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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在徐皓轩看来,真的很欠扁。
钟敏听了这话,猛然想起今天弹琴的目的,眼圈立刻红了!
徐皓轩心疼地说:“别难过,你喜欢就弹吧,跑调也没关系,这是我朋友的餐厅,他说了,你今天想怎么弹就怎么弹,是吧子尘?”
“当然!”张子尘深情的目光盯着钟敏,十分肯定的答道。
“谢谢!”钟敏对着大伙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这才迈步向钢琴走去。
☆、第061章 谜一样的女孩
钟敏端坐在钢琴前,用指腹轻轻地抚摸着黑白相间的琴键,心中百感交集,如烟往事掠过脑海:先是小学音乐老师来家对爸爸说,你女儿天生就有艺术细胞,特别适合弹钢琴;接着,爸爸就给自己找来了钢琴老师;后来,爸爸指挥众人将一架崭新的钢琴搬回家中;再后来,爸爸为了还债,到建筑工地打工,不慎砸伤了腰…。
众人见钟敏迟迟不弹曲子,觉得很奇怪,探究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一齐聚焦在她身上。
程雪见了,心想:“哼,哪儿都有你显摆的,还吹嘘自己会弹钢琴,笑死人了,我学了那么多年,还不敢到这儿来献丑呢,你可倒好,还穿的有模有样的上台去,这回脸可丢大了,看你怎么收场!”
徐皓轩看着钟敏,心里不住地说:“太像了,简直就是妈妈的复制品!”
张子尘看着钟敏,想起程雪的话,心道:她上学时连饱饭都吃不上,哪儿来的钱学钢琴,看来,她只是喜欢钢琴,并不会弹琴,心里不免为钟敏担起心来。
餐厅里更多的男人则痴痴地看着钟敏姣好明丽的容颜,开始想入非非,有的甚至在脑袋里滋生淫念,幻想着能褪去她身上衣物,把她的玉体恣意云雨一番。
“这么美好的女人,像艺术品一样,要是能把她天天摆在餐厅,让大家看一眼也是享受!”众人普遍在心里想道。
“小雪,你刚才说钟敏会画画,是么?”
程雪正在这儿不眨眼的盯着钟敏,等着看她笑话,听到表哥问话,随口答道:“嗯,她以前经常到公园给人画肖像素描赚钱,我看过她画的画,还凑合!”
徐皓轩心想:“程雪说‘凑合’,那肯定画的相当不错!”正想出声,帮助钟敏解围,琴声响了,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程雪听着琴声,脸色立刻就变了,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个省吃俭用的穷酸同学竟然是一个抚琴高手!
徐皓轩听着清澈澄净,如行云流水般的琴声,惊怔得眼睛大大的:“没想到她的技艺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太不可了思议了!”
可是,这首曲子不是“祝你生日快乐么”,她为什么要弹这支曲子?
其他人也不解地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互相用眼光询问:今天谁过生日?
“真是迷一样的女孩,长的貌美如花,却心地善良;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却连名字都不愿意留下;会画画,能弹琴,多才多艺,却连饱饭都吃不上;拚命打工赚钱,衣着却非常俭朴,是什么样的人生际遇,造就了她坚强的个性,善良的品格,让她的人生如此多姿多彩!”张子尘心里暗暗想着,忽然想起昨天晚间和向天歌通话的内容,忍不住问:“天歌,你昨天晚间说的那位朋友,是她么?”
向天歌整颗心都系在钟敏身上,听张子尘问他,便收回目光,回道:“是啊,她昨天上你们单位应聘没成功,情绪很低落,我想帮她一把!”
“什么?”张子尘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又问了一句。
“算了,都过去了!”向天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张子尘心里那个气啊:“好你个范琳琳,竟然敢糊弄我,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钟敏丝毫不理会大家的议论,专注地弹着,将一首“祝你生日快乐”连着弹了三遍才罢休。
接着,她把调子一转,弹起了在群众中广泛传唱的曲目:父亲。
听着这熟悉的乐曲,徐皓轩心头一震:今天是她养父的生日!
