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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切齿地道:“念如,下次见到管剑樵,不用给我面子,把他揍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他原本正在烛台边整理包袱,听到我这么说,神情几不可见的一僵:“管剑樵?”
我忙着生气,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气咻咻地道:“对啊!我认得那是他的笔迹!一定是他搞得鬼!啊啊啊啊啊我要灭了他!”
他站了一会,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最后只道:“对了,我记得你的记忆力十分好,看过一遍的东西就会有印象。会记得他的笔迹也不奇怪。”
我一愣,突然意识到不对。然后就是沉默。我沉默,他也沉默。难言的尴尬就在我们之间漫延。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有些别扭地,我往旁边挪了挪,垂着头道:“念如,你过来嘛。”
他一怔,然后手下利落地把东西收拾好,好像很轻松那样,只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收拾一下,准备沐浴休息吧。思嘉,我先去外面看看,你沐浴完了,我再回来……”
“孙念如!”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思嘉?”
我气不打一处来,又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最后索性一蹬鞋子,又把外衣脱了,穿着束胸和裙子坐在床上,看着他。
“……”
我咬了咬牙,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以前经常穿着跟这样差不多的衣服到处乱跑。不止,我以前也很少穿裙子,要穿,也绝对不穿膝盖以上两寸的长裙。”
咣当一声,他手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下去。然后烛火一曳,他大步朝我走来。我看着他,觉得好像是一场银色海啸扑面而来,然后他解下自己外袍把我包起来,用力抱住。连肌理都在颤抖,竭力克制的气息还是有些紊乱:“思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被他勒得有点疼,只轻轻笑了一声,道:“我想要你过来。”
他僵住。
我又道:“我可是标准的黄花闺女,除了你,我连碰都没被别人碰过。那个管剑樵,是出了名的采花大盗,却也差点被我毒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他僵了一会儿,然后只吐出两个字:“思嘉……”
我道:“念如,我已经要嫁给你了。是父母卿许,名正言顺的。”
他的手又紧了紧,然后小心翼翼地拥抱着我躺下去。这次我没有因为热而抗拒,他似乎心情好了一点。他汗湿的手伸下去,把我的裙子解了下来丢出去,轻轻抚摸我的膝盖。我配合地曲起腿,他的动作一顿,笑了出来。
“思嘉,你没有必要这样。”
我有点苦恼,现在缓过神来,又觉得羞,只把头缩下去,道:“是你解了我的裙子……不这样,你倒是起来啊。”
他笑着起了身,还把我也抱了起来。我跑去屏风后洗澡,刚把束胸解下来,打算脱亵裤,突然听得他道:“思嘉,我要出去一会。”
我一愣:“什么时候回来?”
他道:“你洗完,我大约就回来了。”他似乎顿了一顿,又道:“你不要乱走,有人来敲门,也不要随便答应。”
我道:“好。”
结果他跑出去,我等到蜡烛都快烧光了,终于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也没见他回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被热醒,才发现自己已经睡到了床上。而他照例坐在床尾打坐。
床头,摆放着一堆娇嫩柔软的新衣。我趴在床上拿手去拨了拨,一件青色,一件白色,一件嫩粉色。嫩粉色大约是他的眼光,还真是……纯洁的很。
腰身被轻轻搂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过来,趴在了我身边。我注意到他鬓角的头发又白了一些,微微有些凌乱,衬得那双凤眸愈发清冷。很奇怪,相似的眼眸,长在厉空山脸上,让我觉得轻佻。长在他脸上,却有一种冷清禁欲的气质。他挨过来,在我身上蹭了蹭,道:“你昨晚没有好好休息。我们多留一天吧。”
我没说话。
他一愣,然后低下头道:“思嘉,我本来是想出去给你买几身衣服。但是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霓裳坊已经关门了,我也不想去……所以我找了另外一家绣坊,他们不卖成衣,我是等他们做好了再带回来的。”
“……”我呆住。莫不是,他半夜三更敲了人家的门,把人家吵起来,让人家给他连夜赶工?怎么没被人胖揍一顿丢出去?
