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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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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子被我问住了,不再做声,其实那个回忆也是透满着利益腐气的,只不过在我现在的脑子里,这个意识是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萤子才再度开口“好了,回屋去吧。”我们都黯然的转过身,向回走去。在屋里坐定,“其实,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的,知道么,战事又快起了。”我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缓缓抬起头,对上萤子的目光,她坚定地回应了我的一切怀疑性的试探。本来这是个在这片土地上最平常的消息,在这片天空下何时停止过征战,只不过之前,自己被保护的太好而已,以前可以无所顾忌的去忽略这种消息,而现在战争,我清楚地知道它所牵动的不只是前线拼杀战场的双方军队。在这个漩涡里,什么都可以被当成利益赚取或牺牲,一切只由政治最高层独坐金椅的那人考虑决定。换做以前我必定无所谓的绕过这种话题,但这次我有种隐隐的感觉,自己绕不开了。“哦?从哪里听说的。”出声问道。
  “绥风那里啊。”
  “绥风?叫的挺上口了嘛。比我这个世交还亲近了。”
  萤子把眼神挪开“生意上谈多了,自然就熟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直来直去的萤子会回的话,甚至还可以听出一点少女的羞涩。
  “没关系,我看的出来,万事从你心出发就好,在我面前不用这样。”她是在担心我与那二公子已有约定,从上次出客栈的那次破口而出的话语后就一直在回避。于是,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萤子开始给我讲起她所得知的形势,方国(本国)右相在朝这些年一直扩展势力,不满手中已有的监国大权,年轻皇帝几欲亲政奈何右相朝中势力复杂,只能暗中积聚力量一步步收复政权,龙将军为新主效力,是右相的最大军事阻力。这一说一听,都入了迷,当屋门被有节奏的轻轻三扣时,我二人都甚是一惊。果儿开了门,却见得正是龙绥风站在门外,微笑淡然到“二位小姐倒是很关心时政。”说着便踏了进来。
  “哪里是关心时政,只不过是担心自己会充当什么工具罢了。”我脱口而出。
  “月凝,别总工具工具的叫自己。”我无奈的摇摇头,“二公子应该也看得很清吧?”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和他问话。
  他只是低头轻笑,这人总是这样,做什么都能以那样优雅的姿态“不要这样生疏了,称我绥风便可,我们本就是世交,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几次呢”
  “好。”虽说玩的这几次,我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不然不会初次见面已然不识。只是依稀记得有个白色长衫的小身影,在我扑蝴蝶的时候,默默注视着自己。但这些已然是过去,我连他那时的面貌都回忆不出了。
  “楚老爷不会轻易动你的暂且放心。”如果没有那人意思的话,龙绥风把后半句隐了去,他也不想让曾经那么快乐的女孩,终日只能陷在惶恐里,变得越来越漠然。
  “多谢提醒。”我展开放松的一笑,虽然依旧担心,但是面对眼前的两个人我不想让他们陪着自己消极下去。
  站在一旁的萤子的眼中还是划过一丝失望,终归他们还是有过交集的,她这样想着,却不得不打开苦闷的气氛,“好啦,绥风你是怎么进来的,那死老头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让人到这的。”说着还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语气,终究回到她原有的作风。
  “我说是听说叶大小姐在这里,有要事相商便进来了,他可还很看重世交的面子的。”
  “还是叶大小姐身份好使听了没,放在第一个说呢”我随即嘿嘿取笑。
  “那是,本小姐还没谁敢小瞧过。”
