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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带夸张的。女人啊,女人,那竟然是个女人!幸好她只是个女人,换成男人,稍微有点异心,只怕假以时日,这江山万里就会收纳到她的袖笼中!……
“浮槎?浮槎?”戎歌见他低头不语,十分纳闷,连着唤了几声,“莫非你有什么好点子?”
秦浮槎弹弹纸张,慢慢地说道:“鱼校书自然不能入主大鹰。……火凤国那边最清楚这件事的虚实真伪。万一戳破了事实,就怕鱼校书会有生命之虞。……依我之见,只宜智取,不可强攻。”
若是有人能够施展妙手空空之术,遁入石头城中,把鱼非鱼拐出来,那才是上上之策。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层。
眼见舞枫的目光一炽,戎歌和秦浮槎暗叫不妙,一齐出声制止:“大将军,不可!”
这可不是乔装改扮出去打探消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是要去偷一个人。纵然大将军武功盖世智谋过人,不要忘了,绥宁帝既已看重鱼非鱼,又岂会放松对她的监护?那石头城说不定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大将军此去,无疑是蹈火赴难,稍有不慎,便会凶险异常。
鱼校书固然重要,但若是跟天阙的社稷相比,自然是后者更重一些。
“报!——”
小校急匆匆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回将军,府外聚集了大批的庶族子弟,声称要为鱼校书讨个说法。小人们驱赶不迭,那些人越聚越多,请将军定夺!”
舞枫眉头一皱,振衣而起,沉声道:“走,看看去!”
将军府外的宽阔地上,聚集了少说也有上千人。一晃眼,几乎全是身着深衣如临大敌肃穆庄严的学子。四下里都是围观的人,纷纷询问着、叹息着、愤慨着,渐渐地融入这支自发组织起来的声讨队伍中。
放眼圈外,仍旧有人群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这支队伍显见是有备而来。学子们手中举着各色的旗子,甚至还拉起了横幅,粗粗地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的是:
扬我国威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我以我血荐轩辕
弃我先生,夺我性命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人不救,何以拯万民?
……
响应者宣言,学子们振臂高呼,声彻云霄。
始终跟在舞枫身后的满仓禁不住眼圈儿一红,流出两行热泪来。
他念着鱼非鱼的好呢。上次,鱼非鱼送了他一副熊胆。他拿回家请医工拾掇了,配制成药,给老母亲服下去,现在,本来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着以防绊倒的老母亲居然能看清近前的事物了,什么烧火煮饭洗衣服之类的日常杂活儿,居然都不影响了。这全是鱼校书的恩德啊!
自从鱼校书给人刺伤,被人劫持了去,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暗中求神拜佛,保佑鱼校书能够平安无事。倘若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取鱼校书的痊愈。
他更想鱼校书能够完身而归。他只是个小卒,有心无力,想要救鱼校书,简直是做梦!每当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就像是有千百只虫子在啃噬。痛苦、无助、焦急、忧虑,让他觉得天就要塌下来。
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看到了一线光明。他忽然发现,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这么多的人有着跟他同仇敌忾。
仰头望天,默默祈祷:鱼校书,你会没事的。
“你是谢础?”舞枫徐步走到当头的一人面前,问。
关于鱼非鱼帮助谢础大卖书画的故事,坊间早就传得热火朝天。一传十、十传百,短短时间里,就演绎出了数个版本。但不管是哪种传说,都把鱼非鱼描绘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神仙一般潇洒风流的人物。
而谢础本人,因为受到鱼非鱼的点拨,那一番作画“六法”如野火燎原,几乎一夜间就在庶族子弟间流传开,被评判、被激赏、被认可、被推崇。
正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谢础本人因为这件事,被推为书画界的领袖,一夕之间,便成了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
弟子尚且如此了得,可想而知,那鱼校书的本事有多么的高深莫测、叹为观止!
