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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琛觉得很累,可是又睡不着,他已经好久没有睡好觉了,在孟凌硕面前他也不敢露出来,因为孟凌硕自己就够忙的了,有时候他夜里惊醒就会透过门缝看到客厅里的灯光,他不能再给孟凌硕添麻烦了。下了飞机苏琛就找了这家旅馆,没想到还是如此,他不清楚苏琛小时候到底接触了什么,梦里只能看得见却听不到,等到醒来时画面就会变得模糊。不过苏琛想应该是叶逸豪那天的行为无意间刺激了自己,刺激了这具身体才会如此吧。
“还真是够狼狈!”苏琛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拿起桌子上的安眠药吞了下去,这药还是他怕被孟凌硕知道才偷偷吃的,本想着离开了就能好一点,可是还是不行,现在不吃安眠药他自己根本无法入睡,这样要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会吃不消的。
吃过药,苏琛才又躺会到床上,睁着眼睛一直到药效发挥出来。
黑暗中,苏琛再次来到了那个迷蒙的梦境,他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看着身边不停走过的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已经死去很久的母亲,坐在那哭泣,而已经他又变回了高中时候的自己。
“昱,你爸他在外面有女人了,而且孩子都有了,他要我跟他离婚,他不要我们母子了,呜。。。。”他的妈妈坐在沙发上说着就痛哭了出来。
程昱没有伸手去安慰自己的妈妈,刚才说的事情他都知道,他还见过呢。那是初三的时候,因为快要中考了,他想去买一些资料,没想到附近没有了,因此他去了中心区。在他买完东西从书店走出来的时候,就看了他那个爸爸,正牵着一个孩子的手,问他想要什么,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他们彼此很幸福的样子。
那时他就在想,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吧,不像他从小很少和父母见面,等他和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爸爸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成绩好了就好,不好的时候就成了被父亲责骂的对象,像那样宠溺的笑容他从未见过。提着手里的袋子,程昱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但是他没有和母亲说,其实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是清楚的,只是不愿意去接受,总想着去挽回那个男人,既然有人愿意做梦那他为什么要去打碎。
眨眼,程昱又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是的,他的母亲是吃了大量的安眠药,不过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程昱正好发现了。她那时交给了自己一张存折,嘴里还说着“即使是我死了,姓程的臭男人也别想好过”,的确折子上的存款数字不小,应该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吧。
“你这个孽子,真是一个祸害,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要你,你不仅让你母亲失去了再做妈妈的权力,现在她死你都无动于衷,你说是不是你害死你母亲的,说啊”他看见那个男人发狂的咒骂着自己,好像死去的真的是他所爱的妻子,其实程昱知道那是因为死去的女人几乎拿走了家里多半的财产,既然无法对死去的人如何,那自己这个活着的就成了靶子。
转眼,他看着这些画面慢慢远去,而那些人也都消失,周围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苏琛,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孟凌硕突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让苏琛觉得自己面前一下亮了起来,正当他想伸出手的时候,画面变了,孟凌硕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
“凌硕你怎么了?”苏琛担忧的走了过去,他看见孟凌硕慢慢的抬头看着自己,忽然发狂的狠狠的瞪着他。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现在公司没有了,还欠了很多的债,我早就说过让你和叶逸豪分开,可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因为你,我变的一无所有了,其他人知道公司负债都跑了,我的公司彻底倒闭了”孟凌硕双眼变得赤红,“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还骗我,你根本就不是苏琛,说你到底是谁,说。。。。”
“我。。。”苏琛刚想接话,可是却说不出口,他没想到叶逸豪真的把孟凌硕整垮了,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孟凌硕竟然问自己是谁。
“我是谁?”他刚才还是程昱呢,怎么孟凌硕会叫自己苏琛,还有他也觉得自己就是苏琛,程昱和苏琛,他到底是谁?
