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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你医生。”以宁这才步伐有些艰难的走了出来。詹中尧一个闪身,躲进了医院走廊的暗处。凝看着她别扭走路的姿势,沉痛的阖目,而后,才不远不近的跟着以宁。
以宁走出医院后,在花坛边坐下,吸了一口气,垂下了小小的脑袋。
这样……她还能坚持多久?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当我要抛开一切,只想和你好好生活的时候,你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把你找回来?
静寂的夜下,细若蚊蝇的低泣竟然清晰的犹如擂鼓,他站在花坛的后面,好几次,都冲动的想要跑过去,抱着她,安慰她……可就在那么一瞬间,某些东西排山倒海似的向他袭来,他几乎无法克制想要撕了她的冲动,在失控之前,他立刻转身,果断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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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中尧比以宁先回到家,以宁回来的时候,他带着闲淡坐在沙发上,清冷的抽着香烟。
以宁愣了一下:“你起来了?”
“啊。”冷眸扫过去,她打了个哆嗦,詹中尧抽吸完一口,想烟头细细的捻灭在烟灰缸里,穿着衬衫的昂藏身影站起来,以稳健的步伐走到以宁面前,两指陡地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看自己:“爱不爱我?”
她本能的垂眸瞬间,他蛮横的使力:“看着我说!”
“……爱……不爱?”抬起了眉眼,细细的凝看眼前俊逸的男性脸庞,鼻翼翕动着,“……我已经不知道了……,你呢?你爱我吗?”
他放掉捏着她下颚的手指,重新在沙发边坐下,一双沉眸看着未知的地方:“文涛说,你想要让我这具壳子开始新的生活?让我这个壳子有新的感情?”
“啊。”她站在门口,看着他的侧影。
詹中尧眉心一抽,仅是瞬间:“要回到以前,已经不可能的。就算是我想,也回不去了。你……”离开我,“你……”离开我!
偏生的,却只能说出“你”而无法说出“离开我”三个字。
不想要她离开,不想她离开自己,心口的酸痛是如此清楚在明确的拒绝他的想法。
再度烦躁的点上香烟,他幽幽的道:“受不了了吧?”
“……”以宁沉默了数秒,“我想……坚持……”
你要不要这么傻!!他清楚的听到内心的咆哮!!可相对的,一丝欢心也从心里蔓延开了,只是随之而来,更多是负面的情绪。
看他铁青这一张脸,以宁轻声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詹中尧,你说你爱我,现在,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再坚持下去,会不会有一点机会……你能不能给我一点信心?”
“詹中尧。”他咀嚼这三个字,“斩断一切重要的事,重要的人,重要的,……一切。名字的意思。”
“呵。”以宁不由的叹出一些悲戚,难怪她之前就想过,既然都是被关家夫妻收养,为什么关文涛姓关,而他却姓詹,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你……其实,很恨我……,不,不是恨,而是怒,是憎,对不对?”
凄凉的眼泪滑下,抿唇间能够尝到苦涩的滋味,他沉默着,以宁继续说:“你说,你太累了,想要这样……没事,我可以等,我可以帮你找,我觉得自己可以,因为我相信,你,你对我有感情,包括,你从学校带走我那天,我到现在从来没有怨你……”
他阴恻恻的别开脸,看向窗外。
“一直到今天,呵,错了,是昨天。”以宁忍着眼泪,撑着倔强,不断的抹着眼泪,不断硬扛着自己:“当你开始,开始动手打我……按着我的脑袋朝墙上撞的时候,詹中尧,我才知道,……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多愤怒,有多憎恶……什么,洗干净之类的话,什么你太累的话,都是假话。我没说错吧?”
他沉眸阖目:“送你去学校的那天,把你带走的那天,的确是,爱着你,尽管已经……,是爱着你的。才想要洗干净,才想要忘记那些事,想要,好好的,好好的,和你过以后的日子。”
以宁站着,听着他的话。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时,我还是爱着你,爱得只有你才行。”手指夹住香烟,缭绕的烟雾升起,淡淡的飘起,最终消失在空气中,“后来,乱了。被文涛绑在床上,挂镇定剂的那几天,就已经开始乱了。我,还是想要爱你,还是想要,呵,就像你说的,我再看到你的时候,已经开始恼怒,已经开始憎恶。”
“为什么?”她吸了吸鼻子,“为什么?我是做错了什么?因为我曾经背叛你吗?”
“随便你怎么想。”他回答得很快,“以宁,我很累,是实话,我无法控制也是实话,我不想再要感情,更是实话。……太重了,我,不想要了。”
“詹中尧……”以宁悲戚极了,泪水径直的横流,“那为什么以前要对我好?为什么以前要那么温柔?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就这样来,来,伤害我?让我,让我这么努力的坚持,一败涂地?一点回旋都没有!?”
屋子里安静极了。
香烟叼到唇上,深吸一口,吐出烟雾:“三年前的事,还记得吗?”
