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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移开眼,握上阿特拉斯的手,“等皇兄醒了,你就知道了。”
房间又陷入一片寂静中,只有吊水的‘滴滴’声,白尾有些不安,越发靠近了未然宽厚的胸膛,仿佛在那里他就不会受到伤害一样,他的动作都落入了玖的眼中,他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眼中的愤怒渐渐化为冬后的春水,料峭又带着一丝温热。
说到底,一同长大的情谊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舍弃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做出会伤害艾利克斯的事,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回到当初三人一起戏耍的过去,无邪的快乐着…
走了神的玖没有发现床上的美人儿微微皱起了眉,似是被痛苦所折磨,又似是要从从泥泞中挣扎出身。
“醒了。”未然冷冷道。
白尾身子一僵,心中万分紧张,未然感觉到他的情绪,搂得越发紧了。
阿特拉斯在三人各不相同的视线中缓缓睁开眼,海蓝色的双眸初时还显迷茫,眨眼后就变清明异常。
“皇兄,感觉怎么样?”玖轻声唤道。
听见自己最疼爱弟弟的声音,阿特拉斯脸上扯起一个温柔的笑,左手用力想要撑起身,见状的玖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在他身后摆好了枕头才又坐了回去,脸上神色万分凝重。
“呵呵,”阿特拉斯低低笑了两声,喉咙干涩道,“我的好玖儿,不要皱着眉。”
那声音温柔得令再心狠的人也会变得一片柔软,白尾抬眼偷瞧着阿特拉斯的侧脸,不同于未然那如刀刻般的刚硬线条,阿特拉斯整张脸是一种柔和的俊美,加上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温润眼眸,绝对是深爱大海的人鱼们的大爱。
阿塔拉斯似有所感,缓缓转头瞧来,当同白尾的视线对上时,他眼中的喜意是藏不住的,可或许是瞧清了白尾和未然的动作,他眼里又是止不住的哀伤,可那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柔的让白尾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艾利克斯…”他眉眼带着忧伤,笑着唤道。
未然瞥了白尾一眼,杜绝了他想开口的想法,接着又冷冷看向阿特拉斯,身上散发出迫人的气势,“黑暗帝国的三皇子,不知大驾光临地球联邦到底有何贵干?”
阿特拉斯。布莱特。阿瑟移开了凝视着白尾的双眸,风轻云淡的笑着,“我是上一届的毕业生,克鲁尼将军不是知道吗?”
见他不肯说实话,未然也没有硬逼,转而道,“你输了。”
阿特拉斯脸上笑意没有因此减少一分,深情款款注视着白尾,缓缓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只是不知这‘君子’说的是未然还是他自己。
“布莱特…”望着那双深深印在脑海中的眸子,白尾鬼使神差的喃喃道。
阿特拉斯眼睛一亮,眼中笑意更甚,柔声道,“还记得我吗?”
白尾感受到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紧了紧,抿着嘴说,“我很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特拉斯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未然,说,“我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
之后的几天白尾和未然几乎天天都会去病房探望阿特拉斯,三人之间不约而同的没有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未然是怕阿特拉斯将艾利克斯的身份公之于众,白尾是怕再伤了阿特拉斯的心,至于阿特拉斯…
这日,支开了白尾的未然一身冰寒的站在门口,眼神透露着刺骨的杀意,“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快点离开。”
他终究忘不了那些惨死在斯托巴达星人手中的同胞们,那夜夜的哀嚎,无尽的尸骨,怎能遗忘?
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阿特拉斯低着头削苹果,不置可否道,“克鲁尼将军,我有一笔生意想要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未然冷冷道,“我和你之间,除了他,没有任何交集。”
阿特拉斯抬头,眼中是不下于未然的冷然,“死去的不止是风行联邦的人,也有我的子民。克鲁尼将军,我敬你是一位名将,所以才孤身前来,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再作判断如何?”
*********
除了两位当事人以外,这世上怕是再无人能知晓那一晚的事了。
白尾抬头望着天上那美轮美奂的圆月,愣愣的走了神,就连杰斯学长走到身边都没有发现。
“你和阿特拉斯学长是什么关系?”
