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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不仅仅是刺痛,此时还泛着酸水。
“里边请。”陆礼温文有礼的摆手做了个情的姿势。
陆烨亭懊恼的瞅了他一眼,故意刁难道:“怎么不见小昭?你们婶娘大老远的来一次不易,小辈们,总不好是了礼数吧。”
闻言添香有点发懵的扭回头,陆礼只是微微闪了闪眸光,继而嘴角抿过一丝不屑的笑,水过无痕般清浅,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扑捉到。
添香轻轻蹙眉,就听陆礼道:“二郎一大早就进宫了,安玉皇夫病重。”
安玉皇夫?她与陆烨亭同时一愣,对望时均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惊诧,女帝动作这么快?
陆安玉是与陆礼同一脉的嫡系六叔,年纪比女帝要大上十来岁,女帝与陆家成就姻缘无非是历朝历代的惯例,现在这份荣耀要是没了,女帝就更能毫无顾忌的对陆家下手了。
心头吃惊,陆烨亭讥笑揶揄的心情也没了,露出端正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仍能笑若清风的陆礼,他突然升起一股敬佩来,随即自觉可笑的勾了勾唇角,怎么一遇到添香的事他总是沉不住气,倒显得没有这个家伙大度了。
“请吧,里面叙话。”陆礼知道陆烨亭已经收敛,再一次摆了请的姿势,可他没料到这次添香会回应。
“大侄子先请。”
才要迈步的陆烨亭和陆礼同时僵住了动作,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看她。
马添香也端出一副淡淡然的模样,仿佛这称谓再自然不过,还主动反手挽上陆烨亭的胳膊,浅笑温婉,“侄子们不懂,你这个做叔叔的要好好教,走吧。”
仿佛没听清般,陆烨亭被添香拉走,陆礼则僵在原地,脸色一变再变。
第256章 k回来啦
马添香浅笑温婉,“侄子们不懂,你这个做叔叔的要好好教,走吧。”
仿佛没听清般,陆烨亭被添香拉走,陆礼则僵在原地,脸色一变再变。
刚才还慢条斯理的看着花出神,现在感觉着身后尾随着陆礼,那个让她曾经一想到就会心颤绞痛的男人,明明知道离着自己不远不近,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般触不可及,又好像近的连呼吸都能听见,她的身子不由的僵硬,挽着陆烨亭的胳膊抑制不住的发抖,每走一步,周围的景物都恍惚不清,像隔着一层快要跌碎的玻璃,担心下一秒整个世界便要支离。
突然她的手背暖暖的被大掌扣住,干燥的热度从手心源源不断传来,添香抿了一下唇,稍稍偏头看了眼俊美妖异的陆烨亭,男人好看的侧脸沉沉的抿着唇角,直成一条线,比她僵硬的胳膊好不到哪去。
添香眨巴眨巴眼睛,连忙把脸面向正前方,徐徐吸了一口气,挺胸抬头,学着陆烨亭的样子目不斜视,绕过两个小门后,她自觉步子才真正正常起来泸。
都说爱情里容不下多余的人,她岂会不懂陆烨亭眼里只有自己是他的唯一?虽然她已经看淡了这世上的情爱,可还知道情深义重,还知道尊重别人的坚持,所以为了他,也为了自己,对于身后那个男人带来的情绪波动,她必须摒弃掉。
三人又同行了一阵,待到去绽香苑的岔路口,添香由着丫鬟、婆子簇拥离开,而陆烨亭则与陆礼同去东苑。
陆烨亭这时候不仅显出对她的深情体贴,亲昵的为她摆弄了一下头上的朱钗,也许是有陆礼在旁边看着,难能可见的她的脸猝然的红了红,随后陆烨亭放下手,关切的说让她好好休息,而意外的是他没再耍花招的转身与陆礼离开,背影看起来还算大度从容喵。
添香错眼,余光瞄了眼陆礼,不知道是不是这人太过消瘦的关系,他的步子似乎有些僵沉……。
绽香苑,匾额清晰,进得院中,映入眼帘的依稀都是当年的景致,雕梁画栋,陡檐高墙,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门里,朱梁耸立,青碧的帷幔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风扑卷着边角,她一个人走进去,孑然而立,环顾四周,那塌,那画,那桌那椅,无不带着熟悉而陌生的影像,玉顺、和风、瑾乐……过眼云烟般飘过,如此这般静寂,怎一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能道尽的感慨?
