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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微微一颤,烟芙连忙摇头说道:
“不,我不认识他。。。。。。我只是。。。。。。惊叹于这位东方公子的天人之姿而已!”
烟芙脸上慌乱的神色,落在慕容瑾的眼里,却是不打自招。
勾唇似笑非笑,他淡淡的应了句。
“是么?!”
慕容瑾那双狭长黑眸里,涌动着的灼灼暗涌,让烟芙蓦地一怔。
有那么片刻,她竟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将她掩藏的心思,看得十分透彻。
“不知公子与这画中人,是什么关系?”
想了想,烟芙试探着问道。
慕容瑾抬眸看着看她,如墨的黑眸,静静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却半响无语。
屋子里安静极了,静到烟芙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静到她以为,慕容瑾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她才听见一个压抑的声音在自己耳畔淡淡的说道:
“我与他,亲如兄弟!”
亲如兄弟四个字,看似平淡无奇,却饱含了深意。
烟芙蓦地一怔,嘴里轻声呢喃着:
“亲如兄弟。。。。。。亲如兄弟。。。。。。。兄弟。。。。。。”
你与这画中人,是什么关系?(二)
“亲如兄弟。。。。。。亲如兄弟。。。。。。。兄弟。。。。。。”
是啊,珩儿他,还有另外一个兄弟。
倘若这个叫做东方月珩的男子,真的是她失散多年的珩儿。
那么,她那个离散时,尚在襁褓之中的瑾儿,现在又在何方?
彼时珩儿已有记忆,也许还能记得她这个娘亲。
可尚在襁褓之中的瑾儿,对她只怕没有半点印象。她又怎么期望他能像珩儿一般,主动来寻找她?
她又如何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将他找寻?!
“瑾儿。。。。。。”
烟芙的声音,轻若蚊蚋,仿佛只是在喉咙里打转。却被慕容瑾准确地扑捉到了。
那几近于无的声音,听在他的耳朵里,却仿佛晴天惊雷,一下子劈到了慕容瑾心中最柔软,最不设防的地方。。。。。。
“娘娘,你,怎么了?”
慕容瑾抬眸向烟芙望去,却发现她眼中,竟隐隐有泪痕浮现。
“没什么。。。。。。只是沙子迷了眼而已。”
烟芙转身,悄悄地抬手向脸颊拭去。这才蓦然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明知道自己这个借口,十分的拙劣。可此时此刻,她思绪澎湃起伏,竟然找不到更好的搪塞理由。
她却不知,她这个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理由,听在慕容瑾耳朵里,却是猛地一揪,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母后”二字,已经到了慕容瑾的嘴里,在他的喉咙间不停地打着转,却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倾城倾国的女子,他的亲生母亲,这些年来,过得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如意!
她内心的痛苦与折磨,还有种种煎熬,只怕不足为外人道吧?!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想将她揽入怀中。告诉她,他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子。他回来了,回来与她相认了。
他好想替她擦干她脸上那些泪痕,温柔的喊一声她:“母后!”
你与这画中人,是什么关系?(三)
慕容瑾好想替烟芙擦干她脸上那些泪痕,温柔的喊一声她:“母后!”
然而他终是将已经抬到半空的手,颓然地垂了下去。双手紧握成拳,唇角也紧抿成一条线,什么也没有做。。。。。。
什么也不能做……
“公子可以相信我吗?”
不知不觉间,烟芙已将慕容瑾的称呼,由“阁下”变成了“公子”。
慕容瑾心中一动,已知她要说些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凭什么相信娘娘?”
“也是。。。。。。易地而处,换做我是公子。我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烟芙娥眉微蹙,显得有些懊恼与纠结。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公子相信呢?”
嘴里这样说着,她的目光却看也不看慕容瑾分毫。仿佛根本不需要慕容瑾的回答,而只是在自己问自己一般。
“公子,倘若我说,我会全力以赴帮助公子打探到这个画中人的下落。请你放了本宫与本宫的孩儿,你可会相信?”
