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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淼向我招手,“嘿!宝贝。”屁股挪到里面的位置,我拉着林佳走过去,向她介绍,“我同事,也是大学同学,你看过相片的。”然后又赶紧把手里的盒子像丢即将爆炸的手雷一样丢给她,“这可是委托林佳买的,所以这饭她也有份。”对面的林佳做出客套的样子,妩媚地说没事,小事一桩。我狂晕,她们还真以为是光辉的帮忙互惠?
肖淼果然把盒子打开检查,我真想一头栽倒!对面的林佳也是一脸凝固的笑,我们尴尬对视,然后就听肖淼说,谢谢哦,神色还没完全从庞然大物里回过神来,意犹未尽地合上袋子后,才转向我们眨巴眼睛,“今天又去相亲了,没成!”我问肖淼怎么没见心姚,“遇到她爸了,过去寒暄几句,等会儿就过来。”
肖淼吃了几片肉后突然俯到我耳边,没等她说我就把头给她推开,“你懂礼貌吗,有话直说。”肖淼不好意思地对着林佳笑,她说:“不好意思哦,隐私。”对面的林佳大度地告诉她:“没事,你们说,我不听。”
我就等林佳这话,肖淼又俯过来压低声音,“漫漫,杨小霞前两天把腿摔了。”我一推肖淼,“这有啥奇怪的!你也太三八了吧!”肖淼说:“你听我把话说完!”然后拉过我的耳朵,那时候我正往嘴里倒红酒,随即肖淼说的话让我即刻把还没咽进去的液体全喷了出来,“史良抱她来医院的时候杨小霞没穿衣服,她还一直哭着。”
我脑海里突然跳出那条丈夫捉奸的花边新闻,以及林佳意淫的那个画面,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我恍惚又尴尬地叉盘子里的牛排,黑糊糊地还带着血,衣冠周正的我坐在它面前,感觉茹毛饮血般,突然就没了胃口,我说:“失陪一下,上个洗手间。”
高雅的地方,我们该用“失陪”二字,可是在洗手间里我抖了一地鸡皮,非常地不自在。
后来收到方扬短信,他告诉我:对不起漫漫,我不该生你气,你不是那样的女子,我爱你!
我舒了口气,赶紧给他回复:哥哥,我也那个你!
心花怒放时听到隔壁卫生间马桶冲水的声音,然后是窸窣提裤子抑或裙子的声音,拉拉链的声音,再然后是电话铃响,女子接起来问:“走了吗?我马上过去。”
我顿时发不出声响,因为隔壁分明是熟悉得不会有丁点陌生的声音,不可能是幻觉,绝对不可能,虽然我喝了一口酒,但我清楚记得我已经喷出来了。
那确确实实是杨小霞的声音。
听脚步声消失,我才出了洗手间,吐出憋闷在胸间长长的一口气,见鬼了,不会有那么多巧合吧?我踮着脚尖匆匆跑出去,其实完全没必要踮脚尖,因为杨小霞压根不会停住让我撞上。
过道处空空的,连服务生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沿路走回餐桌,一路四下张望,想确定是不是真有熟悉的身影,放眼纵观,只有几对含情脉脉的眼,勾勾搭搭的臂,心里居然有点失落,我想,陆漫漫啊,你咋也这么狗仔特性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
和林佳并排坐着的李心姚向我招手,脸上有灿烂的笑容,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下,我问:“心姚,跑哪儿去了?”然后我把屁股挪到肖淼旁边,也微笑着看她。
李心姚嘟起嘴,“姐姐,我那天喝醉了,你不要生气哦!”
我说没事。林佳和肖淼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我又说:“没事,赶紧吃!难得肖淼放一次血,咱把盘子也舔一遍。”
这西餐厅多高雅啊,我们四个吃得也敬业,肖淼居然没有把嘴巴咂响,我想起无数次她到我家吃饭的情景,那仗势,跟饿鬼一样,现在倒细嚼慢咽起来,心姚和林佳也不吭声,优雅得很。我自己却越来越像爬满了虱子的长毛犬,总想得瑟两下。记得史良第一次带我到西餐厅的时候,看着我的兴奋劲,他就说:“这么高兴?以后我多带你来得瑟得瑟。”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得瑟”两个字的含义,潜意识地把它们认为是激动的表现或者爆发。吃完饭李心姚给她爸打电话,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得瑟。她对着电话说:“爸我先走了,你记得答应我的事啊。”挂上前还提醒一句,“你别忘了早点回家,妈老给我打电话。”
我问李心姚:“你爸是一个人来的吗?”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李心姚也一下怔住了,她停下了脚步说:“对啊,我再去看看!我说我爸一个人没事跑这干吗来了!”
