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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安情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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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默默的低下了头,轻道:“佟夏,算是我害死的。”

  “米安!”陶泽晓忽然狠狠的吼了一句,可接下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该说点什么。

  他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使劲儿的摇了摇,她不该这么想,不该呐!

  默默低下头的米安,这时又转过头去,看向泽晓。

  黑暗中,闪着光亮的,只有他们的眼睛。

  米安看着他,她的眼神,透出来的,全是真诚,坦荡荡的真诚。

  “别瞒我,那天,那个房间里,也有佟夏,对吧。”

  “米安!”

  陶泽晓捏着她的膝盖更紧了,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问他……

  难道,她刚才拍他膝盖的一下,她的意思让他放下。而她自己,就硬要受着这些吗!

  米安却仿若未觉,还是那样看着他。

  陶泽晓撑不住这样的眼睛,慢慢的,他才抬起头,重重的点了一下。

  米安看着陶泽晓点头,她没有动,好半天,她才连连点了两下头,指尖夹的那只烟,也直跟着点,她抬起另一只手,有些大咧的抹了一下眼睛,又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的眼圈正好落在那冒着火星的烟蒂上,闪了一下。

  烟,只抽了一半,被她拧灭了:“泽晓,你不欠我的,不欠佟夏的,该放下的放下吧,真的。”

  米安拨开他捏着她膝盖的那只手,说:“你太累了。”

  手,放在车门上,刚要去推————

  “米安。”

  陶泽晓真的撑不住了,他一把紧紧的扣住了米安的腰,让她看着自己:“你说,该放下的放下,可你自己呢?”

  米安就是不看他的眼,还犟气:“我也会。”

  “好!好!好!”陶泽晓扣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那要有放不下的呢!”

  米安不吭声。

  陶泽晓晃了她一下:“你看着我!我放不下你,不是因为歉疚,不是因为佟夏!米安,你到底明不明白!”

  米安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坦荡道:“明白。可是陶泽晓,你也该明白,我没办法让自己爱上那间屋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

  陶泽晓的手,渐渐松开。

  ***

  沈元涵还扯着人陶泽楠的裤子,也不站起来,也不动,除了嚎了三声佟夏,就剩下哭了。

  陶泽楠也真听够了,看他的样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他现在这样,真的就叫‘伤心欲绝’了吧。

  说真的,沈元涵这样哭着,又喊着佟夏,陶泽楠自己心里,也慢慢的,开始难受,他和佟夏也亲呐,那样一个人,猛不丁的就那样没了……

  陶泽楠也坐了下来。

  沈元涵忽然笑了起来:“佟夏……佟夏……”

  眼泪,一连串的,还是往下掉。

  陶泽楠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两根出来,塞给沈元涵一根,点上,眯眼嘬着,烟雾里,弥漫的也有自己的心思。

  一直以来,他都明白,泽晓的改变和佟夏的死脱不了关系,泽晓从国防大出来后直接就去了后勤部,十成十是因为佟夏的关系,佟夏在那儿呢。后来从后勤部出来,也是因为佟夏,佟夏没了。就连他那样对米安,也是为了佟夏吧,最少,一开始是。

  “泽晓刚才对你说什么了?”

  

  陶泽楠想,肯定有事儿,是他不知道的。

  沈元涵的手里夹着烟,烟灰掉的老长,他摇摇头,答非所问:“泽楠,老子饶不了他们!饶不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又开了。

  两个人望过去,一双裸色的高跟鞋首先跃然在视线里,纤细的脚踝,优美的双腿,可人动作一点也不优美————

  高跟鞋那鞋头噌的就踢在沈元涵挡路的腿上了,看沈元涵疼的咧嘴样儿,这位估计没少用劲儿。

  “陶泽楠,你这够悠闲的呐!下面到底是谁的场子!”向以吟是奉单玫的命上来找人了。

  沈元涵抬起头,看着向以吟。

  向以吟对上沈元涵的眼这才看出点什么,她走过来,蹲下。身,在沈元涵和陶泽楠的对面,问:“你们怎么了?”

