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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气的眼泪再度潸然而下。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喜欢。可也就在那天,她逃跑了。她的喜欢……
詹中尧,我对你的喜欢……就算,删掉了,我……
“以宁,要不要我帮你?”何露担忧道。
以宁摇头:“我自己来。”
闭上眼睛,咬牙下定了决心,将这一条他保存起来的短信给删除了。
然后,再把手机递回给了关文涛:“……还有没有,其他,我没有想到的,我们都要……删掉。……对了,他的车里,还有我的东西……”
“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好。”以宁转过身,来到衣柜前,她的衣服已经收起来了,只是……颤抖着手取下了他的衬衫:“……我想带点他的东西走,可以吧?”
“可以。”
以宁说了声谢谢,将他的两件衬衫放了旅行箱里。拉起旅行箱的拉杆,临出门的那一瞬,她顿下了脚步,扭头看着还在沉睡的他,不由的缓步走过去,细细的凝睇着他睡颜,手指慢慢的勾勒着,好像要将他记在自己灵魂中一般,深深的,用力的看着他。
一直到,最后,她轻轻的吻上他的额头。
詹中尧,从现在开始,你要幸福。就算我删掉了那条短信,可是,我想要你每天快乐开心是认真的。
答应我,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颤抖的睫羽,一滴眼泪落在他的眼上,慢慢的融了进去了。
男人的眉头微蹙了一下,眼睑下单薄的皮肤,能够看到眼瞳的移动。
以宁,缓慢的站了起来,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拉着行李箱大步的走了出去,不再回头,也不会回头。
詹中尧,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还有,我爱你……一直,一直都爱你……
☆、118:若是有爱,便不要辜负。
“决定了?”何露和以宁坐在出租车后座,她抓着以宁的手,知道这个时候能陪着她的只有自己有了。
以宁轻轻的“嗯”了一声,回握着何露:“露露,谢谢你。我……能有你这个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最大的福气。真的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感激。”
“个大傻子,朋友说这些?所谓的朋友不就是两肋插刀嘛。以后,我要有什么事,穆以宁同学,你可得像我这样舍命来救我。”
“嗯。”以宁淡淡的。
“回了家,你有什么打算?学校你是真的不去了吗?关公不是说了嘛,你要读书的话,学费他会承担的。你还怕个毛线啊?”何露同学最近又给关文涛取了新的绰号“关公”,而关文涛给何露的绰号是“小花”。
这两个……天生的一对。
“不了,虽然是喊他舅舅,不过,我自己的事还是要我自己来处理,总不能一直依靠别人。而且,我也比较担心他……暂时就这样吧?舅舅那边让我重新去汉龙面试,一边可以了解他的情况,一边也可以赚钱,是最好的。”
何露叹息。早前问过以宁有什么打算,以宁说暂时不想去读书了,毕竟还有笑颜要照顾,她想到汉龙那边上班。
关文涛说:“我可以给你安排职位。”
“还是客服吧。他说过希望我能多了解公司业务,当时才让我去面的客服。再说,客服那边和行政文员不一样,我现在只是高中学历,客服比较适合我。”
关文涛同意了,告诉以宁在招聘的时候会通知她。毕竟客服对任何公司来说,都是一个看上去不起眼,但是招聘人员比较大的职位。
以宁不是没想过去找其他的工作,可是离他太远,她会担心,总不能一直通过关文涛那边了解詹中尧的情况,她把自己放在一个边缘的位置,既可以知道他的近况,又可以赚钱,一举两得。
“那你身上的钱还够吗?”何露很担心以宁,她的性格很难找别人开口要钱,要是钱不够了,也不会说话,只会自己想办法。
“够,还有五六千呢。而且,等回家了,我打算把房子卖掉。”以宁笑了笑,“詹中尧把我家的那房子过户给了我,我打算卖掉,和笑颜搬到小一点屋子去住。”以宁说着,苦笑,“明明说不想拿他的东西,不想用他的钱,结果,我还是没有办法全部做到。”
“你已经尽力了。”何露搂着以宁的肩头,“已经尽力了。”
以宁觉得疲惫,靠着何露闭上眼睛:“露露,我睡一下,到了我家,你叫我。”
“睡吧。”这几天她一直没休息,彻夜彻夜的守着詹中尧,又不愿意假手他人,累了是自然的。更何况,她累的何止是身体,更多的,恐怕是心吧?
靠着何露,以宁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很累,很累,累得甚至想要,一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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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露陪以宁回家时,关文涛守在詹中尧身边若有所思。若不是这一次催眠成功,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老大心理到底藏了什么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大不愿意讲,不愿意说,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失去了理智,包括他。然而细想想,若是他换到老大的位置,若是何露换成穆以宁,恐怕,他……也会做出和老大同样的事,不,或许,比老大更疯狂也说不定。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什么?
是痛吧?