  “哈哈哈哈。。。。。。”我二人一起大笑,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如玉公子看着,没了半点大家闺秀的仪态。男子嘴角一斜,心道真不想毁了这样有趣的笑容让她们卷进来,可惜,乱世中,有多少身不由己。他耳边响起了刚刚在前厅与老爷对话的最后两句:
  “楚师伯下决定今后要三思啊”
  “龙二公子放心,一切在我这里都要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眼前的这两个姑娘并不知道,他来可不只是找人叙旧的,更大的风浪即将掀起,这场角逐,你们是避还是迎?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两个冲突中的一个缓冲章节,但是我发现这里冲突也是没有停止的,大概我的女主自从被施了催眠术后还不正常,腹黑黑衣男从这里开始会隐身几章,不会太久的,喜欢他的MM们不要太捉急哦,我也是很爱他的,很快会再放他出来!!!哈哈哈


☆、谁是谁的修罗场

  自那日起又过了八日,这场载着太多因果的战争终于爆发了,这天是楚将军带兵出发的日子。我和萤子来到第一次与绥风相见的酒楼上看大军整装出城。无论隔了多少年,我都会记得那场景。无数百姓被拦在两侧,大军的方阵一队队整齐划一,最前方是楚将军身着陪伴自己征战多年的铠甲,那上面尝过多少血雨腥风,他的眼睛又见过多少生死相搏,已无人知晓,那张满是风霜的脸上已写明了一切。战争,战场,变数,生死往往只在一瞬。在他身侧的是龙绥风,此时的他少了我们平时见的温润优雅,锐气递增,身穿黑色战衣,佩剑紧握手中,目光却还是湖水般平静。老将军看了眼日头,雄壮有力地喝道“时辰已到,大军,出发!”这时,我们感到整个城池的肃杀,耳边只听得大军行进的沉重脚步声,和哒哒马蹄奏响的前行号角。前排的墨鹰红旗,迎风咧咧飘扬。我与萤子心中都知,没有一处战场是安全的地方,没有一次胜利不带着血的代价。可此时的我们尚不知晓,修罗场不止在前线,斗争也不会只在表面。
  回府后在小院子里带了还没到一个时辰,我就被老爷又一次叫到前厅,临走时果儿担心的看着我“小姐。。。。。。”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该来的总躲不过去,好好呆着,把你所有的脑子都给我动起来,别再让我知道你又干什么傻事。”
  到了前厅,才知道找我的并不是老爷,传话人递到我手中一封请帖,右相小姐邀我入府赏花小住,宛容?在前方战事紧张的此刻,后方还有这等雅兴,在我心中觉得暗暗可笑,却也觉得另有蹊跷。若是平常,那一旁的老爷公子必定寻万千个理由阻挡我接触更高层次的人,扼杀我万分之一的机会获得哪怕一丝反抗的能力,是的,反抗。我从没想认命,从开始到现今我试过不知道少次的收集一点点的权利,无奈身边只有一个果儿,如同只有几根羽毛的鸟儿,你叫它如何飞翔?但是这次,那两人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要传话人感谢郡主热情相邀,也并没冷声问我如何结识宛容,更没找任何理由推脱,甚至还命人准备好上等衣物给我出行。我看到了那公子嘴角流露的狐狸一样的笑容,衬托的他的整张面孔更加鬼魅。即使我头脑再不济,也不会看不出这其中的阴谋涌动,可是,无论是对这个家还是右相的权利,我都没有分毫转圜的余地。于是,我只得恭敬的告退,准备出行,不管怎样求饶是我绝对不会干的事,既然已被推上浪尖,那就乘浪前行,哪怕被淹死在风浪里,也证明曾经战斗过。在我出门的一刻,我可亲可敬的哥哥在我耳边留了一句“小妹,好好表现哦”
  “多谢”,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很久没有这样精细打扮过了,这老爷还真是拿此次出行上心,湖水绿的锦裙上坠幽兰朵朵,如烟轻纱在外相罩,裙摆长且摇曳。我坐在轿内,细细打量自己这一身行头。冷笑出声,又过一会,轿身慢慢停稳,布帘被掀开,我起身出轿。跟着那传话人及几个女侍入了右相府门,打量着这权倾朝野的右相居所,处处彰显着雍容华贵。假山流水,廊亭回转,珍品馥郁,雅竹环绕。这么美的景致,我脑里想着的却是这么好的金丝笼,不知又困着多少娇莺美雀,宛容在这里,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几经辗转,终于停步在一处宽敞又不失精美的阁楼前,几名丫头把我引进屋内,宛容已是等在厅中。二次相见,周围又立着众多下人,我一时竟也不知如何相称,思虑片刻只道“月凝,见过郡主。”双膝微屈,视线下打,没有丝毫逾矩。宛容脸上掠过些许动容,不过显然马上明了,上前柔声道,“上次才叫过姐姐,怎的又这般生疏,我承认的妹妹可不是叫着玩的,果然像叶小姐说的,是个傻妹妹。”又扫一眼周围下人,“这是楚府的月凝小姐,从今往后,在我面前该是什么样的礼数,在她面前就什么样的礼数,懂了么?”
