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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添香心虚,只看了一眼就忙不迭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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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金饰坠(上)
事实证明救人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郎中替男人包好外伤后又写了方子,除了郎中的出诊费,马添香手里掐的药方子才是重头戏,什么人参、鹿茸、阿胶全是好东西,这得多少钱啊?
靠她做小玩偶赚钱换口粮已是勉勉强强,如今这高额的医疗费哪筹去?人生地不熟,没有亲人朋友可搭把手,再观小乔的脸色,马添香突然明白,原来小乔是担心‘救不起’人。
汗颜啊,她头脑一热只想着学雷锋做好事了,哪还考虑到实际问题?
付了出诊费,马添香便一直在门口徘徊,小北风飕飕的往脖颈里灌,冻的她面皮都僵了,一次又一次的看药方子,她也知道并不是人家郎中故意砸钱,这男人出血过多必须得循序渐进的好好进补,其实也可以不理会,只管治伤就好了,可万一落了毛病,以后右臂坏掉还怎么谋生啊?好吧,得承认,打劫也是一种谋生手段……。
踟蹰了很久,她才朝商铺聚集的市集走去。
*
桃红的罗帐,胭脂香粉的味道伴着靡靡之音缭绕在整间屋子里,精致的铜鼎香炉青烟袅袅,女子圆润的脚踝就在香炉边耸动,像是有无穷无尽的笑话,使得她与众人都笑到腿抽筋。
男子语调慵懒,轻挑的笑道:“穿上试试,快过来。”
脚踝挪动,顺着那丰满的白皙长腿向上看去,那是一个胸。部饱满而腰肢如柳的女子,精修细描的眉眼下是一口亦嗔亦嗲的红唇,虽不是很美却自有一股子风韵美态,她穿的红绸裹身长裙,双肩罩着薄如蚕翼的绿纱,一只手臂正搭在男子的大腿上,歪着头贴在男子最为敏。感的地方,有意无意的捎首弄姿。
这会儿男子唤的不是她,她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唇角,娇嗔道:“爷总归是偏爱碧荷的。”
碧荷咯咯一笑,娃娃脸上现出一对梨涡,欢快的依过去,搂着男子的脖子亲昵的摇了摇,道:“爷与你欢好了几个晚上了,我们姐妹都没说爷偏心,不过是有个新鲜玩应让我试试你就嚷嚷上了,哼,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说着靠着男子的耳朵撩拨的吐了一口气,低低道:“爷今晚可得陪奴家。”
“不成不成……。”其他几个女子一听都靠了过来,拉着碧荷的手往外扯,莺啼燕语的你一句我一句,“爷偏心,今儿该是奴家的……是奴家的……红玉一边去,爷那晚还留了你……。”
“咯咯……”女子的调笑声暧昧欢愉的不住的传来。
男子刚要说什么,就听门口突兀的响起一声十分不协调的禀报,“爷,那女子去了回春堂请了外伤郎中,此时在回春堂抓药,并要以黄金饰坠付药费,抓的尽是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
“哦?”男子眯了眯狭长的桃花眼,手指挑着伏在他腿上女子的下颌,邪魅道:“美人儿,你猜猜她又有什么稀奇想法了?就像这个……穿上是怎么个舒服法?”
女子头一别,接住他丢过来‘胸围’,像是嫌脏似的只用手指尖夹着,拎在当空晃了晃,嗤笑道:“一个勾搭了人家汉子逃婚的野女人,她做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的?”随即又甩给了男人。
第059章 金饰坠(下)
男子幽深的眸子沉了沉,忽而却是流光一转,对着那个唤作碧荷的女子轻笑道:“妩娘不愿意,碧荷乖,穿上给爷瞧瞧。”
碧荷笑呵呵的接过来,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脆生生道:“这个好看,边角收的也不错,穿上应是极美的,只是……”她似无意的看了眼面色不好看的妩娘,偎上男子的手臂蹭了蹭,撒娇的问,“只是碧荷想知道,爷是不是要给我们添姐妹了?”
