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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迷上的就是这张脸吗?那本本子只有堇色一人看了,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看完后她对着那几张画只有叹息,似哀伤似怜惜。
“凯瑟琳?”罗恒挑眉,这个名字堇色也问过,“陈先生为什么这么问?她是什么人?”
陈子衿看着不像说谎的罗恒,微微叹气道:“没什么,宴会要开始了,希望罗先生今晚过得愉快。” 罗恒眼睛一眯,勾起笑容道:“如此,我就先去会场了,失陪。”转过身,眼里目光一冷,凯瑟琳?他倒要看看能让他们两个都询问的人是谁。
陈子衿看着罗恒的背影,嘴角扬起。即使忘了,也要让他想起,那个女孩不能在他心里完全没有痕迹。红木大门再次打开,陈子衿看了看陈老先生不错的脸色,再越过他看见堇色对他点头微笑,这才松了口气。
陈老先生把陈子衿的神情收入眼底,眯着眼睛说道:“怎么?怕我把堇色吃了?”
陈子衿扬起笑脸,骄傲说道:“堇色哪有那么脆弱!”
陈老先生见他得意的模样,哼声道:“得意忘形。要开宴了,你们一会儿跟上。”说完留下他们走了。 陈子衿拉过堇色的手,问道:“如何?”
堇色呼出一口浊气,说道:“你的父亲真正是厉害人物,我们在他眼里不过小打小闹。” 陈子衿哈哈一笑,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道:“放心,以后我们夫妻联手,父亲一定招架不住,不然他也不会举办这个寿宴了。” 堇色心里一转,斜看着笑得诡异的陈子衿,说道:“你父亲要正式退出圈子了?” 陈子衿点点她的鼻子,笑道:“聪明。虽然父亲已经不插手陈氏的事,但是仍时刻关注陈氏的动作,在关键时刻拉一把。今天的寿宴就是要把你介绍给大家,真正的陈夫人。”
堇色哭笑不得,原来这场宴会她才是主角,看着笑得灿烂的陈子衿,嗔怪道:“敢情我被你们父子俩算计了,真是一点退路都没留给我了。”
陈子衿宠溺地捏她的脸颊,说道:“早点觉悟吧,你这辈子只能当我的陈夫人,即使在天涯海角都有人把你认出来。”
堇色嬉笑着把头埋在陈子衿的怀里,陈子衿环着她,噙着笑,轻抚她的脖颈。“我今天把画像和日记本快递给罗恒了,虽然很多事怪不了他,但我还是想让他知道任任的存在,任任应该被他记住,不管是什么身份。这样她也会幸福点。”堇色在他怀里闷声道。 陈子衿勾起嘴角,果然他们两个人的想法一样。把堇色从怀里拉起,摩挲着她的脸颊,温柔说道:“她会幸福的。我们也要幸福。”
说完弯起手臂,深情注视着疑惑的堇色,正色道:“堇色,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面对世人,以陈夫人的身份与我并肩守护陈氏基业,以陈子衿妻子的身份与我携手走过人生,不离不弃,永不相负吗?” 堇色凝望着这个男人,他们之间曾经相互防备,相互算计,却最终相依相偎,相知相守;曾经不过一纸协约,曲终人散,却最终假戏真做,情难自禁;曾经放浪不羁,淡漠清冷,却最终浪子回头,深情相对。
他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丈夫,她也不是他所期望的妻子,但是磕磕碰碰,兜兜转转,他们终是没有放开对方的手,没有错过这段感情。 堇色嫣然一笑,把手放进他的臂弯,修长的五指紧紧贴合在白色的衣袖上,仿若天生。
陈子衿覆上她的手,温柔一笑,眼波流转,刹那间天地失色。
也许热恋过后会摩擦不断,也许事业和家庭总是冲突,但他们总是会努力抓牢彼此的手,守护婚姻,守护家庭,守护感情。等到年老,仍有一个怀抱,一个肩膀,一个可以相守的依靠。大门开启,喧闹声起,两个身影肩并肩,傲然走向属于他们的世界。
陈先生,陈夫人。
陈子衿,堇色。 〃
永不相负。
(正文完)
59 番外 无望的爱
夏末,纽约依旧烈日当空,闷热的空气令人滋长出烦躁的心情。
L&H大楼顶层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股湿凉的气流涌出。沈秘书身上不禁一抖,心里嘀咕,董事长办公室的空调总是调的比别处低。
“罗董,这是明天会议的资料。”
“放着吧。”懒洋洋的声音总是含着淡淡的风情,蛊惑人心。
沈秘书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看着抵着头,斜坐着翻阅文件的男人,心里仍是忍不住赞叹,董事长长得真是完美,连女人都要嫉妒,那双桃花眼,真正是勾人,怪不得公司里的女职员天天争着送文件。幸好自己是男的,否则光是众女的眼神都能让人做不下去。啊,这就是董事长历来的秘书都是男性的原因吗?
