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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势进了客栈。整个开房的过程,我都冷汗直冒,到撑着他上楼梯的时候我几乎要被他压垮,但是好险还是让我们平安到了房间里。
他一下子摔去床上,好像如释重负。我扑过去,把东西丢在床头,这才看清楚他胸口下方湿了一大片。恐怕是伤在了肺叶。我抖着手去解他的衣服。
他竟然还有心思同我开玩笑:“小山花你可要想清楚,看了我的身子,你可就要对我负责了。”
我气得破口大骂:“你以为你还有节操?少恶心我了!”等看到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我再也骂不出来了。
他撇撇嘴,道:“真没良心。如果不是顾着你,以小爷的轻功,也就不用弄成这个样子了。”
我抖着声音道:“轻功……轻功算个屁!光会逃跑有什么用!”
他一愣,随即苦笑:“小爷独来独往惯了,如你所说,从来也没有在乎的人。轻功够高不就好了么。”
我下手如飞地给他扎针止血,又仔细给他清理了伤口,然后从他包袱里取出伤药,细致地给他上好。等我要给他缠绷带的时候。他虽然笑得可恶,却连坐也坐不起来。我把他扶起来,大约是年长一些的缘故,他的肩膀比孙念如稍微宽一些。我索性跪上床,从前面用一个拥抱的姿势替他把绷带缠好。算准时辰,把针拔了。
终于大功告成,我才要松一口气,却为他一把抱住。我一怔,却不敢用手去推,怕弄伤他。而且,又来了,他的心又跳得很快很快,弄得我也有些慌张起来。
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道:“我是为了你才弄成这样的,难道你不该报答我一下?”
我勉强抗拒道:“明明是你自己习武不精……”
他伤在肺叶,一直坐着自然是疼的,于是抱着我躺下去。
“哎,小山花……我现在明白了。”
我有点紧张,躺在他身边道:“什么?”
他轻轻笑了一声,在我耳边道:“我不告诉你。”
“……”
我黑了脸,一下就想爬起来,他却轻轻贴过来,贴住了我的嘴唇。我吓了一跳,一下子要去推,却为他抓住手。我的手下就是他的心跳,滚烫如雷,然后他含住我的嘴唇。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就这么退开了。
“管剑樵你混蛋!”一得自由,我几乎要跳起来,又不敢动他,只一下坐去老远,用力擦嘴唇。
他躺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只道:“小爷本就是混蛋,你今天才知道么?这么对你,已经是君子了。”
我吓得一下子僵住,突然想起来他可是个恶名昭著的采花大盗!警惕地退了退,我道:“你可别乱来。你现在的情况,我一只手指就能戳死你!”
他也不在意,只稍微挪了挪,挪到我身边,好像真的是很累了,低声道:“小山花,爷想睡觉。”
我忍不住去挤兑他:“你睡啊,难道要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
他轻声道:“如果有人来了,也不要叫醒我。你自己跑就是了。”
我愣住:“你想死啊?”
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道:“真聪明。”就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真的想死?我伸手推了他两下,他说什么也不肯动了。
约莫要入夜的时候,他醒了过来。我赶紧迎上去:“醒了?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喝药。”
他勉强支着身子坐起来在烛火里笑骂了一句:“好不温柔的小东西。”
我在桌边试粥的温度,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还想怎么样?老娘从小到大就没伺候过人喝水吃饭,你可是第一个。”
他在我扶持下慢慢坐起来,得寸进尺靠在了我的身上,轻声道:“真的谁也没有过么?”
我不耐烦地道:“自然没有,谁敢要我伺候,也不怕折寿。还是温的,你快把粥喝了,然后喝药。”略一顿,我又道:“方子是我开的,不知道行不行……我只擅长毒药,其他的都不行,如果效果不好你要担待一些。”
他伸着脖子,道:“这是什么粥?这么香。”
我低声道:“是火腿粥,我加了山药,可能味道不会很好。但是很养肺,你要喝下去。”
他在我怀里蹭了蹭:“怎么你一身油烟味?难道是你亲自为我下厨?”