白尾一呆,立即回魂,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无奈的叹息一声,双手攀住栏杆倚在上面,思量着说,“去年的时候我生了场大病,失去了记忆,阿特拉斯学长…是我以前的熟人。”
这样的回答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白尾在初闻‘阿特拉斯’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杰斯也没有多想,点点头算是知道,他也没有佯装关心白尾记忆的事,这让白尾觉得无比真诚。
“阿特拉斯学长很喜欢你,”一直低着头的杰斯突然抬头深深注视着白尾,“我以前常听他提起你。”
白尾脸色一僵,心中腹诽道阿特拉斯不会说自己是自然人鱼了吧…
“他说,你们两个还有他的弟弟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大你4岁,玖大你2岁,他们两个从小就护着你。阿特拉斯学长告诉我,才懂事的他就知道,如果这世上有他拼死要保护的人,那就是你和玖,”杰斯学长语气很平静,没有扬抑,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他还说,他很后悔让你孤身一人远走他乡,也很后悔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
那一金一紫的鸳鸯眼,就这么静静直视着白尾,它们的主人似是暂时忘了羞涩,“他很爱你。”
白尾复而抬头望向天空,那圆月似乎突然变得不那么圆了。
“是他丢下了我,不是吗?”
这话不知是基于原先艾利克斯的感受才说出的,还是基于白尾自身的感受说出的,只是其中的冷冽让杰斯通体一寒。
“不可能回去了吗?”杰斯问。
白尾轻笑,“如果我没有遇到未然,说不定我会再喜欢上他。”
一个‘如果’,一个‘说不定’,断绝了他和阿特拉斯的所有可能。
杰斯紧紧蹙起眉,没有再多说什么。这几天以来他也时常去医院探望阿特拉斯学长,如果不是学长不愿他荒废学业陪伴自己,那杰斯绝对是一步都不愿离开,接触了白尾之后,他才惊觉,原来自己对阿特拉斯学长的感情,竟然是这样的吗…
☆、58 知音难求
“你干嘛?”白尾矮身护着自己身上仅剩的裤子;一脸惊慌的瞪着未然,不知道这人将自己喊来他的住处到底是为何。
未然见他不愿自己代劳,便没有再执着,反而是嘴上淡淡道;“不想下水吗?”
那语气平淡的好似他一点也不介怀白尾下不下水,又究竟穿着裤子否。白尾望了眼不远处巨大的私人泳池,眼底泛起迟疑,虽说他怕水,可这人鱼的天性却在叫嚣着快些下水吧!
未然没有再说话,只是径直脱下了衣物,连泳裤都不穿直接下了水。明明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白尾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别过头去不看他。
“真的不下来?”未然又问。
白尾咬咬牙;还是背对着未然开始脱裤子,哪怕只是掩耳盗铃,也好比当着他的面脱来得好!
看着自家人鱼那么可爱的动作,未然眼底几日来终于浮现笑意。
单手将人紧紧搂在怀里静待他变化鱼尾,未然道,“明天他们就会离开,你不去送行吗?”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白尾自然知晓‘他们’说的是谁,敛了眼,任由自己靠在精壮的胸膛之上,他闷闷的说,“不去,话都说清楚了不是吗?”
未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低头温柔的吻着他的鬓角。
“会没事吗?”
想起昨日那个俊逸男子信誓旦旦的誓言,白尾有些乱了心神。
“我不喜欢让别人掌握主动权。”未然冷冷道。他没有将事情说透,也没有说自己会用什么手段拿回主动权,但白尾竟无由来的心安了下来。
“会没事吧?”他又问。
未然紧了紧右手,让白尾更加贴近自己,两人赤身裸体之间再也没有丝毫空隙,“我不会让你出事。”
白尾笑笑,趴在他肩上静待尾巴出现。
昨天他去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将话和阿特拉斯说清楚了。告诉他,他这具身体残留着的恼,残留着的恨,唯独不去谈那不舍,那些话大概是真伤了那病弱美人吧,他歪着头,眼里含着自己看不懂的情愫淡淡笑着…凄凉又温柔。
他说,“我定不会再伤你。你要想留在这里便继续留着吧,只是记得,我那里,永远会有你的容身之所。”
他还说,“既然你已经忘记了过去,忘记了我,那我就让‘艾利克斯’从这世上消失,从今以后,‘艾利克斯’只存在我和玖的记忆里可好?”
