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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既然如此,何必再惹得自己一身腥呢?
云凛这才抬起眼来,眸里闪了几闪。的确,找到七娴那才是他们追来的首要目的。至于这个太子,只要他不死,自己必有机会报得这夺妻之恨!
后云宫,宫卫把守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生生将这个院子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
院子里,一张美人藤椅上,侧躺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女子。旁边坐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娃娃,“吱吱呀呀”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夫人,喝汤的时间到了。”不远处传来老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近。
七娴懒得睁眼,这上一次药的效力还没有过去呢,紧接着又来一碗汤药。再这样下去,估计她会是第一个喝软筋散喝死的人!
“夫人……”老嬷嬷近了七娴的身,再唤。
七娴不耐,伸手抓过汤碗,却是手底下一打滑,“碰”一声,汤碗摔在了地上,碎了。
无辜得抬头:“嬷嬷……”
老嬷嬷立时道:“夫人,您等等,老奴再去为夫人端一碗来。”她不能心软,上次就因为自己的失职,叫这夫人逃了去,自己还领了二十大板的责罚。现在想来,哎呦,还疼着呢。
匆匆走开。
七娴伏下身子,继续闭眼。明天将是最后一天了。至此为止,北堂烬也是没有醒来。那疯子似便死吧,她可不想一起跟着陪葬,可是再这样下去,她根本没有机会离开,该如何是好?
云凛,你在哪里?
宫人领着云凛三人正经过后云宫。
后云宫极其严密的防守叫三人心下里暗自计较。
“请问,这里住的是什么大人物?陛下住所,都未见着这么严密的把关。”顾清影指了指后云宫,问道。
宫人低首:“回道长话,这里头住的,是太子殿下的宠姬。”这便是皇庭统一起来的说法。
云凛沉眸,宠姬?想要那么大的阵仗么?
突然,眸里一紧。顺着敞开的院门,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熟悉的素衣背影!那种素色小花儿,是七娴最爱的花色!
那女子正背对着院门侧躺在美人椅上,整个人儿竟是没了从前的活力,似是蔫儿的花朵一般。
虽是没有看见正面,但云凛又怎会认错?这女子必是七娴无疑!
心下里紧紧揪起,七娴到底是遭受到怎么样的待遇了?
眼里瞬间没了旁的东西,早已忘了这里是北瀚的皇庭,抬脚,就要像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而去。
顾清影两人立时发现到云凛的不对劲,一人架住一边,止住云凛前进的步伐。
“不要打草惊蛇!”顾清影皱眉,于云凛耳边轻语。他也看到了那个身影。不用说,这里必是押着七娴的住所。能叫云凛痴狂至此的,那里头的女子,必是七娴无疑。
凤来望着云凛的侧脸,眸里意味不明。
“几位,怎么了?”宫人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没事!继续带路吧。”顾清影放开云凛,笑道。
云凛回头望望那背影,深深按捺下眸里的急切。
七儿,我来找你了!
七娴迷迷糊糊之间,突觉背后一道热切的眸光射了来。那种感觉,就像云凛望她一般!
急急转身,背后除了侍卫,还是侍卫。
苦苦一笑,难道自己思念云凛成狂,竟出现了幻觉?
一旁的小爱闲“咯咯”笑个不停,眼睛直直望着院门口,手掌拍啊拍。
七娴捏捏他的小鼻头:“小鬼,那么高兴做什么?”
小爱闲抬头,脸上的笑颜愈发得绽了开来:“娘娘……看……”
七娴顺着他的小肥手指望去,院门口除了空气,鬼影儿都没有。
小家伙依旧乐着。
七娴纳闷,难道小家伙跟自己一样,也产生了幻觉不成?
夜色,沉寂如水。
皇庭,一片好眠。
三条黑影纵跃于后云宫之上。
凝脂疾点睡穴,内室周围的侍卫通通悄无声息倒了下来。
云凛跟顾清影一点头,挑开窗户,翻窗便入了室内。
外头,顾清影与凤来高度警惕起来。
床上这个人儿,该是恣意欢笑才对。为什么现在连睡觉都那么不安慰、展不开眉呢?
云凛蹲下了身子,伸手轻抚平七娴眉间的推叠。
北瀚!居然如此对七娴!好!好!云凛眸中寒光闪过。
朦朦胧胧之间,七娴似是又感觉到了云凛的目光。乌眸半启,对上映入眼帘的冷颜,疑在梦中:“云凛,真好,我今天第二次感觉到你了。是我太想你了么?”
