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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般小心,本就因瑾泷一夜未归而惴惴不安的和风连忙努力回想着道:“大爷屋倒没怎么样,约莫三更天的时候就睡了,到现在还未起身呢。”
添香边听边皱着眉头琢磨着,闻言扭头看向玉顺,问,“外庭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玉顺赶紧凑上前,低声回道:“三夫人院子的奴才在院门口转悠了一阵子,没说找谁,也没说有事,后来被咱们护院的给打发了,此外再没……,对了,昨晚后半夜好像三夫人院子又闹腾上了,连着一宿那边都灯火通明的,也不知为了什么事。蚊”
“啊?”添香愣了足足半秒钟才正常过来,暗腹,乔氏自己个儿闹腾什么呀?难道是另有阴谋?
“唉……”她水淋淋的小手揉搓着脑袋,真快痛不欲生了,这一天天过的什么日子啊。
泡了澡,她全身紧张的被瑾乐、风和服侍着更衣,玉顺本想着为她梳妆,她摆摆手,有气无力的吩咐,“帮我把头发擦干就完了。”
头发半湿不湿的,她用手拢了拢,就这么披散在后背,现如今头发已经快长到腰间了,柔软黑亮的像缓缓流下山涧的瀑布,说实话,她有点舍不得的。
瑾乐就见少夫人眉头深锁,双眼哀怨,眉宇间愁云密布,不施粉也就罢了,今儿连头发都不打算梳起来,不由的皱了皱眉,暗想这事儿只怕与瑾泷有关,可瑾泷没回来谁也不知道到哪打听,许是日子久了,他竟不自觉的担心起主子,瞅了眼和风、玉顺,两人也都是一脸的担忧,看那神色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得转而盯着少夫人,不错眼珠子的盯着。
添香想起了一句话,不,至理名言,内宅的女人最好用的三个法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乔氏要闹,她今儿便奉陪到底了,看看到底是她肚子里的筹码对陆礼重要,还是那位折腾了半辈子的老妖精厉害。
她进了屋,走到隔着屏风的柜门那儿,打开拿出针线篓子,一把将剪子抄在手里,就在几个侍从惊恐疑惑的眼神中坐到铜镜前上去就一剪子。
“啊!”玉顺的惊叫声比打鸣的公鸡叫的更有效果。
早就知道添香回来正佯睡的陆礼倏然睁开眼睛,冷沉着脸斥道:“大清早的嚎叫什么?当这是菜市场了吗?还有没有点规矩?”他连声说完,手臂撩开帐子,伸到地上的脚一下就将旁边的矮几蹬翻了,几上放着晚间口渴预备的茶水,一整套的茶具进碎了个稀里哗啦。
瞬间外头的丫鬟、侍从向踩了地雷似的惊恐万分的滚了进来,从添香这个角度看的确是滚进来的,个个顶着煞白的脸,一迎上屋子里主子的目光,顿时又恐惧的死死低下头,门口一时间拥挤的好像上下班高峰期的路段情形,她也没光看热闹,那剪子下的也快,眨眼工夫已经剪落了一撮头发。
瑾乐似乎没想到她真会下剪子,愣了一下后随后扑了上来,添香可比瑾乐懂的怎么操作‘凶器’,手一划,身子一侧,剪子已经对准另一撮头发,只要他再靠近一点她就手起剪刀落。
“都滚出去!砸了一套茶具你们就都往屋里钻,下去各领五板子。”陆礼已经站起身,说完眼睛瞅着添香,冷冷道:“和风、玉顺侍候不周,领十板子!”
添香脸一白,随即倔强的抿住唇,十板子还不至于要人命,回头拿好膏药擦擦就是了,可心里还是有点心疼,这些孩子都柔柔弱弱的,如今是受了她的牵累了。
发落了一众奴才,唯瑾乐没事不说,就听陆礼还语气略微平和的道:“一屋子只瑾乐一个有规矩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纵的?”