话音一落,屋子里女子的笑声都停滞了下来,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大声就惹的男子不快。
男子的神色并无变化,嘴角依旧挂着轻挑无赖的笑意,只从他右手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的动作来看,熟悉他的女人们都知道他动气了。
碧荷暗暗抽了一口寒气,咬了咬唇瓣,屏住呼吸的再不敢多言。
妩娘抬起头,似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碧荷一眼,随即眼角一瞥,道:“我们姐妹七人自爷行冠礼便随侍左右,不觉间已是五载,爷对姐妹们恩宠有加,也曾说过只我们就够了,如今要添新人,莫不是爷打算成亲了?爷还是给我们姐妹个准话,免得叫人伤心。”
管弦声止,妩娘的话说的娇软却掷地有声,那语气凄婉却是十足十的质问,此时连一边坐着的乐师都不禁打了哆嗦,爷平日里好嬉笑打闹,对下人也好玩笑,可那不代表爷是个脾气好的人,跟着爷时间最久的贴身剑客吴言最了解不过,爷最憎恶的便是恃宠而骄,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男子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目光在这七个各色千秋的女人身上徘回而过,缓缓抬起手,从碧荷手里拿过胸围,碧荷的身子已经僵了,绢布自指尖划过竟完全没有知觉,只见她们的爷拿到眼皮底下淡淡的看了一眼,忽然起身,胸围塞到身后不远处立着的吴言手里。
修长的身姿向外走去,屋子里的空气依然是凝滞的,她们眼见他跨步出去,在门口朝着随从道:“都别跟着,子乙陪爷出去转转。”
子乙与吴言一样,是贴身剑客,眼看着爷要走,妩娘带着颤音的唤了一声,“爷……。”吴言也跟着紧蹙眉头,对手里的这条布不知道如何处置。
“洗干净放爷屋里。”
吴言在主子爷还能听见他回话的工夫木讷的应了一声,“是。”
爷走了,吴言也走了,一大队随从虽没跟着去可也走了,香气弥漫的屋子顿时人去难掩冷清,碧荷几个过来扶起妩娘,道:“本想爷定会恼咱们,却是没事人似的走了,看来爷还是宠着姐姐的,姐姐莫要伤心了。”
妩娘看着碧荷冷冷一笑,低声道:“傻妹子,那不是宠咱们姐妹,若真是恼了倒好了,只怕是爷性子要变,咱们全得滚蛋。”
*
子乙跟在主子爷身后,出了后门步行去了回春堂,回春堂掌柜的连忙把人往里请,招呼上茶,恭敬道:“不知陆爷来有何关照?”
被称作陆爷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北地富甲陆烨亭,陆烨亭也不兜圈子,一摆手,子乙在桌子上撩下一木盒,打开盖,露出里面一棵须多根状的参王,不看掌柜的又惊又亮的眼睛,道:“我拿它,换掌柜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今儿来你这儿以金饰坠换药的姑娘给出的那枚金饰坠。”陆烨亭颇为神秘的低低一笑,眉眼间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顽皮。
第060章 去而复返
‘腰缠万贯’共有十五枚玉质平安扣和五颗金花生,用一颗去换了药材,可明明只是去掉了一颗,腰上却好像空空少了很多东西,她知道,她是心疼和不舍,那是她对亲人的念想,少一颗就不完整了。
马添香拎着药回去,一路上脚步都是浮沉不安的,快到家门口了突然返身跑回回春堂。
气喘吁吁的到了回春堂的门口,刚要上台阶,一身明红的绣着藤缠枝金银花的锦缎长袍挡住了她的视线,冬日的光线很白亮,眼睛被这耀目的颜色一晃本能的一眯。
“哟,马添香?!”
马添香抬头,适应着慢慢的睁开眼睛,玉雕一般的美男神色微愣,对上她的目光后随即笑靥灿烂,唇角的笑痕带起一股子邪魅,只一眼,她就认出是‘共过患难的朋友’陆烨亭,陆爷。
“是你?”转而唤作她微诧。
“相邀不如偶遇,我和小娘子真是有缘啊!”陆烨亭不曾想她去而复返,有些心虚的僵了一下身子,想起此时腰里正藏着人家姑娘的金花生,不由得用手拢了拢大氅两襟遮盖腰带。
这个微小的动作被立在身后的子乙看到,不觉得扬了扬眉梢,爷果真转性子了,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在意?
