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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震天雷?是李想拿出来的?”凤轻尘这下真是惊到好了,她原本以为把李想弄成残废,他短时间内起不了乱子,却没有想到……
这年头,谁也不比谁笨,倒是她小瞧人了。
“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陆少霖身为血衣卫统领,他自有他的渠道。
凤轻尘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说,她虽然对李想很不满,但也不会让陆少霖发现,陆少霖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人。
“多谢陆大人提醒,轻尘知道该怎么做了。”凤轻尘站了起来,朝陆少霖做揖道谢。
“凤小姐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陆少霖连忙起身,侧过身子不肯受礼,凤轻尘也不勉强:“陆大人,孙大人的女儿于我有救命之恩,孙大人在血衣卫还劳烦陆大人你照看一二,孙大人(5)年纪大了,怕是受不得刑。”
“凤小姐放心,孙大人在血衣卫不会受委屈,陆某相信孙大人不是那样的人。”陆少霖知道凤轻尘一定会为孙大人的事情奔走。
他到要看看,凤轻尘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不能把这件事情摆平。
“多谢陆大人,孙大人出这样的事情,孙大人的家眷想必心急如焚,轻尘要去孙府一趟,还请陆大人转告陆夫人一声,轻尘多谢陆夫人的好意,晚膳就不麻烦了,改日再来赔罪。”
陆少霖没有挽留,同时大方的道:“凤小姐,如果孙家人担心的话,明天可以去血衣卫走一趟。”
那就是说,他允许孙家人探监。
凤轻尘双眼一亮,点了点头:“陆大人的恩情,轻尘记住了。”
这绝对是天大的恩情,要知道当初她被关进血衣卫,就是王锦凌、宇文元化都没有办法进去探监。
这个陆少霖倒是有意思的人。
凤轻尘上了马车,直接赶到孙府,如凤轻尘所料的那般,孙府上下愁云惨淡,整个孙府死气腾腾的,没有半丝的活力。
凤轻尘叹了口气,当初升侍郎时,孙家人怎么就不多想想呢?天上可不会无原无故的掉馅饼,就算掉下来也不会刚好砸在你头上。
虽不满孙家人的不谨慎,可想到孙翌谨,想到孙家会落得如此惨境,或多或少都与她凤轻尘有关,再多的不满也消散了……
273浑水,没有简单的人
孙府的人见到凤轻尘,就如同溺水的人见到浮木一般。
“凤小姐,我爹他不会贪墨,他绝不会含赈灾的银子。”
孙家两位公子,大公子跟着宇文元化去了边关,二公子在王家求学,此时主持孙家大局的,就是孙家二公子。
凤轻尘一来他就立马表明,他父亲是冤枉的了,稚嫩的脸上闪着不屈是倨傲。
“放心,孙大人暂时不会有事。”凤轻尘没有顺着说,我相信孙大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官场上没有干净的人,干净的人走不远,孙大人明显就是走不远的那一类。
她相信依孙大人的为人,不会贪赈灾的银子,可这又如何?