身后的林佳也突然激动起来,她说她跟去看看,那动作跟嗅到异味的警犬一样。我和肖淼已经撑憨了,她吃了一份牛排、两份意大利面条,我好像吃得也不少,肖淼顺手拉过身旁的椅子,裙角一提,靠上座位就把脚大大地张开,她向我伸手,“漫漫,给支烟!”我也在她对面坐下,“你个烟筒自己怎么不带!”肖淼嘿嘿奸笑两声,“今天不是相亲吗!”我鄙视:“就你这样还能脱手?别妄想了!”
肖淼的行头配上她抽烟的动作,在整个西餐厅显得无比的突兀。
更突兀的是,不远处传来一声甩手打耳光的声音,李心姚激愤地叫骂,在烛光摇曳和轻柔音乐里跟丢了炸雷一样,顿时吸引了无数目光,肖淼“噌”的跳起来说:“出事了!”然后就要往巴掌声的发源地跑,我比她快一步,可能太激动了,身后的肖淼轰地一下倒塌,她踩着了自己的长裙,惨烈地爆发出本能的大叫。真好,她又把群众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我停住蹲下,“你没事吧?”
“你摔下试试看有事没。”肖淼龇牙咧嘴地还不忘记推我,“你赶紧去看看心姚那儿!”
我扔下肖淼往吵闹的地方急促而去,那里已经围过去几个人。
事件的主人公让我绝对震撼,李心姚大腹便便的父亲沉默而严肃地端坐着,林佳傻站着,李心姚一脸凶相还附带委屈,最刺人眼球的是头发散乱的杨小霞!看她青红相杂的脸似乎有些肿,不用说,我大概也了解了行情,而看到杨小霞看过来的目光,我就一个劲地后悔,我过来干吗呢,蠢猪,我过来干吗呢!场面像凝固了般,风雨已经过了,剩下的就是对峙,身后还有一瘸一拐晃悠过来的肖淼,我就后悔刚才肖淼怎么没直接摔得不省人事,我好抱着她上医院啊,我不用跑过来陷入这场尴尬局面啊!真够蠢的!
杨小霞纤细的手指往耳边理了下垂落的头发,场面从凝固中解冻出来,她直挺地起身,以幽雅的姿态自顾拿起包,然后沉默地往餐桌外跨,李心姚的父亲一直没有说话,他把腿挪了挪,给杨小霞行了方便。我也赶紧闪了条道出来,呆呆地,没想到杨小霞走到我面前却停住了,她的眼睛晶亮,愣是盯着我不放,几秒后,她抓起身后的咖啡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向我的脸,“啪”一声又把杯子搁回原位。我倒抽一口冷气,就看到一滴一滴的液体顺着发丝从我眼前流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身后又响起一声巨响,比刚才那一声更厚实,估计这一巴掌让全场的人都肉颤。身后的肖淼狂吼一声:“你就拣软柿子捏是吧?”然后又是一巴掌,这一掌更厉害,杨小霞顺势就倒了下去,比刚才肖淼还摔得惨烈。我看到杨小霞终于流眼泪了,喉咙里有压抑不住的哭声,她坐在地上,周围是一圈静默不语的人,半晌后才站起来,也顺带收住了眼泪,杨小霞站定后,又回头看向我,咬着嘴唇,最后放眼看了遍全场,迈步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居然又不解恨地丢了两个字,“贱货!”
我想完了,捅马蜂窝了,肖淼那脾气,我是一清二楚的,她那两巴掌肯定没过瘾。还记得小时候肖淼和同校的小朋友打赌,结果肖淼输了,输了也就输了,后来知道那小家伙耍诈,肖淼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就打,打了也就算了,肖淼过了几天想起了又打,这样反复了几次,她的一腔怒火才渐渐消退,估计是自己手掌也疼了,害得那小朋友见了肖淼就跑,比耗子还跑得快,肖淼是出了名的战争贩子!