四年,人生能有度春秋?她又能留下什么?
“少夫人……真的是您?”
添香扭头,扶着门边俏生生的立着一端正青年,那青年看向自己的时候嘴角不住的颤抖,脸色先是煞白,随即大红,好像腼腆的涨起般,痴痴道:“真是您,少夫人!”
“你是……,和风?”添香有些不敢置信,这个棱角分明,长得十分端正的男子会是记忆里的和风,不过四年,怎么他的长相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尖下巴,清秀眉眼全长开来,高鼻梁和分明的轮廓让他看上起英姿勃勃。
她还在端详,和风已经迫不及待的扑过来,完全没顾男女之别,主仆之分,双手直愣愣的抓住她的两条胳膊,死死的,似乎生怕她下一秒就会飞了般,卡巴眼睛望着他,添香被他瞅的久了,不觉间就漾起唇角。
“和风,样子变了好多,可这性子怎地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毛躁?”
和风一愣,脸砰的大红,尴尬的松开她的胳膊,还孩子气的抚了抚被他攥的褶皱的地方,嘿嘿道:“少夫人回来,奴才高兴的忘形了。”
添香笑了笑,不予置评的转过身去。
这屋子窗明几净,空气中也没有霉味,应是经常打扫通风,难道和风一直就留在绽香苑看顾?她有心想问,可又觉得不该问,这一问,岂不是让人觉得她很在意?
“少夫人这些年可好?”和风跟在他身后愉悦的问。
“嗯,好。”添香没回头。
“嗯……。”和风一阵沉默后,带着鼻音长长的应了一声,似想到了什么,一顿,继而道:“奴才现在不做侍从了,自从您去了北国置办生意,奴才就跟在三爷身边办差。”
“什么?”和风说她去北国置办生意?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知道当年她和陆家兄弟已经和离?添香惊疑不定的无法言语,和风还在说,“月前三爷提起要接您回来,奴才当时还不信,没想到您真回来了!”
“什么意思?”添香猛然回头,把和风吓了一跳。
他连忙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三爷每次出门前都这么叨咕,说要把您接回来,说的多了奴才就没放在心上……呃,不是不是,是奴才错了,奴才不该非议主子。”和风说着小心翼翼的望着添香。
添香忍着胸腔翻腾的惊涛骇浪,直勾勾的望着和风,却又好像透过和风看向别人,紧紧盯住,瞳孔散焦了好一会儿才又聚集,怔怔咂摸嘴,“当年……当年明明周氏与乔氏都……。”
她的话还没说完,和风突然上前激动道:“大夫人已经疯傻了!”
四年前,添香是如何被周氏算计的,旁的侍从看不出什么,跟在她身边的几个总能看出些门道,她与周氏不合,想来和风心里明白,所以现在说的这么兴奋。
她能理解他的反应,周氏是疯是傻也和她没有关系,可她却不能理解怀揣休书的自己走了四年不过是替陆家在外面置办生意,这跟谁说能说的通?
“不信吗?”许是见添香精神恍惚,和风加重语气的道:“是真的疯傻了,就是三年前的事,听说大爷把生意往北国挪,急的和大爷吵了起来,结果一口气没上来气疯了!”
和风毫无同情的撇了撇嘴,又道:“如今大夫人疯傻,二夫人失踪,三夫人改嫁,四夫人病逝,不是奴才多嘴,您早该回来,府里没主母,爷们倒还好说,顶多就没个说话的人,可大小姐看着总觉得没依靠,说到底还是在娘跟前好,您说……呃,奴才又说多了,少夫人……。”
添香麻木的心不知不觉瑟瑟拨动,陆家几位夫人的遭遇像是一起喷涌而来的变故,没人能阻止,又自然而然,她听后最多是感慨世事沧桑,一旦听到女儿的消息,再不能作为旁观者,她怎能不悸动?当下去抓和风的手腕,急问,“我女儿……我女儿在哪?”
和风躲避不过,显出诧异来,“前两日被姨娘主子带走去龟兹了,少夫人不知?”
兴冲冲的跑来,最不想见的人才进门就见到,最想见的却在她来之前就被带走了!她的女儿跟着添春回龟兹,哪个对她提起过?