三年前,她十六岁的事……
以宁顿时捣捂住了口鼻。
那一天,家里没有人,吴嫂不回老家,笑颜住院,爸爸妈妈也不在,那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夏日午后的阳光,炎热的暑假,她躺在床上看着漫画睡了过去。
在迷糊中感觉到异样,睁开眼睛,却看到他就在自己眼前,而自己被他拨了精光,男性的分|身被她含在口中。
她挣扎,她尖叫,她又怕,又挠,又抓。
如果不是妈妈及时回来,或者那时候,她就已经被他强|暴了。
这就是为什么当时龙叔在提出他的条件后,她并不愿意的理由。
因为妈妈回来,他才放过她。
“那时候。”詹中尧咬下狠心,“不仅是要强|暴你,我还想要,了结你。”
顿时的天玄地转,以宁直接跌在地上,双手支撑着冰冷地板,往着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一滴滴的眼泪汹涌而下,一滴滴的水花溅落。
“想要了结你,是因为你说的恼怒和憎恶。想要强|暴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因为要她死,可又喜欢着她,所以,给自己一段美妙,然后了结她。
这就是当初他的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既然这么的想要我死,为什么你还要对我好!?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为什么啊啊啊!!”哭得声嘶力竭,悲从心起。
“曾经,我说过吧,我不会给你婚姻,一辈子你都是情|妇,都是小三。”他顿了顿,痛闭上眼睛,“娶莫语燕的时候,我也对她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和她离婚。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后来,太开心了,以宁,和你在一起,太开心了,真的,从来没有的开心,开心过头的现实,夜晚噩梦就会来到……”
她想起,他总是在梦里皱着眉头。也想起,当他开始癫狂的时候,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的对比。
好强烈的对比。
“我,开始想要和你生生死死,想要给你婚姻,想要给你一句有见证人的承诺,无论生老病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以宁悲笑。
他继续道:“我,错了。莫语燕在,莫家在,你才会没事。我的愤怒,我的憎恶全部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你才会没事。……他们,没了,你,还在。以宁,怎么办?”
“怎么办?”她痛笑的抬头,原来一个人太伤心,竟然是那种笑着,哭着,然后已经凌乱到眼泪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宣泄了,“……你问我怎么办?我想问你……我怎么了?詹中尧,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会这样的对我愤怒,这样的憎恶我?我怎么你了?”
全身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浮气,竟然冷到身体都痛了的地步。
他坚|挺着扛着自己的痛苦,半晌后才说:“……你是我的感情。而我,不需要感情。”
“说谎!!!!”她吼了起来,支撑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小手握成拳头,“说谎!!!是不是……是不是……我和莫语燕一样!?一样吧?啊?怎么不一样了?当初莫语燕告诉我她的事的时候,我就发现,怎么这么的相似,一样的家道中落,一样的欠了一屁股的债,一样的,都是你出面解决!!?所以——所以——”
一样的吧?
她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是。是你是我的感情,而我,不需要感情!不需要!!”他猛站起来,揪住以宁的肩膀,揪着她已经虚软无力的身体,“你听见没有!!是我不需要感情!!我不需要!!!那些事跟你没关系!!穆以宁,跟你没关系!!!”
“呵呵呵呵呵……”她无力的摇头,一样的,不要再说谎了……呵呵呵呵呵,莫语燕没了,莫家没了……现在,呵呵呵,就轮到了她了……就是这样吧?
好简单的道理啊。
好简单好简单啊……
“穆以宁!!你听到没有!!”
被他抓着肩膀摇得东倒西歪,她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想要走……想要离开他……她扛不住了……不行了……
那悲凉眼里瞳孔里绝望让他全身发冷,猛地一把将她死死的抱紧自己的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勺死死的将她贴在自己的心口:“不行!!你别想!不准你离开我。不准,以宁,你不能离开我,你离开我了,我怎么办?不准想走,我不准你走。不准!”
一个接一个的吻印在她的发顶,以宁虚软着,她没有力气站起来,也没有力气回抱着她,她……好想死……
怀里人儿的静寂,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吓怀了,不断的吻着她,不断的更深的吻着她,想要她感觉到,想要她知道,可是她沉默着,她安静着,急迫的再度抓她的肩膀,强迫要她看着自己:“看着我!!以宁!!看着我!!看着我!!!答应我,以宁,答应我,你不会走!不会离开我!!你会和我在一起,对不对?以宁!!回答我!!!你会和我在一起!?”
以宁缓缓的抬眼看他:“……”她说不出来话了,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她已经迷茫了,她坚持不下去了,她……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你离开我!!以宁,我就让穆笑颜代替你!!”他被她现在的样子吓坏了,比之前她沉默而安静更让她害怕,最起码那时候,他心痛,却知道她能坚持,而现在,他看出来了,她想走了,她想离开他了,不行!不行!自己明知道,该让她走!!明明之前一直想要让她走!!想要让她离开!!可当她真的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
不行!不行!!以宁,谁都可以离开我,只有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110:你上天堂,我下地狱
黑色大床上,詹中尧靠着床背,紧紧的,圈住她整个肩头和胸口的健臂,始终都沉默着抱着不发一语的以宁,他抱得很紧很张,不敢松开。窝在他的怀里,胸口早就潮湿了一片,热热的体温穿透湿了的衬衫熨帖在她的小脸上。
若是以前,恐怕自己会和他开玩笑,笑闹成一团。
若是以前,恐怕自己会细细的数着他的心跳,揶揄他。
而现在,鼻头微微发酸,泪腺仿佛被拉开了闸一样,眼泪再度的汹涌出来。
感觉到那腻腻的潮湿感,他稍使了一点力气,用力的吻着她的头顶,男性的嘴唇贴在自己的发顶,吻得那么深,那么用力,好像要让她感觉到他的心意一般,长长久久的,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印了下来。
大掌拢着她的脑后勺,让她贴着他的心口更近。
而穆以宁始终都是安静的,她的小手横放着,不去回抱他,也不去碰他,就像一尊傀儡,无意识的只是单方面的被拥抱。
天幕亮了起来,日头升了起来。天幕暗了下去,黑夜静寂的来临。
始终都是如此的沉默,维持着一个动作,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要走的话,他宁可就这样抱着她,两个人一起去死。
她很难受,他知道。
她再也听不进去他一句话,他知道。
他更知道,如果现在他放开了她,一定会和那时候一样,忽然之间,她就人间蒸发了。
不行,以宁,不行,我不能再让你离开我。不行。
电话的铃声没有断过,一直一直的不断响起来,从手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