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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凤轻尘满头黑线,她已经明白了,这谢夫人也太不淡定了,凤轻尘故作不在意的道:“我能把谢二夫人怎样,不过是谢二夫人上门给求诊,我答应给她医冶了。”
“你答应了?怎么可能,你不是很讨厌谢家吗?”宇文元化怎么也想不明白,谢家怎么敢一边派二夫人上门求治,一边对九皇叔下手,难道谢家不知,凤轻尘昨天为了九皇叔独闯老林吗?
凤轻尘将东西收拾好,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义正言词的道:“宇文元化,讨厌谢家是我个人的事,作为一个大夫,我没有讨厌与挑剔病人的资格,谢二夫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病患,而且还是我早期答应医治的一个病患,哪怕我再讨厌谢家,只要我答应给谢二夫人医治,就一定会做到,这是原则问题。”
宇文元化点了点头,明显不相信:“看来,你还不知道九皇叔被关入天牢的事了。”如果知道这是谢家做的,恐怕就不会答应给二夫人治病吧。
“什么?”
哐当……
凤轻尘后退步,撞在身后的架子上,多宝格里摆的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凤轻尘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宇文元化,你再说一遍,你说谁被关入天牢了?”
“九皇叔,昨天我护送九皇叔到府上时,就遇到拿着圣旨的御林军,九皇叔连王府大门都没踏进去,便被御林军直接关入天牢了。”而这也就是他来找凤轻尘的原因。
“糟了。”九皇叔对香味过敏,身上的那些红疹。
该死!
凤轻尘恨死自己的小心眼了,这伙九皇叔在牢里还不知多难受,红疹要是破了,没有得到及时的清理,感染了就麻烦了。
天牢那种地方,又脏又乱,感染的可能性更高。
凤轻尘这伙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九皇叔在牢里,得受大罪了。
“是挺糟糕的,九皇叔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这么多年,皇上一直盯着九皇叔,想要从他身上寻个错,可惜九皇叔从不沾政事,整一个超然脱俗,偏偏这一次和淳于郡王去打猎,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宇文元化担心的与凤轻尘担心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情,可这并不影响他们两人的忧心。
“出什么事,宇文元化你说详细一点。”凤轻尘回过神来,不再去想东陵九身上的红疹。
先把人从大牢捞出来才是重点。
宇文元化看凤轻尘焦急的样子,立马将谢家等几世家联名上折子指责九皇叔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完全是莫须有。”凤轻尘听得怒火中烧,谢家太过份了。
宇文元化不置可否的冷笑:“莫须有又如何,只要皇上信了便信了。”
“皇上他……”凤轻尘想到那个威严却冷血的男人。
面对自己的亲儿子,他都可以坐在那里,借他的命来算计人,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他手上,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九皇叔。
“别奢望皇上了,没有他同意,九皇叔又怎么入狱。”对于皇上,宇文元化是越来越失望。
为了将皇权集中,皇上什么都可以牺牲,凡是影响到他权利的人,都会被一一铲除。
宇文元化有些后悔,如果不是他向九皇叔求助,也许九皇叔就不会有今天的牢狱之灾,皇上也就会客观忌惮九皇叔。
“皇上是要借此置九皇叔于死地吗?”如果是的话,那只能说,她太高看皇上了。
“皇上到是想,可前提是他得有证据,九皇叔说那些狼群与杀手是针对他而去的,他逃至森林时,遇到夜城少主夜叶,得夜叶相救,皇上连夜派人去夜城取证,到时候就看夜叶如何说了。”宇文元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
一晚没睡,操心劳肺干着急,事到临头却发现他什么也做不了。
“凤轻尘,昨天晚上你和九皇叔在一起,你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忽略了和九皇叔一起的凤轻尘,九皇叔自己不提,皇上与谢家也装作不知。