添香气的差点吐血,真想一剪子剪掉陆礼的脖子。
全屋子的奴才无一不受罚,只瑾乐逃脱不说还受了口头表扬,这不是让瑾乐没法子在奴才中混了吗?这可比几板子要狠毒多了。
她只得在陆礼说完接一句,“滚出去,别在我身前碍眼,没一个中用的!”她冲着瑾乐一顿吼,瑾乐连忙躬身往外推,临出门时撇来一抹感激。
两口子跟吃了炸药似的一大清早的吵了一顿,罚了差不多所有贴身侍候的奴才,陆礼不得不面对马添香,儒雅的脸上铺出一层薄怒,冷声道:“怎么个意思,是不是也觉着没脸见人,打算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第146章 棘手 6000~'VIP'
两口子跟吃了炸药似的一大清早的吵了一顿,罚了差不多所有贴身侍候的奴才,陆礼不得不面对马添香,儒雅的脸上铺出一层薄怒,冷声道:“怎么个意思,是不是也觉着没脸见人,打算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是我没脸见人还是你们陆家人的脸皮厚的赛过城墙?”马添香不示弱的吼回去,迎着陆礼看似单薄却深邃如深潭的眸子不服气的扬高下巴,端的是小女儿闹性的倔强模样,又像是强制抑制住的微微哆嗦着唇瓣,刚才咬了半天的唇瓣,此时莹莹润润的红,冷然中生生带出一抹清艳来。
陆礼眸子一沉,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别开头,幽幽沉沉的道:“你还有理了?第一天出门就去了倌楼,那是妇人该去的地儿吗?你倒好,不但去了,还一夜未归,别让我说你本就有相好的在里面,伤了陆家的体面是小,只怕是小乔对你的一片真心要碎了一地渣子都不剩!”
添香脸颊一热,在心里过滤多遍的主意一口咬定,即便心虚也不能表现出来,是以,只脸色稍稍变了变便强硬的冷笑道:“小乔什么心意不用你操心,只那位三夫人确是难以亲近。”
闻言陆礼不置可否的抿住唇,其实他早就知道乔氏在外面的债务,本也没打算袖手不管,可乔氏不是去找亲儿子帮忙而是转个弯到了周氏那求情,别说他帮乔氏得不到什么好处,就是得了好处却连着周氏在里面参合,他便冷了一半多的热情,昨晚乔氏请马添香去东倌楼见面,他派出去的剑客一路跟踪一路回报,乔氏见了马添香说了什么,在场还有什么人,都做了什么,事无巨细,他一清二楚,只后来出了岔纰,但之于剑客实属能力不及,并非未尽职责,所以他即便心里生气也不能处罚,这气没撒出去,今儿一早就把憋在胸腔里的怨气都丢给了马添香茆。
先是对这几日看着愈发不顺眼的瑾乐一番打压,后看马添香不知认错还先闹起来,立时更恼,真想不计后果的把人拖下去收拾服帖了再说。
陆礼虽沉默了,可马添香看的出他脸色更沉了,眼珠子都在上霜,冷森森的让人不敢直视。
先垂下眼,目光移开,落在手里的剪刀上,也不知想到什么,眼眶一热,一剪刀下去又捋下一缕头发,然后颓然的丢在地板上,仿若心灰意冷的道:“你是万事灵通,不信你不知道乔氏现在的烂摊子,自己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旁眼冷观的看着我掉下圈套,看着我受欺负,合着你的妻子就是用来试探的,水深水浅的淹死了不打紧,没淹死算命大!”说着她把剪刀往镜案上重重的插进去,凭借手上的力道,那剪刀就那么寒光幽幽的立在上面,映着她漠然般快要湮灭于迹的脸蚊。
明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陆礼面皮微热,却嗤笑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怨的了别人?”
“我本就是有缝的蛋,你我的协议能促成也是这倒缝来的,你心里明白,我一直就没忘了小乔。”添香收起怨妇的面孔,慢慢浮现出自傲的神色,道:“陆礼,如今我真是看不明白你了,你之前口口声声说只需要一个妻子,别的不去管,才几天?现在竟操心到别人心事上来了,别说你爱我,说了我也不信,可你总要给我个理由,你这么酸溜溜的到底在恼什么?”
可怜陆礼十多年修炼的修养和隐忍的功力,今朝被一个女人一连窜炮轰的哑口无言,脸颊两盼露出两朵可疑的红云,随之慢慢扩散,最后连耳根子都红了个彻底,就见他突然转身,恼火的一把将镜案上的剪刀抓到手里,吓的身前坐着的添香汗毛尽抖,一动不敢动的盯着他。
陆礼拿着剪刀捏在手里紧了又紧,修长的手指露出青白的骨节,仿佛在咯吱咯吱的压着响,添香甚至能感觉到他气息浑沉的鼻息,随着胸膛来回起伏,想必是真的气坏了,全没有了平日里儒雅温润公子爷的形象。
“说的真好,倒小瞧了你这张伶牙俐齿!”陆礼把剪刀砰的往案上一拍,也不顾是否扎伤了自己,恨道:“你记性好,许是更清楚的记着我许你的尊容富贵,也别假惺惺的剪头发做姑子,你没那福气,就留在陆家受罪吧!就用下半生,咱们好好的琢磨琢磨何为夫妻之道!”最后四个字可说是咬牙切齿。
眼前人影一晃,陆礼已经大踏步的向外走,瞅着他阴森森冒着寒气的背影,添香实打实的又一阵心肝颤,这家伙只怕真是块玉,外润里凉,哪日惹碎了,她必定是非死即伤!
