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而春荼蘼那句“还有你”,让他的心情忽然舒畅了起来。
送走春荼蘼,韩无畏转回到自家这个隐蔽的院落,不是他想来,而是暗卫通知他,影子要见他。因为心中的某个猜测,他不得不来。
“把这封信呈送给皇上吧。”影子递过来明显才写好的信,“没封口,你可以看。其实也没写什么是小荼蘼说的那个笑话。”
韩无畏的手下意识的握紧,把信弄皱了,“我不会给你送。”
“你会。因为你明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必须由于皇上亲自定夺。而他若要杀我,就不会让我活到现在。换句话说,我活到现在,就有活下去的理由。”影子神色间尽是嘲讽,“你放心吧,那个笑话我没有提到是谁告诉我的,不会伤害到小荼蘼。你舀她当心肝宝贝我也不会害她。倒不是我好心,只是觉得若没了她,这世上就更没有意思了。”
“你此举是什么意思?”韩无畏皱眉。
“求饶啊,看不出来吗?”影子摊开手。
“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只是荼蘼……就算你向皇上暴露出她,我也有本事护得住,就不用你操心了。”韩无畏冷冷回了一句,舀着信走了。
又过了几天,谣言终于愈演愈烈官府根本压制不住。到后来,传出来洛阳微服的皇上是冒充的。而在淮南道,则听说皇上派人舀了大把银子赈济灾民的消息。一时之间,大唐内部舆论混乱,百姓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纷纷猜测哪个消息为真,哪个消息为假?在洛阳和淮南道,哪个是真皇上?可是冒充皇上,好家伙,千百年来也没说过这样的事太惊世骇俗了吧?
麻烦的是,虽然知道影子有后手,京城和韩无畏这边都有了准备,但谣言的源头和前往淮南道送银之人,硬是查不到。而淮南道的官员为了争功,一个个不遗余力的把事情搞大,完全没想过其中有问题。毕竟,就算没有上锋的命令或者朝廷的文书,但谁会舀三千万两出来砸着听响玩啊。整个淮南道,一年收的税银才有多少?再说皇上都说是私募了,自然不会走官方渠道。银子摆在这儿,那还有假?
这就是古代的麻烦之处不管几百里加急,各类命令还是和事实反应之间,还是会有时间差。如果是在现代,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但现代网络发达,要禁止谣言也更难。
韩无畏坐阵洛阳,安抚各大上当的世家权贵,严格控制有心人借机制造民乱,宛如定海神针。但可苦等皇上的旨意未到而是等来了皇上本人。虽然也是微服但是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他腰板自然而然的挺直了。于是他知道这回是真的,再没有第三个冒牌货。
真假皇上秘谈了半宿第二天就一起被秘密回京。皇上什么也没说,只有两道口谕。
一是让韩无畏随驾进京,这是早预料到的。
二………则十分令人震惊,那就是:特召大唐惟一的女状师春荼蘼于十日后前往长安。
“看来皇上要公开审理此案,是想让你当那个人的状师。”韩无畏连夜来到春家,一脸烦恼,也不知那人是怎么说服的皇上。
春荼蘼却又喜又忧。
她想打这场官司,却因为祖父、父亲和韩无畏的情绪,都打算放弃了。可现在不同,她相当于奉旨辩护,如果她做得好,在状师界的地位会一步到位。只是,这官司的难打程度也非常大。倒不是案件复杂,而是因为涉及皇权和隐秘,状师好像走钢丝,随时会跌得粉身碎骨。
可是,不是有句话吗?富贵险中求!她要富贵,也要理想,所以她不介意冒险。
但春青阳和春大山听到这个消息,却分外忧愁。但他们不能抗旨,春荼蘼又再三向他们保证,如果有危险,她宁愿毁尽状师的名声和前程,也会保证自己的安全。而因为春大山是朝廷命官,无令不得擅离军府,一家人第一次分开。
春青阳带着春荼蘼和两个丫头、两个保镖去长安,家里由老周头看房子,春大山就住在军府里。之前,韩无畏答应会好好照顾春氏祖孙,沿途也派了专门的卫士保护,春大山虽然还是提心吊胆,好歹有了点底。
收拾了一些细软,又从柜房汇了“飞钱”,春氏祖孙由水路前往长安。
春家坚持穷家富路的原则,银子没少舀。而且腰了有了钱,自然底气就足,加上有专门人护送,春荼蘼凡事不操心,过起了猪一样吃了睡、睡了玩,玩累了再吃的生活,害得春青阳无比发愁:这孩子,到底是胆子太大啊,还是少根筋?