这件事情冤不冤枉并不重要,贪没贪也不重要,重要的如何脱身,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皇上没有把孙家上下全部捉入大牢。
安公国利用皇上寿辰在即的时机,递上这个折子,引皇上大怒,二话不说就把孙大人丢入血衣卫,同样也给孙大人争取了时间,在皇上寿辰前,孙大人这案子不会办。
安国公估摸着是认为,孙大人到了血衣卫必死,却不想她和陆少霖的交情很不一般,陆少霖要留孙大人一条命,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轻尘姐姐,我爹他在血衣卫,那是血衣卫呀,进去的人不死也要残,轻尘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好不好?我爹他是好人,他绝不对做这样的事情。”孙翌辞一张小脸哭得像花猫一般。
今天他们到处求人,可却处处吃闭门羹,孙家宗族的人本身就不待见他们,此时更是落井下石。
凤轻尘拍了拍孙翌辞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你爹不会有事的,血衣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轻尘姐姐不也活着从血衣卫走出来了嘛。”
话说时,一脸老态,发丝夹着银丝的孙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出来,看到这样的孙夫人,凤轻尘心中的愧疚更甚,孙夫人比陆夫人才大几岁,可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两辈人。
上一次孙翌谨死,孙夫人伤心险些把眼睛给哭瞎了,这一次……
她凤轻尘欠孙家太多了。
“孙夫人。”凤轻尘上前,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凤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孙夫人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这么做,手忙脚乱将人拉起来。
凤轻尘却拒绝了,恭敬的给孙夫人磕了三个头:“夫人,这三个头是代翌谨小姐磕的,翌谨小姐不在,孙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孙夫人哽咽的将凤轻尘扶了起来:“翌谨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别自责,那个孩子是个福薄的,去了也好。”
退婚、破相,孙翌谨就算活着,也会很累很辛苦,孙翌谨的死并不全是凤轻尘的责任,至少孙家人并没有怪凤轻尘。
“孙夫人,你别担心,孙大人在血衣卫很好,我已经拖人照看他了,他不会有事。”凤轻尘扶着孙夫人走到花厅,坐了下来,把陆少霖的话转告给孙家人,让她们不用担心,孙大人在血衣卫不会受苦。
“孙夫人,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明天你们可以去血衣卫探望孙大人,给他带些吃食,去了血衣卫后你们找陆少霖陆大人就行了,他安排好了。”
“真的?我们真的可以去看我爹?”孙翌辞破涕为笑,心中的担忧因凤轻尘这句话而消散了。
凤轻尘说她爹没事她信,可终归是要见到人才能放心。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明天你们去血衣卫找人就行了,我明天恐怕没有办法陪你们去了。”孙大人的事情,她得去奔走,去求人,依靠孙家人这几个人,恐怕不行。
孙夫人和孙翌辞一时没懂,可孙家少爷却明白了,听到凤轻尘的话,连忙上前朝凤轻尘道谢:“凤小姐,给你添麻烦了。”
“孙少爷言重了,这本是我该做的事情。”凤轻尘并不居功,见孙家公子还要再说,凤轻尘出言打断:“孙夫人,孙少爷,我还要去几位熟识的大人家中拜访,就不久留了,孙大人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也别去再找人了,我会去查。”
她怕孙家人越帮越忙,安国公一早就有安盘,肯定不会只拉一个孙大人下水,捞一个孙大人就难了,要是孙家全家入狱,她会疯的。
“凤小姐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孙夫人与孙少爷虽然有些固执,但却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们很清楚凤轻尘这是为他们着想。
“有事就去忠义侯府找我。”凤轻尘留下这话,谢绝孙家人相送,上了马车。
“小姐,接下来去哪?”丫鬟看凤轻尘面露疲色,心疼的道。
下午还好好的,却不想突然出了这事,害得小姐到处奔走,到现在别说吃饭了,就是茶水也没有喝一口。
“去哪?”凤轻尘揉了揉眉心:“去孙正道孙太医家。”
安国公府身后站的人是皇后,那么她能做的就是借谢贵妃的力。
后宫能与皇后一争的,也就只有出身谢家的贵妃娘娘了,后宫之争就是前朝之争,安国公能拿出证据把孙大人送到血衣卫,那同样谢家这边的人,也应该能拿出不少证据,将皇后一系的官员,送入血衣卫。
马车急行,凤轻尘坐在车内,盘算着如何搅浑朝廷这池水。
皇上寿辰前,发生这样的事情,想必高兴不起来。
凤轻尘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邪的笑,随侍的两个丫鬟只感觉全身一寒,看凤轻尘的眼神透着一丝丝的害怕。
到孙正道家里时,孙正道一家人早已用过晚膳,凤轻尘很不幸的又错过了饭点,好在凤轻尘也不是来蹭饭的,查看了孙夫人的情况,与孙夫人和孙思行聊了几句话,就与孙正道来到书房。