我有点窘,只道:“你到底喝不喝?”
他笑了一声,就着我的手把粥喝了。然后我喂他喝药,他也问了一句:“是你煎的?”
我不耐烦地道:“我哪儿有这个闲工夫。赶紧给我喝下去给我去睡觉!不然我戳你。”
他一把抓住我要戳他伤口的手,黑了脸:“戳我?亏你想得出来!算你狠。”
他大约是不想理我了,猛喝药想让我趁早滚蛋。结果却呛到,洒了一身的药汁。我气急败坏地简直想要跳起来,但是他还在我怀里,又是病人,我不能这么缺德,于是只好在嘴上刻薄他:“又没人跟你抢!”
伤在肺叶,还咳得这样厉害,估计是痛极了。他一下子就出了一身冷汗,大汗淋漓地喘着气道:“别的倒罢了,谁还抢着喝药……”
好容易伺候他喝过药,我把他弄脏的外袍解下来丢去一边,然后用被子把他盖好。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实在是可怜,便让人去打了热水来,给他擦了擦脸和双手。
他哼了一声,道:“被你伺候果然要折寿,皮都要给你搓下来了。”
我懒得理他,只加快速度把手上的事情做完,转身走人。折腾了一天,我饭也没有吃,又饿又累,想着呆会要会隔壁自己房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把他的衣服给洗了。又想,NND正是赔本大甩卖了。做医生原来还要兼职做老妈子……
他突然在后面轻轻叫了我一声。我脚下一顿,回过头去。他在烛火里看了我一会,然后道:“这次,多谢你了。”
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正想说这是职业道德你表放在心上。
谁知他马上又道:“去把烛火吹了,小爷要睡了,怕光。”
“……”你可不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么。一边腹诽着,我去还是咬牙切齿地去吹了蜡烛。
管剑樵伤得不算太重,但是不小心调理,以后会留下病根。我不敢承认,其实能照顾他我很兴奋。第一次碰到这种伤重的而且需要技术含量来照顾的病人。等于是一个完美试验品啊。于是我天天倒茶送水,亲自过问饮食和煎药过程,顺便附赠别有居心的谄媚笑容无数,弄得他每次看到我都会露出那种匪夷所思的表情来。
然后在过年那天,我寻思着怎么也要图个热闹的年,然后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不是。于是就跑到管剑樵房里去。
“又要银子?上次给你的三百两呢?”他斜倚在床上,披着头发,穿着白色里衣,桃花眼懒洋洋地看着我。
我撇撇嘴,道:“那什么,你的药钱啊什么的,可都是我给的。那三百两是你借给我的,而且还拿了我的东西去抵押,我凭什么花在你身上。再说,我这么伺候你都没收钱。现在要过年了,主要还是为了让你进补,你不掏钱,谁掏?”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我听不清楚,听清楚了也当没听清楚,然后他道:“在包袱里,你自己去拿吧。”
我笑嘻嘻地扑过去,解开他的包袱,从里面把他的荷包掏出来,直接揣进自己怀里。不等他叫唤,就跑到楼下去跟小二要了皮尺,又回到他屋子里。
他见我回来,只道:“你又在鼓捣什么东西?”
我拿着皮尺兴冲冲地扑过去床边,看他样子简直如临大敌,好笑极了。我只道:“我要给你量身啊,给你做身漂亮衣衫过年啊。”摸摸鼻子,其实是我自己想掏他的钱做衣服,怕被雷霹,还是把他也照顾到的好。
他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就着我的手支起身子,道:“你出去,记得戴斗笠。把脸遮住。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可保不了你。”
我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把他的尺寸丈量了记在心里,正要走,却被他叫住。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从床里拿出来一个什么东西,竟是一个精致的鹅黄纱遮面小斗笠。他亲自先用面巾把我的脸遮起来,然后给我戴上斗笠,他的脸一下变得不清楚起来。
他低声道:“怎么样?大小可合适?”
