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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寻常的依赖感。
温煦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自然知道小曦他脾气不好,但我知他自幼受苦,又遭……兄长遗弃,因此才行事乖张。”说罢一顿,抬手摸摸身边的树干,继续道:“但他心底善良,他的那些举动,只是一个孩子……害怕喜欢的玩具再离开罢了。”
决无伤见温煦眼中流露出露骨的温柔,却是为了那人,心中一阵阴郁,道:“你是说他把你当做玩偶?”
温煦回头看他,不甚在意的笑道:“大概是这样吧。也许…应该说…他把我当做弃他而去的兄长的替身,才会这样。”
决无伤皱了皱眉:“只是你这样由着他作为,却不见得是为了他好。”
温煦又何尝不知这点,苦笑道:“是啊,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我却不能再自作主张弃他而去了。当年他的兄长便是自以为是,以为为了他好便离开了他,却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说罢停顿许久,才幽幽道:“若是早知今日,我想,也许当年他会留下来也说不定。”
决无伤一开始并未在意‘白曦曾被兄长遗弃’这件事,听到此处才想起什么来,问道:
“我听闻江湖传言,逆天府白大少爷是因为比武输给白家次子,才被白府驱逐的,怎么算的上是是遗弃呢?”
温煦眼中闪烁,有些失焦,回忆道:“其实,当年白府本来有意将位置传给……白家大儿子,但是这样一来,作为次子的白曦便只剩下做死士一条出路而已。白府家规,若是兄弟争位,失利的那人要么自断筋脉,要么隐姓埋名做死士。他兄长不愿兄弟相残,才抛弃一切出了白府。”
“有这等事?”决无伤惊讶不已,心道江湖传言果然不可尽信,沉默片刻,继续问道:
“可是,白大公子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舍了自己,宁可自断筋脉也要救了弟弟。只是决某不明白,白少侠明明应该感念兄长大义才是,为何反而会恨上救了自己的兄长?”
温煦嘴角扬起一丝苦笑,道:“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弟弟好,但白曦他却偏偏不需要这样的牺牲,他想要的东西他兄长不愿给,那白曦自然也不会感激这样的牺牲了。”
决无伤扬眉:“那不知白少侠还希望他兄长为他做什么,才能让他开心起来?”说道这里,语气中已然带着些许嘲讽,似在嘲笑那恩将仇报的人。
温煦觉得很累,低声道:“其实,我知道的……他只是想让他哥哥陪在他身边而已,哪怕自己做死士,也无所谓。”
当年他自己确实也存了些私心,不想在一方天地里被困死,才有了破釜沉舟的打算。虽然事情最后发展的与他的最坏打算好得多,但小曦的事情,确实在他心里成为一根刺,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曾经弃他而去这件事。
决无伤一日之内第二次惊讶了,“你说……?他并不在乎府主的位置?只要兄长陪伴?”
温煦点点头,喃喃道:“他娘亲去世的早,父亲又算不上是亲人,几乎是他兄长一手带大的,在那样的环境里,自然希望兄长能陪着他,因此才会……”说道此处,温煦住了嘴,不想再提的样子。
决无伤低头看温煦满脸哀伤的样子,沉吟片刻,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温兄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温煦心中一阵擂鼓,暗道一时失察,似乎快露陷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与白曦认识时间久了,多多少少从他嘴里,和旁人那里知道些真相,稍微想想,便就这样了。”
决无伤望着温煦的眼睛,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没说相信,也没再提出疑问。
一阵寂静之后,决无伤突然道:“温兄,你对白曦的兄弟情谊,决某自然钦佩。试问天下能做到这样不离不弃的,也寥寥无几,加上之前你说的白府大公子,温兄你算第二人。”
温煦正要谦让,却听决无伤又叹道:“只是温兄你心意虽好,但这只是同情而已,若是真为了白少侠好,还是及早引他回正道才是。”
温煦一滞,心中有些东西理不清楚,嘴中不由接口道:“决兄的意思是……”
49、决无伤的告诫(下) 。。。
温煦一滞,心中有些东西理不清楚,嘴中不由接口道:“决兄的意思是……”
决无伤道:“白少侠出身魔教十天下皆知的事情,逆天府数十年亦正亦邪,邪得多正的少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虽说这几年平静了些,但是十日前大闹群雄会,当着天下众人的面羞辱少林寺,再加上弥山上的五条人命……这桩桩件件都让江湖人盯上的逆天府。”
温煦听着,心里也乱乱的,道:“他没有杀人。”
决无伤点头,道:“温兄如此信任自己兄弟,决某人也自然相信温兄的朋友,只是江湖中人却不这样认为,群雄现下已经集结少林,正在商谈要联合各大门派,一同剿灭逆天府,温兄,你觉得你能说服天下群雄吗?”
