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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亲我。”青衣男子轻描淡写说出震惊全场的话。
白夜也是一僵,手悄然握起。
那土色衣衫的男子开口了,“怎么?你这个发起人想不遵守规则?”
白夜下意识偷偷瞄了一眼未央,见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手中的棍子慢吞吞的拨弄火堆,脸上一直挂着浅笑。也是,他压根没认出她。就算认出来了,他一样不会有反应。
“不就是男人亲男人一口么,没什么大不了!”不知处于何种心理,白夜咬咬牙,站起身三两步去到青衣男子身边飞速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她只是想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就好,谁料在她撤离时青衣男子状似不经意的侧脸,好巧不巧白夜的唇就滑过他的唇畔。
白夜一惊,退了两步,暗自吸了两口气才回到未央旁边的位置上。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古怪,第二轮众人更沉默了。
这次素色衣衫的男子拿到白子,花未央拿到黑子。
素色衣衫的男子眼里似乎有着难掩的激动,问一直很平静的未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一秒钟的静默好似有一个世纪那般长,未央笑了笑,“真心话。”
“你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对于素色衣衫问的问题,大家好像都有些失望。
未央微侧头,似乎想了一下。“最快乐……没有最快乐。”
又是一阵静默,素色衣衫的男子似乎有些生气,白夜淹没在黑暗中的手也握得生疼。
第三轮,白夜白子,土色衣衫黑子。
老问题,土色衣衫选择了大冒险。
白夜轻描淡写好似随随便便的说道,“那你便给我们跳一支舞吧。”
这句话说完,未央和青色衣衫都看了她一眼。
那土色衣衫抿着唇,显得有些冷酷,也很威严。
白夜笑,“怎么,刚刚你还说我呢,现在你不想遵守了?”
土色衣衫冷冷的目光看着她,非常不甘愿的舞了一曲。
虽然是个男人,虽然跳得很不甘愿,不过倒是挺好看的。
这一舞吸引了周边那些人,都围上来看热闹。
土色衣衫的脸更黑,好像恨不得把白夜生吞活剥一般。
第四轮,黑色衣衫白子,青衣黑子。
黑色衣衫眯起眼睛,“真心话大冒险?”
“大冒险。”青衣想也没想就回道。
白夜笑,这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黑色衣衫似乎有些暴躁,不过突然又笑了,“那你便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来吧。”
这句话一出,能感觉到火堆旁又是一阵无名的紧张。
青色衣衫无奈的笑了笑,缓缓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那张脸……是说不尽的俊美清雅,出尘脱俗,依旧是那迷人而又不失自己的天然神韵。
白夜一直觉得他像极了青叶蒹葭,皆是无我无执却卷起尘世万般涟漪。此刻,即便是粗布青衣,穿在那高挑却纤瘦的身子上一样不染人间半点烟火。
落红尘冲他们展颜淡淡一笑,是那雅致又空灵的美。
当初,白夜觉得他和未央像,因为他们都有一种世外云层般的悠然,春风一般。
“我的身份不算秘密,戴了人皮面具只是方便一些而已。”落红尘很坦然的笑了笑。
落红尘……
白夜抿了下唇,他刚刚让她亲他!!
他为什么让一个男人去亲他?