不知有多少人心生仰慕,想要一睹神仙风采。谢础本人也郑重地答应过同好们,有机会一定会引荐大家见一见那神奇的小鱼先生。
不料变生肘腋,忽然传出鱼非鱼当街被人掳去的噩耗。谢础这边人脉广泛,很快地就查明了事情的原委,查到了鱼非鱼的下落,竟是落入了那猪狗不如的大鹰国国君的手中。
读书人最不缺的就是热血。听到这个消息,谢础当即作出回应: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保全先生、救出先生。
所谓同气连枝,作为领袖的谢础一发话,立马就在庶族子弟中间引起了共鸣。至此,鱼非鱼已经不单纯是一个人的一字之师,而是成为了一个集团的灵魂。被压抑了数百年的庶族要借这件事表明自己的态度:贵族掌权的天阙王朝如果不能谨慎对待此事、尽力维护鱼非鱼的安全,那么,就等于漠视了整个庶族的生死存亡。到时候,是天亡、我亡,还是与天同归于尽,这其中的利害,很值得当政者深入探讨。
舞枫当然明白他们的意图。
却说谢础听到问讯,恭敬地唱了喏,略微整顿了一下衣裳,向舞枫等人深深地揖下去,口称:“未经许可,擅自集结,实在是事出突然,还望大将军海涵!”
“望大将军海涵!”
“望大将军海涵!”
呼应着谢础的话,他身后的学子们齐齐作揖,秩序井然。
秦浮槎轻轻碰了彭戎歌的手肘,低声道:“看到没?八方云集、师出有名,可敬可畏哪!”
戎歌点点头,倒是满面欣慰:“那丫头……我是越来越佩服她了……”
舞枫挺直了后背,再次望向那大海般不见尽头的人群。视线扫过那迎风招展的旗帜,他的心,竟被那猎猎的风声助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仰望湛蓝的天空,他默默发誓:丫头,你、绝对不可以入住大鹰。我若不能救你回来,这万千庶族子弟,敢说不能动摇我天阙的百年基业?!
黑金的眸子深深凝视着满面殷切期待的谢础,低沉的嗓音如伏虎深林、卧龙深渊,威势凛凛,毋庸置疑:“鱼校书既是我的人,舞某定当竭尽全力护她周全。谢郎且拭目以待!”
谢础定定地看着他,最终深深地揖下去,高声呼喊道:“大将军威武!太子殿下英明!”
“威武……”
“英明……”
声音如潮,层层叠叠不死不灭。起初只是庶族子弟们的声音,后来,整个益州城都震动起来了,军士、黔首、贩夫、歌伎,城墙上、街道边、小楼畔、市井间,“大将军威武、大将军英明”的呐喊交相呼应,气贯长虹、惊心动魄。
“不得了啊……得道者,多助。得民心者,得天下。……”秦浮槎仰望天际,感慨无限。
这几句话飘入舞枫的耳朵里,便成了千钧之石,在心里堆成了万夫难开的城墙:“现在你们明白了吧?她的安危并非个人行为,而是关乎这江山万里、社稷千载。……蚍蜉撼大树,今日之后,谁还敢笑力不胜?”
旋身疾走,边走边下令:“我想知道前因后果。是谁、敢在我的眼前杀人?借的是谁的胆子?丫头初来乍到,究竟与谁结下了冤仇?那红线女俘现在何处?”冷冷回眸,眼中已是甚多不满,“当日我前脚刚走,后脚就传出了俘虏逃跑的消息。是偶然、是巧合还是有人故布疑阵?是谁、第一个放出的这个消息?为什么负责追缉的不是守城的官兵,却是四大家族跟出来赏春的护卫?明知我最重律法军规,因何还敢与当街行凶?是误伤、是有意?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每个细节,丫头她当日曾经见过何人、说过何话、做过何事,我都要知道。车骑将军,这件事,请你务必调查清楚!”
☆、114机谋
火凤国。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手持麈尾的内侍以袖遮面偷偷地打了俩哈欠。
十八遍了,一刻钟不到,圣上已经重复了十八遍“欺人太甚”了!俗话说:好话说三遍,鸡狗不屑见。这都十八遍了,大概就是死人,也要给聒噪得跳起来吧?