顿了顿,烟芙抬起头来,目光诚挚地看向慕容瑾。
“倘若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白字黑字写下来,给你做保证。倘若以后我做不到,你可以拿着我的字迹,我想,这后宫之中,想要打垮我的人,一定不少吧?!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不用了。。。。。。”
目光灼灼地睨了她半响,慕容瑾方才摇头拒绝道。
“为何?”
身子猛地一颤,烟芙震惊地看向慕容瑾,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子可是觉得这样做,还是不能让你信服?!”
“单凭一张有着你字迹的纸条,又能说明什么?”
垂眸掩住黑眸中的风云起伏,慕容瑾扯了扯嘴唇,不以为然的说道。
“倘若皇上他信你,一张纸条并不能将你怎样!你大可告诉他,你是在被逼迫的情况下的无奈之举。倘若他不信你,没有这张纸条,他依然会怀疑你,不是吗?”
你与这画中人,是什么关系?(四)
见烟芙狐疑地看着自己,慕容瑾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再说了,娘娘若是不守信用,我自然有许多种方法找娘娘算账。不差这一张纸条。。。。。。这一点,娘娘一定要相信我。。。。。。”
“公子果然是爽快人!”
有那么一瞬间,烟芙看向慕容瑾的目光,十分的复杂。那汹涌的黑色里,似隐藏了许许多多慕容瑾看不明了的东西。
“既如此,我若找到你朋友的消息,该如何通知公子?”
“京中有间叫做‘清泉居’的茶楼,娘娘若是有任何消息,便派人拿着此物,到那茶楼来。自会有人与娘娘接应的。”
沉吟片刻之后,慕容瑾从身上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兔递给烟芙。
“就拿着这个?”
烟芙拿起玉兔看了半天,却看不出半分端倪。
“对!就拿这个。”
慕容瑾点头肯定了她的疑问,心中,却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对烟芙,他终是保留了一手!
这玉兔,只是他随手在街上买来的小玩意,准备送给雨儿玩的。
即便烟芙拿着这玉兔追查,也追查不出什么来的。
而“清泉居”,自然也不是他的地盘,可“清泉居”对面,却正好是他闻风阁的总部。
倘若“清泉居”有任何事情发生,他都可以将对面的动静,窥视得一清二楚。
却又无法牵连到闻风阁的身上。
所谓“进可攻,退可守!”,便是如此!
不是他不相信面前的女子,而是此时事关重大。东方月珩说得对,在没有证实某些事情之前,他绝不能轻易冒险,将自己的根基暴露出去。。。。。。
“今日的事,希望娘娘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否则,只怕会害了我的朋友。。。。。。”
瞥了一眼熟睡中的东方念,慕容瑾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还有我的到来,也希望娘娘编一个合适的理由告诉殿下。童言无忌,希望殿下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闻言,烟芙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她终于回心转意了吗?(一)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闻言,烟芙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那就好。”
慕容瑾转身欲走,想了想,又指着两个从头到尾一直在熟睡的宫女说道:
“她们什么也不知道,穴道也会在天亮之前自动解开。所以娘娘不必管她们。至于小皇子么,他也会在一个时辰之后醒来。娘娘也无须担心……”
说罢,慕容瑾转身欲走。却因烟芙的呼唤而停滞了步伐。
“慢着!”
“娘娘还有何吩咐?”
闻言,慕容瑾转身挑眉问道。
“不管公子相不相信,你朋友之事,在这之前我丝毫不知情。说明皇上不想这后宫之人知晓此事。所以要查起来,便有一点难度。”
烟芙微微沉吟,不好直说东方聂在防备自己。只好婉转的表达道:
“所以,如果公子在朝中有其他人脉的话。不妨试着从另一个方向着手。也许效果会比我单独查起来,好得多!”
