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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卿低低叹了声,望着残垣断壁,轻启朱唇:“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言毕,她云淡风轻的扫视了眼苏午轩和秋棠。
这两个人怕是早已知道苏府的宝藏是什么,可真是瞒得她好生辛苦,若是早点告诉她,也许……唇角不由露出一丝晦涩的笑容,都不过是也许。
罢了,有些事儿没必要追究,许多都非她们所愿。
早在许久之前,秋棠就已经提起过。都是祖母所安排,如此何来能够怪人。
“二姐姐,是晓轩的错,险些连累了你。”苏晓轩察觉到苏暮卿的神色。当即开口道,“你若是要责怪,便是怪晓轩,秋棠只不过是听晓轩的吩咐而已。”
苏暮卿淡淡的笑笑:“无碍。”
林墨檀望了眼一个个都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人,道:“此处也非说事的地方,还是尽快离开这儿,这紫儿姑娘的身体更是重要些。”
当下,苏暮卿等人皆是轻颔首,迈步离去,恰在这时。身后的戒念阁轰然倒塌。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回首望着身后的废墟。若是再逗留一小许功夫。若是没有林墨檀开口催促,她们的命可就要交代在这儿。那可真是死于安乐。
瞧着扬起尘埃与粉屑瓦碎的废墟,众人心有余悸的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静伫一些许功夫,便是相继离开。
待得走回到苏府,苏晨卿正从墨菊院出来,见得他们各个似风尘仆仆的模样,眸间闪过一丝诧异。
“你们……怎得会在苏府?”
林墨檀平和的开口道:“打扰贵府了。”
苏晨卿敛下眸间神色,笑语:“王爷客气了。只是,晓轩怎得和你们在一起,秋棠你又怎会在这儿?”
“大姐姐这些日子让你操心了。”苏晓轩乖巧的开口言道,“近日来一直都是秋棠在照顾晓轩。故而与晓轩在一起。”
苏晨卿面上又一次闪现惊讶,双唇也不由自主的微张开来,只是并未有一丝声音漏出来,但他们还是依稀开始可以看到她眉眼间的喜色。
是的,苏晨卿心中颇为喜悦,她若死了,苏府还有人会照顾午轩了,她知道晓轩是个善良的孩子,若是将午轩托付给他,定然不会让她失望。
她也明白自己时日不多了,这几日来,她的手脚都开始呈现黑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游离着,而且也越来越疲乏。
迟早,不,过不了多久,她可就要追随着爹娘的脚步离去。
苏晨卿又看了眼众人,瞧着没有看到夜北楼,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人呢?他……知道你们都在这儿吗?”
苏暮卿自是猜得她说得是谁,淡淡的回道:“他死了,死在他贪求的宝藏堆里。”
闻言,苏晨卿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若得寻常人,反而应该是担心起自己的身体终是得不到解药了,而她却是在心中庆幸着那人再也不会祸害午轩他们了。
她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那面上的喜悦可谓是让周遭的花花草草尽是失了颜色。
苏暮卿略有诧异望着她,心下颇是不解,不由道:“你难道就不担心你自己?”
苏晨卿小愣了下,稍即便明白意思,当然担心,只是更加兴奋而已。
但是,喜悦兴奋过后,她就需要为午轩的事儿做考虑,她望着如今个子长高了许多的晓轩,抿抿唇才道:“还好。晓轩,大姐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苏晓轩小蹙眉头,扫视了眼周围的人,很是疑惑,他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怎得能够帮人的忙?可看看苏晨卿那么郑重其事的模样,他也不忍心拒绝,道:“大姐,可是何事?”
苏晨卿敛唇,半晌方才开口:“大姐若是不在了,还望你能够帮忙照顾下午轩,让他能够长大成人,也让他能够好好做人。”
苏晓轩震惊万分,当即反问道:“大姐,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你要嫁人了?”
苏晨卿笑笑,若是论年纪,她的确该嫁人了,如今都是个老姑娘了,可这辈子怕是没得这个福气了:“你就当这么认为便是。”
也许的确这么说更能够让人接受,死,终归是让人恐惧。
苏暮卿隐隐猜得苏晨卿所言之事,正欲将从夜北楼那儿要来的药丸交给苏晨卿时,却发现林墨晟出现在了苏府。
不是说他领兵去南海域了吗?怎得会在这儿出现?
