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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按住我,低斥道:“不要胡闹。”
我自然不依,可是这个小小的浴桶根本不经事,我若是要跟他打架,最后只能被他收拾一顿逃都逃不了的下场。但是我生起气来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仗着他不敢动手打我就乱来。结果果然被他按在浴桶上,收拾了一顿。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屁股!而且屁股里里外外都吃了苦头,更是欲哭无泪。
似乎是因为发泄过,他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却还是自己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回头瞥了我一眼,就走了。我一个人乱七八糟地坐在浴桶里,气得直咬牙。之后打了个喷嚏,就觉得茫然起来。
他也不知道到底到哪里去鬼混了,一直到夜里才回来。我气他白天打了我屁股,还弄了一身胭脂味回来,索性插上门不让他进来。结果他在门外推了推,发现推不开,也不叫我。
我听到外面没动静了,正在疑心,他该不会是就这么走了吧。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今天在外面兜了一圈儿,我知道他并没有娶妾,所以他睡到哪里去都没有关系,但是,心里就是觉得怪怪的。自从我跑回来,一切就都怪怪的。我心中的茫然越来越盛。
又等了一会,我坐不住,偷偷摸摸地趴在门上。听了听,确定没有动静。然后就偷偷打开门,伸出头去看了一眼,结果门外什么都没有。心里止不住地失望。他是铁了心不要理我了是吧,所以进不了门,连叫都不叫一声,直接就走了。
长吁短叹地关上门,又想,若是他突然跑回来怎么办?于是也不敢栓门,自己跑到桌旁去吹了蜡烛,摸索着爬上了床。
结果一伸手,就摸到一个人。我来不及惊讶,已经被一下捏住手,拉了进去。
“念如?”
他不说话,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伸手按住他,从他身下爬了出去,翻身朝里,气呼呼地做出一副不愿意理他的样子。他还是不说话,呆了一会,然后就下床,去关了门。我的耳根子都要红了。他从身后搂住我,安安静静的。
由于晚上没有做运动,所以我第二天早上醒得很早。他起身的时候,那动静就闹醒了我,不过我只当我没醒,由着他一声不吭地穿了衣服出去。我愈发狐疑起来,他成天到底是去干什么?去练功,练一身胭脂水回来?遂躺不住了,爬起来,自己随便套了一件衣裳,随便打理了一下,就跟出去。
要跟踪他,自然不可能。我在八百里以外他就知道我的动静。所以我只得耐着性子在院子里等,估摸着他走得差不多了,然后就一路打听过去。他似乎在内厢那个谢宗主专用的练功房里。
我知道他能认得出我的脚步声,踌躇着不敢靠近。最后看到花园里有些石头,咬了咬牙,抱了一块大的再走。如果还被认出来,我也不管了,XX的,一路被围观,感觉不要太好……
结果我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一连串的女子笑声。我的脸沉下去,没时间惊讶我抱着石头也能走得这么快。走到这个室内练武场旁,我小心翼翼地搂着大石头,伸头一看,第一个印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扶着剑在拭汗的情景。
“念如哥哥,你刚刚那一手好厉害,教人家好不好~人家什么都愿意拿来跟你换的啦……”
“嘭”一声,我痛呼一声。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传来,我狼狈地抬起头。
“……”
“……思嘉?你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做什么?”
我正要回话,结果却看到他身后,一个长着一双狐狸眼的女子,偏着头,好奇地看着我。她身上的胭脂味十分浓,而且十分熟悉。
我的寒毛立起来,自己站了起来:“没事,我就是喜欢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忙吧,不用管我。”
说完,我转身就走。脚趾头痛得厉害,得赶紧回去看看出血了没。当然那样一块大石头砸下来,不出血是不可能的,我还是回去看看,伤到了骨头没有。
“思嘉!”
他从后面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急道:“你搞什么名堂?你看看,你的脚!”