他紧紧盯着我的表情,一看我露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表情,马上又道:“是,等衣服做好的过程中,我是去,去处理一些私事……但是我已经尽早赶回来了。”
我翻了个身,惬意地躺好,一只手抱住他的胳膊,道:“好吧,我们多留一天。让我补个眠,你不要吵了。”我闭上了眼睛,嘴角却无意识地翘了翘。
他一动不动地趴了一会,然后就起身出去了。他出了门,我看到桌子上留了一张条子,笑了笑,也不怕热了,翻个身继续睡。
庄子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如今,我既然已经与他携手而行,无论是捉襟见肘还是快意江湖,我都觉得是生命之中必须经历的过程,勤勤恳恳地印下自己的脚步。人生不可能去选择一种固定的生活姿态,就算嫁入豪门也不能担保一生衣食无忧。同理,当然也不是选了一个傻小子就能够保证一辈子不用为情烦恼。
江湖水,也是会枯竭的。沧海桑田之后,我们不过是印在石头上的一个痕迹,也许深埋在海底。但是相濡以沫,只要对方还在这里,只有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够看到明天的希望。这比浩瀚的江湖之水,更加令人心安。
莺莺燕燕燕瘦环肥又如何,我选了他,本不是为了过日子省心的。何况他本就是极出色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没有女子垂青。那么多人喜欢他,说明我有眼光,随便捡一个傻小子也是宝。只要他不变心,再多人缠上来,本姑娘也能见一个灭一个,见一双赶一双。
我还没起身去看那条子,他就已经回来了。还给我带了香喷喷的芝麻烧饼和点茶。我去洗漱了一下,就着这里特有的这种早餐点茶,小口小口地吃着烧饼。
他坐在我对面看着我,突然道:“思嘉,委屈你了。”
“嗯?”我有些奇怪地抬头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接下来我们会到汉阳城,那里有很多可口的小吃。”
我的眼睛瞬间发亮:“小吃?很有名吗?”
他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很有名。有一种酥油子饼,外面是干的,脆脆的,可是里面是又香又热的油饼子。嗯,还有一种溜米皮,蒸得又香又软,淋上酱汁,再吃。还有一家很难找的小店子,在巷子的深处,他们的酒和下酒菜是极有名的。你可以喝一点,但是不许多。”
我听得直流口水,原本觉得还不错的芝麻烧饼,现在也只觉得又干有没味,吃不下了。
他笑了一声,索性把我手上的东西接过去自己啃了,然后要带我出去找酒楼吃东西。他年少勤勉,生活一向节俭而自律,从不浪费粮食。我还记得以前曾因为食欲不佳差点挨他的骂。可是现在,看着他就着我的牙印把东西吃了,我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他吃东西一向快,但是因为姿态随意而显得很优雅。我偷看又被他发现,他只冲我一笑,我脸红得低下头去。。。。
第十六节:事件之相处很难(一)
因他说越大的酒楼,东西再好吃,送上来之后看了也没胃口了,遂带着我往一般的小楼子里去。我发现他真的是见多识广,一点都不像从小就像苦行僧一样在高山师门勤勉修行的好孩子。仅仅在外面行走了不到一年,因为选择的是镖师这种很有前途的职业,所以就可以这么老道哦?
