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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做很不厚道,因为她在逼他为她放弃一些东西,相当于设下陷阱,让他掉进去,不可自拔。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夜叉,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吧?所以,很多话就不必说了,只看他今晚还来不来。如果他让自己继续沉溺在这场欢爱之中,就是他已经有了决定。剩下的,不必她再多事。
如果他不来……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因为,昨天在她把火点燃之后,她就把什么目标啊、后果啊、计划啊,彻底全扔到脖子后面去了,完全被爱意和**支配。于是她发现,她喜欢跟他**做的事。喜欢彼此给予对方的欢愉,不单纯是想以这种事情拴住他的心。
她不后悔,也不觉得羞耻,那句歌词说得好: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前提是有情。他们有,还非常热烈。于是,她的道德感和正常的三观没有受到摧毁。
心里转着念头,春荼蘼翻了个身,结果情不自禁的哼了声。因为腿和腰都酸疼无比。她掀起被子坐起,因为好几个炭盆还有余热,虽然室内气温仍然很低,倒也还不至于冻到。
她仔细中带点好奇的审视着自己的身体……手腕、腰侧和腹部,有好几处吻痕。她摸膜脖子。不用说,也一定有印迹。大腿内侧甚至有个浅浅的牙印,可见昨晚被彻底释放的他有多么狂野,又需要多大的克制,才没有真的弄伤她。
再看附近,被撕毁的那件衣服凌乱的躺在地上,艳红的颜色。轻纱软绸的材质,配着冰冷的青砖地,说不出的淫*靡感觉。
想到自己开始的主动勾引,和后来近乎豁出去的放肆。春荼蘼情不自禁的脸红了。可见理论知识多么重要啊,在现代时因为各种官司而熟知的各种技法,一时全涌上心头。
若能嫁给他,就每样都试试。让他从心灵到身体都离不开她!
抬头望望窗棂,发现天光已经大亮。平时这会儿,过儿和小凤都已经来敲门叫她,之后侍候梳洗了,今天怎么没动静?
她试探地叫了声,外面传来慌乱的回应,还有人失足摔倒的惊呼声。
因为她不习惯让人守夜,所以晚上一向是自己落拴的。此时她觉得外面有古怪,才要穿鞋下床,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全*裸造型,连忙把地上破碎的那件裙子胡乱塞在床里,再慌张的打开衣柜,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这才开门。
门外,过儿和小凤并排站着,却都低着头,手里都没有提着热水。
“你们……”春荼蘼有点纳闷。
“阿苏瑞殿下会娶您吧?”小凤冲口而出。
过儿涨红着脸,死命推了小凤一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想问,要不要……热水?”
春荼蘼大窘。
为了怕闹出动静,她自己占了三间正房,让两个丫头睡两侧厢房了。但结果……还是声响太大了吗?她不太确定,因为印象与记忆都非常狂乱。虽然她是现代人,却是保守派,被人发觉昨晚彻失了处*女之身,还是很害羞的。
幸好,外祖母住另一个院子,隔得还挺远,大萌一刀他们在外院,不然她也不用见人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娶我,但我确实需要热水洗澡。”她强做镇定的说。
小凤哦了声,拔脚就往厨房跑。刚才问那句莽撞的话,似乎耗尽了她的勇气。过儿下意识的想追出去,紧急又刹住脚步,转身从春荼蘼身边钻进屋。很快的,抱了一大包东西出来,显然是床上的东西都包裹成一团,要全部重新换过。
春荼蘼打个寒战,连忙缩回屋里。这是冬天啊,门这样大敞着,她穿得又不多,不冷才怪呢。好在小凤回来的极快,力大无穷的她双手拎着大水桶,腊月的天气里,有丝丝热气从木桶盖子下冒出来,显然水是早就烧好的了,
浴房在屏风后面的小房间,春荼蘼冻得哆嗦,等水一放好,试了试水温就钻进去。舒服的泡着澡,觉得身上的酸疼好了许多,耳边听外面过儿和小凤麻利地重新铺床,放置新炭盆。随后两人又一起进来,把她的换洗衣服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再过来帮她洗头发。
在这个过程中,主仆三人一直沉默着,谁也不说话,因为实在是很尴尬。结果,整整一天都抽气机着这种诡异的气氛。晚饭后,这两个丫头还都早早回屋,把门关得死紧。意思很明确;ih 小姐您想做什么都随意,我们看不到!我们看不到!
