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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宗之笑了笑,冲着太监道:“去找管家给张太医家里送去十石米,一百斤油,三十斤盐,羊和鸡各五十只。”
张太医扑通跪下,大声道:“谢王爷。”十石米就是两千斤,还有油盐等物,这么多好吃的,如今就是有钱在街面上也未必买到。王爷真是太慷慨了。
等众人都退下了,阮珠疲惫至极,轩辕宗之喂了她吃了药,搂在怀中,在他的安抚下没多会儿睡着了。
他看着她脸色依然憔悴,但没有了之前的不正常,担了几天的心事放下来。把她放好,盖上锦被……轻手轻脚的从被窝起来。
曲高走过来服侍主子穿好衣服,一前一后走出忘忧堂。
“那些人都带来了?”
“回主子的话,南宫护卫带人一个不差的都抓了来,关在地牢里,王爷现在要审问吗?”
“提到西跨院的花语萍,沏上两壶茶,贾老爷子前几日带来的炒茶很不错,拿去沏了,真得让珠儿尝尝,可惜她不爱喝茶。”
他却不知道阮珠不是不爱喝茶,是不爱这个时代的茶,要是早知道炒茶出现家里早喝了,还用他说。
西跨院的花语萍,种植了种类不一的植物,五月繁花盛开,花团锦簇,争奇斗艳,绕晕了人的眼。
但被侍卫们提来的一干犯人,惊惧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情看风景。
他们已经跪了半个时辰,其中以沈捕头最最为惊恐万状。当岐王府的侍卫来到顺天府,府尹大人得知他抓了岐王妃,还差点害得失了性命,就算有太子做后盾也不敢为其出头。
沈捕头没想到在绿音阁抓的女子是岐王的妃子,本想混点银子用,现在连脑袋保住都难了。
“王爷,王爷你饶了奴才这条狗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沈捕头磕头如捣蒜,只要不杀他,哪怕用些刑也好。
正品茶的轩辕宗之对侍卫南宫旬道:“我没听错吧,他还想有下次。”
别看南宫旬文质彬彬的,心狠着呢,上过战场,杀过土匪,手里的人命没少赚。他笑了笑,蓦地眉目一横,几步上前,照着沈捕头一顿猛踢。他能做到侍卫长的职位,功夫非常了得。
沈捕头开始还硬气着,突然神情痛苦的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裤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就见他的指缝间流出红红黄黄的液体出来。
南宫旬微微一笑:“不要意思,蛋黄踢碎了。昨日还听人提起陛下宫中的太监少,不够使唤,物尽其用不如把这人做个粗使太监吧!”
这些个混账东西,常常以执法为名,双手沾满鲜血,真是恶有恶报!南宫旬的唇角露出冷笑
轩辕宗之侧过冷眸:“父皇宫中何等尊贵,岂容这等鄙薄猥琐之徒。我听说从赤眉军那抓了来不少俘虏正等着送去大绝山采石头,待会把这些人都交给押解的将军一起带去。”
大绝山铁矿资源丰富,质量也最好,但气候恶劣,全年有九个月都在刮风下雪。条件艰苦,加上非人的折磨,送去采石的活不过四五个月。
跪在的地上的人等都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给轩辕宗之磕头,乞求宽恕。
轩辕敏之的眸光落在一名监狱的狱婆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绽放的罂粟,慢悠悠的说道:“本王听说你很喜欢王妃的衣服,还扒下了她鞋子。”想到妻子的双脚布满血泡,心头更怒,面上一片冰寒。
狱婆惊恐的结结巴巴:“老婆子不知道她是王妃,真……真的不知道,老婆子……老婆子就把衣服拿回来……”
轩辕宗之修长的手指缓划茶盏花盖,淡淡瞥了一眼:“这么丑的婆子,送去大绝山当军妓都不会有人理睬,该这么罚呢?倒真为难本王了?”
南宫旬眼眸一闪:“昨日张太医还跟我说,他缺一个试药的药人,不如把她送去给张太医试药?”
