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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忙乱,实则各司其职,井井有条。不过再怎么看,还是李贺杰最清闲。
“霄倩,你要没事就帮我把这份药单拿给你娘。”周尚食忙着监督司膳房的工作,这份药单是下个月宫里需要置办的药材,小太监刚刚拿过来的,她正准备差人给申司药送去,李贺杰正好就上门来了。
“交给我吧。我办事您放心。”李贺杰把药单揣进怀里,又熟门熟路地到隔壁屋里叼了块芝麻糕出来。
周尚食宠溺地看着他,摇头笑道:“你再这么吃,小心变得跟赵元彤一样!”
“怎么可能!”李贺杰摸摸脸颊,好像是有点儿肥了,还要怪司膳房做的糕点太美味了。“对了,尚食大人,我那药园子外面对着的是谁人的府邸?”
周尚食被他的问题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哪有什么府邸!墙外就是青玉湖。”
青玉湖东接浣沙江,碧波万顷,景色宜人,但是湖上不得泛舟。这条禁令连皇城里三岁的小毛孩儿都知道,为的就是防止有宵小之辈往药园子这边翻墙进宫危及大齐之主的人生安全。
怪不得药园子这边没有侍卫,李贺杰心想。
可是那少年又是怎么怎么回事儿?
莫非是杏花成精了不成?
面如敷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
作为大齐的子民,李贺杰很想要参加春祭。
但是作为一个小小的宫俾,他却没有这份自由。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的一生,都将在宫中度过。
是的,不出什么意外。
…………
“淑华!你当上司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做事还这么不小心,我稍有不察你就给我闹出这种乌龙来!是不是嫌司膳的位子坐得久了稳了,就可以掉以轻心了?”
周尚食阴沉着脸。吕司膳以及另一名司膳房的婢女低着头跪在她面前,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尚食大人,都是奴婢的错……”
那婢女抢着承担错误,直接被周尚食打断:“你当然有错!淮山和牛蒡你还分不清楚?教不严,师之惰!淑华,我罚你杖责二十,你可有异议?”
“淑华甘愿受罚。”
“嗯。至于你,柳絮,我看你就不用留在我们尚食局了。”
叫做柳絮的婢女一听,脸色刷的就白了,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吕司膳赶紧将她扶起,“周尚食,这等于是要了柳絮的命啊!”
“毋需多言!来人!将她们两个拖出去。”周尚食此言一出,偌大的厅堂里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其他几房人员的脸色明显也不太好看,毕竟同事多年,此刻难免物伤其类,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等到吕司膳和婢女柳絮被架出去后,周尚食重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兹事体大,尔等引以为戒。莫说是我想保她们俩,除了这种事,就连我这个尚食,也是要收到责罚的。”
“珍妃的身子是碰不得淮山的,这点我早就交代过。这次春祭煮的羊肉里本应放的是牛蒡,可是柳絮却把淮山当做了牛蒡。唉……听太医局那边的人说,珍妃已是满身红疹。偏偏她如今有孕在身……唉……总之各位身处宫中,切记谨小慎微。都退下吧。”
…………
当时的场面,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但又是这么的真实。
也正是这件事,让整个尚食局陷入了低迷。
在李贺杰心中,周尚食一直都是个和蔼慈祥的老人,他甚至有时候还把对方当成了奶奶看待。而今天这样,阴云满面、不怒自威的周尚食,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还有悲剧的柳絮,不过二八芳华,放到他之前的世界里面,不过是个未成年的还在学校念书的孩子。貌美的她应该还有很多的爱慕者,说不定已经有了一个关心她的男朋友。但是在这个世界,一切都是不同的,因为一点差错,她可能会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了吧。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到这边的时候,作为自己生母的申紫莹是那么的手足无措、诚惶诚恐。
他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要离开这个皇宫。
他想要夺回自己生命的主宰权,他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二次生命就这么白白葬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就算皇帝拍着胸脯说不杀他的头他也一样要离开!
当然,这得从长计议……
他能够出去的先决条件就是他得要好好活着,把自己照顾好……呃,把自己的胃照顾好。
随着肚子咕噜噜一阵闷响,他轻车熟路地溜进司膳房,叼了些糕点出来。
今天的是杏花糕,味道不错。
他一边吃着,一边漫无目的地在尚食局里闲逛,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药园。也许是他潜意识里想要到这儿来,毕竟这里是唯一一块对他来说比较自由的地方。
不过这会儿药园子里已经有人了。
只见墙边立着一个跟他一般高,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孩儿,时而肘撞拳击,时而掌劈脚踢,显然是在练武。只是年龄尚小,一招一式虽然打得有板有眼,但力道还不太够。
男孩练得极为投入,直到一套拳打完才发现月门下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李贺杰。
“你不觉得你这么盯着别人很不礼貌么!”男孩像是生气了,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呃……你拳打得不错……”
少年瞪着他不再说话。
李贺杰讨了个没趣,跟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
最后还是男孩先吃不消了,一屁股坐倒在草地上。毕竟先前一整套拳打下来,消耗巨大。
李贺杰也干脆地在草地上坐下。紧挨着男孩。
面如敷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近看男孩长得就像年画上的童子,讨人喜欢得很。
“你是哪房的奴婢,怎么这么没有规矩。”男孩被李贺杰看得有点窘迫,往边上挪了挪。
“司药房。”李贺杰指了指不远处开满七星花的药田,“那边是我负责照看的。”
“不准跟人说在这里见过我,更不准跟人说我在练武!”