折腾了一早上,又惊又怕,又累又罚,比起国。共两。党交锋还要心力俱疲,也没心思吃饭,只打发了瑾乐给和风、玉顺送了上好的金疮药膏便一扭头倒床睡去,估计是怀着孩子的关系,这么险山恶水的环境她竟能一睡到天黑,足足睡了一整天。
晚上用饭的时候不曾想陆礼回来了。
比起走的时候此刻他又是一副人人称口的谦谦君子风姿,洗了手,坐到她对面,添香忍着肚子咕咕叫,就听他没事人似的道:“乔氏瞒不住小乔,此时只怕是母子都吃不下饭了。”
添香挑挑眉,淡淡然的没开口接话。
“我是想帮忙,小乔不允,你知道他的脾气,决定的事很难改变。”陆礼闲聊般的温温和和的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相处的要有多和谐就有多和谐。
添香配合的点点头,轻声道:“我自是了解的。”
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说错了,陆礼闻言脸色黑了一大半,温和的语气也淡漠了下来,“乔氏求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和我说没用。”
她习惯性的去捋辫稍,结果摸了个空,头发剪短了,还参差不齐,便只能乖乖的任由瑾乐梳了个紧致严肃的头型,插了一对镶宝珠的簪子,不但没因剪头发松快松快头脑反倒勒的头皮疼。不由的一阵怅然,都说孕妇怎么舒服怎么来,自己借由子剪了头发只怕也舒服不起来。
这一丝怅然适时的把陆礼多云的脸色彻底拉黑,瞅着她阴沉的抿着唇角。瑾乐硬着头皮上前张罗开饭,为两位主子布菜,添香是真饿了,顾不上让人琢磨不透的陆礼为何一再沉脸,反正她得先填饱肚子。
饿是真的挺饿,可菜不对味,就像是吃过哈根达斯就对街边卷筒唏嘘不已一样,舌头在口腔里卷了卷,很是可怜的对着满桌子菜食不知味,她觉得她除了要想办法解决乔氏的问题外,最要紧的是先解决食欲。
陆礼同样没什么胃口,见她根本没吃多少,脸色沉的快成黑龙潭千年不见清透的水,他不是没见过怀孩子的妇人,大多都是丰腴有余,白里透红,可眼前的女人却瘦的连下巴都变尖了,鸭蛋脸成了标准的瓜子脸,还外带一脸愁云惨淡,不禁把好容易压下去的气又拱了上来,不咸不淡的道:“到底是陆家的饭菜不得食还是我这儿的饭菜不如你意?一桌子也没你合口的,还要那群灶上的废物做什么?看来得发落几个你才能吃的下!”
添香一愣,随即摆手,“别别别……和灶上的厨子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吃不下。”
“为什么吃不下?”陆礼像较劲的链条,只等着抓女子的错处,好一解胸中郁闷。
添香看了眼不是蒸就是烤的菜色,喃喃道:“真想吃西红柿炒鸡蛋。”她就这么点要求,可惜这时代没见着西红柿,也没人会炒菜。
“那是什么?”陆礼紧盯着问。
“就是把鸡蛋打在碗里,搅拌均匀,然后锅里放油,丢进去翻炒再……。”她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一亮,虽说吃荤油不好,可陆礼后园不是有几排葵花嘛,怎么就没想到葵花籽油呢?
想到这儿她猛的抬头,捉住陆礼微怔的目光,咽着吐沫道:“把你那些葵花给我吧。”
“葵花又是什么?”
瑾乐适时的插了一句嘴,“就是后园的大盘花。”
陆礼面色冰冷的拂袖而起,一字一顿道:“不——给。”
“…………”又生气了,亲爱哒,你怎么又生气了?!添香真心想问这句话……。
*
本以为陆礼气的要命,会趁着早上出去办事说身子已大好的借口会去处理一些事务,不想晚上掌灯的时候就病歪歪的回来了,陆礼才坐下,孙婆子也跟着进来传话,立在那儿,眉角眼梢都带着对添香的不屑,扳着一张颇为正气严肃的脸孔,道:“大夫人说了,少妇人到底年纪轻,不知道心疼爷们,大爷身子未大好就放心大爷出去料理事务实为少夫人的过错,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