“怎么样,苏琛,我可是说话算话的,你看你的朋友因为你欠了一身的债,他不会再理你了,现在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一直到厌恶你为止”叶逸豪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我叫苏琛对吗,苏琛就是我?”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他想要找个人问清楚。
叶逸豪抱着他,认真的盯着他说:“是,你是苏琛,你是我的猎物。”
“叶逸豪,苏琛在哪,你快把他还回来?”莫祈翰的声音打断了苏琛思绪。
叶逸豪把苏琛转过去对着莫祈翰说:“他就是苏琛啊,一直都在这。”
没想到莫祈翰看了他一眼暴怒道:“你睁眼说瞎话,这人明明就不是,你骗谁呢?”
“叶逸豪,苏琛不在这,我不知道他上哪去了,你别再来找我了”孟凌硕也冷冷的看着叶逸豪。
苏琛想说我不就是吗,为什么所有人还在找,那自己又是谁呢。
“走吧,我们一起去找苏琛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突然身边的人都走了。
“别走,我就是苏琛,我一直在这啊,别留下我一个人!”苏琛自己伸出手想要拉住一个人,可是却是徒劳。
“昱,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道我们很忙吗,放了学还不赶紧回家看书!”不远处程昱的母亲冷着脸看着他。
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可是话刚说完,人就不见了。刚才自己回答了,原来自己是程昱,不是苏琛。
“不对,我是苏琛”呆呆的一个人看着茫茫的四周,没有人能帮他找到答案,“我是程昱,我也是苏琛,为什么你们就看不见呢,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说着他伸出手看了看,可是他发现自己的手正在慢慢的消失,一点点的从指尖融在了四周。
“不要、不要。。。。。。”他拼命抓着自己的手,可是却发现不仅是手,他的脚也快要不见了。
“不要。。。”苏琛突然睁开眼,发现透过窗帘外面已经亮了,“我是苏琛,也是程昱”低低呢喃了一句,应该是这段时间一直梦见苏琛以前的记忆,才会出现这种好久不见的情境吧。想着苏琛躺在床上捂着眼睛笑了,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寒寂寞。
七十六、天湖
在得知苏琛消失的消息时,叶逸豪整张脸都黑了,没想到苏琛会这样做,放弃了自己大好的学业,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连几天公司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就怕不小心触到自家老板的眉头。
而夏茗也老实了很多,在和叶逸豪见面后没几天就和她那个男朋友分手了。本来心情很不好的她,在无意间听到宋佳怡垂头丧气的哀叹,她们的“女王”退学的消息时,好了一点。等她在让人去查的时候才得知,那个人完全没有消息,好像不见了。再加上叶逸豪那张很不好的脸,她在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至于莫祈翰在他表哥家醒来的第二天,就被他表哥林相引出了实情。林相当时沉默了很久,才又问他是否拿定了注意,他是很确定的回答了,最后林相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了一段话。
“想法挺好,只是不现实,你的职业造就了你们不可能结婚,那样即使在一起也不会长久,作为同性恋本来就又很多不安的因素,如果没有坚定的锁链,两个人早晚会出现矛盾。”
莫祈翰还没有好好回味那些话,部队就来了电话,说是有紧急任务取消了他的假期,让他提前归队了。就这样带着疑惑和遗憾,莫祈翰重新回到了他的历程上。
至于孟凌硕在苏琛走后,更加努力的拼搏了,他在心里一直认为苏琛会离开自己也有错。为此他记得苏琛的话,好好的管理公司,等苏琛没钱了自己就能及时帮上忙。
苏琛离开后不停的在各地游览,刚出来时天气已经冷了,他就在南方几个城市间流转,但是他去的都是那些古老的小镇,一点点去品味那历经沧桑的沉静之美。在六月底苏琛再次来到了西藏,此时站在天湖边望着那近在眼前的天际,苏琛觉得自己被深深的吸引了,天湖又有神湖之称,与天相接应那是纯净的蓝,从视觉到感官,好像从心底让人们想去膜拜。
“啊,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我可以为你拍张照片吗?”