那时候的白尾只是呆呆矗立原地,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坐在床上的病弱美人,或许真的深深爱着艾利克斯吧,只是他的爱,注定只能在身后默默付出,无法堂而皇之的将人护在怀里,他只能温柔的注视着,温柔的笑着…
白尾至今也不知道当初艾利克斯为何会只身一人前往太阳系做间谍,如果那时候阿特拉斯没有放手,又或者之后阿特拉斯没有传出将要娶妻的消息,他和艾利克斯是不是还会想过去那般相爱?白尾不知道,哪怕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有时候他又不禁会想,他就这样占着阿特拉斯对艾利克斯的爱,真的可以吗?自己明明不是艾利克斯,而是一个从千年前重生至此的半妖…可人和妖都有的本质就是自私,如果阿特拉斯的维护能让他可以光明正大站在未然身边,他又怎舍得去推却呢?
抚摸着手下略带冰凉手感却极好的白色鱼鳞,察觉到怀中人的心不在焉,未然眯了眯眼,“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想想。”
“过段时间我恐怕就要离开了,会想我吗?”
白尾一惊,慌忙抬头看他,就见平日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时更像是有不知名的漩涡深藏其中,而这双眼眸的主人他正深深的凝视着自己,白尾无由来的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要去哪?”
未然的薄唇只吐出了两个字,“前线。”
“那些人放心你了?”
白尾当然知道为何未然到现在都没有被任命赶往查克拉帝国与斯托巴达星人交战的前线,不就是因为凯撒帝国的那些重臣们不信任这个算是半路出家的军部大神吗?凯撒帝国的军权,怎能这么轻易交到这个不知底细的人手里?他人在这里,可是心就一定在了吗?说不定会用凯撒帝国的军队为风行联邦做事!
他们可以容忍他头顶着凯撒帝国第一军部大神的名号,毕竟自古以来就不缺担着虚名手无实权的人,更何况以他们的国力白养一个人也不无不可,可这军权,着实是大事,不得不小心谨慎。也正是这个原因,未然自称为凯撒帝国的军部大神后,虽然参与讨论过不少军部会议,但手底下却无一兵一将,和他在风行联邦的独立指挥权根本就是天差地别的待遇,为此也被不少人嘲笑过。嘲笑的话自然是万分难听,不过未然从来不介意,就好比蜉蝣怎知苍鹰的雄韬武略,猛虎又焉会去在意兔子的想法?
“他们自然还是不信,不过嬴破也不是吃素的。”未然的眼神有些闪烁,显然是话中更有深层的意蕴,可惜白尾想着其他的事,没有注意。
“那事…你想好了吗?”
一边是共同作战多年的战友们,一边是挚友乃至是知音嬴破,未然你到底要选哪一方呢?
未然舒了一口气,眼神飘向远方,悠远而渺茫,“古有伯牙绝琴,可见知音难求。”
其实先前听到他要上前线白尾就该明白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让他亲口说出最后的抉择。想到自己在风行联邦,在独立政府的那些日子,想起一心一意相信着未然的赫利昂多,想起嘴巴坏但是心很好的卡斯大叔,又想起总是替自己担心的安,还有差点就和自己共赴黄泉的里多…还有那连绵成片的无名墓碑…白尾沉默了。
但他终究没有开口要求未然什么,这是他的选择,自己该做的,就是陪他走下去,即便那终点只写着两个大字,‘错误’。
“不问问我理由吗?”未然将头埋在白尾的黑发中,恐怕做出这个决断来,他心里也不好受吧?“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我。”
白尾嘴角有些抽搐,敷衍道,“那你说吧。”
谁料未然真不管不顾说了起来。
“我是孤儿,年幼的时候,在联邦过的并不舒坦,即便后来因为天赋而被看重,我敬重的也只有那寥寥几个人而已,”未然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好似说的是陌生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