素手抖抖伸手,欲抚上那张冰颜。
云凛轻拉住她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脸庞:“我来了。我在这里。”她怎么会那么虚弱?
声音里是不尽飞温柔。
七娴笑了开来:“云凛,这个梦好真呢……若是就此不再醒来,那该多好……”
“我真的来了。”云凛俯下首来,浅浅吻来,无限爱怜,“若不是真的,如何这般亲你?”
“云凛……”七娴顿时睁开了眼,意识清明了起来,“你……是真的……不是我在做梦……”
“是真的!”云凛轻抚着七娴的脸庞的,“我来晚了,对不起。”
七娴摇头。只紧紧望着眼前的人儿,不愿再眨眼:“你的伤……”
“没事了。”云凛轻道。眸里,也只剩下了床上那个苍白的人儿。
这样的人儿,只想一生一世就这番看着。“云凛……”
“七儿……”
此间深情,跨越千山万水,穿越前世今生。
云凛扶起了七娴。
七娴伸手便勾住他,凑上粉唇,轻转吮吸。
丁香小舌,极尽挑逗之能。
室内,热情高涨。
偏偏有只小人儿不识趣,破坏了一室温存。
“娘娘……”稚嫩的嗓音响起,正是幽幽转醒的小爱闲。
小家伙肺掌伸出,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唔唔,怎么那么吵伮!
七娴立时清醒过来。该死,她怎么忘了儿子就睡在自己身边呢?
立时抽身,软软地靠在云凛怀中,回头,一脸温柔地对向某只自己爬起来的小人儿。
突然没了香唇儿可尝的云凛,心下里一阵失落,极力忍下心臆热火,寒光凛凛得望向某只坏人好事的小鬼。娘娘?这是哪里来的小鬼?
小人儿努力坐正了身子,一眼便望见了抱着自家娘亲,满眼怒气的某个男人。立时,也瞪圆了眼睛。
于是,老子怒气冲冲,小子不甘示弱。
四目相对,天雷勾动地火。
诡异至极。
七娴甚至能够感觉到两人视线之间的空气正在“噼里啪啦”地响着。
“小闲,这是爹爹。叫人啊。”七娴心内纳闷,这小子,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呢。似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眼前之人暴打一番似的。以前叫北堂烬“爹爹”不是挺溜的吗,怎么见着自个儿亲爹反而不叫了?
“爹爹?”云凛怪异得转头。七娴什么时候认了个儿子?
“这是你儿子。”七娴抚了抚额头,“我生的。”真是父子见面不相识啊。
云凛再度怪异得转了回来。他儿子?不是被那俩怪老头带走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只见小家伙“吭哧吭哧”得爬近了来,到得云凛身前,停住。
七娴两人奇怪得望他。
就见小家伙迅速伸出小肥掌,“啪啪”两声就朝云凛脸上招呼去。
吓!这两个生生叫七娴两人懵了。
云凛满眼的纠结。敢这般放肆打他的,这小子还真是他人生中第一人呢!
七娴额间黑线连连,这小子,突然发什么疯?
这时,小家伙又开始了新的动作,“噗噗”对着云凛的脸,就来了两个大大的口水泡泡。
诶?七娴两人已然不能用愕然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云凛脸慢慢黑了起来。这小子,欠教训么?
小家伙又开始动了,却是慢慢爬过去了身子,一屁股坐下,用后脑勺对向了云凛,嘴里蹦跶着单词:“爹爹……坏……飞飞……闲……打……”来来回回得碎碎念。
飞飞闲?说什么鬼话呢?突然,七娴脑海里亮光一闪,想起了某年某月的某件事。眼角跳了跳:“小闲,难道你是说你爹爹把你扔飞那件事?”
云凛不赞同得看看七娴,这么小的小鬼,能听懂七娴的话吗?
哪晓得那只后脑勺竟然使劲得点了几点,又开始无休无止得怨念:“飞飞……坏……打”
七娴嘴角抽了几抽,回过头来,神色怪异得望云凛:“你儿子,真变态!”那时候才几个月大,便记仇记到现在?