倘若这话,是由别人说来。慕容瑾一定会怀疑这人是在敷衍他。
可这话从烟芙口中说出,他却听出了她未尽的言下之意。
于是微微沉吟之后,点头答道:
“我知道了。”
末了,慕容瑾纵身跃上屋顶。又小心翼翼地盖好瓦片。这才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彼时,慕容瑾并不知道,几乎就在他离开皇宫的同时。
御前侍卫的头领,也再次匆匆地来到了东方聂的勤政殿。
“你是说,宫里并没有见到刺客的踪影?”
听完侍卫头领的汇报之后,东方聂面不改色。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结局一般。
“是,皇上。”
“那皇后娘娘和小皇子那边呢?有什么动静没有?”
“也一切正常。只有中途,皇后娘娘因为担心小皇子,所以去了景阳宫。后来,她便吩咐下来,今夜要留在景阳宫陪伴小皇子。”
“哦?!”
东方聂眼前一亮,唇角竟绽出几分喜色。
她终于回心转意了吗?(二)
“哦?!”
东方聂眼前一亮,唇角竟绽出几分喜色。
她终于回心转意了么?
看来,烟芙,你内心深处,远没有你所表现的那般绝情呢!
无论是上次刺客事件,还是这次有人夜闯皇宫。你心中始终挂记着念儿的。
这是不是说明,你心底,还是有我们父子的呢?
只是,你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很好!”
垂眸掩住了心中的激动,东方聂淡淡的说道。
“你下去吧。俞丞相醒了的话,把他给朕叫来。另外,皇城内的戒备,务必加强。下次倘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现,你这个御前侍卫头领,就别想做了!”
“是,皇上。”
见东方聂虽然这样说着,面上却并无多少恼色。侍卫头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虽不知东方聂为何会突然高兴起来,但对他们这些长年伴君的人来说,皇上高兴,总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侍卫匆匆离开,片刻后,贴身伺候东方聂的太监总管秦武匆匆而入。
“陛下……”
“如何,上河苑那边可有动静?”
见状,东方聂淡淡地扫视了一眼秦武,看似平静的神色下,掩藏的却是迫不及待。
“回皇上,没有任何动静。”
“他呢?在做什么?”
闻言,东方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眸光中,又有一抹失望之色快速地一闪而过。
“东方公子晚膳后,如平常一样,继续为皇上抄写经书。没有离开上河苑半步。据伺候的小太监说,刺客进入天牢之前,他已经睡下了。后来一直没有醒过……”
上河苑是皇宫东侧,靠近佛堂的一个偏殿。
是平日里太后太妃们礼佛常去之处。但因东方聂的生母早已仙逝,后宫中的除了东方煌的生母刘太妃之外,便再无其他太妃。
是以上河苑平时鲜少有人光临。
谁也想不到,以一战名扬江湖的武林盟主东方月珩,此刻正在上河苑替东方聂抄写佛经呢!
原来东方月珩在抄佛经(一)
“秦武,你进宫多少年了?”
东方聂慵懒地斜倚着黄金雕铸的龙椅,修长的十指轻轻地叩着雕有飞龙吐雾的扶手,一双墨玉般的黑眸里,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那光芒与平日里相比,却多了一丝凌厉。
“回皇上,奴才进宫足足三十年来。”
秦武自东方聂登基之后,不,准确的说,是登基之前,便跟随了东方聂。
当初东方聂宫变,秦武是这宫里的内应之一。将宫中的消息,准确地传递给了东方聂。
也算得上是一个有功之臣!
所以东方聂上位之后,便将他提拔成了总管太监。
这二十多年来,秦武一路风光,任凭风雨飘摇,也动摇不了他分毫。
是东方聂在这后宫之中,最为得力的心腹之一。
此刻他见东方聂突然问及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不由得有几分诧异。
诧异之后,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果然,片刻后东方聂扬眉问道:
“那当年,你对我皇兄,应该很熟悉了?”
“回主子,当年我虽在内殿当差,却不是先皇的心腹。所以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少,却并不是很了解先皇的脾性。。。。。。”
闻言,秦武低头敛眉,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
“谁要你了解他的脾性了?”
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东方聂一双漂亮的剑眉,微微拢起。眉宇间似有些困惑之色。
“你说,这个东方