孙念如发现身边的少女睁着一双璀璨的眼睛望着他,好像有点疑惑,更多的却是钦佩和信任。他笑着伸出手摸摸她的头,随意而亲昵的姿态。
气氛正是恰到好处,她似乎连烈日炎炎也没有注意到,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他不动声色,既不靠近也不退开。平时她怕热,这种时候极少,所以他要装作没发现,让她再靠近一点才好。
“哟,小山花,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声不是时候的问候陡然想起,孙念如正在全心全意等待少女靠近的身躯一下子僵硬了。接着是少女的一声痛呼,他急忙放开了一不小心太过用力的手。
一袭白衣的管剑樵看到此情景,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揽着怀里不知道哪里拐来的女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小山花,等你有空,小爷再找你。”说着,还轻佻地笑了两声,拥着美人转身走了。
孙念如按了按腰上的长剑,。低头看了一眼一脸愤怒的少女,最后手一伸,重新拉住小手,吐出两个字:“吃饭。”
那天中午吃过饭,天气实在太热,。孙念如怕我热,便在客房休息。
他在外面看书,我在屏风后面。用凉水洗澡。我胸口上那个疤,蜿蜒得实在可怕。即使我有一个医术和毒术都最顶尖的师父,也没办法,完全消掉这个疤。其实疤痕倒还是其次,主要是,胸尖当时被刺碎了,现在,只留了一个疤印子在上面……自卑了。
为什么女人要长胸部这种没有创意的东西呢?一。团嫩肉,碎了也不好补。如果洞房花烛夜让他看到这样的一个胸口,会不会……
“思嘉?”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差点跳起来。。等缓过神来,发现他还在原地坐着,才放下心来,高声道:“啊?”
他道:“我差点忘了。会嵇城的狮吼狂刀前辈娶妾,。发了帖子来,过两天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眼皮一跳:“娶妾有什么好看的……你自己去,我不去。”
他似乎笑了一。声,道:“原本,娶妾是没有这么大阵仗的。但是安师叔的妻子早逝,多年没有续弦,也没有其他妾室。如今娶了这么一位,虽然没有扶正,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位就是安家的女主人。”
我还是兴趣缺缺:“去看老牛吃嫩草啊……我还是不想去。”
正说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绕到了我面前。吓得我赶紧缩进水里,捂着胸口,警觉地盯着他:“你干什么?”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嘀咕道:“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有碰过的。看一看,也不会怎么样吧。”
我涨红了脸,只顾捂着胸口缩成一团:“你没碰过的地方多得是!不,不许看!”
他闷闷不乐地背过了脸去,却不肯走。
我看他好像有点可怜,明知是他不对,却还是有点舍不得。遂只顾缩着肩,小心翼翼地道:“你突然跑进来做什么?”
他背对着我道:“原本你不去也没关系。可是安师叔和师父名为师兄弟;实则至交好友,早就想见一见你。你也该去给人家见个礼数才是。”
我心道,就算是这样,你跑进来又算是怎么回事。在浴桶里向后挪了挪,结果脚下一滑,我尖叫了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上了桶沿。
听到少女的惊呼声,孙念如想也没想,出手如风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地拎起来。她又叫了一声,完全无法反抗地被他浑身是水地抱进怀里。他一愣,突然发现触手就是水润滑腻的肌肤……
不可思议的美丽曲线紧贴着他的身躯,清爽的气味不可避免地窜入鼻端,侵蚀到四肢百骸。谢思嘉紧紧地贴着他,急得要哭了。她原本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她胸口的疤,所以下意识地紧紧地靠向他。如今他的身躯一下子变得火热,心跳如雷,揽住了她光溜溜的腰身不肯放。
因为一种莫名的暴露的恐惧,她只能紧紧地抓住眼前这个人不肯放。
不要,不要看到我毫无遮掩的样子……不要看到我心口上,那个丑陋的疤痕。
那幼嫩的颤抖更加刺激了他。却原来,他先前以为的可以做到的淡然和镇定,真的是不可能的。就算曾经有过接触,甚至有过类似的想象,但是真的直面,却又是这么的不一样。怀中的少女发出一声类似抽泣的声音,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低下头去吻上。
耳垂被含住,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以往虽然也时常亲密,但是从来没有过此刻这样的惊慌。她只觉得他的身躯好像化作火热的禁锢,要将她所有的羽翼和希望都折断融化在他怀中。
“不要,不要看……”她这样低声哀求着。
他闭着眼,轻声答应了一声,手却顺着她湿漉漉的腰线抚下去,灼热的温度,贴过肌肤的感觉好像是要把那些水珠全都熨干。他的身躯无可抑制地紧绷,颤抖,好像就要这样被极限的力量生生撕裂。惊心动魄的压抑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