当然,圣上也说过其他的话,但是因为太过粗鄙,圣上没好意思广而告之,只在嘴皮子间研磨了一下。
圣上以前不这样的,圣上的性子一向好得没话说。天竺来的高僧不是说过么?圣上是活佛转世,天生慈悲心肠。圣上的好脾气,这么说吧,如果天上掉下石头来,砸到了圣上的脚背,圣上顶多就是踢两脚石头,呼两声痛,自认倒霉就完了,断然不会勃然大怒迁怒身边的人。
但是,像眼下这般如坐针毡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擂着几案怒斥“欺人太甚”的情况,实属有生以来罕见。绥宁帝真不是东西!那种坏人咋就死不了呢?只要他死了,圣上就可以过上神仙般无忧无虑的日子了,里里外外有阁老操持,他老人家只管每日种种花、喂喂鱼、念念经就好。届时,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能跟着安享晚年,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多好!……
“欺人太甚!”屁股磨蹭了两下,身子扭向另一边,景明帝再次捶着面前的书信,低声痛骂。
信是绥宁帝写来的,信中厚颜无耻地提出要与七公主结成夫妻,从而实现两国的强强联手,进而可以瓜分天阙,平分天下。希望景明帝能够重视此事,尽快地安排并促成这段天赐良缘。信中,绥宁帝甚至还很不要脸地直呼景明为“老泰山”!
景明帝一想到那个“老泰山”的称呼就气不打不出来。这是明着败坏他心肝宝贝的清誉呢!好好的闺女,愣给说得那么地不堪:私奔天阙,为见情人;女扮男装,家教不严;混迹市井,操守可疑。说到最后,他洛飞龙肯娶他的女儿,倒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可恶啊可恶!那种如枭似獍的家伙,有什么脸谈道德?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朕、朕要把你千刀万剐!……”是可忍、孰不可忍?面人儿还有筋性呢,当他是纸糊的么?
“阁老,一定要商议出个好主意,务必要狠狠地痛揍那竖子一顿!岂有此理,真是气杀朕了!”
澹台清寂自沙盘上抬起头,渺渺地看了看那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国君,清冷冷地吩咐内侍:“圣上肝火过盛,命尚食宫备些清火安神的馔食来。”
“喏!”内侍赶忙应下,匆匆退下去,也算是替自己的两个耳朵解除了荼毒之苦。
阁老一开口,不管说的是什么,对景明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安慰。瞪着案上的书信,忽然,他一把抓起来揉成一团,孩子气地猛然掷到地上,眼不见、心不烦。
由着侍女打了一会儿扇子,景明帝觉得胸中的郁闷散了不少,起先热得滋滋冒油的身子似乎也清爽了很多。
他趴到几案上,手托腮,聊胜于无地聆听着下首一干人等的沙盘推演。
他们在商议如何有效地对抗大鹰的铁骑兵。以澹台清寂为首,朝中有分量的文武官员皆有参与。就连左相家那个最叫人头疼也最不着调的小郎左良缘也凑在一旁瞧热闹。
公子缘依然是一袭彩衣斑斓,层层叠叠,如彩色书页。
景明帝就很不解,那孩子不是很顾惜自己么?怎么会穿了耳洞?也罢了,谁叫他不是个按常理行事的。可是,为什么会戴那么廉价的耳珰呢?越看越别扭,活像一粒鸟粪屙到了头顶上,令人扼腕跳脚。……
话说回来,公子缘一向行踪不定,基本上,好事没他份儿,坏事跑不了他。这会儿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事儿,不耐琢磨,越寻思越蹊跷、越邪门儿。难道、他又要制造什么伤天害理猪嫌狗不爱的大事件?……
景明帝大睁了眼睛盯住他,像是要把他看穿。
感应到他灼灼的注视,左良缘微微掉头,折扇半遮面,淡烟疏眉挑了挑,居然冲着那九五之尊抛出一个千娇百媚令人骨软筋酥的媚眼儿来!
景明一个哆嗦,手肘打了个偏偏,那下巴就差点磕到几案上。
侍女们忍俊不禁,或捂嘴、或捧腹,憋笑憋得那叫一个辛苦。
调戏君主成功的左良缘便有些沾沾自喜,含苞带笑地朝着众侍女抛洒着盈盈秋波。
一厢铁蹄铮铮,一厢尤红殢翠,直看得内侍们摇头不已:没见过这样的君王,一点煞威都没有,连长辈的架子都扎不起。还有那公子缘,就知道凡是有他的地方,准没啥好事儿!左相何其古板因循的一个人,咋就养了这么一个怪胎呢?
“公子缘。”无风无浪无情无意的一声,似俯瞰之际的大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