“我才不会这么无聊到处去说。”韬光养晦嘛,李贺杰懂的。他心下也更确定了对方是大齐的某一位皇子。
男孩这才脸色稍稍好看了点儿,“要是让人知道了,你就别想活命了。”
李贺杰耸耸肩。皇宫里动不动就是要人小命的,他已经习惯了。说起来药园子里最近还真不太平,大家都喜欢往这边凑,他小命堪忧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其实,宫中耳目众多,你也不一定能保证没人看到你往尚食局这边来对不对。就算我不说,别人也可能知道的吧。”
“别人我不管,我知道的就你一个,要让我知道风声走漏了,唯你是问。”
“真不讲理!”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心肠这么狠。还是说皇帝的儿子都早熟?又或者跟他一样是穿来的?
李贺杰想了想,眼珠子跟着滴溜溜的一转,说道:“你穿成这样,好认得很。要不要我教你一个办法,能让你不被人认出来?”
“什么办法?”男孩竖起耳朵,急急扭过头来,期许地看着李贺杰。
总算是有了点孩子的样子。李贺杰对他的反应相当满意。
“就是……换一身你平时绝对不可能穿的衣服,不要这么华丽的,低调才是硬道理。”
“那我穿什么样的衣服才好?”男孩又问。
李贺杰循循善诱:“你想啊,宫里最多的就是宫女和太监,你要是扮成太监,绝对没人会注意你的。”
“要我扮太监,绝无可能!”男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李贺杰撇撇嘴。他自己扮女人都扮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不过是让对方假扮一下太监,对方就这么大反应。虽然他的话中还有着一丝恶作剧的成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贺杰对着他远去的背影云淡风轻地说道。
男孩的步伐顿了一下,复又大步流星而去。
李贺杰勾勾嘴角,双手往后一撑,躺倒在草地上。
他有点儿忐忑,也不知说了最后那一句到底是对还是错。弄巧成拙的话真的会送命的,相应的,若是押对了宝,那么或许真的能够更接近自由吧。
******
再说夏晟睿听了李贺杰给他出的主意,的确是有些心动了。
虽然对于穿下人的衣服还有些抗拒,但还是勉强接受了其中的可行性。
一旦想通了,便迫不及待地回了寝殿向自己的贴身小太监讨要衣服穿。
小太监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把自己穿过的衣服拿给高高在上的四皇子穿,并且在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了皇后,即便夏晟睿已经交代了他不得声张,毕竟他是皇后派过来照顾夏晟睿的。何况皇后也不是外人。
皇后知道后,也不问原因,当天下午就派人给宝贝儿子送去了两套合身的末等太监穿的服饰。
如果李贺杰当时也在场的话,一定会惊得下巴脱臼。因为给夏晟睿送衣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逐出尚食局但是毫发未损的柳絮。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收到两个长评,好开心。非常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本章已完。大家踊跃发言……
皇后减肥不减食,尚食掌勺难应对
李贺杰在接下去几日都没再碰见那个有趣的小皇子,让他庆幸的是上头也没有人传他过去问话,这意味着他还可以继续享受他那不怎么自由的清闲生活。
只是宫廷之中尔虞我诈,又有几人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清闲?就算不想着怎么去害人,也得多留一个心眼防着别人来害自己。
而尚食局经过这些日子,春祭的那次乌龙事件的影响也已经渐渐减小,忙碌一如往常。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平静之下会不会还酝酿着一场大的风波。
话说李贺杰虽然已经不必再去学婢府学习,但还是常常跑去那儿找叶先生借书,读书时碰到不懂或难懂的地方也会向叶先生请教。
申紫莹这天下午便是在学婢府教授基础护理知识时碰上来还书的儿子的。看到儿子勤奋,她这个做娘的也高兴。
“倩儿,帮我去药田里摘些新鲜荆叶,再去药库里取七钱斛粑籽,然后一并送到司膳房去。记得在做晚膳前送到,千万不要耽误了。” 申紫莹叫住李贺杰。
她本打算教导完学婢们就去送药,不过这样一来时间就有点赶。好在儿子有空,就省得她跑这一趟了。
李贺杰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从叶先生那儿借了《六韬》后便照着申紫莹的吩咐,取了药及时地送到了司膳房。
司膳房是尚食局最重要的一房,相应的日常事物也最为繁多,若碰到司膳房的女婢们,就会发现她们总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
要说让李贺杰惊讶的便是周尚食今日竟然也在司膳房,她手执锅铲,显然是在烹饪。
周尚食几十年前也是司膳房的人,只是自从她做上尚食后便不再亲自下厨了,这些事自由相应身份的人来做,她要做的只是管理好尚食局。
“尚食大人,你这是……这些交给我们来做就成了,哪还需要您亲自动手。”李贺杰反正是猜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需要周尚食亲自下厨。
周尚食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荆叶和斛粑籽带来了么?”
李贺杰恭敬地把东西递上,周尚食却没有接。
“丫头,你看我还有手空着么?”
“呃……”
“你想做事自然有得是事情要你做。去!这两味药一起用微火熬半个时辰,然后把药汁给我送来。”周尚食又对他笑了笑,“准许你在熬药的时候看书,但也别忘了看着点火。”
“尚食大人又取笑人家!”李贺杰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尚食本想摸摸他的脑袋,无奈手上拿着做饭工具,只好作罢。
“尚食大人您今儿个是不是要做药膳?”李贺杰冷不丁的又说道。
“是啊,不然要你送药来作甚?”
李贺杰挠挠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啊,向来都是口无遮拦的,这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