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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突然像是小宇宙爆发有了力量,十几米的路被我三蹦两跳就到了,我拽着萧齐走上来的风衣袖口谄媚似的笑,那个样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仿佛是一条哈巴狗在讨好主人,弄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萧齐还以为我神经病发作,脸色一白,双手一颤,差点给送到医院去。
萧齐一坐到那里左手键盘右手鼠标准备完毕,好一个杀手风范,林晓眉头一皱,总算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会紧张成那个样子。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模样比之阎王老爷子还要来的恐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那个男生是谁?”
我自然用我认为最为夸张的赞美之词将萧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内到外通通称赞了一遍,搞得好像自己是Midea公司的王牌推销员,而萧齐则是我手中的豆浆机一样。
那次的比赛自然是林晓输了,输的心服口服。从早到晚,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三千次,硝烟弥漫,枪声不绝,热血沸腾。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出那种高难度的动作,以及精确的计算,合理的站位。在事后我专门拿着萧齐比赛时的鼠标研究了半天,想从中发现什么端倪,可就我这种对电脑和游戏一窍不通的人,自然什么也发现不了。而林晓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萧齐,一脸冷酷的样子,搞得三伏天气都冒冷气。
那是林晓第一次见萧齐,原本就没什么关系,可是,让我和她都想不到的是就因为那偶然一次的CS对决,在往后的生命里,他们彼此纠缠,互相伤害,而我则痛不欲生。
我曾在一次喝醉酒后问林晓:“你怎么可能看上萧齐?那家伙皮的要命,油腔滑调的。”林晓比我喝的多,脸比猴屁股还要来的红,她蹲在一棵小树苗下面直吐不止,酸水冒了一地,听到我问她才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眼睛磕绊着说:“谁他妈喜欢上他了?!就他一萧齐,还不一样两只眼睛四条腿,天下男子千千万,不行老娘我就天天换。”我知道她醉了,眼泪鼻涕流了一大堆,跟平时那个风流才子样特不搭调,也太没形象了。
我们本就不是洒脱之人,呆在这世界太久了也他妈成了一俗人,可俗人庸人和圣人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要吃饭睡觉上厕所,可这俗人也当的太窝囊了吧。
校园还是静悄悄的,没个人影,要真出现,估计也是野鬼一个,不知道商显的底下有没有墓地,反正当年的德南就是在一大片墓地上建成的。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说什么校园里的人脉最多,学校建在墓园上面可以化解一方戾气,保得一方世世平安。于是,大部分的学校盖在墓园上成了约定俗成,搞得学生晚上不敢一个人出去上厕所,就是要去,也是整个宿舍集约成队,几个手电筒在前面晃来晃去,如果晃出个人影或者狗影那就真成了鸡飞狗跳了。于是在德南的三年里,林晓飞了十三次,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跳了多少次。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孩子,但也不是很坏,所以当我听到楼梯最上方也就是所谓的画室里传来两个争吵的声音的时候,第一的反应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等到发现是一女生在呜呜大哭,良心发现,停了下来,但也不敢上去,踮着脚仰起头向上看,自然以我一米六的个子是看不到的。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沿着楼梯攀爬,右手死死的抓住栏杆,仿佛一放手自己就能滚下去似地,我这人从小胆子小是远近驰名的,这黑灯瞎火的,还真怕一上去就是白无常蹦蹦跳跳到我跟前说:“你的阳寿已尽,跟我走吧。”然后拂尘一挥我的魂魄就跟着走了,永远的跟萧邦萧齐林晓他们say goodbye。
越往上走就越黑暗,底下再怎么说还有月光洒下来,而上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挡住就连天空都看不到。我发现我腿有些软了,但是想到萧邦经常鼓励我说:“小宇,人不是生下来就是胆子大的,这是要练的。”所以,我安慰自己,继续练吧,就跟读英文单词一样,读的多了也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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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二(2) 。。。