果然,我看肖淼拉上裙角快速打了个结,叉着两条细长的腿就走了过去,她叫杨小霞的名字,杨小霞闻声回头。我心里急了,你回什么头啊!我想过去拉住肖淼,可是迟了,肖淼兜头也给了杨小霞一杯咖啡,我赶紧吼肖淼:“你娃干吗!”肖淼头也不回地向我甩手,“站住了,别过来!”然后抽手回去就推向亭亭玉立的杨小霞,杨小霞再次倒地,肖淼训孙子般地指着地上的人,“你骂人有点水准好不好!贱?你不贱?你不贱跑这里来做什么?你不贱和男人喝啥茶谈啥情?谁贱了啊?这个世界没有比你更贱的了!”我实在不能看着事态发展下去,也不管别人的眼光了,抡着胳膊就圈住了肖淼,再不行动估计要出人命,这小道消息明天铁定上我们报纸头条,美女聚众星级餐厅斗殴,打得落花流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不能看着肖淼出名啊,要是她衣冠楚楚又飞扬跋扈的样子出现在报纸上,她这辈子都别想脱手了。可是怀里的肖淼力气无比的大,她居然还奋力地想用脚去踹两下杨小霞,我叫身后所有愣住的人,“你们赶紧过来啊!”服务生才搁下了手里已经歪斜的咖啡壶过来帮忙,林佳和心姚也过来了,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站了起来,可是他没做下一步动作,就那样站着看着。局势最终被控制住,杨小霞落荒而逃,肖淼挣扎了会儿也消停了,不停还能干吗,人都撤了难道反攻我们?
这脸丢大了!
我们四个像刚经历完风暴的残花败柳,颓唐地围坐一圈,各自抽完一支烟,集体无声地离开。
在电梯口,我们不约而同地和肖淼拉开距离,其实大家心里都怕遇到见证了惨烈场面的人过来,然后指着我们,喏,就是这几个女的。
还好,一切只是冷场,可是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赶过来几个男的,他们说“等等”,然后走进来,对着帮忙按住按钮的肖淼感叹一句,“挺漂亮的!”
肖淼丢了个白眼,“我漂亮关你屁事!”那个“屁”字还是重音。
她彻底把我们噎死!
下楼后,林佳约了某个裙下之臣换场子打发无聊,李心姚也急匆匆走掉了。只剩下我和肖淼在府南河边散步。
夏末的夜晚已经很凉了,呼啦啦的风把肖淼的裙子吹得异常飘逸,我看着面前仙女一样的女人,就想她咋这么火暴呢,难怪男人都被她吓跑了。我说:“肖淼,你那德行能改改不?”肖淼不看我,沉重地叹气,急剧地转换为温柔,“漫漫,我看不惯你这样受她欺负,太不人道了!她自己贱翻船拿你撒气!”肖淼的眼神闪亮,温和地落在我身上,我突然觉得感动,这妞和我青梅竹马,从小到大替我出了无数次头,连小时候考试考砸了,她也大义凛然帮我垫下底,拿着满是红叉叉的试卷对着我妈的一脸怒火,“婶,你别吼漫漫了,不是她不用功,这题太难了,我都翻船了。”
我突然想拥抱下肖淼,生活的河流卷走了我们的青春,有无数擦肩而过的人,今天还对着我们微笑的面孔,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就陌生了,现实总是残酷而血淋淋的,曾经的过往,已经面目全非,可是肖淼一直在我身边,从二十多年前穿开裆裤到现在,她一直都在,就如现在,她站在我面前,还为我愤愤不平。我说肖淼,刚想来个激动的拥抱,结果她整过来一句,“打狗还看主人呢!”我立时蔫了气焰,微微举起的手就想换成一巴掌抡过去,“你骂谁是狗呢!”
肖淼忽地拉开距离,一脸灿烂的笑,“漫漫,你不就属狗的吗?”我飞起一脚想踢过去,想着这踢的可是衣冠楚楚打扮精致的美女,路上行人肯定会侧目,马上把半空中的腿收回,“肖淼,你别张牙舞爪的,想嫁出去就收敛点儿,别整天火辣辣地跟冒热气的麻辣烫一样,男人会被你呛死完的。”
肖淼收住了笑容,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下去,“漫漫你别这样说,今天我就装腔作势,连屁都没敢放响,和人相亲的时候嘴都要憋出臭味了,他问一句我答一句,答一句我还附上个微笑,笑得我面部僵硬,结果那公仔最后说了句话,你猜什么话?”我摇头,我想男人面对淑良的美女通常也就说点恭维的话,肖淼感叹地晃了下脑袋,“你不知道,我差点为那话去见马克思了!他说我太内向了!”
我突然想笑,最终没笑出来,肖淼两年前和初恋男友分手,消沉了一年多才恢复,然后开始了马不停蹄的相亲。当初肖淼的初恋男友提出分手时告诉她,如果你再不改改你张扬泼辣的个性,你就做好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吧!
我递给肖淼点好的烟,“肖淼,你别急,什么样的茶壶都有个盖子配,还没听说过嫁不出去的女人,大不了到时候一闭眼牙一咬削价处理,随便便宜个奇花异草,再不行就智障!”
肖淼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