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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那些该死的FBI介入进来,公司对外宣称这只是一场火灾。那些听到爆炸声音的人不会开口说任何事情,因为有人已经和他们很好地“沟通”过了。
爷爷没有预料到这件事。他说现在的问题是要搞清楚是哪个混蛋帮派做的,然后要跟他们好好谈谈。
你说:“你是在对我说,现在我必须和那些在我屁股下面放炸弹的人坐在一起好好谈谈?”
谁是娄·肖荻诺(5)
爷爷看了你一眼,似乎没有听懂你的话,然后接着说:“听着,娄,你有一个运转得不错的公司,或者可以说运转得非常好……拍电影,盖楼,赚钱,这点子真的是非常不错……可是之后呢?你狠狠地赚了一笔,但突然间来了个不速之客,他长着一张同性恋后代的脸,对你说:‘现在,咱们把这笔钱分了吧。’你会怎么做?点头同意吗?说话呀,比如现在我过来了,我对你说:‘现在咱们去公司把这笔钱分了吧。’你怎么回答我?”
你没讲话。
“你看到了吗?他们居然在你这里放了炸弹。”
他揉了揉脚,嘴里嘀咕着:“一群该死的疯狗!”然后接着说:“听着,娄,在我……离开之前,我想看到你长大成才,就像……就像曼哈顿的拉?布鲁纳家族里的那些混蛋一样……”
“离开去哪里,爷爷?”
“好吧,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吗?总之,”突然他问道:“你还记得萨尔?斯卡利吗?”
“谁?那个在西西里做杏仁面的家伙吗?”
“就是他。他是个很有势力而且通情达理的家伙。这样,现在你先去西西里呆上一段时间,萨尔?斯卡利会招待你的。”
你张开嘴巴刚想说点什么。
爷爷抢先说道:“我不想他们伤害你。这个理由足够吗?”
对于你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你到了卡塔尼亚,迎接你的家伙很像美国电影演员乔?佩西,一个刚刚从第五大街一家裁缝店里走出来的乔?佩西:萨尔?斯卡利,可真是够拉风的了。
佩西斯卡利向你解释了杏仁面的伟大起源……移民到美国的人是如何疯狂地喜欢它,最初它是怎样做成面包被卖到了美国,那些“愚蠢的黑鬼”是如何站在街角里贩卖这些外面裹着锡纸的小面包的,还有就是他的公司规模是如何逐步扩大的,以及多亏了你的爷爷,他的斯卡利杏仁面公司现在在纽约才有了一个非常气派的总部。
他还向你透露了他最近的一个重要想法:在他的杏仁面系列甜品中加入爱情的诗句,“……这样的话,一个人吃这些点心的时候,还可以给他的情人读这些句子……”
他对你嘀咕说:“现在,对于整个西西里来说,甚至对于整个欧洲大陆来说,你都是……就像你们所说的……一个广告文字撰稿人,一个我请来的美国广告文字撰稿人!我们就对那些朋友们说,萨尔?斯卡利把你请来就是来编写这些句子的,你看怎么样?”
你瞅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没有意愿去尊重这个人了……
可是现在,你这是在什么地方啊,娄?为什么你会觉得脑袋里,或者说是你的意识里,有一团湿棉球一样的东西在游动?还有这该死的光……朦胧的霓虹灯光,就跟从黑人住宅区楼梯井中透进来的光一样。手怎么会冰凉的?还有这臭气,就像是阿尔弗舅舅葬礼那天在死者房间里闻到的气味一样。
十月里的一天,黎明时分,在卡塔尼亚市立医院里。一个青年刚刚睁开眼睛,在病床旁边的金属栏杆上,他看到了自己变了形的模样。他动了动自己的脚,确认自己还活着。一个牙齿掉光的老头手里拿着一只碗,身上穿着质地粗糙的睡衣。老头正微笑着看着他。
“发生什么了?”年轻人突然从麻木中回过神来,低声说。
“什么?”