现在这样也好,穆以宁走了,老大催眠成功,他们两个就可以成为彻底的平行线,从此,再无交接,那些爱的,恨的,痛的,从此,就可以烟消云散……等到时效快要到的时候,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会再二度、三度的催眠老大。
这样,才是能活下去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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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中尧是在晚上醒过来的,比关文涛预想的时间更晚,他试探的上前问詹中尧如何?詹中尧道:“死不了。”
看来,还是认识他的。
“老大,我可不是故意给你的那一枪。”关文涛试探的问,“你可别揍我。”
“你的枪法从来不准。看在是车失控的份上,算了。”
关文涛这才松了一口气,催眠是成功了。关于他的枪伤,关文涛要催眠师将“车失控,他开枪打车结果误伤”的信息催进了他的脑子里。
现在听到詹中尧的话,关文涛是放下心来了。
这一次催眠很麻烦,要反反复复的催眠多次,尽量不要留下任何的漏洞,所以,将一个信息融入他脑子以后,催眠师要再催眠他“你觉得有什么疑问吗?”,当催眠中的詹中尧说出自己的疑问,他们又的找到新的信息再度催眠他。
穆以宁,姐,还有那些曾经带给詹中尧人生中最大伤痛的人,全部统统的被催眠师封印了。詹中尧的世界里,从此不会再有那些人的存在,也不会再有那些人的信息残留。
就像穆以宁当初提议的一样:“我要他彻底的自由”。
而现在,做到了。
做到了……却是一种看上去很好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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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回到家以后,只是淡淡的问好,笑颜也好,吴嫂也好,送走了何露,她把自己锁进屋子里,找出从公寓带走属于他的衬衫穿上,倒在床上,沉沉的入睡。
穿着他的衬衫,就好像被他拥抱着,就好像那段曾经最开心的时光,扫去了内心的阴霾,只留下好的记忆,从此,她一个人,就这样穿着他的衬衫,带着他的温度,徜徉在梦的海洋里,可是,梦有多美,心就有多痛……
人的一生总会去想美丽的东西,然而,那些现实,却总可以轻易的摧毁美好。
吴嫂很担心,到了晚上,去敲以宁的房门,里面没有半点动静。她从回来就没有出过房门,饭也没有吃,吴嫂等不下去,干脆找来备用的钥匙打开以宁的房门。
房间里,以宁捂着心口痛得几乎呼吸不能,吴嫂吓到了,赶紧打了120,送到医院,经过检查,医生说以宁是“应急性心肌病”,由于伤心过度造成心肌扩张,从而导致剧烈胸痛或呼吸困难等类似心脏病发的症状出现:“还好发现的及时,如果再晚一点,恐怕会变成植物人。”
“你这孩子,真是的……”吴嫂抹了一把眼泪。她回来的时候,淡淡的说“我回来了”,送走了何露,跟着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从来不说自己的烦恼,也不说自己的苦痛,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很好,不想让她们担心,硬撑着自己,却把自己逼到现在的地步,“傻孩子啊。以后,不要再硬撑了,想哭的话,就好好的哭一场……不要再全部闷在心里了……”
笑颜撇撇嘴,站在门口:“吴嫂,我饿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给我弄饭。”
“自己去买。你姐不是没给你钱。”
“早用完了。”笑颜耸耸肩,“你守着她也没用,鬼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还不如回家给我做了饭,随便你怎么守。白白呆在这里不是浪费时间吗?”
“她是你的姐!!穆笑颜,你还有没有人性!!?”吴嫂忍不住,破口大骂,“她为你付出的还少了吗?她现在这样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难过!?”
“难过?没吃没喝没穿,才叫难过。她不过是装可怜罢了,反正她一直都是这样,骗取同情……”
“滚!!!”吴嫂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是她的姐姐啊!亲姐姐啊!!不是外人!!笑颜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给我滚!!”
笑颜怒了,“你装什么啊!你自己没有私心?现在来同情她?你守在这里你是能打针还是能输液啊?医院不是没有医生护士,要你来当好人?少给我来这套了,不就是她回来了,你也想从她身上弄钱嘛。”
“滚!!”吴嫂听不下去,把笑颜给推出了病房,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自己的姐姐变成这样,还能站在一边说风凉话,禽兽不如的东西。
笑颜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正想骂人,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姐回来了的话,就说明她和詹大哥……勾起笑容,穆笑颜出了医院招了计程车说了地址,朝着詹中尧公寓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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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铃的声音,关文涛起身,打开门,外面站着……“你是?”
笑颜愣了一下,想要挤进门:“我找詹大哥。”
关文涛立刻将她推了出去,拉上了门:“有什么事?”
“我要找詹大哥!!你是谁?”
“你先说你有什么事?不然就给我滚。”
笑颜气急,“我是穆以宁的妹妹,你问问詹大哥就知道了。”
“所以呢?”关文涛淡漠看着眼前跋扈的女孩。
“你谁呀?”穆笑颜皱眉,“干嘛拦着我?我找詹大哥,又不是找你!不要在这里挡路!让开!”
“我让?”关文涛冷笑,“穆以宁还懂得的礼貌还懂得问好,你是她的妹妹的话,你脑子是不是被石头个砸了,与其跑到我面前来逞威风,不如先撒把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笑颜忽然嘴巴一瘪:“我姐……病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医生说是伤心过度……我想让詹大哥去看看她……你干什么拦着我……我姐,很严重的……詹大哥!!!詹大哥!!”
“是吗?”关文涛不为所动,“那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詹中尧和穆以宁,不,是和你们姓穆的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不要再来找他,否则,想不想试试腿断的滋味?”
穆笑颜瞪大眼睛!!
“还有,我是詹中尧的弟弟,对我说话,你最好客气点,我这个人脾气比老大更不好,尤其是趾高气昂的货。现在,滚,懂?”
妈的,笑颜微怒,走就走。该死的穆以宁,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出来!!!
见着穆笑颜走进电梯,关文涛才给何露打了电话:“以宁的妹妹来了,说以宁住院了。你去医院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何露说“好”便挂了电话。
关文涛叹了一口气,穆以宁一直在硬撑,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走的看上去那么决绝,那么的平静,而在心里……恐怕,那个小小的心脏早就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关文涛走了卧室,詹中尧站在衣柜前,一双寒眸若有所思的盯着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衣柜。
“老大,看什么呢?你枪伤还没有好,回床上休息啊。”
“衣柜,很空。”他伸手一件一件的翻着挂上的衣服,里面是属于他的衣服,衬衫、外套……
“空吗?”关文涛走到他面前。“不空啊。还是塞了很多你衣服嘛。要买点新的?”
詹中尧拨着,找着:“总觉得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