我伸手摸了摸头顶,道:“还好。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道:“出了村子的时候,就给你做好了,一直没机会拿给你。月满丰神喜欢穿鲜嫩的衣衫,是出了名的。你这个样子,扮男装不合适,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道:“你给我买的那件白色的女装,就很平板,我待会去把它换上。约莫就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丫鬟了吧。”
“……”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就生气了,一下子躺下去,不理我了。
我莫名其妙,却也不想多跟他废话,急切地想要去逛逛街。
因为今天过年,街上还有些声嘶力竭地卖年货的。我买了些养肺的药物,寻思着要给我的病人煲个沙参玉竹老鸭汤。然后又去衣铺定了两件衣衫。管剑樵是个标准的变态,一点节操都没有,还天天跟洁癖似的穿着白衣服。我这次特地给他选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袍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气死。因他说月满丰神是出了名爱穿小女孩儿的衣服,所以我给我自己定做了一套鸦青色的袍子,穿上之后大约能老几岁。
然后我就在街上乱晃,随便买了些果蔬年货,还买了一堆花生糖。过年的气氛,就算是有了,连我的心情也变得喜滋滋起来。
想一想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在谢宅参加家宴。那个时候年少不知人间疾苦,还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个时候,还因为守着一个约定,满怀着少女的心思,只能靠数钱来打发相思……
那么。现在。我也要好好的。也许再也回不到过去,也许心里的千穿百孔无论如何也不能好了,但是我想,我一定可以过的好好的。以这样的姿态,以我残败的心。
正在想,大约还因为买些小酒回去,增加一下气氛,又想,那客栈小气得紧,蜡烛都舍不得多给,是不是要多买些蜡烛回去,多点几根,热闹热闹,就突然听见有人叫我了。
“诶,那位小姐,你掉了银子了啊!”
我听到前半句,还以为不是叫我。等听到后半句,就觉得,是不是叫我都要回过头去看看了。谁知我刚回过头,头上就突然一轻,原来是斗笠被人揭了去。我吓了一跳,一下要退,却又被人揪住面纱,扯了去。
“这位小姐……”
我气死了,一下扑上去把斗笠面纱都抢回来,瞪着对方。对方似乎是个年轻的公子哥,长得还算端正,正满眼赞叹地看着我,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忍着气,我转身就走,不想多做纠缠。这人明显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家奴,还有几个跟他差不多的年轻男子。惹不起,我躲总行了吧。
“怎么样顺生,我都跟你说了,背影就如此婀娜,绝对是绝色佳人。”
那顺生道:“再绝色,也要供奉上去了,真是可惜……”
我心中正道不好,拎着东西的手已经按在了折叠过藏在腰间的小弩。在闹市之中伤人,而且我人生地不熟,恐怕要吃亏。就在我一个犹豫的功夫,身后就有脚步声急切地追赶过来,我正要回头,肩头就是一麻。
一个陌生的怀抱搂上来,道:“哎呀,小姐,在下与你一见如故,不如就到在下家里去喝杯茶怎么样?”
我动弹不得,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最终听他们调笑了几声,就被那个登徒子拥着走了。路人大约是不知道我被点了穴,但我想他们就算知道,大约也会视而不见吧。
接下来我被推入马车,还有人用我覆面的那块面巾遮住了我的眼睛。依稀听他们在说什么“小猴子”,“见面礼”什么的。大约是想把我当作是礼物,送给什么人了。可恶,老娘不过是出门办个年货,凭什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指望管子救我是不可能的了,他自己还半死不活的呢。
惊慌一阵之后,我开始暗暗咬牙,决定要自救。怎么救?我身上也就只有管子给我的小弩。就我这个三脚猫,硬逃肯定不行。但是那个小弩的剑上是淬了毒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但是只要控制用量,从手臂下手,就能让人全身麻痹而不至于致命。那么,只能等那只什么小猴子来的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我呸,还诸侯,还天子。丫们就是一群野猴子!
饶是我一直在心里臭骂他们给自己壮胆,但还是觉得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