餐厅中,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悦耳的琴声陶醉了,大家全都屏息静气,静静的聆听回荡在耳边悠扬的琴声,看着钟敏的手指灵巧地在键盘上跳跃着,美妙的音乐从她的指间奔涌而出,像泉水叮咚,似百灵歌唱,那种感觉,犹如进入仙境般缥缈销魂。
在优美的旋律中,一道甜美沁人、清纯犹如天籁的女声悄然响起:想想你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你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不知不觉你鬓角露了白发/不声不响你眼角上添了皱纹/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
空灵的歌声听不到一丝杂音,却能让人从中体会到抚琴者柔肠寸断的悲伤情绪,闻之让人心弦颤抖。
徐皓轩用心听着钟敏把这首“父亲”弹唱了三遍,之后,看着她从琴前站起身,脸上满是泪痕,禁不住悲从心来,他现在似乎有点明白,钟敏为什么不愿意认他了。
☆、第062章 醋意
当琴声戛然而止时,众人看着钟敏从庞大的钢琴前站起,泪流满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张子尘呆呆地望着这个冰清玉洁、娴雅善良、美丽的令餐厅中所有男人都怦然心动的女孩,心中十分自责,感觉是自己让这个美好的如同画中走下来的女孩伤了心,在追悔莫及的同时,有一种东西开始悄悄的在心底发芽。
程雪见张子尘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钟敏,醋意大发,强烈的嫉妒心让她把来时路上哥哥的告诫全都抛掷脑后,也不管钟敏是不是向天歌的女朋友了,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明目张胆的使用攻击性语言:“到哪儿都弄出一副可怜相,真让人受不了!”
“小雪!”徐皓轩面带愠色,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本来么,她就是这样的人,大学四年,我太了解她了!”程雪对哥哥的警告置若罔闻,依然我行我素!
“还说!”徐皓轩愤怒的眸子里都能喷出火来,程雪见了,心中一痛:表哥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冲自己发火,她低下头,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委屈,识相地闭住了嘴巴。
从没哄过女孩子的向天歌见此情景,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望着钟敏,大脑一片空白,半天也没想出一句抚慰她的话语。
餐厅里的工作人员、顾客加上张子尘请来的朋友一共好几十号人,只有徐皓轩一人知道钟敏的悲伤来自何处,他默默地走到钟敏身旁,用他宽大的手掌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轻地说:“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父亲在天有灵,听到你的琴声一定会很欣慰的!”
这本来是句安慰话,没想到却引来了她更多的泪水。
怕郑以夏误会,她扭过头,避开徐皓轩的触碰,用尽力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徐皓轩说了声:“谢谢!”便如百米冲刺般向餐厅门口跑去。
徐皓轩动情地呼唤了一声:“小钟!”
钟敏就跟没听见似的,脚步没有片刻迟疑,径直下楼去了。
向天歌终于反应过来,对众人说:“我下去看看!”
郑以夏拦住他:“你别去,我猜她是换衣服去了,还是我去吧!”向天歌的脸倾刻间红到了耳根,双脚也因为郑以夏的一句话像生了根似的,再也挪不动步了。
钟敏跑出餐厅,去洗手间洗掉了脸上的铅华和泪痕,又到换衣间脱下郑以夏的礼服,刚把它叠好,郑以夏走了进来,钟敏顺手将礼服往她怀里一塞,真诚地说:“郑姐,谢谢你帮我圆了一个梦想,麻烦你替我和他们说声‘谢谢’好么?”
“小钟,不是我不帮你,你就在现场,这话由你亲口说,显的比较有诚意!”
钟敏只好跟着郑以夏重新回到餐厅,众人见她不施粉黛,更显朴素清丽之美,心想,美人怎么样都是美人,即使不打扮照样倾国倾城,而且,这样的她看上去似乎更漂亮更可爱更真实。
在大家惊艳的目光中,钟敏对着众人再次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多谢各位捧场!”然后,专门走到张子尘面前:“谢谢您,给我提供了一个展示技艺的舞台,我还有些事儿需要去做,先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张子尘急切地喊道:“等等!”
钟敏停住脚步,回望张子尘。
张子尘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稳了稳神,几乎用乞求的语气对钟敏说:“我们餐厅正好需要一名钢琴师,能请你过来帮忙么?”