沈秘书再偷瞄一眼,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真是蓝颜祸水,威力太大了。
“还有事吗?”
沈秘书从神游中惊醒,急忙说道:“哦,罗董,桔梗花准备好了,下午要为您备车吗?”
翻着文件的手一停,时间一滞,空气一凝,室温更低了。
沈秘书偷偷抬眼,罗董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可是整个身体都如同被定格住,连呼吸都听不见。
心里不禁好奇,每年的今天罗董都要准备一束桔梗花,然后一个人开车出去,一个下午都不见人影。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散漫不羁的罗董这么上心?
“停在停车场就好。”半晌,声音平静响起,纸张翻阅的沙沙声继续。
“是。”沈秘书止住好奇,退出办公室。
罗恒合上文件,沉寂片刻,伸手打开右边第二个抽屉。
深褐色的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里面,起毛的边角证明了被翻阅的次数。
修长五指拿起,轻柔小心。
翻开封面,摩挲着第一页右下角的签名,灵动飞舞,优美的字母。
Catherine。
五指收紧,指节泛白,曾经被两个人频繁问到,认不认识一个叫凯瑟琳的女孩。原以为否定的答案后来显得如此可笑。
凯瑟琳,为什么没有告诉人告诉他,她还有个名字叫做任任。
任任,纯净羞涩的精灵,那年秋天的邂逅。
铺满落叶的街道,阳光透过枝叶洒落,骑着单车的学生成群嬉闹而过。白色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圈,长发飘扬拂过手心,灵动的大眼纯洁得让人不忍直视。
“你是神明吗?”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脸在他怀里高仰,嘴角的笑容香甜如蜜。
脚下散落的画稿随着落叶在空中飞扬,带起一阵油彩香。
“我是任任,你长得真好看。”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突然闯入他怀里的精灵。
罗恒温柔注视着本子里他的小头像,嘴角浮起微笑,其实你已经偷偷关注我很久了吧,任任。那个意外的碰撞一定偷偷在你心里排演了好几次了吧。那时微红的脸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兴奋吧。你每次都说是在画风景,其实是在偷偷画我吧。
你这个,傻子……
蓦地,心底涌起一股酸涩,蔓延到眼底,一发不可收拾。
真正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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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斜照,林木高立。
桔梗花映着照片,甜美的笑颜更加艳丽。
罗恒手指抚摸着她的眉眼,眼里闪过疼惜。
那时见到她时,已经消瘦了很多了,总是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她经常在那个公园找到他,然后在附近架起画板,不时用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偷瞄他。
其实他都知道,每次在草地假眠她会悄悄走近,好奇地用手描绘他的脸;每次走在那条街道上,身后都有她跟随的脚步;每次他对她微笑,都能看到她眼里的故作镇定,孩子气地皱皱鼻子。只有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小心翼翼地接近,有点点胆怯。每当这时他总是会背对着她嘴角止不住地弯起。
他一直以为她是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小女孩,却不知那时的她经常陷入抑郁绝望的心境,忍受着病痛对她精神的吞噬。
她在母亲死后低迷期里给予他最大的温暖,让他度过最迷茫地时期。可是当他心伤痊愈,看到纽约摇摇伸出的手,他毫不犹豫地离去。他曾经想过和她道别,可是始终见不到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道电话,不知道住址。原来他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心中的失落不过一瞬,那些都抵不过多年复仇的决心。