这堆人中,落红尘和未央见过面,两人相视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再来的游戏大家都没什么心思玩,目光总是在彼此的脸上打转。不过奇怪的事,以后大冒险或者真心话,没有一个人要求问身份或者揭下人皮面具。
几乎达成了一种共识,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就会打破那种平衡。
后来纯粹就是打发时间了,吟诗作对什么的都出来了。
甚至,几岁开荤去逛了青楼也问了。
再后来也表演节目,能唱的就唱,能吹的就吹。
世上的事或许还是有巧合存在,白夜被土色衣衫要求唱歌。事实上,土色衣衫并不是为难白夜,这个世道,一般的人都会唱唱弹弹。
白夜想了想,她的嗓音没吃解药,连她自己都辨认不出来,应该没事。
就随便唱了一首《相思引》。
当她唱完了,发现周围又陷入了古怪的沉默。特别是黑衣的神情变得很古怪。
幸好,由于他们的带动,周围那些去寻宝的人也玩得不亦乐乎,在这一刻,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现在牵着手一起唱一起跳的人明日也许就反目成仇。
那种欢快忘我的声音打破了白夜他们这里的静默。
一夜终于过去,天刚刚拂晓,昨夜还在一起唱一起跳那些人早早的灭了篝火再度上路。就怕晚了一步让别人抢了先。
白夜他们六人不是走在最前面的,他们差不多落在最后面了。不过没有人着急,似乎没怎么把前面那些人放在眼里。
刚刚上路时,白夜听见未央咳了咳,不过强迫自己没去看。
倒是落红尘过去看了看。
算是比较活跃的素色衣衫变得很沉默,一直没说话。
脾气不怎么好的黑衣也变得沉默。
倒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土色衣衫偶尔会上前和未央或者落红尘说两句话。
白夜走的素色衣衫后面,在未央前面。她实在无法很平静的一直看着他。
离岷山脚下越来越近时,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随行一路都能看见东倒西歪的尸体,血染红了地上干湿的土地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八一章 天生带煞孤独命
我保跟跟联跟能。天山之巅,那千年不化的冰雪蔓延万里,雪上的红色樱花比什么时候都开得璀璨,好似用尽了它们毕生的芳华,一如泼血而染。
白的雪,红的花,本是好看得不得了的美好东西,此刻却让人无半点心情欣赏,反倒无端端揪心起来。
两个一摸一样的绝色白衣女子守在那冒着冷气的寒冰玉床前,已经很多时日了。
寒玉床上,那冷雾缭绕间,静静躺着拥有冠世风华的银发男子。
只是,此刻,他无半点生气,面容也瘦削了很多,那长长的睫毛上都结了一层冰雾,他的唇几乎和容颜一样的冰白色,整个人仿佛承受了千世的寒凉。那般,那般看一眼就让人的心被割裂痛得难受。
天绝咬破了唇,实在受不了了,一下子站起来,“我要去杀了他!”
“你给我站住!!”梵音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脸上几乎有一种绝望的哀痛。近乎悲鸣的吼出口。
“杀了他尊主也许就会醒过来!!”天绝抹了一把眼泪,眼圈通红。
梵音闭上眼睛,“天绝,你不要忘了,尊主重伤倒下时对我们说了什么!!”
“我知道,尊主让我们把药送给那个混蛋。可是,那是尊主几乎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药,尊主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了!!尊主这么做又得到了什么?为了炼药,尊主什么都毁了!!就是因为这药,尊主才受了重创,赶到流火之崖时才没来得及救下圣女!!!”
“天绝,尊主既然最后一刻都让我们把药送给花未央,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尊主要让他活着痛苦一辈子,纵然圣女死了,尊主认为他也没资格去陪她,所以,活着是尊主给他的惩罚。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就是尊主也许推算出来圣女没死,会生还。”梵音表情越发的哀戚,“圣女在乎花未央,尊主在明白不过,所以,尊主希望花未央可以活下去。”
天绝全身颤抖起来,“圣女……圣女没死?”