“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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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继续笑。“该死,这里可没有会讲英语的人,”他说。
“你瞧,西西里话我讲得可比你好,”青年嘀咕着。
老头还是笑,看来他挺高兴。“喝茶!”他把杯子递过来。他的表情就像是从来没有喝过茶。
“我在这里呆多久了?”青年问。
老头没回答。好像在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青年盯着老头。老头也盯着他,一边还喝着茶。
年轻人摇了摇头,然后说:“我不记得我在这家医院里呆了多久,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我有带手枪的习惯,有时候我把它放在胳肢窝下面的枪套里,你明白我的话吧?枪是非常不愿意呆在那种地方的。有时候我把枪放在腰带上的枪套里……你知道,放的位置要稍微靠后一点,目的就是使枪把完全埋在腰间,这样的话你甚至还能穿紧身的外套,再系上扣子,所有人都看不出你腰里别着枪。当然也不是所有人,如果一个人有一双训练有素的眼睛的话,他还是能认出来的。但是老头,你的眼睛可不行。还有那种系在小腿上的枪套:你知道我说的这种枪套吧?只有傻子才把枪放在那里,因为那样会很不舒服,你走路的时候就像是瘸了一样,坐下来的时候也不能跷二郎腿,总之:这种枪套是废物。老头你知道吗,和你聊天感觉真不错。有些时候确实需要和其他人进行交流……总而言之,我跟你说的意思就是,我不知道怎么会躺在这里,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扒了我的衣服,甚至不知道被送到这来的时候我是不是穿着衣服,但是……仔细听好这句……在通常的情况下,我,是随身带着手枪的。听明白了吗?”
老头沉默不语,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在说胡话。
“现在我接着刚才的话说:当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扒了你的衣服,拿走你的手枪,这些我都不清楚,因为我从来没有由于昏迷而被送到医院过,这是第一次,对于医院的规章制度我不了解。但是,总有那么微小的可能性,在那边的那个衣柜里——你看到那个衣柜了吗?——会有我的衣服和我的枪。当然这只是猜测,我并不确定里面一定会有。但是,但是,你就能肯定里面一定没有吗?或许你真的能十分肯定里面什么都没有?总之:没有人敢肯定。重点就在这:谁都不敢肯定。现在我们来做一件事:我会从床上起来,走到柜边,打开柜门,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我的手枪。如果它不在里面,那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把床整理一下,然后再去问问其他人。然而,如果我的枪真的在里面,我以我的人格起誓,如果你不马上告诉我他们是什么时候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我一定会拿起手枪,对准你的膝盖来上一枪。你觉得值得冒这个险吗?”
“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很好。”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复仇(1)
序幕
慕尼黑
与大多数以线条流畅、设计巧妙为特点的现代自动步枪比起来,卡拉什尼可夫自动步枪看起来敦实坚固。这种被正式命名为AK47的攻击步枪,据说是由一位西伯利亚农民发明的。至少围绕着这种世界上最流行的武器的传说是这样。它简单粗糙,长三十四点二英寸,枪托和握把是木制的,深黄|色,中部和前部是金属的,暗灰色,中间也是金属的,是后膛和扳机。弹夹向下,呈弧形,可装三十发七点六二毫米的子弹。短导程子弹可穿透钢板。若设置于自动开火状态,卡拉什尼可夫可在一分钟内射出一百发子弹,初始速度为每秒两千三百三十英尺,或者每小时一千六百英里。许多国家都生产过这种枪。近距离使用时,它可以将一个人一分为二。
1972年9月5日,几支卡拉什尼可夫步枪被从油脂纸中拿出来,递给八位代号为“黑色九月”的恐怖分子,他们要去康诺利大街三十一号慕尼黑奥运村以色列运动员的住所。