钟敏沉默片刻,答道:“我弹琴的水平有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谢谢!”这个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向天歌和徐皓轩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小钟!”
“如果你不喜欢这份工作,我们办公室正在招收文员,不知你意下如何?”张子尘说完痴痴地看着钟敏,生怕她再次拒绝。
向天歌见了,心里“咯噔”一下,一股酸溜溜的醋意直往上冒,被他刻意压下了。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谢谢您的好意!”听到钟敏的回答,向天歌顿时欣喜若狂,但还是不解地问:“你不是一直想进子尘的公司么,他现在给了你机会,为啥又拒绝呢?”
“向大哥,尘健公司只招一名文员,具体招谁,招聘会上肯定已经有了结果,我去,不是抢人家的饭碗么,这种损人利已的事儿我永远都不会做的。还有,我找工作,拚的是实力,不想靠关系!”钟敏斩钉截铁地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周围所有的人包括张子尘在内,听了钟敏的话,全在心里称赞道:“有骨气!”
向天歌见风使舵,马上接口道:“你做的对,那我们就再找别的工作!”气得张子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向天歌装做没看见,追在钟敏后面离开了尘健大厦。
钟敏见向天歌跟了出来,停住脚步,扭过头对他说:“向大哥,求您一件事儿好么?”
☆、第063章 危机
“天歌,你怎么回来了,钟敏呢?”
徐皓轩见向天歌独自一人回到餐厅,有点儿不放心钟敏,担心地问了一句。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求我别去打扰她!”向天歌心情郁闷地答道,眸子中的忧伤显而易见。
这话被张子尘听到耳朵里,莫明其妙的心情大好!
“小夏,要不你先留在这儿,我出去找找她?”徐皓轩征求郑以夏的意见。
“你害怕她会出事儿?放心吧,她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做事肯定会有分寸的!”
徐皓轩想想未婚妻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便坐着没动,但记挂钟敏的心情却丝毫没减:“小夏,给她打个电话吧,问问她去哪儿了?”
“她说和陈少华在一起呢!”郑以夏撂下电话,对徐皓轩实话实说,话说出口了才觉察出不妥来,忙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向天歌,发现他的脸“刷”的一下子阴了下来,心中不免暗暗责怪自己:说话为什么就不经过大脑呢,想想再说多好!
“看来,她是因为和陈少华有约会,故意把我支开的!”向天歌苦涩地想。
然而,事实并非向天歌想的那样,钟敏支走向天歌,是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和朋友相聚,才找借口说想一个人静一静的,出发点绝对是为向天歌着想,要是她知道向天歌其实对朋友聚会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而是更喜欢和自己待在一起,依钟敏的个性,一定不会赶他走的。
陈少华已经几天没见着钟敏了,想到钟敏前几天曾经对自己说过,这个周六是她父亲的生日,怕她心情不好,特意把班调了,想陪在钟敏身边,捎带着安慰她一下。
向天歌并不知道他们之间交往的这些细节,固执地认为钟敏把自己支开就是为了和陈少华在一起。
因为心里不痛快,他借酒浇愁,将一大杯白酒全倒进肚子里。
徐皓轩见了,用胳膊肘悄悄地碰了他一下:“怎么,听了小夏的话心情不好了?你也真是的,她要是真和陈少华有什么,还找你扮她男朋友啊?”
张子尘听到徐皓轩的话,立刻来了精神:“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假扮男朋友啊,天歌不已经是钟敏的男朋友了么?”
“是朋友,男的也没错,但不是恋爱中的男女朋友关系!”郑以夏在旁边答了一句,徐皓轩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怪她这时候还多嘴多舌。
程雪听了,心中不由一沉,忙看向张子尘,发现他嘴角上扬,看上去心情好的不得了。
不行,我得打消子尘哥追钟敏的念头,让他死了这条心,程雪心说。
于是,她接过话题,貌似安慰向天歌,实则针对张子尘说:“向大哥,您千万别恢心,她既然求您扮她男朋友,就说明她对您有好感,不然,那么多同学和朋友,她为什么不找别人单单找你做她的男朋友呢?”
“小雪真会说话!”向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