“这个可能性极大,否则,当时尊主就会下令让人去流火之崖。而且,他势必也会下去的。”
“可是,可是那个时侯尊主就已经油尽灯枯啊,他若是下去不是……不是……”送死两个字天绝实在说不出口。“尊主他……”
梵音看了一眼寒玉床上的银发男子,声音很轻,“你认为尊主对圣女好是想得到什么么?呵,那可真是侮辱了尊主。倘若尊主想,有一万个法子让圣女心甘情愿永远留在花月教。可是,尊主没这样做。因为尊主希望圣女快乐,只要圣女开心,尊主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天绝沉默了半晌,小心翼翼的开口,“姐姐,你是不是,是不是爱慕尊主……”她难得叫梵音一次姐姐。
梵音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苦涩的笑。“尊主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爱上的。天绝,你想想,即便是我们花月教总坛的女弟子,武功修为那般高,可是照样偷偷恋上了尊主。”又看了天绝一眼,“难道,你就不喜欢尊主么。”
“我……”“姐姐,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正如你所说,这世上,没有女人不会喜欢上尊主,也许,只有圣女例外。可你知道的,我们都仅仅是喜欢,断然不敢也不会生出想要得到尊主的想法,我想,我们任何一个人若是那般想了,简直是对那份爱意的侮辱。”
梵音站起来,“把药给花未央送去吧,他目前应该还在灵月。尊主出事,外面的弟子失去了控制,你顺便看看能不能想什么法子。”
天绝抿了抿唇,“我去取药。”
“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看了花月沧邪半晌,这才准备离开。
谁料当梵音天绝刚刚准备关门时,听到一声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咳嗽声。
两人呆了半晌,瞬间,同时眼中露出狂喜。
尊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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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灼灼的花枝,樱花被风浪漫的扬起,偶尔的飘落,一切都美得让人回不过神来。
花月夜心情是极好的,尽管前阵子莫名其妙生了一场病,不过有沧邪那么细心体贴的照顾,别说生一场病,让她生一辈子病她也愿意啊。
现在,病基本好完全了,就是面容消瘦了一点。
花月夜眼眸弯弯的穿梭在樱花林里,时不时仰头用嘴接住一片樱花花瓣,在调皮的吹起来,看着它缓缓落地。
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
即便是花树下的蝼蚁,她也能笑眯眯的和它们打招呼。
乐极生悲。
世上的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呢。
如果一个人太过幸福,也许老天是会嫉妒的。
偶然也好,必然也罢,花月夜遇见了。
当她看见前面的花数下站着花月沧邪和久未露面的灵山道人时,本来准备立刻过去找他们的,却被他们的对话生生顿住了欲恰出的脚步。
灵山道人一向缥缈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也有些无奈。“邪儿,你现在可悟了?”
紫衣银发的男子那冠世之颜上很平静,只是紫眸越发深邃,那颜色是无法比拟形容的漂亮,可那漂亮中似乎有一种压得人心喘不过气来的悲寂和孤凉。
他只是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花树,没回答灵山道人的话。
一声叹息,“邪儿,你命犯天煞孤星,注定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的,亲人,臣民,爱人……”灵山道人看了花月沧邪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天煞孤星……
厄运……
他母后生下他就死了。
他父皇在他三岁的时候自缢了。
他三岁登基,然后朝堂上的人没人敢看他,因为他天生异相,紫眸银发……
不敢看他不代表就敬畏他,他们是万般不齿的,对于他这样的人。
后来,他记得那个被称为世上最富饶的神秘之地一夕之间全国上下哀嚎遍野,尸呈遍地。
灵山道人依旧背对着花月沧邪,半晌叹息着再度开口,“邪儿,夜儿生病了,夜儿的病来得突然。完全是没有任何迹象的。为师这样说你可明白?”
藏身不远处的花月夜手握得紧紧的,师父什么意思??
教唆沧邪不理她么?
谁不会生病啊,鬼才相信那些谬论!!
花月沧邪依旧没动,脑海里却晃过花月夜苍白的小脸。
心仿若被淬了巨毒的带刺的细丝一圈圈勒住,直至血肉模糊,几乎不能呼吸。
他才发现,自己有一天也会生出这样的情绪。
即便他三岁那一年,看着父皇冰凉的身体,看着他所有的子民被血海淹没,幼小的心灵也没半下波动。
这样的情绪是什么?
痛……
他知道了什么叫痛……
是了,很痛很痛,可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他也不会让人知道。
“邪儿,师父不是冰冷无情的人,平素对夜儿严肃了些,可你知道夜儿那样的性子,倘若为师不那样对她,保不准她会惹出什么大祸。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