我低头一看,嫩黄色的小绣鞋上已经染了血,我竟然也不觉得疼。但是刚才不觉得疼那是刚才,我现在就觉得特别想哭,用力抽回手,吸吸鼻子,冷冷地道:“你不是不要管我吗?你不是不跟我说话了吗?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说完,也不等他说完,我就冷笑了一声,踮起一只脚凑过去在他耳边阴森森地道:“我现在知道了,你不会没地方睡。不过你要记住,我也不是没地方去!”
他黑着脸伸手拉抓我,我是豁出去了,死都不想让他碰到我。我才不是无理取闹!那是谢宗主专用的练武场,他是谢宗主的女婿,可以用那是自然的。可是他把女人带进去,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他身上为什么会染上胭脂味?昨天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今天又跟她在一起!难不成他是打算天天跟她在一起,然后晚上再若无其事地回来找我?!
做他的春秋大梦吧!谢宗主会体谅自家女儿傻了一年,女婿移爱也是自然,可是老娘就是没法体谅!
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怕我再扭伤脚,还是怎么地,不敢再靠过来,只远远地站着,伸出双手,沉着脸道:“思嘉,不要胡闹。”
我想,他倒还有脸凶我?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女人飘飘欲仙地走过来,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念如哥哥”。我浑身一个激灵,心想,好的很,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黏上的总是这种货色。一脸纯良,一肚子坏水!我垂下眼睛,转身就走。
就这样踩着一脚血一路走回凝香园。然后呆呆地坐了一会。最后苦笑了一声,自己脱了鞋子,清理了被我自己砸得血肉模糊的脚趾。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我还真做得出来。
黄莺小心翼翼地进来,只敢站在一边:“小姐,姑爷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垂着眼睛道:“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吧。”
一地染了血的纱布,一双脏了的绣鞋。还有一桌子乱七八糟的药品。
黄莺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收拾了。我便缩在圆圆的凳子上,抱着膝盖发呆。他进来了,我只当没看见。他在我身边站了一会,然后跪在了我面前,捧起了我的脚。
我的眼泪滴出来。只是倔强地抿着嘴唇,不肯出声。
他伸手把我从凳子上抱下来,放在他单膝跪着的膝盖上。我闻到他身上的胭脂味,不由得挣了挣。
他把我按住:“思嘉,不要再这样了。”
我别开了脸。
他伸出手,扣住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认真地道:“真的不要再这样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我不要再怎样?”
他垂下眼睛,低声道:“不要再搬起石头,砸你自己的脚了。”
“……”
我单脚从他身上跳下来,爬到床里,不理他。他拖了鞋,蹭上来,从后面搂住我。我挣了几下,都挣不开,火起来:“你走开。你身上的那个味道,我闻着想吐!”
他一僵,然后似乎低笑了一声:“原来,是在吃醋。”
我忍不住想骂他,结果他已经自己爬了起来。我听着动静,他是去洗澡了。我愤愤地想,用力洗,最好给我搓掉一层皮。
当天夜里我就没让他上床。他似乎笃定我是吃醋,所以也不恼,自己在屋子里的小榻上坐着,打了一夜的坐。
我心里本来还有些不忍。可是他第二天一大清早又自己跑出去了。
我伤了脚,一肚子气没法出,只好像一头困兽一样在屋子里乱转。
黄莺在我身后哀哀叫:“我的好小姐,您就消停点吧,您再转,奴婢的眼睛都要花了……姑爷走的时候明明交代过要您好好休息的。”
我回过头,愤愤地道:“凭什么他让我休息我就要休息!”
黄莺道:“小姐您就不要再折腾姑爷了。您大概是不记得了,您病着的时候,您的一举一动,衣食住行都是姑爷亲自伺候的。现在您好不容易好了,就别让姑爷再为您操心了。”
闻言,我心中一动,但是总还是扯不下脸子来,只是装模作样地坐去桌边:“黄莺,我问你,那个……就是那个,最近武馆里,是不是来了什么客人?”。。。
第五十四节:天上掉下个拦路狐(二)
黄莺立刻道:“有啊。现在还剩下立了大功的公孙仙师。还有就是一些慕名而来的小姐。”
公孙仙师?暂时忽略,我皱着眉道:“什么慕名而来的小姐?”