“好主意,都照办了吧!”轩辕宗之从座位起身,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道:“对着这等粗鄙之人心情糟透了,不如面对本王的妃子来的舒心。”
侍卫们见王爷离开,都弯腰恭送。
轩辕宗之走了几步,想起一事,向跟随的太监道:“曲高,你去阮府一趟,就在明安街第三个门,让奶娘把孩子抱来王府,还有侍候王妃的两个男仆都一起用马车捎带了。听着,要客客气气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得罪了谁,就跟那些人一起去大绝山吧。”
他知道这些王府的家奴仗着主子的威风,不把寻常百姓放在眼中,特地交代一遍。
曲高赶紧道:“王爷,小的一定尽心尽力,绝不敢给王爷丢脸。”
轩辕宗之离开花语萍,向忘忧堂走去。他的爱妃可不能再有事了,回头向父皇请几天假,不上朝了,至于军中的事物先让副将代管。
他回到书房写了份请假的奏折,递给太监呈往宫里。办完这些,回到卧室,妻子已经醒了,正在思索着什么。
“还在想着狱中的不愉快?”
阮珠摇摇头:“我……”声音还在嘶哑着。
轩辕宗之拿起桌案上茶壶,倒了的一杯温开水,搂着她的脖颈喂了喝了点。
阮珠感觉好了点:“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那人好像叫……叫赵海……”王管家临死前是这么喊过的,但这名怎么透着熟悉,在哪听过呢?
穿来一年多,见过的人有限,从穿越之初开始想,蓦然想起一个人,云家庄赵五爹的从南边投奔的儿子不是叫这个名字吗?海儿,赵海。
在柳州修河堤砸断了腿,瘸了一条腿走了半年的路。
阮珠的头一阵晕眩,前世父亲的瘸腿继子死了,穿越后还逃不脱个是个瘸的,可是居然跟自己的牵扯这么多。
半年,只比自己早死几秒钟,就早穿了半年。这个无论前世今生都让她万分厌恶的人,一定要想办法让从这个世上消失掉,不然就是她的命运不定有多惨。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看不到文,特在这里放入章节,过节了,晋江技术人员都回家吃月饼了。
☆、68新章节
想到王管家死亡;如果她猜测的一切正确;那便处于危险之地了。要用怎样除掉这个祸患;凭吕飘香的能耐杀个把百姓很轻松,她不能无缘无故要他杀人,找个借口才行。
阮珠神色复杂;眼中带着困顿的光;唇角微微紧闭;在想着怎样向夫君开口;不管那人是不是海儿;都是对自己的威胁。因为都穿来的;一山不容二虎,就像他说的;先进的科学知识有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另一个很多余。
“娘子,你有心事?”轩辕宗之见她眉头紧蹙,便坐到床边,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把她连同锦被抱在自己腿上。
“那个赵海是绿音阁的制茶大师傅,但不知为什么杀死了王账房,我正好路过看见。他想杀人灭口,幸好我逃得快才捡了一条命。”这个借口算不算很烂,但确是阮珠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托词:“王账房从前是大表哥的管家,后来因为赌博被我赶走。”
“嗯,我听过贾老爷子提起过搞出表格的王账房,说这个人才来京城不久就混出了点名气,想不到竟然被制茶师傅杀死了。”
阮珠眉眼撩起弧度,透着些许不解:“贾老爷子不是你的父亲是吗?”想起下人叫他王爷,她心中忽然透着一股不安,名闻澜州的四大公子之一,艳名远播的吕飘香很可能不那么简单。
轩辕宗之轻翘唇角,莞尔一笑:“无论我是什么来历,都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过两天等你病好一好,我会全部盘托出,现在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给我把病养好才重要。”
阮珠两弯烟眉微蹙了下,勉强应下,说多了嗓子又在火辣辣疼,停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对赵海偶一种很熟悉的直觉,似乎是云家庄赵五爹的儿子。他在大表哥的天一阁呆过,可能闹得不愉快才跑来了京城。”
轩辕宗之感到妻子好像惧怕叫赵海的人,安慰道:“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就算十个赵海又如何,我会让他统统消失。”