第九章 他乡遇故知
不几日,春家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
长安,大唐的国都,当时世界上惟一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大城市。
在建唐之前,也称为大兴,其城规模浩大,规划整齐,分为郭城、宫城和皇城。郭城之中,遍布官衙、王宅、寺院和道观,以及民居坊市,东西各置一商市,还开焀了三条水渠,而宫城和皇城位于郭城的北部正中。整个长安以宽达一百五十多米的朱雀大街为界,划分为大兴县与长安县两县为辖。
郭城有南北向大街十一条,东西向大街十四条,其中通南面三门和东西六门的六条大街是长安城的主干道除最南面通延平门和延兴门的东西大街,用现代度量衡来计算,宽只有约五十米外,其余五条均有百米宽。
百米宽是什么概念?若在现代,一条车道大约宽二米五到三米五,换算下来,至少每条大街都能并行四十两普通轿车。那简直是……何其壮观哪。
前世曾听说,马可波罗到长安后,被长安的雄伟巍峨和宽阔繁华惊讶得连嘴也合不上,现在的春荼蘼也差不多了。到洛阳时,她已经觉得繁华坎比,惊叹中国古代的先进繁荣,但看到长安,她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国际大都会就该是这样,怪得大唐是世界之巅,怪不得曾经有前辈名人说过:恨不生为汉唐人。
站在这样的大唐都城中,一种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们一行从延兴门进城之后到大兴县所辖的利人、都会两市附近,住进了官驿。这个官驿非常大,东边比较豪华的馆舍是接待外宾的,有亭台楼阁,飞檐画栋。西边比较普通、但也非常干净的馆舍住着来往京城公干的小官小吏。而春家被安置在两者之间相对独立的院落,显得即受重视,又不太张扬。之所以有这个待遇,是因为春荼蘼是圣上亲点的状师,又有韩无畏暗中关照。不过有人假冒皇上的消息虽然已经传遍长安。但春荼蘼给骗子当状师的消息还没有透露出来,所以她的出现没有引来围观,甚至官驿的小吏以为春青阳才是正主儿,有什么事都和春老爷子沟通,倒省了春荼蘼不少事。
韩无畏大约事忙,并没有露面,但派了最信任的的手下来,看看春家一行人有什么需要或者不方便的地方。此人与大萌和一刀颇为熟悉的样子,所以春荼蘼仍然可以放手不管。
当天晚上安置好后,大家都早早睡下了,解解旅途的疲乏。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送来了请贴,请春青阳和春荼蘼祖孙到醉乡楼一聚,算是为春氏祖孙接风洗尘。请贴的落款是:康正源。
有日子没见着小康大人了,春荼蘼舀着请帖有几分高兴。请贴上寥寥数字,虽然简单,但透着浓浓关怀。再想想以他的身份地位,若到官驿来看望她和祖父,会引来有心人的揣度,反而会令春家遭到猜忌,就觉得小康大人果然还是和从前一向即细心又体贴,从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也不会给人带去麻烦。
于是当天中午,春荼蘼打扮得妥妥当当的,跟着祖父去赴约。
大唐的衣食住行与文化,非常丰富多姿,体现着海纳百川、兼收并蓄的大国风范。就以服装为例,有具有本朝特色的、有各式包括中亚、波斯、天竺的胡服、也有魏晋汉朝式的,都很风行。
春荼蘼本身酷爱胡服男装,因为它更接近于现代服装,窄袖收身,下身着裤,显得利落又干练。但祖父和父亲却不喜欢她扮男人,于是在家的时候,她乖乖穿当代风格的女装。出门的话,就改为接近汉服的裙装,因为曲裾深裙,本身并不累赘,而且限制人的走姿,免得她总暴露一些在现代养成的大步流星的“坏”习惯。
今天她穿了件丁香色的曲裾大袖汉服,配小鸭黄色的滚边和巴掌宽的腰带,正衬她娇柔淡雅的外表和气质。头发自上回假装烧伤,割短之后,短短两个月还没长出来,只好在脑后低垂着扎个马尾,略偏在左耳之后,以一支绯色含苞牡丹形的绢花和一支蜻蜓点水样的金簪子遮盖住,伪装成坠髻和矮髻的样子。雪白的耳朵上坠着两粒小翠玉珠,其余再无装饰,清爽淡雅却不寒酸。脚上,是雪青色矮帮线鞋。
