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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一言九鼎的天子,说了安全放你出宫,便会安全放你出宫。你即便信不过朕,难道还不相信,在朕眼里皇后的命,比你的贱命重要多了吗?!”
眉头一拧,东方聂强忍着怒气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
叶紫衣低头,说了声“得罪了,皇后。”,便携起烟芙,飞身掠上了屋顶。
皇后被挟持了(四)
“朝西行。”
正当叶紫衣在观察地形,寻找突围的最佳方位时,耳畔,却传来了一阵清晰低沉的女声。
叶紫衣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烟芙,却见她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继续用轻若蚊蚋的声音说道:
“别看,如果你想安全离开的话,就照我的话去做。”
此刻的烟芙,声音清晰平静,哪里还有方才那种惊惶不安的模样。
莫非——
莫非她一直是装的?
莫非方才她是故意不躲开,让她抓住的?
不知为何,叶紫衣脑海中竟然闪过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
“娘娘为何要这样做?”
心中这样想着,叶紫衣便开口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我挟持了娘娘,娘娘为何还要帮我?娘娘以为,我会信你吗?”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告诉你,东、南、北三方的守卫一向十分森严。由东方聂的亲卫军金甲虎啸卫亲自守卫。你若想从那三个方向逃生,只怕是自投罗网!”
唇角勾出一抹似讥似讽的弧度,烟芙的声音平静如水。
“且,东方聂这个人,一向奸诈无比。他的话,你只可信一半。而金甲虎啸卫只听命于他一人,所以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倒是西门的禁卫军,我可以暗中指挥……”
“为什么?”
尽管心中明白原因,不知为何,叶紫衣还是想亲自从烟芙口中得到答案。
“因为东方聂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虽不知你是为何进宫,但肯定不会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所以,我很乐意看到你给他找麻烦。”
“皇后娘娘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皇上的麻烦的。”
心中快速地作出判断之后,叶紫衣挟持着烟芙飞快地朝皇城西边掠去。嘴里,漫不经心的说着,目光,却毫不放松地警惕着四周。
“我此趟进宫,是专程为皇后娘娘而来。”
“哦?”
挑了挑眉,烟芙的身子微微一颤。
皇后被挟持了(五)
挑了挑眉,烟芙的身子微微一颤。
“你是为了要我的命来的?”
“皇后娘娘以为,我若是真想要你的命,你还会活到现在吗?”
身后没有追兵跟来,这让叶紫衣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这个东方聂,当真把烟芙如珠似宝的捧在手心里。看来,自己这张牌,是打对了。
“那姑娘不惜冒险潜入皇宫来找本宫,究竟所为何事?”
闻言,烟芙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种不知是失望,还是释然的复杂感觉。
“我来找娘娘,是想问娘娘一句话。”
叶紫衣索性停顿了下来,转身凝住烟芙的凤眸,目光灼灼。
“不知娘娘肯不肯据实以告?”
“本宫的命,都被姑娘捏在手里。难道姑娘还怕本宫敢说谎不成?”
一阵微风拂来,吹起烟芙脸颊的发丝,吹碎了她脸上那一抹如淡烟软月的笑颜。
“有什么话,姑娘但问无妨。若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敢问娘娘,摄政王东方煌,可是你派人所杀?”
烟芙的爽快,倒在叶紫衣的意料之内。低头略为沉思之后,叶紫衣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烟芙。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姑娘,你信不信?若是可以,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东方煌。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如果可以,我不想假手任何人……”
眼底闪过一抹如刃般锋利的目光,烟芙唇角的笑容,阴冷得有些吓人。
“比起东方聂,我更恨东方煌。并非因为东方聂现在是我丈夫。而是当年,若非有东方煌的挑唆,东方聂是绝不可能做出如此罪恶滔天,人神共愤的罪名来!”
