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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一个跃身落入银花旁边,此刻,梵音反应超快的把手里的匕首逼上了银花的脖子,这一系列动作,坐在那里的风起雪落都没半点反应。
银花先是一惊,当看清楚是谁时,反倒是笑了,笑得莫名其妙。
白夜没管银花,而是去推风起雪落,“喂,雪落??”
风起雪落随着她的动作摇来晃去,却没有半点反应,白夜哆嗦着手在他鼻息下一探,居然……居然……没有呼吸……一摸他的手,才发现寒凉沁骨……
“说,你对他做了什么!!”白夜起身,冷冷的看着银花。
银花目光一片冰凉,“做了什么?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用定颜蛊保住了他的容颜和身体不腐朽,他变成了一具活死人。”
梵音的手一动,银花脖子流出鲜血。银花尖声凄厉的笑,没看后面制住她的梵音,而是毫不畏惧的对上面前的白夜,“你杀了我啊,顺便杀了他的孩子。”
白夜颤了一下,目光移到银花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梵音倒是开口了,“死到临头还想骗人,风起雪落会碰你这样的女人么。”
“呵,你们要是不相信就杀了我。”银花满脸讥笑。
“梵音,先别动她。”白夜制住梵音。
“怎么,想起来了,就在你落下流火之崖的前一夜,我和他发生了关系。难道第二天你没嗅到他身上的脂粉味么,呵呵。”
白夜脸色一白,那个时侯的确嗅到风起雪落身上的脂粉味,当时就觉得熟悉,却没想起来是银花身上的。
“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啊,我们过了一个很销魂的夜。”
“无耻。”梵音脸色微红的打了银花一巴掌,毕竟还是大姑娘。
银花被打偏头,嘴角也流出血迹,“无耻?他自己愿意,有什么好无耻的?”
“不可能,风起雪落不可能和你做……做那种事……”梵音还是不相信。
“哈哈,笑话。佳人在怀,你以为他是圣人么,能坐怀不乱?”银花满脸鄙夷和不屑。
梵音不说话了,倒是白夜开口了,“梵音,让她坐下。”
银花离开了梵音的控制自然而然的去给风起雪落整理衣衫顺道把他嘴角残余的汤汁擦掉,虽然不算温柔,不过看上去却很协调,似乎这样做了很久了。
风起雪落死了的悲痛白夜本来压入了心底,埋藏了起来。眼下一看到他的模样,心里又难受了起来。强迫性的告诉自己,这不是风起雪落,只不过是一具没有任何感情被人操控的人偶而已。
“银花,他都这样了,自然不需要吃东西,你给他喂饭又是何意?”
银花笑了一下,幽幽道,“他是孩子的爹,我给他喂饭擦身子,这样,我会认为他还活着。”
白夜哑然,更是酸涩。“让他入土为安吧,你用蛊虫这样控制着他的身体,太残忍了。”即便只是一具身体,她也不忍心看着被那些蚁蜴啃噬。
“白夜,你说得可真轻巧。我养了这么久的东西说放就放了,哼,你真是天真至极。”银花眼里诡异的光一闪。好好坐在那里的风起雪落猛地一下对白夜出手,白夜一个不防被打了一掌。身子颤了颤,气血上涌又强制压下去了。
梵音也才反应过来,水袖中白绫‘咻’的一下飞出,就要去杀了银花。那风起雪落一下子给硬生生的挡住。虽知风起雪落听不懂了,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梵音冷道,“风起雪落,你若是不让开,我让你死无完尸!”
自然,风起雪落没半点反应,只是一直攻击梵音。
梵音被逼得无法,本来两人功力就差不多,眼下风起雪落成了傀儡,一点顾忌也没有,梵音要是不认真对待,一不小心就是被杀的命运。
他们两人开打,白夜则是冷冷的看着银花,“我以为你留下他是因为多少在意他,没想到是把他制成人偶。既然如此,留下你也是多余!”