可我还没练几步,上面一东西就如火星撞地球般砸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在我头上。我心里那个气啊,比吃了炸药包还要来的厉害,可这还没气多少,就感觉有什么滑滑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我的额头立马疼了起来,心想这该不是血吧,用手一摸,我的爷爷,比红宝石还要来的鲜红,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心道:林晓你快点来吧,来晚了就只能给我收尸了。可林晓这丫头从来就不会跟我心有灵犀,到是总在大街上和形形色‘色的美女一点通,看来,我这小命在今天晚上就要玩完了。
这时我听到上面楼梯转弯处一高一低的脚步声,步伐沉稳,慷慨嘹亮,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它更为“亲切”的声音了,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在这乌漆抹黑的地方,而按照言情小说或恐怖小说的推理来讲等待着自己的不是厉鬼就是强‘奸犯,强‘奸犯来了到是不怕,再怎么说我也是练过三个月的防狼术,这还是简阿姨自己不好意思一个人去练硬拽我去的。可如果是厉鬼那就完蛋了,到不是说我学艺不精,防狼术比之花拳绣腿还不如,主要是我见了鬼,腿先软了,就算是无敌神功还哪来的力气施展啊,就算是有力气,估计也是用来喊救命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的我心晃荡晃荡的,脑袋有些晕,像是随时要倒的样子。说来也怪,刚才那阵哭声怎么没了,别不是已经被鬼毁尸灭迹了吧。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比哭还要难看,整一个青面小妖精,可如果这张妖精脸能吓走鬼,就是这一辈子当妖精我也愿意啊。
我“嗵”的一声坐在了台阶上,冷汗掉了下来,整个背部似乎都给湿透了。
一双滑板鞋出现在我的眼底,我本能的往上一看,两只泛着绿色荧光的眼睛,别不是猫妖吧,我祈祷着。虽说猫晚上思春,可还是有季节之分的,况且刚才那只猫也没发出那种撕心裂肺比之婴儿还要惊天泣地的恸哭声,这猫妖怎可循声遁来。
“石楠,你给我站住!”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接着是踢踢踏踏下楼梯的声音,不一会女子出现在我跟前,她手里捧着一个画架,画架上隐隐约约有一张画,她直接将画架扔在猫妖的身上,感觉比扔彩带还要来的轻松。画板画架支离破碎的撞击在台阶上,零零散散洒了一地,好不凄凉。扔完后她气喘吁吁,鄙夷的看着猫妖说:“你不是会扔吗?你扔啊,我给你让你扔!那,这些,都是让你扔的,怎么?动不了了?”
我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啊,画架子躺在我脚板上,颜料盒子全糊弄在我最爱的乞丐裤上,女孩子手机上的荧光照在昏暗的楼梯道里,我这才发现刚才额头上的液体哪是什么人血,根本就是这家伙用来画画的大红色颜料。
“他妈的,委屈死了,现在动不了的是我好不好。”我在心里直嘀咕,眼睛时不时的瞄着那两个几乎要刀枪相见的人。
有心出点声音让他们知道这除他们之外还有别人,且是一个伤员级别的。
可看到四只冒火的眼睛在空气中横冲直撞火花四溅,我就特别乖巧的闭上自己的嘴巴,心里别提多佩服那个造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的学者,而想当然的将这种宗旨发扬光大。
比如说萧邦和简阿姨吵架的时候我就像空气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手拿着电视遥控器,右手抓着一大大的红富士苹果或者干脆上楼到电脑房里玩游戏,是那种最为简单的火拼俄罗斯,并且将声音开得老大,搞的最后萧邦和简阿姨安静了下来,而楼上却已经是乌烟瘴气的了。
萧齐对我这种没气节的做法特不待见,他说现在要是抗日战争时期我这种人铁定是要做汉奸走狗的。
自然我的脸色很难看,一个女孩子被人说成“汉奸走狗”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的,更为可恨的是说这句话的人还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且自己从没在其身上讨过便宜的,韩信都忍不下去,何况是我。于是,便酿成了萧齐第N+1次骑在我的头上,弄的我泪流满面鬼哭狼嚎的。
猫妖一点声音都没有,真怀疑是个哑巴。不过,跟我没关系,只要不是鬼,什么脚软腿软的毛病自然消失无踪,我现在就希望自己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可还没作出什么离开的样子,脚边的画架就被猫妖踢的哐哩哐呛的,碎架子一上一下的刮的我脚脖子疼,而他盯着女孩一副是你叫我干的拽样。
我估计自己气得吐血的心都有了,真想翻翻日历看看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牙齿咬的碎碎的,就是来十个肉骨头也能给啃得干干净净的。我在心里暗道,豁出去了,人活脸树活皮,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当我以十八般武艺的咬功准备给其狠狠一击的时候头顶上方一颗颗水珠子掉了下来,女孩子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眼睛比任何时候还要来的发亮,而猫妖早就不闻其踪了。女孩蹲下来,裙子拉了一地,一边哭一边捡着地上的碎东西,等到发现我一直盯着她看的时候,一只手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凶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啊!”
