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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敛下眼睫,沉默以对,却不能说出半个‘不’字。他不得不承认,在白无羁这等聪明人面前,说谎时没有意义的。
执念太深,终归不是好事。
当初做决定的时候,便已经考虑过了所有的情况,自己的选择虽不见得是最好的,却已经是他而过做到的最上等的选择了。之前,在他与决无伤树林谈话时说到此处,也曾默默问自己,如果时光回溯,他还会做出同样的抉择么,还会是今天的样子么?
答案是,他,不曾后悔当初的决定。
但,内心之中,却不免对弟弟的存着一丝歉意,却是怎么也说服了不了自己放下的。
白无羁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嘴角微微上翘,道:“那么这一次呢,你可会坚持你的选择?”
温煦苦笑:“儿子可还有选择的余地?”
白无羁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回答,挑挑眉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就着帮温煦号脉的手一番,一枚七凤朝阳铁扳指便呈在温煦手心:
“他一直在等着你去求他,你求了,自然活的机会大些。”
温煦低头看着那枚玄铁锻造成的扳指,七只阴刻的凤凰围绕着阳刻的朝日,栩栩如生,戒指看似古朴,很有些年头的样子,但戒身似乎常年被人把玩,被摩挲的光滑锃亮,以至于一只凤尾的阴刻都快被磨得看不清了。
温煦脸上晦暗不明,团手死死将戒指嵌入掌心。
自然知道那人是只啸天易,否则谁还能让老爷子出动来说服他,
求他?
与狼做交易可是要付出对等的代价的。
眼下看来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信守与小曦的约定,以二人之力,也许联合上楚家之力,也许能搏一搏。只是二人力单,且敌暗我明,明摆着有人为刀俎,而我方为鱼肉,这件事情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实在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二是白无羁刚才的暗示,去求啸天易,这……只怕那位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且不知道要如何割地赔款,单是那位与白曦之间莫名其妙的敌对情绪,恩……此路无异于与虎谋皮,暂且不考虑。
说来说去,还是只能考虑联络楚家吧。温煦将玄铁指环收起放入怀中,拍拍身上落下的花瓣,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至于会不会答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温煦离开之后,影子从暗处闪出,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白无羁掀掀茶盅地盖子,淡淡问道:“他都听到了马?”
影子答道:“回主子的话,曦少爷都听到了。”
“知道了。”白无羁沉默半响,突然叹了口气,幽幽道:“影子,你说对他们太苛刻了。”
影子头垂得低低得,声音毫无起伏回道:“主子这么做自然有主子的道理,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
白无羁淡笑道:“影子,你自小跟随我,又岂是一般人,你但讲无妨,我不会怪罪于你。”
“……”
影子仍旧沉默着,只在良久之后,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主子也只是不想让他们重蹈覆辙而已。”
白无羁听罢一怔,微微自嘲道:“也许一开始是这样……但现在……罢了,影子,来陪我下完这盘棋罢。”
晚间温煦回到楚家别院地时候,白曦并不在院里等候,温煦只当他出去走走,未作他想。
谁知一直等到月落乌梢之时,白曦才晃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怀中还抱着半坛酒。
温煦上前看他双颊绯红,瞳孔涣散,满身熏人的酒气,不由皱眉斥道:“你怎么回事?身体还要不要了!?一喝喝这么多做什么?”
白曦晃晃脑袋,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半晌才突然认出他一般来,笑道:“哥……你回来啦!来,弟弟这里还有……酒,喝!”
得,舌头也大了。
温煦气乐了,一手夺过白曦手中得酒坛,放在院中石桌上,另一手揽了白曦的肩膀扶着他进了屋子里去。
54、醉酒(上) 。。。
白曦醉的厉害了,至少在温煦看来是这样,因为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力气也大的吓人,他本已是一名成熟男子的身量,比起温煦来还略高一些,此刻将全部重量压在对方肩上,偏偏又是个不配合的,自然让温煦分外吃力。
将兀自嬉笑咕哝的人扔在床上,温煦也一身汗水,连衣服上也熏染上了淡淡的酒香。看着在醉眼朦胧看着自己傻笑的弟弟,温煦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忽然身后一阵风声,温煦正要运气,忽然想起屋子里除了自己只有小曦,连忙撤了刚刚积聚起来的内力,然后……被一具火烫的躯体抱住了。
“捉到了……哥哥你又要跑是不是?”