  陶泽楠摇摇头,抽了最后一口烟,扶着向以吟站起来:“没事儿,我们下去吧。”

  他转过身对沈元涵说:“门给你开了,哭够了就自己洗洗去,寒碜不寒碜。”

  沈元涵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也跟着站了起来。

  向以吟见没事儿了,也没再问,就和陶泽楠往电梯那走:“泽晓呢,我在下面没看见他。”

  陶泽楠说:“刚走,送米安回学校了。”

  向以吟无所谓模样的点了点头。

  ***

  米安回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平实安静的走廊里今儿挺热闹的,几个女孩,还有几个男孩,还有几个导师,都在一道门前站着,有人看热闹,有人在议论。

  挨着米安房间住的那个女孩见米安回来了,就走过来说:“米安,咱学校闹贼了,喏,琳琳的房间就被盗了,丢了钱不说,还偷内衣什么的,整个一变态!我们个人的房间都点查过了,你也看看你的去。”

  米安还真愣了一下,这贼胆真够粗的,偷到这地方了!

  她点了点头,说:“谢谢,我这就去看看。”

  有导师也跟了过来,米安照例检查了一下,和她走的时候一样,毕竟没丢东西,这闹贼的事儿,她也就没往心里去。

  ——————————————

  插曲:love。to。be。loved。by。you——Marc。Terenzi给这一章的陶泽晓。

  关于加更:今天加更。

  

  是蝴蝶不愿意 104

  陶泽楠经常跟玩儿似地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人生就像做土木工程,你必须能够抗弯、抗剪、抗扭、抗压、抗拉、抗震、抗打击、抗腐蚀、抗沉降、抗疲劳;你必须有刚度、有挠度、有弹性、有塑性,你必须静定、超静定甚至超淡定。

  陶泽楠还说:泽晓,你就是那超淡定的主。

  可明显,今天,陶少不淡定了。

  在这深沉的夜里,陶泽晓的车狂飙在北京灯火辉煌的大道上,他的车窗全都是开着的,薄薄的衬衣被风吹的紧贴在皮肤上,他的领结早不知道扔在什么地方,额前的碎发凌乱的飞舞,或许会挡住他的视线,可陶泽晓却动都没有动一下。

  拒紧抓着方向盘,他的眼前还有路吗?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楚,全凭本能。

  陶泽晓现在,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直到前面好像哪里的门缓缓的打开,车径直飙了进去,他才缓过神来。

  到了军区大院。

  赧停车的地方,正好是米安住的这幢小楼。

  她不在这儿,屋里漆黑一片,显然阿姨已经睡了。

  陶泽晓知道,米安在学校住的这两天,在吃的方面可能没那么讲究,但是那煎的水,阿姨一天一送,从不马虎。

  人在车里,车就在门口停了一会儿,陶泽晓发动引擎直接朝最里面开去。胡同口,停着不少的车,陶泽晓下车,一眼就看到‘乾门’那斑驳的大门顶上挂着的那盏红灯笼,红彤彤的,在冬风里摇曳,可它散出来的光,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

  这门口挂灯笼还是佟夏的主意,‘乾门’,原来算是他们几个常来的聚会点了,这儿安静,这儿敞荡,这儿私密,这儿像家。

  陶泽晓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厅里确实正糜艳无边,浮浪,奢靡。

  这里,就是用来醉生梦死的,各人有个人的欢愉,各人有各人的极乐。大院里那些小萝卜头已经长大,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张狂的鼎好岁月,一张张精致的面孔,身边簇拥着的也都是绝色的美人,他们的眸子里透出来轻浮,浪荡,漫不经心……

  窃窃私语、哄堂大笑、恣意非常————

  远远看过去,‘乾门’这样的一个圈儿,如此的高高在上,堕落无边。

  陶泽晓仿佛看到了过去的,他,佟夏,向以伦,也那样的高高在上,堕落无边。

  ‘乾门’里呢,自陶泽晓走进来的那一刻,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大厅里,人们的眼睛像是满不在意的看着他走进来,也似乎第一眼之后都别过头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可心,无一不是留在陶泽晓身上的。

  他很安静,发迹有些凌乱,垂下的几缕碎发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大家似乎都习惯了他穿军装的样子,英挺的大气,夺人眼球。可今天,他的样子又让大家想到了以前的他,从如墨般的深沉的夜色里走进来,他本身,就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撼人心扉。

  陶泽晓也是在大厅坐了下来,很吸引人注目的一个位置,坐下后,他的一条腿,很自然的撂在桌子上,岔坐着,整个人特别懒的陷沙发里,几乎是滑窝在沙发里面的。

  

  “服务员儿!服务员儿!”