一张梨花零落的俏脸让我瞠目结舌,这分明是今天下午和萧齐在停车场发生冲突骂萧齐是疯子的那个女生。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下午的时候飞扬跋扈比之女流氓还要略胜一筹,晚上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看来老天爷除了我之外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喂,你别哭了,小心哭瞎了眼跟那梅超风似地。”我一张口就冒出这句话,心里一咯噔,发虚的要命。这平时跟林晓俏皮惯了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显而易见,可眼前这位并不是林晓,谁知道她是张王李赵中的哪一个,这一句话过去,还不以为我是个幸灾乐祸之人,这张嘴怎么到关键时候竟开小差,如果因为这句话使其跳楼自杀,我这辈子的“良心”算是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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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二(3) 。。。
我和林晓都是怜香惜玉之人,最见不得女生哭了,就跟那大男人见了汪汪泪眼的娇弱女子手足无措是一个道理。
也许是为了印证贾宝玉的那句“女儿是水作的”,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哭了整整一个多时辰,鼻涕眼泪哈喇子绞在一块,要多壮观就有多壮观,就差配上一点灯光几段音乐,来个世界级的巡回演出,那时肯定是轰动地球青史留名。
我直起已经酸麻的小腿晃了两下,一不小心“嘶嗤”一下将人家的画纸给弄破了,之后我看到泪光眼中的决绝杀意心里别提有多懊悔了,谁都知道女子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能讲道理的,况且现在没理的人是我。
“那个,你这张画挺不错的,学美术几年了?”我没话找话。
女孩没动静,直挺挺的待在那,要是再裹上医院里的白色绷带,整一个古埃及金字塔里的千年木乃伊。
“我是今年的艺术新生,也是学画画的,有时间你指点指点我。”我一脸的笑容,装成虚心求教的样子,直感觉身边的乌龟越来越多,龟潮涌动,而连我都不晓得自己在它们中扮演的是龟孙女还是龟女儿,总之,特没面子。
好在跟林晓时间久了,也练就了一身的铜墙铁壁,挨摔打能力虽不比武林高手的潇洒自如,挥刀自保的功夫到是绰绰有余。
我觉得自己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了,可那女孩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像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得了,从关系上讲,我既不是她女朋友更不是她男朋友,甚至连朋友两个字也算不上,如果真要拉点关系,也就是见了两次面的陌生人,这还不算她和萧齐的那个冲突。这样一想,把人家画弄烂之事也不觉得惭愧了,心想说不定是那叫石楠的男生几脚给弄破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想当《大话西游》上的唐僧啊?”她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停在了我的胸部上:“可惜你是个女的。”她摇头悠哉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是打了什么胜仗似地,而刚才的乌云密布早就变成了晴空万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民间艺术里“变脸”的精髓传承?
女孩在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惊讶声中怀抱着碎掉的东西一阵小跑下楼去了,眼睫毛上还带着一颗泪珠儿,说不出的娇弱。可是,一想到她和石楠今晚的冲突带给我衣服头发上的颜色以及精神上的紧张就恨得牙痒痒的。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将其先奸后杀抛尸荒野?貌似我还没这么变态。
当我沉寂在如何挽回我女性的尊严的时候,楼梯底下一声尖叫,接着是东西从楼梯上咕噜噜滚下去的声音,声势浩大,如日中天,比之南部地区的洪涝灾害还要来的猛烈些,可见状况惨烈之极。
我还在心底犹豫着要不要去,萧齐一声歇斯底里的叫骂如同天雷滚滚扔进我的耳朵,震得我耳膜嗡嗡直响,半天听不到一点声音。话说萧齐从娘胎下来也没这么喊叫过,别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