“你要杀了他的孩子,这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银花笑得妖异而笃定。
白夜果然顿住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五章 走火入魔失理智
言小纯纯网纯的。“哈哈哈~~~”银花大笑起来,“白夜,你可真够假惺惺的,倘若你真在意他为何不替他报仇?”
报仇?白夜知道风起雪落死了,似乎被某个人杀死了,可是一直想不起来那个人。
“没话说了么,没话说了就带着你的人滚,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亲手杀了你,只是不是现在!”银花话音刚刚落,外面的风起雪落受到了暗示停下对梵音的攻击。
梵音立刻飞身进来,见白夜无碍才松了一口气。
“梵音,我们走。”
梵音没有问白夜为什么,两人不多时就消失在这灵月皇宫的夜色下。
她们消失后银花一直呆呆的看着月亮,一点也没有先前的诡异和变态,甚至是有些脆弱和悲伤的模样。而风起雪落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躯壳,一动不动的站在风中,阴柔绝色的面容在月色下越发不真切起来。
疏影横斜,风过,婆娑摇曳。
银花一惊,倏的一下转身。
那人穿着黑衣,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繁复古老的神秘图腾,亦罩着黑色的笠纱,看不见面容。可是银花对他是极为熟悉的,虔诚而又热烈的跪下去,“国师……啊~”刚刚开口,那国师一拂袖,没有了武功和内力的银花就被震偏了。
“银花,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本分。”国师的声音就像他身上的神秘图腾一样,很迷惑人,也很危险。
银花脸露惊恐,“属下铭记于心。”
国师侧身,看向她,“既然知道,今日你擅作主张操控人偶攻击了她,你怎么解释。”
银花垂下头,“属下愿意……以死谢罪……”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从小那般努力,以为她或许会不同,总会让他发现她的好,却没想到这个男人无情至此。
可有什么法子呢,明明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她还是飞蛾扑火。
国师没说话,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她。
看着那倾长无情的背影,银花心底是绝望的哀戚,好半晌,微微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本以为自己这样的女人不会有一点的慈悲和怜悯之心,可当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时,她发现她变得温柔。
可,主子让她死,她断然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孩子,对不起了。
银花抽出随身所带的小匕首,就要向自己的胸口插下去。就在那瞬间,她手中的匕首被打掉,银花脸上露出狂喜,不是不用死了,而是救下她的人就是这黑衣国师,也是她爱慕了多年,心甘情愿为他牺牲一切的主子。
国师冷淡的开口,“你的命,我暂时给你留着。”话落又离开了。
银花一个人留在原地久久,满脸都是嘲讽的笑意。她的所有本事都是他教的,如今失去了一身本事,她又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他。
可肚子里还有孩子……
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母亲而已。
白夜和梵音离开灵月皇宫后两人一直没说话,而是慢悠悠的静静的走在回路上。
白夜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银花这些本事到底是向何人所学?要知道这些东西可不是人人都会的,据她所知,也就花月教的极少数人可以办到。
沧邪她是怎么都相信的,而风起雪落已经……已经死了,活着时也不可能把这些东西传授给别人。其它的人会的都是很浅显的,压根做不到能操控尸体的程度。
既然二十年前的花月夜事件是真实的,那这银花背后的人有没有可能和那些人相关?
事情好不容易有了明确的头绪,好似更为复杂了。
翌日。
白夜准备好一切带着人出了门,还没走到灵月国的祭神台就看见那些民众神色匆匆又惊恐,差人下去一打听,才知道身为祭品的花满楼消失了!!