而外祖母和锦衣,因为要研究阿古爷爷留下的治疗手札,整天都没出现。
戌时中(晚上八点),庄子已经被黑暗完全笼罩,夜叉如暗夜中的神灵,悄然出现在屋里。
春荼蘼一颗心落到实处。还真怕他不来。现在她可以放心了,因为他会拼尽一切力量,留在她的身边。不一定是现在,但他们两人,可以拥有未来了。
“你来了?”她轻声道,居然有些紧张。
昨天因为咬紧了牙关要生事,反倒很有勇气,此时经过一天时间的深淀,她突然扭捏怕羞起来。就连衣服。她也是穿得整整齐齐。只是头发,她不耐烦盘起,梳了现代的鱼骨辫。
然而,之后整晚,她再无机会说什么话。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单音节。可那声音又如**无比的春*药,刺激得夜叉沉溺莫名。
如果说,昨晚是激动和克制,今晚就是彻底的放纵。他很疯,在她身上驰骋纵横,时而如狂风暴雨,时而又如涓涓细流。他不说话。可他的爱情以肢体表白得非常极端而深刻,很长时间的刻骨相思和爱恋,在这一晚尽情表达。
他拥抱她、抚摸她、亲吻她、抵住她,身体之间连一丝缝隙也不留。下体始终相连,似乎要把这辈子所有的热情都注入她的体内。
春荼蘼觉得自己像一团雪白柔韧的面团,在夜叉手里不断变幻着形状,一波一波的极致快乐不断袭击着她。到最后令她几乎已经叫不出来了。
世界上,仿佛再没有任何事、任何人、也没有时空和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纤细柔软和他的强健坚硬奇异的相融与纠缠。他的身材堪称完美,力量强大,却不会让她不适,在混沌中划过闪电般白光的快感里,她甚至想,夜叉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极品美男啊。
在这样狂野的热情中,她还能怎样?只是屈起双腿,夹在他肋下,双手游鱼一样滑过他的肩膀和脊背,扣在他矫健的后腰上,鼓励他继续不断的深入、加快和用力。
天快亮时,她快累瘫了,眼皮也抬不起,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的时候,他才退出她的温暖包裹,从背后把她紧密的拥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她胸前柔软,另一手按在她的下腹下,丝丝温暖的气息从这两处熨帖着她的神魂。
“等我,好吗?”他吻着她的耳朵,两人好似交颈鸳鸯。
“好。”她迷迷糊糊的答,可心里却是极认真的。
“等我。”他又说。
“好。”她再答。
之后,她就陷入黑浓甜蜜的沉眠。
夜叉又流连了春荼蘼的身子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起床、穿好衣服。他望着她,烛光下她的睡颜安静,有着激情过后的疲惫和憔悴,但动人之极。
轻轻坐在床边,怕她冷,帮她盖好被子,见她红润的唇似花瓣一样,均匀的呼吸下,微微张开,说不出的诱惑。
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吻住,含着她温润的舌尖,极轻的咬噬。睡梦中,她本能的回吻,还轻轻笑,令他的下腹再度发紧。他只好赶在失控前,站起来,走到窗边。
她答应等他,所以他没有顾虑了。
咬了咬牙,终于跃出窗户,都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再心软。
他一路疾行,在城门首开之时就进了长安城,随后凭着御赐的腰牌,顺利进宫,并在韩谋下朝后第一时间,闪身出现。
韩谋正在更衣,身边侍候的人只有高公公。
“用过早饭没有?”韩谋温和的问,对夜叉这种突然出现的杀手爱好,似乎习以为常。
“没有。”
“陪朕一起用些?”
“不,我有事。”
“昨晚又出去了吗?”
“我答应您,父皇。”
这番看似驴嘴不对马嘴的话,却成功的令韩谋停下手中的事,转过身望着夜叉,望着他惟一的儿子,目光闪动。
高公公也惊得瞪大眼睛看向夜叉,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失礼,连忙低着头,后退几步。他本该出去的,可皇上没有吩咐,他就不能动。
这可是殿下第一次叫皇上为父皇啊!