陆烨亭外披了件玄色狐领子大氅,更衬的他面若冠玉,远黛长眉若远山秋水,通身的富贵气派,崭新的黑靴一尘不染的踏在高阶上就这般的俯睨着她,顿时让人有种隔了半壁江山的疏离感。
虽然之前两人也未曾有过什么亲密感,可此时,马添香真的觉得他贵如天神,与自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的人。
这种感觉小乔身上没有,那个温文儒雅却藏着一身傲气的陆大爷没有,甚至是两度挟持她的凶恶劫匪也没有,这种看的到触不到的感觉在陆烨亭身上太过强烈,似乎在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封建体制下的尊卑等级是真的存在。
而陆烨亭绝对是上层人,是她未曾探索过的陌生领域。
既不是一路的就不要招惹,何况这个男人也不是她惹的起的。马添香礼貌的客气道:“在药铺偶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缘分,不耽误陆爷瞧病,小女子也要进去抓药。”
陆烨亭被噎的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了,眼瞅着马添香一身青蓝的干净衣裙绕过自己毫无留恋的进了屋,他使劲眨了一下自认为最能撩拨春心萌动的桃花眼,郁闷的露出一副不可置信来。
突然想起身后还有个子乙,余光扫过去,就见子乙唇角耸动,似在强忍着笑又不敢笑的怪模样,陆烨亭咬了咬牙,真够窝火的。
瞪了眼子乙,哼道:“她会主动上门的,子乙,信吗?”
子乙自打跟着这位主子爷就没有不信的,非常诚恳的点头,“信。”
只说添香进了回春堂直接去找掌柜的,掌柜的刚送走陆烨亭正在料药房里细细的欣赏那棵老参,知道马添香又回来了不由的也是一愣,想了想,打发伙计道:“告诉她我不在。”
第061章 讨要
“不在?”马添香蹙紧眉头,手按着柜台迟疑着要不要回去算了,也许这是天意,天意让她找不回那颗金花生,想到这她一脸的沮丧,黑亮的眸光也黯淡了下去。
这时,那个给男人看外伤的郎中边擦手边从里间走出来,似没瞅见马添香,对一旁的小伙计吩咐道:“把做好的丸药给掌柜的送去。”
添香闻言诧异,只见一旁的小伙计尴尬的干笑道:“掌柜的不在。”
“嗯?”郎中把棉巾撩到洗漱架上,无波无澜道:“不是在药料间吗?”
迎着马添香怒瞪的双目,小伙计面皮刷的就红了,转而狠狠瞪了眼那郎中,气呼呼道:“马郎中的丸药不是一直自己管着吗?怎么今儿要给掌柜的送去了?”
马添香心念一动,扭头看向那郎中,原来这人与自己同姓,倒是她失礼了,不曾问过,同时心底涌上一抹感激,显然马郎中是在帮她。
此时不发威待到何时?
马郎中没应声,马添香则把手里的几包草药往柜台上重重的一撂,眼梢一挑,故意摆出蛮横不讲理的脸色来,大声道:“这些草药我不要了,请你们掌柜的把我的金坠子还回来!”
“嗳?你这小娘子好不讲道理,这草药都是按分量包好的,种类繁复,你说不要就不要了,退给我们还怎么用?”小伙计不甘示弱的嚷嚷开了。
她一看这少年年纪不大嗓门可不低,气势比自己还高一头,周围抓药看病的并不多,可也纷纷转过身子朝他们这边张望。
既然这幕都拉开了岂有不唱的道理?
马添香转身拉过一个长条板凳,踩凳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小伙计,掐着腰叫嚷开,“怎么着?你们回春堂要店大压客不成?药,我不抓了,你学艺不精分不明白草药没关系,我分好了给你放回去,不过咱可得把话挑在前头,让你们掌柜的把金坠子撂出来,就撂在桌面上,我看着它分草药便作公道!”
西北之地民风彪悍,可女人破脸大叫的还是少数,小伙计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周围的人声也如蚊子般嗡嗡响起来,他脸上又红又白的,“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来,倒是想和马添香叫号,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学徒,担不了什么事,也没遇到过这样不斯文的女人,又窘又气的鼻头一酸,转身掀帘子去找掌柜的撑腰。
“耶?”怎么一个男孩子脸皮这么薄?添香悻悻的从板凳上跳下来,转头瞅马郎中,马郎中跟没事人似的坐在案桌后翻书。
还真是蛋定啊,任风起云涌仍独善其身。
过了好一会儿,掌柜的从帘子后慢腾腾的走了出来,抬眼见马添香便直接了断的道:“在我回春堂抓的药没有假的,小娘子若还不讲道理,便去府衙说道吧。”
靠,拉她见官吗?不要了吧。
其实马添香也知道退药,特别是草药更说不过去,可她想要金花生啊。
愁着一张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