在人看风景的同时,他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风景。此时的苏琛正式如此,一些游人看到湖边微笑的男子那种透明般的肤色,让他们都恍惚觉得这样的人和那湖水很像,像是从天湖里润育出的人。
苏琛听到身边的声音,转过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令苏琛最感兴趣的是,男人有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很漂亮。
“非常感谢你的赞美”原来苏琛不自觉的说出了最后三个字,男子听了好像很高兴。
“请问刚才是你在和我说话吗?”苏琛反应过来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男子明显的是一个混血儿,他的肤色很白但不是西方人的那种白,应该是比一般的黄皮肤人要白一点,而且他有一头黑发,很明显的“东西结合”。男子带着适度的笑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是的,刚才看到你站在湖边,我觉得画面很美,想要帮你拍下来,因此想要征得你的同意。”
很有绅士风格,这是苏琛的第二个印象,看着眼前男子那双蓝色的眼睛,苏琛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只能拍一张。”
听到苏琛同意,男子显得很高兴,随即让苏琛站在那,他自己走到一个位置给苏琛拍了下来。
“真的很美丽不是吗?”男子让苏琛看刚才拍下来的画面,不由的感慨。
“嗯”其实苏琛对美丽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不过看着这张照片画面很和谐,应该是不错的吧,“你的技术很好。”
男子苏琛夸赞自己摆了摆手:“不,最主要的是你和这的风景太相衬了。”说着男子又伸出手看着苏琛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欧阳晟昃(zè)。”
苏琛看他热情的样子,也大方的伸出手握了上去:“欧阳先生你好,我叫苏琛。”
短暂的交际苏琛只是认为又一个人生中的过客,不过两人分开后又在布达拉宫相遇,机缘的巧合,让两人略微熟悉了一点。期间叫欧阳晟昃的男人又给苏琛拍了不少,因为熟悉了一些,苏琛也就不在意了,因为他觉的这个人素质不错。
一个人不经意的行为中都会透露出淡淡的优雅,一行一言中都显示着不错的素质教养,苏琛认为这个人家境应该很好,甚至可能会是电视中的贵族一样。不过这也只是苏琛自己的想法,他认为这样的人和自己也只会有这样短暂的交际,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欧阳晟昃告诉苏琛,这些照片他回去后都会自己洗印出来,并问苏琛要了邮件地址,说可以发电子版本给苏琛。苏琛在西藏过了雪顿节,其实这次来他就是为了弥补上次的错失。
“你打算要走了吗?”因为熟悉欧阳晟昃和苏琛借住在了同一户人家,看到苏琛的行李,欧阳晟昃问了一句。
放下手里的东西,苏琛点了点头:“嗯,其实很多地方去年我已经看过了,今年只是想再看看天湖还有雪顿节,这些都看过了,也该走了。”
欧阳晟昃笑了笑:“嗯,我也要走了。”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我明天还想再走之前去天湖一趟,你要去吗?”苏琛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觉得这个人的确不错,学识也很好,对什么都能侃侃而谈,而在自己需要时又会很安静的在一旁看着,苏琛难得遇见一个投缘的人。
“好啊,明天再让我为你拍几张,作为这次旅行的告别之礼吧!”欧阳晟昃很爽快的同意了。
两人道了晚安,就各自睡了。第二天两人都起的很早,苏琛早就计划好了,昨天就包了车,今天一天就能赶回来。到达目的地,苏琛看着那清澈的云彩,还有那平静的湖面,心里觉得好了很多。他的噩梦过了这么长时间仍然没有解脱,应该是苏琛本身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一直都是只能在梦里看到,可是等醒过来就会忘记很多,在西藏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的症状好了很多,至少一片安眠药就能坚持到天亮了。
谢谢,在心底苏琛对着这边神域道了一声谢,他一直都不相信神佛,即使到现在还是如此,但却被这篇领土被从心底征服了。
“咔嚓”一声,让打断了苏琛的思绪,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