白曦嘻嘻笑着,将头埋在哥哥脖子后面,咕哝道。
温煦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好拍了拍白曦死死箍住自己肩膀的手,道:“我能去哪里?还不是给你烧水去。死小子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白曦闻言微微抖了一下,讪笑着松开了温煦,转身满屋子乱翻,口中喃喃自语道:“酒呢……我的酒呢?”
“……”
温煦嘴角抽了一下,默默地转身,抬脚去了厨房。
楚家将屋子借给温煦用,但温煦早已将下人全部遣走避祸去了,如今只余下一名门房老头在外屋看院子,只是现在已是子夜,温煦实在没脸这么晚了把老人家折腾起来烧水,于是只得亲自动手。所幸他在外游历数载,这生火的功夫也算轻车熟路。
趁着水烧开的当口,温煦将日里与白无羁的谈话又在脑中中过了一遍,针对各种可能做出合理的解决方案,时间倒是过得飞快。
等温煦端着热水、布巾、浓茶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白曦正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个翻到的酒坛,没喝完的酒就这么顺着他的衣领直接灌进他的脖子里。
“……”
温煦几乎要流泪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容易嘛,又当爹又当妈,连丫头婆子的工作也一力担了,谁知又摊上这么个没有酒品的弟弟。
默默上前去,伸手一摸,果然整个床褥被酒浸透了一大片,看来是睡不了了。
内伤片刻,温煦只好再做好人,将白曦扶到自己屋里睡下,当然,再让他躺下之前,将他身上酒气熏天的衣服都扒了下来。
也许是他心里不痛快,一思及自己这丫鬟婆子的命,便心里发堵,偏偏那折腾自己的人还在无知无觉的打酒嗝,手下顿时重了几分。原本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嘀嘀咕咕的白曦突然睁开眼,怔怔的看着他。
温煦被他看的有些寒毛直竖,下意识手脚轻了些,低头道:“看什么看,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哥哥!”白曦好像突然才发现一样大声叫道:“你回来了!”
“……”
温煦一松手将白曦扔上床,本来还打算当个知心哥哥问问他为什么买醉,眼下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也许自己应该再加把劲,把他灌得更醉,直接睡死过去比较靠谱。
温煦低头评估了一番‘把敌人灌得更醉让他彻底失去战斗力’的可行性报告,又默默回忆了一番院子里的空坛子,叹了口气,转身认命得去拧布巾,给弟弟擦拭身体去了。
温热的布巾擦过身体,白曦满足的叹息一声,却仍不满足,嘟囔了一句:“好难受,要洗澡。”
那颐指气使的语气,气得温煦当场就想掀桌子。
温煦闭了闭眼,默默继续手上的工作,只是动作粗暴得如同擦桌子一般,几把将人擦干净上身,心中自我安慰道:幸好白曦没把酒往自己裤裆里灌。
清理完毕,温煦单手扶起弟弟,将一盏浓茶凑到他嘴边,口中哄到:“小曦乖,来喝点茶醒酒。”
白曦恍惚之中,像是回到了幼年时,自己一个人在破败的院子里得了热症,烧得全身难受,就像今日这般。似乎也是在恍惚中,听见一名清朗的声音,对自己说道:“小曦乖,哥哥在这里陪你。”
睁开眼,眼前清隽无双的温雅男子,与那十岁的男孩的脸,渐渐重合在一起,身上仿佛更热了一些。
“来。”温煦见他突然睁眼,只当他仍在卖醉撒疯,也不理会,仍将手里的茶盏往前凑了凑:“乖乖喝下去再睡。”
白曦呆呆得张嘴喝了一口,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哄他喝茶的那人,脑中不可抑制的生出许多绮丽的画面,一帧帧都是这人的样子,温柔的样子,发怒的样子,无奈的样子,意乱情迷的样子,喘息的样子。
……
温煦见他呆滞着不动,只道他是酒劲上头,终于快倒下了,便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搁,摸摸白曦的额头,低声安抚道:“是不是很困,困的话就躺下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明天头疼就不关我的事了。