  “小人遵命。”
  “燕舞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战场上,数不清的战马奔驰,他们的主人在自己的背上,在刀光血影中腾挪闪刺。马蹄扬起多少黄沙,飞向空中自此不知所归,不知所去。在这里,虽是太阳高照,让人感受到的却只有阴霾与寒冷。无数将士在拼杀,刺死一个对手,又拎着刀向下一个目标冲去,血雾弥漫在半空,挥之不去,落在脸上顾不得擦。
  这一幕幕都看在老将军和龙绥风眼里,然而在这里,他们的眼里没有动容,沙场来不得半分怜悯。
  朝廷上,百官两边整齐排位,衣冠楚楚,有两人正面容严肃的相对而立,在那个金光灿灿的最高位置上,君王俯观着这一切。
  “请皇上明鉴,大军已然开战,虽已带走第一批军粮,但第一战尤为棘手,第二批物资必须立即开播,否则军需不足军心必定大乱,后患无穷!”说话人是刚过而立之年便已凭出众才华解决多件大事,登上左相位置的景晰,是这位高座之上年轻君王的有力助力。
  “臣倒不这样以为,”老者抚抚胡须,正是那权倾半壁朝野的右相大人“军需粮供得太足,恐怕那些将士便没有前线应有的危机意识了吧,况且老夫掌管下账上所记,所剩军饷并不富裕。”这争执已经持续一阵,这是最高权力之间的角逐,甚至关联到今后方国的天变不变的问题,下首大臣无一敢上前进言。
  皇上凤眸微眯,年轻皇者纵心中有万千丘壑,也需向时机妥协,进退么,他看的分明,总有一天他要要回自己所有的一切,终于开口“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与此同时,我在宛容处已待了两天,所干的无疑都是深闺大小姐的诗词对句,赏花喂鱼。这天,我和宛容又同去了相府的后花园,这真是好大一片园哪!通过两天相处,我们已放下了第一天见面的拘谨,更何况她已告诫过下人对我平等相待,只要不出她的院子我便没得什么可拘谨的,再加上一条吧,我又是这么一个容易得意忘形的人。除了这些,我还明白了她身上给我莫名亲近感的原因,她同样也是一个被迫的权利争斗的工具。我们走在院子的小路上,听宛容讲着一种种珍奇花的名字,我还时不时摘那么几朵,当然是经过人家小姐同意的。我要做的还有看着圆滚滚,白乎乎的,她的宠物狗球儿,别跑远了。这事,本是燕舞做的,但是我看她走路的样子,觉得,这狗要真跑了,她是万万追不上的。当然,这只是我觉得。自然,我还记得自己来这里是别人设计好的陷阱,再怎么放松都没拿出在大街那种疯法。
  就在,我刚从一丛长得像刺球一样的花旁抬起身来时,一只野猫窜了出来,这可引了那只白球在我们身上不大的兴趣,它蹭的就朝那野猫滚去,我都没来及放下手里的花就也跟着窜了出去。
  然而,我没看到的是,身后的燕舞刚刚要施展轻功追狗却又被宛容按下,“让她随意跑跑吧。”嘴边展开一个怜爱的笑。这时的我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和。。智商在追狗,心道这狗比果儿跑的还快那么一点,回去还得给她集训。忽然,眼前一个人影出现,我来不及停,砰就撞了上去,随即坐倒在地上。如我前边所说,此时我的全部智商还停留在追狗上,又加上事发突然,我抚着被撞痛的鼻子小声嘀咕着“这谁啊,身板儿还挺硬。”随即便开始捡撞散了一地的花,好歹我也费了好大劲采的。那狗倒也不跑了,好像觉得我摔一跤又比那野猫有意思了,在前边汪汪地叫着。我面前的这个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丫头低头聚精会神地捡花,完全忽略了撞她这个人,有趣有趣。随即轻咳一声,“姑娘,没事吧。”此时,宛容也赶到了,我才想起从下往上审视这个人,黑色暗纹靴,银色锦袍腰佩剑上刻着不知名的图章,想来是家族纹饰,头戴玉冠束发,丹凤眼里少许笑意,瞧瞧,跟着这些大小姐我总能遇上美男,会不会这辈子运气用光了?
  我怔怔站起身来,用空着的那只手掸掸灰,咦?眼前这只手是?那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收回,这是相府我回过神来,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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