“答应朕什么?”韩谋问,语调平常,但龙袍下的手,微微发抖。
他的儿子!他有长大成人的儿子,这样英俊出色的儿子,终于肯认下他这个父皇了!
第七十三章 一盘大棋
“答应父皇,会为您实现愿望。” 夜叉眸色暗成深碧色,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朕从没有和你说过朕的愿望是什么,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韩谋转过身,自己整理了下衣袖,递给高公公一个眼风。
高公公立即快步后退,乖乖守在门边。
“父皇的愿望,是帝王之心,并不难揣摩。您是天下雄主,自然想把西域广袤的土地,归入大唐的版图,让大唐强盛,成为千古以来的天下第一强国。”
“说的不错。”韩谋微笑,并不否认。
他缓缓坐下,示意夜叉也坐。
但夜叉没有,只是上前几步,恭敬的低头垂首,只是脊背挺直,肩膀笔直,脸色坚毅。
韩谋很喜欢夜叉这种尊敬却又不顺服的态度,心中不免万分遗憾。若,他的这个儿子没有异族血统,一定会是个好太子,将来也会是个好皇帝。
可惜啊……可惜啊……
不过,是物以类聚吗?阿苏瑞现在的样子像足了某个坏丫头。那丫头对白相也是这样,礼数和感情都不缺,关键时刻指望得上,但就是别想让她乖乖听话。
“你知道朕的愿望,又要如何为朕实现呢?”韩谋又问,耐心十足。
“父皇心里已有布局,不如我说说,您看对与不对。”夜叉不卑不亢,也不犹豫,“您想让我回到西突厥去,并且夺回王位。随后,慢慢统一突厥,并趁势令西域诸部与小国,成为大突厥的附属。当我成了西部之王,就要施行与大唐通商友好的国策。不再挑起征战。等过个几十年,西部地区百姓的生活会变得富庶平安,但日常生活对大唐非常依赖,加上长久和平令他们厌倦战争,于是真心想放弃挑衅、掠夺,踏踏实实的和大唐人做生意。同时,大唐人想要赚大钱的,也少不了西域地区的配合,为此。唐人对西域人的态度也会更加亲密。那时,西域成为大唐的一部分就顺理成章了。到底,百姓是要过日子的,潜移默化和慢慢引导,当老一辈顽固的西域人离世。新一代西域人成长起来,就会令不可能成为可能。”
若春荼蘼在场,会明白这就叫经济依赖性。经济崩溃才是最可怕的。只要彼此需要,就可能成为朋友、甚至一家人。另外,这方法有个名头,叫和平演变,非暴力扩张。
“为了达到目的。父皇会动用大唐之力,明里暗里帮我。巴戈图尔是个草包,若我有强大的助力,很自信能在两年之内把他推下王位。改由我坐。”说到这儿,夜叉顿了顿,“我是您的儿子,我身上流的是韩家的血。但我生母是罗刹人。所以注定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复本来的身份。但是,血浓于水。不可改变。您以后,会让您其他儿子继承大唐的皇位。那人,就是我的亲兄弟。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他会依着您的意思同我合作。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但在您的孙辈掌权时,您的布局就会收到最终的效果,得到最后的胜利。您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不会在历史上留下穷兵黩武之名,却由您开始,创造了帝国伟业!直到千百年之后,人们仍会传扬父皇您的英明和眼光。”
高公公站在门边,虽然监视着外面,耳朵却能听到里面的父子对话。他惊诧于阿苏瑞殿下对皇上心意的了解,但又觉得这位殿下说话的大胆。竟敢说皇上驾崩之后的事,竟敢提起将来谁是大唐的新皇。
可是,皇上似乎根本没有生气,就连现在的静默,也似乎有激赏之意在其中。
“为什么,你的母亲是异族人。”好久,高公公听到皇上叹了一句。那深深的遗憾,带着无尽的无奈,是因为没有力量去更改事实,不得已,被迫割舍。
这种话,这个语气,高公公听白相也说过。那时白相感叹春六那丫头:为什么不是个男人!
“儿臣不介意。”夜叉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