白曦突然伸手将温煦摸着自己额头的手按住,贴在脸上,蹭了一蹭,低声喃喃道:“娘……”
温煦一怔,见那人神情恍惚的样子,心中一阵苦涩,更加不忍心将手抽回,就这么让他捉着。
白曦将两道英挺的眉皱起,咕哝着:“难受……”
“恩?”温煦忍不住低声哄他,“哪里难受,告诉哥哥。”
白曦似乎仍不清醒,眼神更加迷茫起来,口中一边喃喃道:“这里好难受……”一边就这么捉着温煦的手向下沿着下腹一直按到他两腿之间。
温煦刚开始没察觉他的意图,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僵硬着要将手抽回来,谁知却让那醉了酒便力大无穷的人按得死死的,甚至用手掌握了他的手开始上下滑动起来。
温煦僵直着身子坐在床边,一动不敢动,可那人却仍不满足,一个劲儿的靠上来。温煦只觉手心手背都被火热包裹着,那人力量大的出奇,带着毫不妥协的意味,这能这样机械的被他摆弄着,而那人比平时更滚烫的身躯也朝自己压过来,赤裸的年轻的躯体上,散发着异常强势的气息。
温煦脑子乱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伸出唯一能动的另一只手抵住不停想要靠过来的白曦,勉力将他推离半尺,口中唤道:“小曦,别闹了。”
那人却不做理会,手上的动作越发快了,年轻英俊的脸上呈现出一半痛苦一半愉悦的神情,喉咙里低低的喘息声也渐渐无所顾忌的逸了出来。
温煦进退为难,正尴尬着,突然颈间一热,顿时一惊,待看过去,却是白曦伸出舌头舔着嘴角的样子。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温煦沉下脸来,双腕一沉,正要施力,谁只那人却先他一步起了动作!
白曦与温煦靠的如此之近,自然留意着温煦的一举一动,在他刚蓄势待发的时候,先一步将他扯上了床去,顺势一压,将他半个身子压在身下,双手也制住了。
“白曦!”温煦怒叫一声。
白曦神色迷离,置若罔闻,将头埋在温煦颈间,嗅着,低低咕哝道:“好香……哥哥你是不是偷喝酒了?”
“……”温煦皱眉,正欲屈膝将身上的酒鬼掀下去,谁知那人早有准备一般,扣住他的膝盖,顺势将身子完全压在他身上,用身体的重量制住了他。
温煦咬咬牙,道:“小曦……你……”
白曦露出一个迷茫而委屈的神情来:“哥哥……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温煦本要出口的斥责这一句话被堵在喉中,忍了忍,终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舍不得说他一句重话,闭眼做垂死挣扎道:“小曦……你喝醉了,这事情哥哥不能帮你,你自己……哥哥把床让给你,你自己休息吧。”
“不要!”白曦想也不想地拒绝,下身却似乎早已急不可耐的开始在温煦腿上磨蹭着,口中喘息渐重,浑身肌肉都有些微微僵硬得绷紧着,如同猛兽一般蓄势待发。
温煦不想真的和一个醉鬼较劲,想必后果会很不好看,又轻易挣不开他,只能有些认命得放松了自己,祈祷着可以快一点结束这场闹剧。
下次不能再让他喝酒了。
白曦见他不再挣扎,开心了起来,俯身下来要吻他,却被温煦侧头避了开去,索性吻上了他的脖子,耳边听见他动脉鼓噪的声音,只觉下身有胀大了一圈,忍不住张口咬了上去。
55、醉酒(下) 。。。
温煦不可抑制的一颤,喉头紧了一紧。
浮躁的空气中酒香混合着隐隐麝香浮动着,白曦的喘息声在夜里分外明显。
温煦右手早废,是以方才白曦出手之时让他得手,此刻他能动的右手被牢牢压着动弹不得,只余了没什么力气左手,有些木然的仍由那人捉着,抚上他勃发的器官,一紧一慢的滑动着,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手掌被灼的生疼,心下也一片混乱。
勉力将思绪抽离一些,将耳边那人无所顾忌的喘息声摒除脑后,温煦在心中突然回忆起很多往事,还是小孩子的白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