可是却不知那时的她正彻底陷入绝望,爱与恨时刻撕扯着她的灵魂,真相、身世只有她一个人承受,在黑暗里,在角落里,无力地看着自己无休止地沉沦。
那场大火轰轰烈烈地烧了一夜,照亮了旧金山的那片天空,凄厉如血。
而他在纽约的高级会所里歌舞升平,香车美女,灯红酒绿。绚丽缤纷的天花板遮住了整个视线,始终看不到那片天空,看不见那个精灵正在一点点消失,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那个身影。
她是恨他的吧,因为他也恨自己。
身后传来脚步声,罗恒收起情绪,站起身,对着来人点点头,就走到一边。
细细的底语,伴着风飘散而去,山上野草形成浪潮,来回摇摆。
罗恒突然就想起那张画,他站在草原里,半身高的野草缓缓摇晃,衣领飞扬。他仰着脸遥望着天空,阳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光晕,嘴角的笑容和煦温暖。
其实他从来没有那样的笑容,自从被罗家流放到美国,他就慢慢变得没有温度。他亲眼看到罗家的无情,亲眼看到周遭的人情冷漠,亲眼看到母亲被粗壮的房东老板压倒在身下,亲眼看到母亲大着肚子被房东太太赶出家门,看着母亲在简陋的诊所撕心裂肺血流如柱。
他的指甲深陷掌心,牙齿咬破嘴唇,浑身战栗,但仍是睁大眼睛目睹这一切发生。他反抗过,求饶过,挣扎过,绝望过。在那些个黑暗的日日夜夜,他在肮脏的墙壁上刻下一个又一个名字,每一笔都是他的仇恨和屈辱。他发誓他会站在高处,要让那些人摇尾乞怜,践踏他们的自尊自傲,直到他们灵魂破碎。
他要变强!
当他抱着手里柔软弱小的一团,脚下跑得飞快,仿佛身后有魔鬼追赶。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和着婴儿的哭声响彻街道,黑暗中只有他无止尽地跑着。
他要变强,他要变强,不能再有拖累,所以,所以这个孩子……
“最近还好吗?”
罗恒转过身看着面前平静的脸,这个女人始终是淡然的神情,眼里一如既往的幽深,她怎么会和任任成为朋友的?
“就这样过着。你呢,听说最近你又让陈子衿焦头烂额了?”
堇色双手覆在腹部,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是怀孕了,他穷紧张罢了。”
罗恒微微挑眉,看着她眼里闪过的温柔,勾起嘴角说道:“真是恭喜了。”
堇色点点头,盯着他说道:“我刚才也跟任任说了,相信她也一定很高兴。你呢?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罗恒移开和她对视的视线,淡淡说道:“不需要,这样很好。”
堇色叹息道:“原本只是为她不甘心,想让你记起她,想不到你……”
罗恒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平静说道:“如果记不起她,我才无法原谅自己。”
堇色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往日的放浪不羁收起,其实心底是面目全非的伤痕吧。任任不愿告诉他真相就是因为知道他心里的苦,了解他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痛苦,让他身上背负的更多。其实这世上最了解他的就是任任了吧,罗恒表面放浪无情,心里对情仇却是分明深刻,他对任任的亏欠终是会伴随一生吧。
“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罗恒看了看不远处的陈子衿,扯起微笑,眼角微挑,笑道:“满月了我可要讨杯酒喝。”
堇色微笑点头,转身走去,经过墓前,撇过那束桔梗花,眼里一黯。
陈子衿扶着堇色,回头看一眼站立在墓前的身影,说道:“罗恒对凯瑟琳也不是无情。”
堇色沿着山路慢慢走着,对陈子衿的话苦涩一笑。
任任,你现在应该幸福的吧。他每年的静守和怀念是不是也说明他对你也是有那份不同寻常的情意在?他几年的清心寡欲是否是因为你放弃了那份暴戾?你是否在天上笑得狡黠,现在起码他在心里牢牢有了你的位置,无人能动摇。
人们认为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很少知道,其实它还有另一个含义。
桔梗花,无望的爱。
也许,只有死亡能让这份爱得以延续。
其实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那墓前如松柏的坚守,没有了世俗,旧怨,只剩下沉甸甸的怀念,肆无忌惮地滋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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