  陶泽晓的声音落下,走过来一个小姑娘,扎腰的白衬衫,黑色的长裤,高跟鞋,头发利落的扎起马尾,素颜,长的就一个字:纯!

  陶泽晓挑眼看了看那个小姑娘,嗯,还是像以前那样,佟夏说:‘乾门’里端酒的小姑娘,一年四季都是白衬衫黑裤子,衬衣要扎在腰里,显露出的腰身,要软而妩媚。你长的不需要多漂亮,但看起来一定要纯!

  “您想要什么?”

  小姑娘问他。

  陶泽晓睨着这小姑娘,说:“二锅头,像汽水瓶子装的那种,要65以上的。”

  饶是这小姑娘在‘乾门’里做了一段时间,各路妖孽也算见了不少,可对着这样的陶泽晓……不过,到底是经过训练的:“对不起,这儿没有,您如果真想要的话,等我给您买去。”

  陶泽晓还没应声,只听桌上‘砰’地一声,两瓶白酒蹲在上面,就是他要的那种。

  这下,大厅里真的安静极了。

  这小姑娘早就识相的转身离开,陶泽晓转过头,脖子微微上仰,眯着眼,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向以吟没有说话,她笑了笑。

  其实,现在的向以吟是堪称狼狈的,她的长发本来是松松垮垮绾了一个髻在脑后,可现在全散了,颇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她的身上,穿的是一件Oscar。De。la。Renta的定制礼服,这是个以设计名贵华丽礼服而着称的书牌,精致、隆重、奢华。

  神秘的乌干纱,富满艺术气息的镂空刺绣,摇曳在身后的长长的裙摆,可这些全都沾满了尘土。

  北京的夜里,现在外面的气温是多高呢?向以吟却连件外套都没有批。

  拢了拢裙子,向以吟坐了下来。

  拿起一瓶白酒,拧开瓶盖,对着瓶嘴,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她太冷了。

  向以吟是直接从碧水山庄里出来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陶泽楠说泽晓送米安去了,她和泽楠下了楼配了单玫一会儿就跑出来了,出了门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后勤学院,她今儿没开车是家里的司机送她来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样急。

  可紧赶慢赶,等她到学校外的时候,正好是陶泽晓的车启动离开。

  “陶泽晓————”

  她喊他,可这声嘶力竭的声音却被他的车声淹没。

  向以吟喝着白酒,难受的想哭,她知道他的车迎着她擦身而过吗?他知道她穿着这样绊手绊脚的礼服,提着鞋,赤脚追了他两条街吗!

  多亏泽楠这车嚣张的车牌号呐,多亏他一路飙车闯的那些个红灯啊,向以吟找到他了。

  可现在的向以吟又是美丽的,她这副样子,除了陶泽晓,估计在座的没有哪个是不迷的。

  酒瓶放下了,向以吟抹了一把嘴角,喘了口气:“喝吧,外面还有,这酒,我提了一箱就放在外面,不够了,再拿。”

  

  她没说的是,搬着那么一箱酒,走到‘乾门’的门口,她真搬不动了,太沉了,太沉了。

  向以吟看着陶泽晓笑了。

  陶泽晓也笑了。

  别看两个人都在笑,可这里面的难受————

  向以吟理解陶泽晓,但泽晓,不会理解她。

  都说,酒是穿肠的毒药,如果喝多了,那嘴就没一个把门儿的,什么都跟豆子似地往外倒。

  ‘乾门’里的各路妖孽都睁着眼睛再看呐!这照这样个喝法,一会儿指不定就会抖出什么大事儿!

  可结果呢?

  你真没见过这么两个喝酒的,不用酒杯,就是那种玻璃瓶,砍开一瓶,拿在手里,一男一女窝在沙发里,各喝各的。偶尔两只瓶子碰在一起,叮一声,玻璃清脆的响动,可不影响他们的态度。

  陶泽晓不像再灌自己,他喝的不快,没有提着瓶子咕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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