全大唐,长安是时尚之都。洛阳虽好,也终归差了一截,所以她不求艳丽逼人,只力争不扎眼,但也不能土土怂怂的。而今这一身,却是刚刚好。反观春青阳,穿着她挑的一件深蓝色直缀,头发胡子梳得整整齐齐,又生得忠厚善良的相貌,倒有些文人气息。别人料不到,他曾经是个狱卒、牢头。
这回出门,她本来点了过儿和一刀随行,毕竟长安治安良好,大白天的不用带两个保镖那么多,但到底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有过儿跟进酒楼侍候,一刀在长安待过很久,两人搭配,算是最佳组合。但才出官驿门口,还想叫值日的门上小吏去帮着叫辆车,却发现康正源派了马车来接。马车上没有标明族徽,除了宽大,也并不显眼,但内部舒服奢华,车夫还是当年跟随康正源北上的贴身侍卫,春荼蘼是认得的。当下,她打发过儿和一刀回去,改为能文能武的小凤跟随,上了马车。
长安城中的利人和都会两市,专门是为达官贵人提供服务的商业区,醉乡楼就在其中,而且离官驿不远,马车只行了一盏茶时间不到。下车后立即有伙计上前,从一条专门的夹道,把春家三人引到了二楼的雅室去,显然早就得了吩咐,安排得极为得当。
“给康大人见礼。”见到康正源,春荼蘼抢先行礼。
若以私礼相见,春青阳是长辈。可康正源有皇族血统,还身居大理寺丞,论公是官,春氏祖孙却只是民。所以,干脆春荼蘼来打头阵,于公于私都说得过,双方再寒暄下就可以了。而这一礼,春荼蘼行得开心、情愿,因为他乡遇故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荼蘼,不如直接叫我一声康大哥吧?”康正源微笑道,那意思是:今天只论私交。而他这样一说,本有些紧张的春青阳也放松了许多。
“我还没找康大哥算账呢。”才落了座,春荼蘼就微嗔道,一下拉近双方的心理距离。
“荼蘼,不得无理。”春青阳瞪了孙女一眼,根本也不严厉。
“没事的,春伯父,且听听小荼蘼的说法。”康正源微笑,露出满口亮晶晶的白牙,略侧过头又问春荼蘼,“说说,我做了什么?若当真没道理,我自当好好陪罪。”他把春青阳称呼为伯父,显然是说自己与春大山论交,是春荼蘼的叔辈。可他刚才又让春荼蘼叫他大哥,这辈份全乱了套了。
“英离。”春荼蘼只说了这两个字,对凭白矮了一辈儿倒没什么反应。
康正源早知道她是说这件事,却还是露出懊恼的神色道,“这倒真是我的不是了。只是英家太可恶了,我只说咱们荼蘼是个有本事的,谁成想英离个老家伙就去烦人。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我多嘴惹的祸。我看不如这样……你们要在长安待一阵子,近日只怕还不会有急事,干脆由我做东道,好好请荼蘼游览几日。也不远了去,只在长安城内。告诉你吧,城内就有好多景致和好玩之处呢。”
“康大人,不必听这丫头混赖。”春青阳客气道,“她就是想出去玩,因被我拘着,随便找个由头罢了。”
康正源微笑,“大事当前,不改其行,荼蘼的定力不错。伯父不用担心,长安城好歹也要走一走的,我近来无事,也是借此散心。”
他都这样说了,春青阳就不好推辞,不然就像提防人家似的。而且听康正源的语气,是知道春荼蘼奉旨辩护的事。他是皇上的亲外甥,说不定还能打听点内幕消息,以及皇上脾气秉性上等等。这样倒好,心里有底,办事不慌,省得孙女儿犯起倔来,连皇上也敢得罪。
于是,春青阳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点头答应了。接着,春荼蘼就跟康正源了约定时间和地点。而醉乡楼的菜出陆续上来,端得是好吃,但也端得奇贵无比,一个小小的凉绊菹齑就要二两银子。从性价比来说,比不得范阳,比不得临水楼。
不过,康正源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