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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卿在其马儿停下之时,便是跃下了马车,伸手推开爬满藤蔓的篱笆。
“吱呀——”
竹篱笆发出清脆的声响,其上爬着的藤蔓绿叶轻轻晃动着,似乎是在向她们招手。
苏暮卿方踏进院子,一侍卫便是走了出来,在瞧得是安乐郡主时,眼眸中闪过诧异。
“郡主,你怎么来了?”
苏暮卿淡然的扫了他一眼,平静的开口道:“人呢?”
侍卫恭敬的回应道:“都在里头歇着,不过其中一人太吵,卑职点了她的睡穴。”
吵?
苏暮卿眸间闪过一丝诧异,稍闪即逝,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人是有多吵,只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凌冽的视线落在侍卫的身上,甚是严厉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你们可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话语中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侍卫微愣,稍即点头:“知道。”
苏暮卿满意的轻颔首,严肃道:“可是会说出去?”
侍卫踟躇了些许:“大概不会,只要皇上不过问这事儿。”
闻言,苏暮卿唇角微勾,幽幽道:“如此甚好,那若是太后问起呢?”
侍卫当下摇摇头,甚是耿直的开口道:“我们只奉命于皇上的命令,皇上让我们伺候好郡主便可。一切按着郡主吩咐而为之。”
苏暮卿沉着眸子警告道:“很好,但愿你们都能够记得这句话,要不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将这些事儿说出去的后果会是什么,纵使你们是皇上的侍卫。”
“是。卑职明白。”
恭敬且没有丝毫犹豫的声音响起,甚是干练。也难怪李汉林会留得他在这儿看着。
苏暮卿扫视了眼安静的院子,不见另一人,不由蹙起眉头:“另一人呢?”
“回郡主的话,他上山去弄野味了。”
苏暮卿眉头轻挑了下,想想沐容尘离开也都这么久了。这屋子里怎可能会有备着的食物,她推开半掩的门,一股浅淡的霉味飘进来。
屋中的摆设好似当初她们离去时的模样。不曾动得一分,桌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没有丁点儿不该出现的东西,这两侍卫看来还是挺谨慎。
只不过她既然回来住了,这儿终归是需要像户人家居住的模样。
成长有时候很快。她也早已不是那十指不沾洋葱水的千金小姐,收拾起屋子的动作也甚是利索,擦桌扫地整理样样到来。看得那侍卫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苏将军的女儿安乐郡主会是如此贤惠的姑娘,若是寻常家的小姐,怕是瞧得这些。该是嫌弃至极。
那侍卫瞧得苏暮卿提着水桶出去,赶紧的开口道:“郡主,还是卑职来。”
苏暮卿扫了眼停在竹篱笆外的马车。而滕彦的身影却是不知去了何处。
黛眉有一次蹙起,她环视了下四周,开口道:“不必,去看看小侯爷在哪儿。”
话音刚落,滕彦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我来了。”
一身红色锦缎衣衫在照耀下甚是夺目。仿佛是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苏暮卿看着他走进院子,示意其进来说话。而手中的水桶便交给了侍卫。
滕彦跟随着苏暮卿进屋后,面容上的笑容敛去,道:“接下里你打算怎么做?”
苏暮卿将袖子里的圣旨抽出,幽幽道:“先看看这三人是什么样的情况,若是有一个符合,便是将这圣旨让她接了。”
滕彦眸中闪过震惊,却也没有多说,接过她递上来的圣旨,点了点头。
苏暮卿自是看到他眼中的惊讶,平静似水的开口:“只能如此,倘若一个都不行,那……只有我自己了。”
滕彦微滞,淡淡的反问道:“你还可以选择离开。”
苏暮卿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但异常郑重的开口道:“不行。我放不开。况乎我若是离开,可是会牵连你们,但换一个人,只要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一切都有皇帝担着,而若没人,便只有我。”
滕彦见她神色如此坚定,眸色微闪,方道:“如此,你才没有对她们两个说起?”
