”
“没有,从来也没有!”皓轩的眼神中流露出惶恐和不安,但语气非常坚决。
徐燕飞将信将疑地看了他半晌,警告道:“没提就对了。知道的,是我当年把你父母的财产都留给了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薄情寡义不管亲侄女的死活呢,那我在周围人的眼里成什么了?记住,永远不准和别人提灵芸!”
☆、第042章 辗转反侧
宁山火车站。
儿时的钟敏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在向路人乞讨。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一条大黑狗,将她扑倒在地,吓得徐皓轩大声喊叫:“灵芸,灵芸!”
徐皓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回想起梦中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禁不住浑身颤抖。
十七年了,同样的噩梦像毒品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牢牢地控制着他的心志,怎么都摆脱不掉。
还好,今天晚间他是独自一人睡在婚房里,不然,要是被姑姑知道了,肯定又会生气。
从梦魇里惊醒过来的他,感觉特别疲倦,便摸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凌晨两点,离天亮还早着呢,便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
可是,刚把眼睛合上,姑姑的警告、爸爸的嘱托和钟敏苍白的面容便交替出现在脑海,让他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把他折磨的快要疯了。
为了摆脱梦境的影响,他戴上耳麦,希望能从熟悉的旋律中重回梦的故乡,结果不仅丝毫没有奏效,反而让他的心更加烦乱不堪,索性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居高临下默默地看着城市的夜景。
徐皓轩和郑以夏的婚房位于闹市中心,在这栋居民楼的第九层,之所以选择这个高度,就是为了能每天爬楼梯锻炼身体。
九层的高度,虽然不高,但足以将前面的景物尽收眼底:夜色很美,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天空,给大地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街上车来车往,一盏盏车灯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伸向远方。街道两旁,高楼林立,霓虹闪烁,星星点点的灯光点亮了城市寂寞的夜空,给浓浓的夜色增添了几分妖娆妩媚和神秘。喧闹的都市,每天将会有多少悲欢离合、聚聚散散发生,徐皓轩想着,心里又平添了几分悲伤。
昨天晚饭后,他给姑姑姑父和小夏一家分别打的,把他们送上车,谎称自己还有事儿要做,便一个人来到了婚房。
其实,大晚上的哪有什么事儿要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