“出事了?”孙正道看凤轻尘的样子就明白。
上午还意气风发,甩人巴掌甩得异常漂亮,到晚上怎么就一脸疲惫,即便得锦衣华服也遮不住。
凤轻尘将孙翌谨父亲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孙正道胡子一翘,气得骂起来:“安国公那个老不死的,居然出这么阴损的招,他娘就是一个阴险卑鄙的主,生的儿子也不走正途,小妾养的儿子果然是上不了台面,也就是安国公府那种腌的地方,才能养出这种险小人,为了富贵女儿也能卖……”
孙正道越慢越顺口,凤轻尘听得目瞪口呆,她完全不敢相信,老学究一样的孙正道骂起人来,这般的顺溜。
察觉到凤轻尘的眼神,孙正道立马停了下来,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很干脆的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呃?这么干脆帮我?”凤轻尘愣了一跳,她知道孙正道向来直接,可这也太……
孙正道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来找我,不就是要我帮忙吗?”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你太干脆了,干脆的让我担心,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又不算顶熟,我小心一点也没有错。”凤轻尘说得轻松,可眼神却异常的凌厉,孙正道确实挺反常的。
“不熟?我唯一的儿子是你徒弟,你以为我能和我撇清关系吗?”孙正道没好气的道,心中却暗骂:“死狐狸贼精明,你就不能笨一点嘛,女儿家家的不再家刺绣抚琴,却插手朝政,也不怕被皇上给咔嚓掉。”
“这不是理由。”凤轻尘摇头,孙正道屡次帮她,绝不是因为孙思行的关系,孙正道的身份她隐约猜到一些,只不过对方明显不想说。
“如果那不算理由,再加一个,我姓孙,东陵同一个姓的,大多都有点沾亲带顾的关系,在血衣卫的那位孙大人,是我的族兄,这个理由算不算?”真正的原因只有孙正道自己明白,而这个不能说……
凤轻尘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孙正道看,眼见孙正道快要撑不住时,凤轻尘才收回眼神:“勉强算吧,我信你。”
我信你!这三个字有时候是一道枷锁,那意思就是说:“我信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实际上,还是不信的,要真信就不会说出这三个字。
孙正道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7)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明天去趟谢府,给谢家老祖宗看病。”唉,原本是谢贵妃急着抱她大腿,现在好了,她也急着抱谢家大腿,不过这样也好,双方都有求,这合作才能更牢固。
凤轻尘无比庆幸,她当初还算冷静,没有把谢家得罪到死,不然的话,孙大人可就危险了。
这世间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谢家人那么落你面子,你还和谢家合作?”孙正道心里明白凤轻尘这样做是对的,可他就忍不住刺凤轻尘几句。
一个女子这么理智、这么有主见了,让他们这群男人情何以堪,不过正道还是很高兴,凤轻尘能有此大局观,这才的凤轻尘才不会辱没她的姓氏!
274好吧,九皇叔吃醋的前兆
落面子!
谢家人落她面子的事,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她这个时候和谢家交好,确实有谄媚的嫌疑,可她要站出去与谢家对着来,把谢家得罪死了,只会让仇者快。
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她凤轻尘绝对不会做。
“一码归一码,再说和人命相比,面子算什么。”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又不是银子,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顶多,九皇叔的马车见到她,会停一下。
孙正道没有说话,只盯着凤轻尘看,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凤轻尘也不在意,落落大方的任他打量。
“你到是通透,能想得开也是福气。”孙正道点了点头,在无人看到的情况下,眼中闪着欣慰的泪光。
“这和想得开没关系,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我这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但明知那是南墙时,我肯定不会去撞。”凤轻尘起身,抚了抚衣服上的折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孙太医你了。”孙正道如此爽快,她要再客气就虚伪了。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谢家想要皇子就一定会出力。”孙正道很清楚谢家的软肋在哪里。
“皇子还远了一点,我觉得谢贵妃应该在身份上努力一下,她还有上升的空间。”怀胎生子要十个月,还不能保证是皇子,不如先谋算眼前。
“你是说?”孙正道眯着眼,眼中的精光一时隐藏不及,被凤轻尘捕捉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