云凛眉毛也忍不住得跳了跳:“那也是你儿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太子吃屎
“你身子是这么回事?”忽略掉小鬼,云凛转向七娴。若是平常的七娴,必不会这般乖乖待于这宫中。
七娴皱眉:“软筋散,给我当饭吃呢。”
云凛心下里更火,居然是在给七娴喂毒?!难怪七娴会这般苍白无力!
伸手入怀,掏出一玉色细颈瓶,倒出药丸,递于七娴嘴边。
“这是什么?”七娴张开吞下后,问。
“软筋散的解药。”还好顾清影细心,防止几人再次中了这招儿,吩咐几人伸上都带上了解药。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七娴握握拳,真真感觉到一股热流自丹田起,似是正慢慢回复气力。
“我们走!”扶起七娴,云凛就欲离开。
“不行。”七娴制止,“太危险。我之前闯过一次宫门,现下里守卫必是更加严苛了。”
“那也不能任你待在这里……”云凛满眼担忧。
“没事。”七娴取过云凛手中的小瓶,“有了解药便无大碍了。对了,你怎么进宫的?”
“皇庭张榜,为太子寻医,我们便扮作名医进来了。”
“张榜寻医?”果然是被禁锢的,这种消息,她居然不知道。不过,寻医?除非,那俩老头过来,否则,这毒谁都是无法解的吧。
“北堂烬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云凛抬头问。七娴什么时候学会使毒了?
七娴面色有点怪异起来:“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有个才能出众的用毒高手?”
云凛一时反应不过来。才能出众?用毒高手?谁?
小爱闲转过脑袋来,一脸哀怨:“忘……坏……大……”
七娴“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在小家伙的心目中,云凛的罪过怕是又要多加一条了。自家老爹居然忘了自家是个小毒人了!这回,不知道又要记到什么时候了?
“原来是他。”云凛再挑挑眉,继续无视掉小鬼,看向七娴:“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那就先解了北堂烬的毒再说!”
“给他解毒?”云凛哼了声,“休想!”他直接杀了北堂烬!
七娴轻笑:“真要给他解,咱们还没那么个能耐呢。”
那是什么意思?云凛疑惑。
“礼尚不往来,不是我的作风。”七娴眸里狡黠之色闪过,“他给我喂了毒,我自然也要给他喂一些好东西才是。”
附上云凛的耳朵,七娴这般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只见云凛万年不动的脸面居然不自觉地抽了一抽。
果真,够阴损!
不过,他喜欢!
第二日,太子寝宫,云凛三位天山高人被请过来。
七娴抱着小爱闲已然等在了那里。
北堂行下过令,今日之内太子若是醒不过来,便叫七娴做好随太子一起去的心里准备。此时,便叫了七娴一起来见证。
云凛一进门,便瞧见了一脸虚弱的七娴,生生忍住了冲上去的欲望。
三人齐齐向北堂行拜了礼。
“三位高人,不必多礼。可有想出什么法儿来解太子之毒?”北堂行不多话,直入主题。
“回陛下,我等自然想出了解决之法。”顾清影细心满满地站出。
“哦?”北堂行惊喜不已,“什么法子?还请高人快快为太子解毒!”
“这就要由我云师弟来为陛下解说了。”顾清影退了下去,叫了云凛出来。
什么法子?他也想知道!
北来以为云凛昨晚会带了七娴一起出来,哪里晓得道最后,云凛竟又是自个儿回来了。
云凛只说今天要替北堂烬解毒。
天晓得,他们几个哪个是有这种本事的?
而且,为北堂烬解毒?云凛的脑子没有坏掉吧?
问云凛,他竟是一脸诡异得回了句,自有安排。
问凤来,凤来只一句:你都不知道就,我怎么会知道。生生又是碰一钉子。
所以,他到现在也还是一头雾水呢。
只见云凛慢悠悠走了前来:“殿下此毒其实有很多方解法。”
北堂行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太好了!”
却是一语未尽,又被云凛下一句话给灭掉了希望之火:“可惜,那都是需要长久治疗的法子。怕是殿下等不了那么多的时候。”
“混……”北堂行挥袖就要发怒。
云凛一语打断:“陛下不用着急。我昨晚苦思冥想,终于叫我想出了一法。本来我还想着这法子必是不行,因为得要找一个阴历阴时出生的孩子配合。可是,巧了,今日,我一进这殿门,居然就叫我瞧见了这样的孩子。陛下,您说,这是不是上苍的指示?上苍定也是希望殿下能够安全渡过此番劫难呢。”
顾清影嘴角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