“这些年来,我做梦都想杀了他。又想,不能如此轻易地便宜了他。就算要让他死,也得让他先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只可惜,老天不长眼,居然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皇后被挟持了(六)
“所以,对这个杀死东方煌的人。本宫感激之余,却也有些怨怼!一剑封喉,这样的死法,太便宜那个畜生了!”
烟芙眼底狠戾的光芒,扭曲了她美丽的容颜。
“不是皇后娘娘……那会是谁呢?”
远山般的黛眉微微一蹙,叶紫衣抿唇问道。
“我也不知道……”
摇了摇头,烟芙的凤眸中闪过一丝茫然之色。
“他这个人作恶多端,恶贯满盈。这个世上除了我之外,恨他的人想必还不少!只是,这与姑娘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烟芙的神色里便多了几分戒备。
“难道姑娘认识东方煌不成?”
“素未谋面。”
摇了摇头,叶紫衣的眼神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迷蒙。
“哦。”烟芙点头,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再未多言半句。
夜,越发沉了。
那种诡异的寂静,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安静得让叶紫衣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难道东方聂当真一点动作也没有,就这样将她们放出宫去?!
这不太像一个成功的帝王所该有的举动吧?
如果他当真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烟芙在他心中,占有无可比拟,不能取代的地位。
那么,当初那些传言,倒像是真的了……
手握着一个帝王的软肋和命脉,叶紫衣越发小心翼翼起来。然而直到她二人出了西华门,身后也未见有追兵赶来。
不知是接到了东方聂的命令,还是烟芙所说的话的确是真的。
反正当西华门的禁卫军发现她们的踪迹时,烟芙只淡淡的喝斥了一声之后,那些禁卫军便乖乖地退了下去。
以叶紫衣的功力,想要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皇宫大内,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手中还带了一个人,则不是件容易的事了。更重要的是,她想试一试烟芙说的是否是真话?
想看一看,烟芙在东方聂心中,到底占有多大的分量。
我不想成为过街老鼠!
当那些禁卫军乖乖退去之时,至少,有些东西在叶紫衣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秘密,不是么?!
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叶紫衣心中暗忖道:
“或者,总有一日,她用得上这个秘密。即便用不上,防患于未然,总是不错的。”
“大胆贼人,你既已顺利出宫,还不赶快放下我家皇后娘娘。”
见出了宫的叶紫衣,仍未有放下烟芙的打算。其中一个头领打扮的禁卫军,不由得对她怒斥道。
“若是识相,就乖乖放下我家娘娘逃命去吧!要是我家皇后娘娘有半点损伤,你是绝对插翅也难飞的。”
“这位大哥,别急嘛。我若这会就放了你家娘娘,只怕才真的插翅难飞呢!”
叶紫衣一边嬉笑着,一边凝神朝四周探去。果然在周围发现不少埋伏在暗中的暗卫。
她就说嘛,东方聂岂能如此轻易就坐以待毙的?!
“告诉你家主子,我若是平安出去了。你家皇后娘娘自然也不会有事的。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忌日!”