温煦下意识得摇摇头,他并不天真,江湖中的事也早已看淡,这黑道白道并不是真的就这样黑白分明,要不然怎么会有岳不群这样的伪君子,左冷禅这般的真小人做了掌门,不管时空如何转换,唯‘利益’二字而已。
决无伤见温煦踌躇,便道:“以愚兄之见,白少侠既然有心退出魔教,不如……暂行避世,待到群雄退去之后,再隐姓埋名回到中原来。”
温煦诧异,道:“决兄……我以为你会……”白道人士的资深代表,正派如决无伤这样的大侠居然会撺掇着他逃避?呃……温煦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
“愚兄是不愿看到你因结交魔教之人,而被天下人不齿。”决无伤微微抬头,叹息道。
温煦一阵感动,道:“不瞒决兄,我曾经考虑过与小曦就此离去,不再踏入中原这是非之地,这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只是,决兄也看见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纵使我等有避世之心,但该来得始终还是会来,……”
决无伤似乎预料到温煦会这样说一般,笑道:“避得了一时,自然避不了一世,我劝温兄让白少侠暂避,确没有说温兄也要逃避呀。”
温煦疑惑道:“你是说……?”
决无伤突然笑道:“难道就只有白少侠是你的兄弟?我与楚兄就不作数了?”
温煦有些发傻:“啊?”
决无伤拍拍他肩膀,道:“放心吧,这件事我与楚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
温煦正有些感动,见决无伤欲言又止,便道:“决兄既然把温煦当做兄弟,有什么事还请直言相告。”
决无伤定定神,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以愚兄只见,白少侠虽脱离了魔教,但他魔性难除,你与他常在一处……始终是不妥。”
“啊?”温煦有些呆,没想到决无伤是来劝分的。
“我看他行事乖张喜怒无常,虽说是少年心性,但也太……”决无伤眉头拧起,似不愿说得太过直白。
温煦叹了口气,小曦对自己尚且充满了敌意,何况是旁的人呢,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但因疼他过往经历,一时没忍心下手纠正而已,只盼着他能快些长大,成熟些,便道:
“我……知他对决兄多有冒犯,温某在这里带他陪不是了。”说罢便拱手欲要弯腰行礼。
决无伤突然出手握住温煦手腕,怒道:“你把我决无伤当什么人了!”
温煦一惊,从来没听过决无伤发这么大的火,连他掐着自己手腕的事都忘了,愣愣道:“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决无伤将温煦一把拉近,几乎鼻子碰着鼻子,阴沉着一张脸,冷冷道:
“他是你什么人用得着你替他向我赔不是?温煦你听清楚了,你是我决某人的朋友,我欣赏你,才直言相告。至于那姓白的小子如何我决某还不会放在心上,他死也好,活也好那是他的事。你不用为了他向我道歉,听明白了没有!”