满怀希望又失望至极的落差迎面袭来,罔顾添香这两年间不断的修心静气,此刻还是免不了俗的一股脑气的红了眼,一把将和风甩开,也顾不上自己揣着一个假装的大肚子,腰身腆着就冲出门去。
和风愣头愣脑的紧跟着出去,“少夫人……”
添香拎着裙子一扭身朝着陆礼的东院走去,没走两步,突然顿足,再一扭身跑去马厩的方向,她差点忘了,东盛宅之大不是步行能说到就到的,最好是骑马。
和风被她大肚子还撒腿就跑的情况唬的脸色顿变,赶紧追上,“少夫人您慢点,您还有着身子呢,您慢点哎,您要是有个什么,奴才玩死难辞其咎啊!”
任凭和风怎么说,添香连看都不再多看一眼,拉住马缰绳,踩着马镫就往上面爬,肚子碍事,她便使劲托了一下,这一下就把在地下焦急打转的和风看傻眼了,瞪圆了眼珠子,脑门上的汗簌簌的往外钻。
添香坐稳马背,两腿拍了拍马腹,“嗬,嗬……”掉个方向,随即立喝一声,“驾!”
和风反应过来,大肚婆骑着马前后脚的闪出了院门,再想阻拦已经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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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可能还有读者朋友不知道,断更是因为我母亲住院,作为独生女的k是唯一的陪护,在沈阳医大过了11天,耽误大家阅读k很抱歉,对不住!但同时也谢谢大家的理解和包容,还在等文的亲,k真心感动。
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争取多更,但也不能保证就此不断更,因为母亲还会继续住院治疗,时间还没定下来,k也希望能尽快结局,省的k和大家都惦记。
总而言之,k还是那句话,不会烂尾,如果发现k没更新,请看留言区置顶信息。
第257章 忘了大郎
添香驾马轻车熟路的朝着陆礼的东院飞驰,两旁的花草枝蔓像光影般掠过,路上鲜少见奴仆,倒也不必为了防撞到人而减速,一路畅通无阻。
此时东院陆礼、陆烨亭、陆乔、陆白皆是一脸凝重,几人坐在椅子上,听着刚刚从宫里传回来的消息。
“皇夫贵体堪忧,御医言熬不过今夜子时。”报信者口齿清晰的说完,稍稍一顿,又道:“女帝令二爷留宿精羽宫。”
“她想把昭扣下做人质?可是听到什么风声了?”陆白斜睨了眼报信的人,转头看向其他几个男人。
陆礼抿了抿唇并未言语,深邃的眸子越发的黑沉惚。
陆乔皱了皱眉,道:“此番添香回雒阳,亏着陆爷已经天下皆知,西北陆家与雒阳陆家联姻,这么大的动静,女帝岂能不知?再说,陆爷的身份也十分敏感,女帝有所察觉,付诸行动也是正常的。”
这时陆礼抬头瞅了他一眼,似想到了什么,用手挥了挥,示意那个报信的下去,然后扭头头来看向陆烨亭,凝眉沉思,净白消瘦的脸色更显晦暗,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成功的把其余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陆烨亭身上。
陆烨亭左右瞅瞅,显出几分不耐来,哼道:“都盯着我干嘛,我和香儿只是来配合你们行动的,可没说让我们来解决事情。”说完过了一会儿,发现这几个男人还盯着他,陆烨亭换了个姿势,端起茶盏,垂下眼帘道:“她能扣,说明想以质换东西,你们可知她想要什么?温”
半晌没言语的陆礼这时沉稳的接话道:“以前想要陆家土崩瓦解,现在也解的差不多了,如今还想做的应是防止春风吹又生,皇夫病逝,罪名很快就会落下来,压着昭,是在防范昭在军中的影响力,她怕兵变,她想稳固皇权。”
“兵变?”陆烨亭嗤笑一声,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在众人皱眉狐疑中,冷哼道:“陆昭的兵力在幽州,雒阳的城防兵陆昭还插不上手,就算有一定影响力,也不至于影响到女帝的决策,女帝扣压陆昭,肯定别有目的,你们再想想。”
他话音才落,那边陆白咦了一声,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难道是想换二父手里的国玺?”
“国玺?”陆礼还不知道此事,不由的一愣。
老观主与瑾乐回陆家后便被陆白送进了陆家密道,藏身于密室之中,毕竟再铜墙铁打的地方也有漏洞,他们不想在保全自己之前出什么差错,所以陆礼还没见到老观主,国玺的事自然也是才听说。
陆白趁机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陆礼越听眼睛越亮,陆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