“我说发生什么重要吗?重要的是皇上要怎么说。”凤轻尘很清楚,这个时候皇上根本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他们在意的从来都不是真相。
“是呀,重要的是皇上怎么说,这么好的机会,皇上和世家都不会放过。”没想到,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百草园诗会,淳于郡王狩猎,打死宇文元化也不相信,这是巧合。
算计九皇叔,各方得利,这算是皇上与世家第一次联手,世家推出九皇叔,推动事情发展,助皇上拿下九皇叔,借此牟取足够的利益。
皇上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查九皇叔的底,削九皇叔的面子,让他不仅不能在朝廷上立足,也无法拉拢世家的力量,更甚者给九皇叔一个谋反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
凤轻尘点了点头:“宇文元化,你能不能派人提前找到夜叶,夜叶那里的供词很重要,出不得一点差错。另外,能不能安排我去见一见九皇叔,不见到九皇叔我们在外面干着急也是(5)没用的。”
“我已经派人去找夜叶了,至于见九皇叔我恐怕做不到。”宇文元化无奈的苦笑,现在皇上根本不信他。
一个失了皇上信任的臣子,在京城举步为艰。
想到在京城的处境,宇文元化越发怀念边疆的生活,虽然清苦,可总归自由,在京城他就是失了翅膀的鸟。
“见不到九皇叔我们也不敢乱动,万一没帮上九皇叔还给他添乱那就不好。”凤轻尘低头沉思。
她想九皇叔一早就知道,淳于郡王邀他去狩猎就是一个陷阱,可他偏偏还是去了。
还有,到底是什么东西,重要到九皇叔不顾自身的安危,在那里等苏绾。
最主要,就是她真不明白,九皇叔为什么会把一切都推给夜叶,夜叶不是和他有仇吗,怎么可能会帮他。
九皇叔这个人就像迷一样,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
凤轻尘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与人接触了,一个有太多秘密的人,是不能有朋友与亲人的。
因办,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秘密就不是秘密。
凤轻尘情绪低落,想着日后也许应该离九皇叔远一点,一次靠近就知道他两个秘密,这并不是好事……
宇文元化以为凤轻尘是郁闷见不到九皇叔,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凤轻尘,你想见九皇叔有一个人可帮你。”
165九皇叔,你被代表了
“谁?”
“淳于郡王。”这件事情的主角之一,但同样被人忽视了。
“他?”凤轻尘努力想着,昨天见到的那人,除了记得他胳膊受伤,受不得缝合痛晕了过去,就再也没有印象了。
宇文元化肯定的道:“就是他,皇上最宠爱的侄子,他的能力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强。皇上对他的宠爱不像对洛王,皇上对洛王的宠爱是那个皇位,无形给洛王竖了不少敌人。可淳于郡王不同,皇上再宠他,也不会将皇位给他,所以皇上对他的宠爱在外人眼中便是最真实的,而这便方便他行事,一般人不敢得罪他。”
“真实,我看未必,如果真是这样的,昨天去做诱饵的就不是淳于郡王了,淳于郡王差点没命。”凤轻尘是不相信天家有真情。
“这你就不懂了,不下重饵怎么能钓地到鱼,皇上对淳于郡王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知道,皇上是真的很宠淳于郡王,哪怕淳于郡王做出什么事来,皇上看在这份“宠爱”的份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皇上有真情,只不过那真情要拿出利用时,他们依旧会毫不手软。
“你说得有理,既然如此,我就代表九皇叔去看看淳于郡王了,等我一盏茶的时间,我准备一下,换一件衣服就走。”凤轻尘将宇文元化赶了出去,从智能医疗包中,拿出需要的药剂,绑在小腿上,检查无误后,就上了宇文元化安排的马车。
马车停在郡王府侧门,宇文元化找开马车小窗,指着侧门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婆子,对凤轻尘道:“淳于郡王因为受伤,没有回宫,这几天都住在郡王府,那个婆子是我的人,你上前说文老爷让你来的就行了。”
文老爷,宇文元化的化名。