能准确的找到并轻松带走人,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虽然只有短短一夜的时间,白夜也已经在灵月国暗地里安排了不少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注意到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把花满楼带走的。
梵音和白夜对看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我们回去。”白夜一声令下,两人飞速往璎珞居赶。
当越来越近时,白夜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着她,让她几乎失去了基本的平衡和思考能力。
本就大得让人心慌的院子此刻满是绝冷的肃杀,地狱修罗的战场。
两人飞速往花月沧邪闭关的地方赶,刚刚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刺目的红浸了一地。白夜留下的那武功高强的八大护法皆惨死在血泊中。
全部都是一招毙命。
静默了好几秒,白夜和梵音才同时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听到很微弱的呼唤声。寻着声音望去,那残破的门扉后天绝满身是血的扶着门廊缓缓移动出来,“主……子……尊主,尊主走火入魔了……”
白夜和梵音两人赶紧过去,梵音扶起天绝,迅速检查了一番对白夜说道,“主子,她受伤虽然颇重,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疗养一阵子就好了。”
听梵音如此说,白夜也松了一口气。
在梵音怀里的天绝费力的说道,“主子……你要……要阻止尊主。尊主杀了八大护法,小……小楼尊主也带……带走了……”
白夜心里‘咯噔’一下子,“你说花满楼是沧邪带走的?”
“……是……主子,你,你快去找尊主……”
“天绝,你先别说话了,你好好养伤,我会找到沧邪的!!”话落白夜又对梵音说道,“梵音,你带天绝离开这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养伤。沧邪如果当真走火入魔失去了理智,这个地方就会变得很危险。”
“主子,我和你一道去。”梵音开口。
“这是命令。”白夜静静的开口,却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吩咐了梵音天绝,白夜飞速出了璎珞居,只希望来得及找到花月沧邪,在他可能伤害花满楼之前。要找到花月沧邪的行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白夜相信,既然花满楼这个祭品失踪,灵月皇帝或者那国师一定会派出人去寻找,于是放出暗号和信息让昨夜布置在皇宫附近的人注意他们的动向。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六章 我一定要找到他
九俗顾顾梅顾四。就这样找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必须有计划的找,这点白夜很明白。
当她让逍遥门和花月教弟子去暗中寻找时,也让人给唐媚儿送了一封信去。白夜直觉认为,很多事情,目前只有找唐媚儿了,如果她真是二十年前的唐媚儿,那么,必定知晓很多事情,包括花月夜和花月沧邪。
当这一切都准备好了时,白夜反倒是在灵月京城最大的客栈住下,她不能着急。
而白夜也没料到,这天,居然来了一个非常意外的访客。
那女人似乎有了些年纪,四十多岁的样子,白夜一看到她,就愣了半晌,这人很熟悉,非常熟悉,突然脑子里一道灵光一闪,“你是……那个卖给我玉佩的人?”
想当初,白夜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妇人,那人把一块白夜喜欢极了的玉佩很便宜的卖给了她。那玉佩白夜拿回去就送给花未央了。眼下白夜虽然没有记起花未央,可自己买玉佩的事情还是记得的。
那人点点头,“姑娘还记得我。”
白夜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倒是不让人讨厌,“进来吧。”
女人走进来,朝白夜笑笑。
“随便坐吧。”白夜给她倒了一杯茶靠窗坐下,那女人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只是静静看着白夜。
白夜微微一笑,说出一个让那女人怔了怔的事实,“可是觉得我长得像花月夜?”
“你……”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半晌才平复下脸上的表情,“你知道花月夜。”
“是,我知道。”白夜觉得好笑又讽刺,最近总是和别人提起花月夜的事情,也总是有花月夜的故人出现看着她的模样发愣,追忆那过去了的人。
又笑了笑,“我还知道,如果我没看错猜错,你应该就是花月夜的师娘,也就是灵山道人的妻子,唐媚儿的三师姐。对么,了尘师傅。”
女人手抖了抖,茶泼了一些出来,好半晌一声长叹,“这就是命数。夜儿,不错,我就是了尘。”又看了看白夜的眉目,无奈的轻微叹息了一声,“夜儿,你是如何知道花月夜的事情的?”
“做梦,我总是在做关于她的梦。”白夜说得很诚实。
了尘并不显老却给人特别沧桑的眼眸目光变得悠远,“当真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