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一脸阴沉的林墨晟,幽深的双眸泛着凌冽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昏迷不醒的紫儿。
冰冷的声音从那凉薄的唇中溢出:“她是夜北楼的女儿?”
没有人回答他,他周身不由泛起杀气,视线渐渐转为阴森:“把她给我!”
话落,苏暮卿等人陡然蹙起眉头,各个面色皆是难堪的很,他虽贵为王爷,但好歹他们这儿还有一个王爷和郡主,怎得他要人就得给他吗?
苏暮卿浅笑,只是那笑意抵达不到眼瞳,冷彻骨,凉薄如冰。
“凭什么?”
林墨晟冷冷的开口道:“父债子还!”
如今夜北楼死了,他再也拿不到解药了,如此一来,他的孩子岂不是命在旦夕,再者他怎得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妃也夜北楼下了毒药,这一笔帐与其算不了,那么便只能算在他们夜家身上。
首当其冲的便是夜北楼的女儿。
即便夜家也曾帮过他,但那时候他们之所以会帮忙,还不是因为想要从他这儿得到好处,帮着表姐使得苏府鸡犬不宁。而现在苏府也算是家破人亡了,他表姐也死了,这些个人情债也该算是还得差不多。
可偏偏夜北楼为得他的利益,竟是可以过河拆桥。
苏暮卿冷哼了声:“是吗?好一个父债子还,你的父亲可也还欠着我们苏府,如此来,你是不是也该是还债?”
林墨晟当然晓得苏暮卿有一张伶牙俐齿,口上绝不可能占到一些许便宜,可眼下他们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若要动手好像也有些许难度。
他皱皱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紫儿,但却还是与苏暮卿而言:“无妨。先帝欠你们苏府的,我们还便是。只是,墨檀你可打算怎么说?”
林墨檀悠然开口:“一码归一码。”
“好,一码归一码!”林墨晟要的就是这句话,“那就将紫儿交出来。”
林墨檀不急不缓的回道:“墨晟,我都说了,一码归一码,夜北楼的事是夜北楼的事,你若要让他还,两个法子,一去宝窟里找他,二去阴曹地府找他。至于紫儿姑娘,你若是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从我手中抢人,那便过来就是。反之,你还是走吧。”
林墨晟黑眸中闪过一丝怒意,稍瞬即逝,眸色冷冷的盯着紫儿:“倘若我不走呢?”
“我们走就是。”林墨檀悠悠言道,“苏家大小姐,我等人且先告退,紫儿姑娘中毒颇深,我等还需回去给她疗伤。”
“你……”林墨晟甚是没想到墨檀会是这么和他唱反调,心中怒气更甚。
但不等他将话儿说完,林墨檀又开口道:“若是想要救你儿子,还是让紫儿姑娘醒来为好,不然你就算是杀了她,也未必能够救得了你儿子。相反,说不准这紫儿姑娘手中有解药。”
一听到解药,林墨晟渐渐的平静下来,收敛起身上的杀气,直直的盯着紫儿,好似怕她突然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我要看着她醒来。”
林墨檀不语,侧首望向苏暮卿,等待着她的开口。
解药!
苏暮卿唇角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那毒天下只有一粒解药,她相信这一点,夜北楼绝对不会骗她,可却有两个人中毒。
她抬眸扫了眼平静似水的苏晨卿,又收回视线望向林墨晟,每每看他怒火满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不禁开口道:“可以,你当然可以等着紫儿醒来。只是,你可是要失望了,难道夜北楼没有告诉过你,这天下只有一粒解药吗?”
“就算只有一粒,我也会拿到!”林墨晟信誓旦旦的开口道,只有拿到解药他的儿子才有救,至于他的母妃,只能怪她运气不好。
苏暮卿轻笑:“是吗?可倘若那一粒解药已经让人吃了呢?”
第三百〇九章 箭雨围困
日头西斜,落入西山,残留的光线照着万物,似血。宿鸟倦归,晚鸦绕枝。
众人站在苏府庭院里,倚着为橙色所包裹的景物,面色不一。
林墨晟闻得她所言,神色陡然一紧,幽邃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不安,稍瞬即逝,他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苏暮卿淡淡的开口道:“字面上的意思。”
林墨晟神色骤变,黑眸中闪过一丝绝望,片刻又恢复一片冷然,冷冷的扫视了他们一眼,道:“谁吃了?”