温煦愈发傻掉,一时屈服于北剑公子气场全开时释放出来的巨大压力之下,看着近在咫尺的阴沉面孔,连挣扎都忘记了,就这么屈服于恶势力了:“我……我……明白。”
决无伤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温煦的脸,温暖的呼吸几乎喷在彼此的脸上,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些酥麻的感觉,握住他的手更是紧了紧,几乎要捏断了那人的骨头,看着那人吃痛但又吓得不敢乱动的隐忍表情,心底居然有些邪恶的念头,想要让他更痛些。
察觉到自己的失常,决无伤吓了一大跳,冷汗几乎从后背滑下,将刚刚才生出的绮丽念头生生掐死在了摇篮里。
他突然甩开温煦的手,向后急退三大步,沉默片刻,冷冷道:
“我当你是兄弟,才多番好言相劝,不想你因魔教之人误入歧途,为天下所不齿。何况你二人皆是男子,如此同寝同宿,实在……有伤风化,温兄还是对自己的言行加以约束为好,须知蜚短流长,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
停顿良久之后,决无伤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温煦,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那楚姑娘……人品娟秀,又是名门之后,倒似良配,定不会辱没了温兄。”说罢竟似用尽全力一般。
温煦‘啊’了一声,脑中转不过来,怎么又提到了楚修红?一时间面上更加迷茫。
决无伤说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在说服温煦,还是在说服自己了,心道,若是楚姑娘的话,他总是能放心些,回头见温煦仍呆呆得站在原地,生生压下再次碰触他的念头,拱手道:“决某言尽于此,后会有期。”说罢竟然头也不回的离去,几个起落,便失了踪影,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
温煦失魂落魄地站着没动,整个人颓废无比,看着决无伤离去的方向,心乱如麻,他知道决无伤的话听起来句句都对,无论哪个立场上来看,都应该按他说的做,但……他却不知,他与白曦早已卷入这场是非,也许更可怕的是,这场是非原本就是为他们铺就的墓场。
逃避……能逃避到哪里去呢?
又想起决无伤最后提及楚修红时的神态……
呃……莫非他喜欢修红?
恩……
摸摸下巴,决无伤也许喜欢楚修红,但又碍于兄弟之义不好横刀夺爱,因此才如此欲言又止?温煦越想越觉得可能,那修红正是妙龄,又活泼可爱,决无伤此次与她相处几日倾慕于她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看他言语之间,似乎误会了自己与修红的关系,打算黯然退出。
温煦拍拍头,唉,她与修红是堂兄妹,自然是不肯能有更多旁的情愫。纵使古人不介意,他却是介意的,何况修红那丫头也只把他当做哥哥。谁知却是让他误会了,下次再见面,得找个机会好好解释才行。
思及此处,温煦抬头望了望天,叹息一声,觉得十月的太阳早已失了温度。踌躇片刻,温煦记挂起还在驿站等候的弟弟,转身离去。
在他离去片刻之后,不远出缓缓走出一人,正是方才那场谈话的主角之一。
白曦脸上悲喜已过,只剩下淡淡的疲惫,半眯的眸子透着琥珀色的光华,懒洋洋的状似不经意一般,伸手拾起地上一片落叶,低声喃喃道:
“哥……你会怎么做呢……”
垂眸隐去一丝无助,“如果你再选择离开……我也许会控制不住自己……”
“会杀了你……”
“哥……不要让我失望……”
50、过渡过渡 。。。
温煦却并未回到驿站直接去看白曦,因为他忙着去捉鸟儿去了。
准确来说,是捉鹰。
没错,失魂落魄的他在回来的路上,终于在听到鹰啸第三十七次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啸天易用力联络他的夜枭。
虽然啸天易平时多让暗卫以传递口信为名,实行监视之职。这次估计是那群暗卫都被他撂倒在地伤得不轻,这次居然一个都没跟过来,只放了夜枭出来送信。
温煦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借着夜枭打探他现在的落脚之处,自然不好在驿站让夜枭就这么飞下来,小心些总是好的,便在半路折了个往返,回到小树林中,让夜枭放了下来,取下爪子上捆绑的羽毛空管,将用于封口的蜡封捏去,从中抽出一纸小抄,之见上书:
【不是朕。】
温煦哑然,这算什么……翻来覆去反复确认了确实只有这三个字之后,温煦风中凌乱了,心道:恩…这个字体倒是龙飞凤舞令人销魂……
温煦将纸片揉做一团,再松开指缝时已片片成灰,头也不回得转身离去。这一幕恰巧又被还没来得及离去的白曦远远看见,因离得远,他并未看见纸条上的内容,只认得那只送信的夜枭——
若是他记得没错,他第一次将温煦带回逆天府去养伤的那段日子里,曾经见过这只鹰,而温煦在看过这只鹰捎来的纸条之后,便去了皇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