阮珠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她要的是让那个人立即消失,不要有任何生机,不让他在死之前发现了她的秘密乱嚼舌根子。自从有了志熙她就特别惜命,不愿儿子像自己一样很小就没了母亲。她想看孩子在自己呵护中一天天的长大,直到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既然夫君这里比较麻烦,她再想折。
她被他连着被子抱在腿上,不过一会儿就除了一身的汗,娇嗔道:“大夏天你不是要人命吗?很热的。”
“你病还没好利落,要当心。”轩辕宗之想了下,把她的胳膊从被子里放出来:“我让人把志熙和暖春他们接来,现在可能就在路上。”
阮珠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双手把他搂住,主动献上红唇。
“我就知道这样做我的娘子一定开心。”
过了会儿,进来几个太监上了膳食,阮珠不理解,刚吃完不到两个时辰,又要吃。但轩辕宗之说得振振有词,是他儿子饿了,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应该为孩子着想。
孩子才一个多月还没成型呢!阮珠反驳道,却只能任由他一口口的喂着。吃完饭,又开始吃药。她现在才知道给自己的吃的“陈芥菜卤”,居然是前世在电视上看过的一个节目“古代抗生素”。美滋滋的想到,等哪天派人去江南去天宁寺把配方买来,开个厂子,不是发大财了。
志熙被带来的时候委屈什么似的,哭的像个泪人,挥着小拳头找娘抱。阮珠担心把病菌传给他,眼泪巴拉远远的望了一阵,让奶娘带去准备好的房间休息。
暖春还在贾老爷子家养病,没有回府。阮玉和暖情把把她的衣物用品都拿了来,见了面,阮玉搂着姐姐就掉了泪,哽咽道:“贾老爷子来阮府传话只说大姐在外遇到了澜州大表哥家的朋友,要在朋友家住几天,直到刚才听曲高说起才知道姐姐出事了。”
阮珠前世独生女一个,没有感受手足之情,被她弄很是无错,笑了笑道:“一点小病罢了,我这不是好多了,妹妹眼泪说掉就掉好不值钱。”
阮玉被说笑了,眼泪尚自未干:“幸好姐姐没事,母亲走了,爹爹又去了澜州,现今家里就我们两个,姐姐可不能再有事。”
阮家还有三姨爹和两个孩子,但阮玉从不认为那些庶出的孩子跟自己扯上关系。
轩辕宗之见她们姐妹有说不完的话,告诉下人小心侍候着,自己走出忘忧堂。
阮玉望着离去的背影,小声对阮珠道:“大姐,你可真有福气,竟然成了尊贵的岐王妃,爹爹要知道不定要多高兴。”
阮珠一怔。
………………
“王爷,三殿下求见。”南宫旬走过来禀报。
三殿下,轩辕敏之。
自从带阮珠回府那天,这小子就赖定他了,把岐王府当成自家后院,混吃骗喝不算,还要张太医给他治疗毒伤。追杀他的那些南岭国杀手之前还在岐王府门口留了眼线,南宫旬嫌失了王府面子,带人出去把眼线的人头带回来,之后门前就清净了。
轩辕宗之从贾老爷子口中得知,妻子被掳进狱中全是这位三哥从中使坏,即使有后来的逃狱,也不能免除其混账行为。
“带他来花语萍,我在那儿等着。”
轩辕敏之来到花语萍,看到坐在黄梨花木桌前的五弟悠哉游哉的赏花饮茶,连眼角也未往这边瞧,更别请他喝茶了。但他向来大方,脸皮向来厚得可以,不必对方出声,就坐下来,看到桌上没有属于自己杯子,把他手里的抢过来,倒满了茶水放在唇边喝了一口:“好茶。”
“有屁快放。”轩辕宗之斜瞄了一眼,冷冷的言道。
“我要见父皇。”
“想让父皇派兵为你夺回南岭国的世子之位?”轩辕宗之懒懒的仰到椅上,闭了片刻眼,微微抬起,慢腾腾道:“话可以帮你传,但父皇若不想见你,跟我没关关系。”
今上膝下十一子均为侧夫所出,天下谁人不知,能对一个幼年被赶去万里之外的皇子存在多大感情?
轩辕敏之脸上露出些许失望:“南领是天楚的属国,陛下不至于放弃吧!”
轩辕宗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讥诮更深:“天楚如今南有匪患,北有天灾,哪有心思去管属国的死活。再说反贼堵塞了通道,怎么派大军去南岭,难道要绕道吐蕃吗?”
轩辕敏之神色黯然,这些事没事没有想过,但总存着一丝希望。
“不管怎样,我要见见父皇。”他跟所有的兄弟一样,刚出生就被封了王,但他由于幼年被赶去南岭,闹得如今在京城没府邸没俸禄,从南岭逃出来时候连个佣人都没带,这些都要着落在老皇帝身上。怎么说自己在天楚国还是个雍王的身份。有了身份有了权力地位,南岭国杀手动手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能否惹得起。
“我现在没时间,过些天吧!”他还要在家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