苏暮卿轻描淡写道:“那你可是要去里头找他了,想来他该是还没有喝上孟婆汤,追着去来得及。”
尽是幸灾乐祸的嘲讽让林墨晟好不容易敛下去的杀气如数释放,那一双眸子里皆是杀气腾腾,大有要大开杀戒的气势。
见状,林墨檀当下将苏暮卿扯到自己的身后,免得受到伤害,他凝视着一脸杀意的林墨晟,薄唇微启:“墨晟,看清着些。”
冷然的口吻让林墨晟神色清醒许多,但周身散发的杀气却依旧不曾敛去,直逼众人。
气氛剑拔弩张,沐容尘却在这时候笑着开口道:“何必呢?不然损失的可就更大了,祸福相依。卿卿,你说是不是?”
苏暮卿侧首睨了眼笑得弯着双眼的沐容尘,心下诽谤了句,就只会跟着墨檀说话,马后炮。嘴上却是笑着回道:“容尘说得极是,睿王爷。是我说得不够好听。”
林墨檀嘴角微抽,真是两个嫌事情不够麻烦的两人,要知道眼下的情形可是一触即发,难保墨晟不会不动手。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墨晟竟是这么看中自己的孩子,他正欲说话,却又闻得苏暮卿言道:“睿王爷,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儿的好,若是让皇上知道你违抗圣旨,偷偷从南海国回来,那可是欺君大罪,不仅保不了你儿子,怕是连你自己也难以保住了。”
林墨晟眉头一蹙,声色阴冷的反问道:“你是在威胁本王吗?”
“不。我是在提醒你。”苏暮卿接口的甚快。“就算皇上给了你十万兵马。就算那十万兵马都归顺于你,眼下你身在长安城,一旦皇上心有不佯。你且自个儿看着办。”
她看到他那么急迫的模样,终算是确定苏晨卿身中之毒是有多么难解,眼下一来,若得自己手中的药真是解药,那便是能够救了她,若不是……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尽快的回晋王府让滕彦检查那药丸,以免是另一种毒药。
林墨晟非是傻子,自是明白她所言,林墨昂在这个时期这么放心将人交到他手中,自然是有着绝大的把握来控制住他。只是。他现在不能让自个儿的孩子有事儿,在他得知夜北楼不仅拿到了凤簪,甚至还活捉了安如璃与苏晨卿时,便是匆匆赶来,哪知……终是没有赶上,夜北楼死在了里头,而那据说是中毒的苏晨卿却还是安然无恙的留在苏府,再者就连那失踪那么久的苏府少爷竟然也在。
忽而,他神色变幻不停,视线掠过都林墨檀的时候,陡然清醒,他似乎入计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当这时,苏府外头响起一串脚步声,整整齐齐,紧接着一身着朝服的新上任的丞相与兵部尚书一并而来,其后还跟着身着明黄衣裳的林墨昂。
若是寻常儿,定然是林墨昂走于这前头,显然现在这样子,他似乎是还打算看戏,不应该说他似乎料定了一些事儿会发生,而这么做不过是以防万一。
“墨晟,可还是记得朕说过的话,朕能够相信你吗?可瞧瞧你现在做的事儿!”
林墨晟终是明白这的确是他们的一个计,一个拖他下水的计谋,他们利用夜北楼下毒害他儿子的事,而后控制了他的母妃,至于母妃的毒怕并非和儿子一样,而是相同症状而已,这于滕彦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再者他们甚至不断的放出有关于夜北楼和苏暮卿的动向,以至于他太过焦急,而不曾去细想。
他该是要想到墨檀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得在这个时候放心让苏暮卿一个人留在晋王府,甚至还放心让她去找夜北楼,墨檀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置夜北楼于死地,且不损伤苏暮卿一分一毫,才会如此为之。
他若是早点想到,应该更早些时光去找夜北楼要解药,不,应该直接和他们一同进入墓地。
他以为那解药并未让人给服用了,而是在某个人的身上。
林墨晟视线掠过苏暮卿与紫儿,最后落在林墨昂的身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