苏暮卿笑笑,并非全然如此。
时至午时,两侍卫皆是归来,苏暮卿一一吩咐,命他们将其中一姑娘送到偏房,并将其弄醒,按她所言,与之交流。
而她和滕彦则是躲在暗处观察这三个姑娘。
第一个姑娘,除却初睁开眼时的茫然,稍即便是镇定下来,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神色也是异常的平静,好似根本不害怕两个侍卫将她捆绑而来。
几乎不必多问,苏暮卿当下否定,立刻与侍卫悄悄打手势,将其带走。
这让滕彦甚是惊诧,这姑娘可是与暮卿甚像,怎得偏生不用?
苏暮卿察觉到他眼眸中的惊讶,抿了抿唇,望着又一次昏迷过去的人,幽幽道:“此人心机太沉,将她放在睿王的身边,反而是助他一臂之力,我没必要做如此之事,而且这人不好控制。”
滕彦眸光闪烁了下,没想着她连这都考虑:“可眼下都火烧屁股了,你还考虑这些?”
“必须。”苏暮卿毫不犹豫的开口,她不会做得益于对方的事儿,把这样的女子丢到睿王的身边,无异于如虎添翼,白白便宜睿王。
第二个姑娘醒来时,瞧得两个侍卫紧盯着她,眸中流露出些许惶恐不安,却固执的咬着双唇与侍卫对峙着,良久才开口道:“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
声音非常的柔软,还有一丝胆怯,但听着却是甜甜的感觉,极是能够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然而,这人没有丝毫能力,嫁入王府,怕是过不了多久就命丧九泉。
苏暮卿有些于心不忍。
又失去一人,还剩一人,机会甚是渺茫。
苏暮卿抿着嘴唇,明眸中的神色甚是复杂,最后一人,最后一点希望,若是破碎,她就要走向不归路。
当侍卫才解开那姑娘的穴道时,那姑娘当即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个东西,竟然敢绑架老娘?是不是以为老娘身子骨娇弱,就好欺负了?”
侍卫嘴角一抽,张口欲说话,却又让那姑娘给打断了。
只见她叉着腰,大声道:“瞧瞧你们穿得人模狗样,啊,怎么就干这种欺负弱女子的事儿,丫丫的,还不快把老娘送回家去。”
其中一侍卫向着苏暮卿所处的方向看了眼,见郡主没什么反应,只有硬着头皮开口:“姑……姑娘,我们有话要问你。”
那姑娘眉头一皱,眸光凶悍的盯着两侍卫,冷哼一声:“说,老娘可没功夫陪你们玩。”
“你是苏暮卿姑娘吗?”
姑娘神色疑惑的打量了下他们二人,上上下下,道:“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就活,不是的话就死。”侍卫如实开口道,“姑娘,你可是?”
“哟哟,你们两个还敢威胁老娘,当真以为老娘好欺负?你可知道老娘十岁便能徒手将野猪制服,还会怕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侍卫讪讪的笑笑,他们怎么看都比她大,怎么就成了小兔崽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郡主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当真是要用这个人?
躲在暗处的滕彦瞧着两侍卫尴尬的脸色,压着声音道:“暮卿,你有什么想法?”
苏暮卿眯着眸子,锐利的视线落在那姑娘的身上,身形削瘦,的确与她甚是相似,喜帕一盖,若非特别相熟的人该是认不出来。
“就她了。”
林墨晟,送你一个悍妇不知你会是有什么样的感觉?
“确定?”滕彦还是问了下,虽然他也觉得这姑娘很有趣,而且极有可能将睿王府弄得鸡飞狗跳。
苏暮卿横了他一眼,明明是巴不得她选这个人,还这般假模假样的反问。
滕彦赶紧正色,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严肃的开口道:“圣旨到!”
屋中的骂声当即止住,那姑娘难以置信的撩开布帘,眸光凛冽的走出来,盯着一身锦衣绸缎的滕彦仔细打量了番,而紧跟其后的两侍卫显然已经跪下。
滕彦吊着嗓子开口询问道:“这儿可是有名为苏暮卿的姑娘?”
尖锐的声音与宫中的公公甚是相似,且他那粉面红唇也和公公颇为相像,此番装扮还当是可以以假乱真。
那姑娘显然不是很相信,盯着滕彦:“你们是在逗老娘玩吗?老娘的猪还饿着,没功夫陪你们。”
“大胆苏暮卿,竟是对皇上不敬。”滕彦吊着嗓子呵斥道,眸中满是怒意。
那姑娘大笑出声:“太监?你当真是?这下头的东西让我摸摸,可是坏了?而且就一个公公来宣旨,你们当真以为我傻瓜?”