说罢,叶紫衣的目光,凌厉地扫视了埋伏在暗中的暗卫们一眼。声音狠戾如刃。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跟上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闻言,众禁卫军面面相觑,果然不敢投鼠忌器。
叶紫衣看得仔细,那禁卫军首领朝暗处飞快地瞥了一眼。片刻后,他才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希望你说话算话。否则——下场不是你能够承担得起的。”
“那是自然,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叶紫衣扬唇一笑,像是随口之言。又像是在向暗处的人表面自己的立场。
“我可不想成为全东圣国的公敌,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说罢,叶紫衣低头在烟芙耳畔低声说了一句。
“还要委屈你片刻了,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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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芙的前尘往事(一)
一阵剧烈的狂奔之后,叶紫衣在确定了后面没有追兵跟来之后,终于在郊外的一处茂密的树林前停住了脚步。
“皇后娘娘,得罪了。”
自出了皇城之后,她面前的女子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方才逃命,叶紫衣尚顾不得其他,此刻停下来细看之际,她才发现,烟芙眼中竟有几分悲戚的落寞之色。。。。。。
她呆滞地站在原地,似对叶紫衣的话闻所未闻。目光似空濛,又似陷入遥远的回忆。
唇角明明在笑,却哀伤得让人发酸。。。。。。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叶紫衣的呼唤,将烟芙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她抬眸扫视了一下四周,似在寻找什么,又似在感慨。
“姑娘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叶紫衣摇摇头,据实以告。
“我对京城,并不算太熟悉。”
来之前,她曾查看过整个皇城周围的地图,知道这里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比之其他几个方位的旷野或是官道,更据掩护性。
却不知这片密林所在处的具体名字是什么。
“这是京郊的皇家林苑,是从前我的夫君,京城带我和我孩子来的地方……”
月光幽邃,淡淡的洒在烟芙美丽的容颜上,不知是月光太过璀璨,还是此刻神情迷离的烟芙,多了一种让人心动的气质。
这一刻,叶紫衣竟觉得,烟芙比之于那个华丽宫殿中华贵逼人的皇后,更多了几分让人我见犹怜的味道。
她知道,她口中的夫君。自然不是东方聂。而应该是前朝君王——东方霖。
而她口中的孩子,也不是东方念,而是那两个生死未卜的前朝皇子罢!
“那时候,他才那么一丁点大。还不到三岁。我和他父皇带他来打猎。他便嚷着要骑马。他父皇宠他,便亲自将他抱到了马上教他。”
用手比了比一个高度,烟芙的目光慈爱,笑容迷离。
“谁知……竟出了一个意外!”
烟芙的前尘往事(二)
“随行的大臣们狩猎时,发现了一头猛虎。众人围攻时,那猛虎却冲出重围,负伤而逃。彼时,我儿正坐在他父皇的战马之前,随他父皇一起观战。谁曾想,那受伤的猛虎却径直朝他们父子二人冲来……”
说到这里,烟芙面色微变。仿佛身临其中,时光又回到了当年……
“我夫君临危不惧,抄起手中的银枪便向猛虎掷去。说来也奇,我儿那时才不足三岁,竟然不哭不闹。全无一点害怕的感觉……”
“小皇子小小年纪,便如此胆识过人。真是世所罕见!”
嘴里这样说着,叶紫衣心中却暗自感叹——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小皇子未必是胆子有多大。更多的,应该是无知者无畏吧?!
“谁说不是呢!我夫君的坐骑,乃是千里良驹,也被那百兽之王吓得失了蹄。彼时我夫君全神贯注的放在猛虎的身上。一个不注意,竟让我儿跌下马去。”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烟芙仿佛是在暗自唏嘘。
“说来不知是巧合,还是我儿当真福大命大。他跌下马来之时,除了手臂上被尖石所伤,留下一块铜钱大的疤痕之外。其他地方,竟然毫发无损。不仅如此,从头到尾,他竟然吭都没有吭一声。”
“那后来呢?”
叶紫衣闻言,心中也暗自称奇——一个小孩子,不知恐惧为何物,或者还可以用无知无畏来解释。
可从马背上摔下来,还伤到了手臂,竟然不哭不闹,就不能不说这孩子果真特别了。
“后来那猛虎,被我夫君一枪伤了要害。随后赶到的侍卫们,更是将它成功斩获。倒是这件事,成了朝中上下的一个奇谈。”
说到这里,烟芙目光一黯。唇角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可惜,好景不常在。只那一年事变之后……我足足有二十四年,未曾踏足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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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过我文的老读者都知道,我每天更新完毕之后,都会告诉大家的。当然,特殊情况例外。
何不怜取眼前人!
“娘娘,往事已矣。做人,还是应该活在当下才好……”
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晚叶紫衣看得明白。这个烟芙,对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