黄莺掩着嘴笑,道:“小姐病了这一年,姑爷就照顾了小姐一年。天下人都道他是为了小姐白了头发。不少闺秀女侠,都仰慕姑爷的痴情,自动送上门,做妾也甘心呢。”
我翻了个白眼。
黄莺又道:“姑爷自然是不愿意的,那些虽然是江湖女儿,终究还是女儿家,脸子还是薄的,挨不过几天便走了。只剩下那蝴蝶仙子白玲珑,说什么也不肯走,只以求艺为名留了下来。”
我狐疑地道:“白玲珑?是不是生了一双狐狸眼的那个?”
黄莺没发现我变了脸色,只道:“是啊,白小姐的相貌,也是不错呢。就是稍欠了一些端庄,媚了一些。”
的确,她是shu女,我是萝莉。靠之,又是这种对比。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虽说这个身体已经十八岁了。日益修长丰腴,但却还是清瘦佳人的样子。再加上谢思嘉虽美,却是一种年少风流的雅致风韵,再配上谢思茶那种淡漠端庄的气质,说是赏心悦目还差不多,要说摄人心魄,基本上是搭不上边的。
那个狐狸精……
不对,我才是狐狸精。虽然次了点,输给这个冒牌货才叫我不甘心。
什么仰慕他痴情,甘心为妾。若是真的让她进了门,她怎么可能只甘心为妾?反正我就是对这种喜欢用怯生生的目光看人的女人没什么好感。她要不是有被害妄想症,那一定是有一肚子坏水。孙念如若是上当,那是他活该。
一边不齿,我却有些耐不住。想到他可能还跟那女子在一起,我就觉得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难受的紧。熬了半天,因为脚伤黄莺哪里都不让我去,我只能呆在屋子里生闷气。
结果没想到我推不动山,山倒来就我了。
小侍女来报:“小姐,蝴蝶仙子白姑娘求见。”
我一愣,然后龇牙一笑:“请吧。”
黄莺吩咐人去沏茶,自己也出去了。我抬起头,看到那个假仙的女人飘啊飘地飘进来。
“谢小姐。”
我点点头,有些抱歉地道:“我不方便,白姑娘请自便吧。”
她用那种仿佛极力遮掩,却又让我不能忽略的眼神,在我受伤的脚上。瞟了一眼,而后坐在了我对面,脸红红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莺来上了茶,我客套了两句,有点不耐烦,遂不客气地直接道:“请问白姑娘为何事而来?”鬼才信她刚刚说的那套鬼话。如果是想来探望,怎么会挨到今天?
她倒也不避讳,直接道:“其实,我是来找念如哥哥的。不知道,谢小姐见过他没有?”
我的眉心一跳:“找我相公?”
她用那种很傻很纯良的眼神看着我,点点头,道:“是啊。念如哥哥先些日子说好了要教人家踏雪折梅,今天却不知道为何,没有如约而来呢。”
我忍不住道:“这大热天的,哪里有什么踏雪折梅?”
闻言,这白蝴蝶先是一怔,随即却掩着樱桃小口,轻轻笑了一声,道:“谢小姐说笑了。这剑宗的剑法,小姐身为剑宗之女。难道都没有听说过吗?”
我一愣。是了,过去太久了,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剑宗有一些适合女子练习的剑法。好像,其中就有一套,叫做 踏雪折梅。被这样取笑,尤其还是这个女人,说不恼是不可能的。意识到我现在样子大约像个呆瓜,我不由得有些暴躁,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来反击。
那白蝴蝶径自道:“看来念如哥哥是也不在谢小姐这里了,我还是到别处去找找吧。”
我憋了半天,吐出一句:“不送。”
她施施然地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我的脚,突然笑了一声,道:“谢小姐请好好休养,千万不要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说完,她就笑着飘然而去。
我呆呆地坐在桌子前面,怔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竟然被人这么直接地就挑衅了,还是在我自己的地头上,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桌子上的茶一分未动,我忍不住伸手去轻轻碰了一下刚刚白蝴蝶用的那个杯子,突然觉得指尖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