滕彦嘴角暗抽,他好像让这悍妇给调戏了?这……这活儿真不好干。
而且这姑娘好像太聪明了点,他一个人宣读圣旨当真有些问题,可如今是骑虎难下啊。
第一百八七章 悍妇当嫁
苏暮卿瞥见滕彦眸中掠过一抹失策的神色之时,犹豫着是不是想个法子将这姑娘直接打晕呆会长安城,待得后日之时,将其塞入花轿之中?
转念一想,她这般似乎有些自私,毕竟这姑娘本是过得自由自在,却偏生因她而毁了原有的生活。
她望着背对着她的那纤瘦却又笔挺的背影,眉头紧紧蹙起,双唇也紧抿着,雅致的面容上布满犹豫,她不能太自私。
她伸手欲将半掩的屋门打开,却意外的瞧见滕彦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行侍卫,一眼望去只见他们恭恭敬敬的站在其身后,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那姑娘显然是愣着了,没想着当真是侍卫,且都穿着官兵的衣裳,难不成这圣旨是真?
她气焰依旧嚣张,只不过双眸中却是多了一分忌惮:“你们最好别欺骗老娘,要不然老娘一刀子将你们砍了。”
滕彦冷喝道:“大胆刁民,堂堂业国皇上焉能骗尔。”
姑娘冷哼了声:“不是那皇上骗老娘,而是你们骗了老娘和皇上……”
话未说换,滕彦身后的侍卫兵器全然亮出,陡然间让那姑娘吓得后退一步,这人再怎么强悍,也不敢和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上斗啊。
姑娘眯眸思虑了下,摊开手:“把你手中的圣旨给老娘瞧瞧。”
“大胆。”滕彦喝斥道,却还是将手中的圣旨递于那姑娘,“姑娘既然接下了这圣旨,便是与奴才一并到长安城去。”
姑娘将手中的圣旨摊开,眉头深深蹙起,大惊:“什么,完婚?老娘有人要了?哈哈!”
滕彦嘴角一抽。望着她由惊讶而转为喜上眉梢的表情,忽而搁在心头上的石头平稳落地,同时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出现意外,要不然这小心肝会受不了。
“姑娘,这圣旨你也接下来,该是与奴才走了。”滕彦依旧吊着嗓子,虽然不舒服,却也还是要演戏到底。
那姑娘面上虽然皆是惊喜的笑容,但显然理智依旧存在,她将手中的圣旨合拢。望着滕彦冷声道:“这圣旨可真?”
滕彦向着苏暮卿所在的位置睨了眼,心中叹道,暮卿啊。这丫头也是激灵的很,没准这丫头以后还是你的对手。
他还没有开口,那姑娘又开始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过看这样子好像是真的,难不成这天上真得掉馅饼了?还是说这前头有什么阴谋等着我?嫁给睿王,好吃好喝一辈子;但万一危险的话。我……应该能够活下来吧?这样是不是算是赚了呢?可是大户人家里貌似规矩多,这……”
听着她纠结的话语,滕彦心里甚是乐呵,看来暮卿的眼光似乎还不错,这姑娘眼里更看重的怕并非为是权利与位置,她要得是能够填饱肚子。过一只米虫的生活。
“姑娘,可是该跟奴才走了?”滕彦板着脸催促着,生怕这姑娘想太多。而使得一切都泡汤。
姑娘依旧犹豫不觉,总觉得这一切来得不可思议,她一个从小靠着吃百家饭长大的姑娘,怎么就能够嫁给睿王呢?
有问题,着实有问题啊。
“为什么是我?”
她还是问了出来。滕彦暗暗头疼,却也好办:“这上头写着是苏暮卿姑娘。当然便是你。”
“也是哦,只要这个是真得,那也没有错,我的确能够嫁给王爷,而且还不算欺君。”那姑娘笑呵呵的开口道,“看来这老天也看我过得太可怜了,好日子要来了,哈哈。二五是不是,还有两天。我回去把我那两只猪给卖了,弄些嫁妆什么的。”
苏暮卿听着她这番话,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开来,却依旧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也不想在里头呆着了,打开虚掩的门,双眸平淡的扫了眼他们,淡淡的开口:“滕公公,可是办好事儿了?”
滕彦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