虽然没有人认出他们是敢死队员(恐怖分子经常用这个词来称呼他们自己),但有人看见他们在凌晨四点攀上库索兹因斯基达穆六英尺高的电网。他们就从这个距离以色列运动员住处大约五十码的地方进入奥运村。五十码的距离,一群人再慢再小心也能在一两分钟之内走完。然而,直到四点二十五分,恐怖分子才把密匙插进康诺利大街三十一号第一号公寓前厅门上的锁孔里。在这期间,他们是否得到过奥运村的帮助不得而知。
第一个听到动静的人是个体重二百七十五磅的巨人、摔跤裁判约瑟夫·古特弗洛德。虽然他不能马上断定这个声音是不是他的室友、摔跤教练莫什·温伯格的,因为后者要很晚才回来,身上也有钥匙——但门后阿拉伯人的声音使他很快断定:情况危险。实际上,正是他用希伯来语喊了一声“危险!”——才把他的室友惊醒。他一边喊一边用巨大的身躯顶住缓缓打开的房门。
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八个阿拉伯人企图把古特弗洛德顶住的门推开。双方的力量足以把门框两侧的直木和金属铰链彻底扭曲变形。这为古特弗洛德的队友、举重教练土娃·索科罗夫斯基赢得了足够的时间,让他得以破窗而逃。
一号公寓的其他四个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田径教练阿米卒·沙皮拉,剑术教练安德雷·斯皮泽,步枪教练科哈·朔尔和举重裁判雅科夫·斯普林格已被置于枪口之下。阿拉伯人对他们非常粗暴,恐吓他们,让他们说出其他以色列运动员的住处,还说谁敲开了以色列运动员的门让敢死队进去了,谁就自由了。但他们没有给古特弗洛德这个机会。他们像《圣经》中自己的先人腓力士捆绑被俘的参孙一样把他捆了起来。
恐怖分子没有得到以色列人的任何帮助,于是决定搜查康诺利大街三十一号——乌拉圭和中国香港的奥运队员也住在这里。他们没有抓到住在二号、四号和五号公寓的八个以色列队员,但却抓到了住在三号公寓的六个运动员。他们是摔跤运动员埃里泽·哈尔凡、马克·斯拉凡和戛德·佐巴雷,举重运动员大卫·马克·伯格、泽福·福德曼和约瑟夫·罗曼诺。不过,恐怖分子在进入三号公寓之前,必须先对付摔跤教练莫什·温伯格。那天他在外面待得很晚,这时正好从康诺利大街漫步而来。
温伯格的块头大概跟古特弗洛德差不多,对付起来也不容易。他把一个恐怖分子撂倒在地,另一个恐怖分子朝他脸上开了一枪,暂时把他征服了。他虽然受了重伤,但仍然没有放弃。三号公寓的人被俘之后,恐怖分子像赶牲口一样把他们从康诺利大街赶向一号公寓。轻量级摔跤队员戛德·佐巴雷决定向前猛冲。虽然敢死队在他后面开了几枪,但这个小摔跤队员蜿蜒前行,越过围墙内高低不平的地面,及时脱离了险境。温伯格利用这个机会,又抓住一个恐怖分子的下巴并捏碎,又把他打昏了过去。另一个恐怖分子立即朝他的胸部开了几枪,温伯格倒下了。
现在轮到约瑟夫·罗曼诺了。在恐怖分子把他绑起来之前,他试图和他的队友大卫·马克·伯格一起从一号公寓的窗户里逃走,但没成功。罗曼诺从案台上拿起一把刀,刺进了一个恐怖分子的前额。那个阿拉伯人伤得很重,撤了下去。另外一个人从他的后面用卡拉什尼可夫自动步枪向他近距离射击。这位举重运动员倒下了。第二天救援人员试图搬动他的身体时,据说他从腰部断成了两截。
复仇(2)
温伯格仍然没有停止战斗。这位摔跤运动员苏醒后没有爬离一号公寓,而是在公寓里摸索着前行,寻找恐怖分子。敢死队被一个血肉模糊的跌跌撞撞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但他们没有立即开枪。温伯格抓住时机,向一个人撞去,又抓起一把菜刀,砍伤了一个人的手臂。最后他被射中头部身亡。
这时大约是凌晨五点,行动持续了大约二十五分钟。“黑色九月”杀死了两名以色列运动员,绑架九人,两名运动员逃生。恐怖分子没有找到公寓里的另外八个以色列人。
在二十五分钟的激战中,奥运村的安全部门只收到了一些诸如康诺利大街三十一号“出了点小麻烦”之类的模糊不清的报告。这也不奇怪,这个时候大多数运动员和官员都在熟睡之中。战斗零零星星的,喊声和枪声之后是一段时间的沉寂。被吵醒的人一下子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他们听了一会什么也没听见,就又睡着了。少数几个人从床上爬起来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却什么也没看见。在奥运村,经常有焰火和欢笑声,没有任何庆祝活动的晚上很少。对许多睡在以色列队员附近困倦的人来说,恐怖活动的声音听起来跟庆祝活动差不多。
四点五十五分或者稍晚一点,一位赤手空拳的保安只身来调查了。他用手指拨弄着对讲机,用德语对站在康诺利大街三十一号几个戴着头巾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