“没想到,你在郡王府也有探子。”这皇城每一个人都是人精,凤轻尘告诉自己,千万别小看了任何一个。
宇文元化绝不是莽将,王锦凌对她好,但并不表示他对任何人都好。
“不过是些不重要的人,打探不到什么消息,要说探子,我府上更多,说来说去,还是你那里舒服,就你和周行两个人,虽说凡事要亲力亲为,但却不用在家里提心吊胆,你不知道,我在家里都不敢睡死,更不敢喝酒,生怕睡着后不小心说了什么梦话、醉话,惹出事来。”所以,宇文元化有事没有事就爱往凤轻尘家里跑。
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安心,一个自在。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这些你自己慢慢感慨吧,我下去了。”凤轻尘完全不同情宇文元化。
混在体制内,就得受体制约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官员不用为生活发愁,总得为什么愁一下吧。
……
不知是宇文元化安排得当,还是郡王府的守卫太松懈,凤轻尘很轻易的就来到郡王府的后院。
所谓的后院,就是给女眷住的,东陵子淳还未成亲,但女人却是不少,侍妾、通房、美姬也有数十个。
“姑娘,老婆子也只能送到内院了,郡王住在清延院,姑娘想去那里,最好还是借哪位夫人的名号去。”婆子只是一个看门的,能送到这里已是不错,凤轻尘当然明白了。
“多谢大娘。”凤轻尘轻轻点头,便朝内院走去。
“姑……”那婆子看凤轻尘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内院,吓出了一声冷汗,想要叫住,可是来不及了,只能咬咬牙,跺跺脚,往回跑。
心中暗叹,将军怎么弄了这么一个二愣子的姑娘过来,还真是找死!
“你是什么人?这是郡王府,不可乱闯。”凤轻尘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内院的婆子发现了。
没办法,凤轻尘穿的太差了,连郡王府的丫鬟都不如。
医者自有医者的办法,凤轻尘停下脚步,扫了两人一眼,一派严谨的道:“我是太医院医女,奉命来后院,向夫人借针线一用。”
“太医院医女?怎么看着不像?借针线,一个医女借针钱何用?”郡王府的人,也不是轻易能唬住的。
凤轻尘并不惊慌,抬头看了一眼两个婆子,不急不缓的道:“两位妈妈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心悸、失眠、抑郁、情绪不稳定、易激动、心情烦躁。”
“你怎么知道?”两位婆子一怔,眼中的怀疑渐消,一脸热切。
“我是医女,当然也懂一些医术,虽说没有切脉,但医者讲究望、闻、问、切,看两位妈妈的样子,我便斗胆一说。”凤轻尘一本正经,将太医院小医女演的唯妙唯俏。
至于她说的这个症状嘛……
看这两个婆子的年纪,就算没有绝经,也差不多快了,再看她们两人一副急躁的样子,十有**就是到了更年期。
女人到了更年期,不都这样。
“姑娘真是医女,老婆子失礼了。”两人连边作揖告饶,看凤轻尘没有生气的样子,腼着脸问道:“姑娘,你能看出我们的毛病,不知能不能给我们开副方子,不瞒姑娘,我们因着这个毛病,在主子面前也讨不得好。”
做下人的,脾气大了,哪个主人会喜欢。
“这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的医术还不成火侯,待我回去问过我家太医,再来给两位妈妈开方子……”
不待凤轻尘说完,两位妈妈就连连打断:“姑娘言重了,我等贱命哪能让太医开方子,姑娘给我们一个就行了。”
“两位妈妈,就是我开了方子,也得让太医看过才行,不然方子错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更何况今天恐怕是不行了,郡王的伤口裂开了,正等着我拿针线去缝合。”凤轻尘淡淡的开口,略带一点点矜持。
专业人士就要这样,才会让人认为你牛,一味的谦和只会让人认为你是软柿子。
果然,守卫的婆子立马服贴了,殷勤的将凤轻尘引了进去,不待凤轻尘开口,就一脸得色的将凤轻尘的身份说明,还特意加上太医最看重的医女几个字。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凤轻尘真想笑几声,她果然有当骗子的潜能,内行唬外行就是容易呀,当初在血衣卫她唬住陆少霖,还搞不定两个婆子。
说明来意后,凤轻尘原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才说让淳于郡王后院这些夫人相信,却不想这些夫人一听,一个个惊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